大衆評審團裏有很多人都是某個選手的,喜歡言卿的占比最多,也各自帶了應援,但沒人像他一樣,表現得這麽大張旗鼓又理所當然。
兩個孩子被他驚呆,想提醒場不讓帶太大的燈牌,然而一接到男人過于鋒利的視線,又把話給憋了回去。
一看就知道,他不是們能管得起的人。
難怪從剛才開始,一直聽到隊伍裏有人在激地竊竊私語,原來是有這種神仙人出沒,他目不斜視地隨便一站,前前後後都在瞄他。
生躍躍試搭訕,男生臉一般不太好,某些同樣帶了言卿手幅的都在往起藏,就怕鏡頭掃過來對比太慘烈。
……突然沒資格做仙的男。
霍雲深在人群中斂眸,忍耐著緒,控制自己不要再一次把節目臨時停。
他來之前,做了很久心理建設,盡力去接卿卿以後的工作模式,會有很多舞臺,被越來越多人追逐,未來也許還要接影視,有數不清的對手戲演員……
過去擁有的時候,誰多看幾眼,他尚且如臨大敵,害怕被搶走。的注意力稍有分散,對別人親昵一點,于他而言都是刑。
他總在怕,怕卿卿離開,怕得不到卿卿的重視,怕不再屬于自己。
到如今,所有的怕都了真。
現在四周這麽多人在明目張膽的覬覦惦念,他中的暴戾作祟,唯一能排解的,就是比他們更突出。
霍雲深墨的睫低,角抿著,把燈牌抓。
等稍後進場,他要把這個掛在最顯眼的地方,讓卿卿一眼看見,認不認得出他都無所謂,只要有這個,知道自己被支持著,應該可以不那麽張。
後臺的選手休息區,言卿領著組員找了間沒人的更室,把演出服換上。
換得最晚,剛一出來就收獲一片目瞪口呆。
歐比大拇指:“卿寶到原地飛升。”
找來件長外套給言卿裹上,挑著眉說:“先藏著,不讓別人看,等到咱上臺時候,震驚們全家。”
這次的流程跟以往不一樣,臺前錄制現場的席位是給導師和大衆評審團的,打造小型演唱會的效果,選手們則統一待在後臺專門的準備區,實時錄像拍攝,按照當初九個隊長游戲中決定的排名順序依次上臺表演。
每場表演結束,當場由大衆評審團給每一個選手投票,但績暫時保。
除此之外,制作完的第二期節目正片在今天上線開播,并且開通選手的線上投票通道,據第二期中的個人表現,接網友們評判。
等到九個小組全部表演完,線上投票通道同步關閉,導師們將公布大衆評審團給出的績,以及每人的線上投票數,兩廂綜合,前者占比七十,後者占比三十,來決定本次淘汰賽的名次和去留。
言卿披著外,跟組員們走向選手準備區,沒等進門,就聽見裏頭此起彼伏的聲。
“剛剛那個你們看到沒?帥炸了!”
“居然是男嗎?質量這麽高?該不會是節目組專門請的?”
“我看著不像假的,假的誰會帶那麽多應援啊,死忠還差不多,鏡頭也不說多拍一會兒,都沒看清他頭上戴的是誰名字。”
言卿吸了口氣,邁進攝像機的拍攝範圍,準備區裏靜了一靜,數道目落在們上。
鏡頭面前,大家都表現得相當友好熱,但眼角眉梢的打量掩飾不住。
有人很小聲地說:“怎麽一個個都穿著外套啊,說什麽自費買的演出服,該不會見不得人。”
言卿沒理,倒是漸漸搞懂了們之前聊的話題。
準備區前方有一塊高清大屏,正在播放舞臺的準備況,剛才攝影師切到了一個男的影,手拿巨型燈幅,頭戴紅發卡,雖說臉擋住了,但只憑廓也能斷定是個極品神仙。
可惜一眨眼就沒了。
歐雙手環:“卿寶,是你的男吧?”
言卿笑:“怎麽可能。”
節目才播一期,就算有木棉的那層份,以前畢竟也只是個沒過臉的網紅歌手而已,哪裏會值得別人那麽拼,一個男生,又是燈牌又是發卡的。
選手裏有好幾個以前出道小紅過的,基礎多,應該是們的吧。
言卿悄悄攥了攥手,忍住忐忑。
第一次上臺公演,準備得再充分,到現場也還是會不安,浮在半空似的沒著落。
錄制很快開始,第一組率先上場,這組的隊長兩次出言諷刺過言卿,對S位勢在必得,出去前特意在鏡頭前回過,明晃晃看了言卿一眼。
準備區的選手們頓時起哄。
言卿對一笑,櫻紅,眼如彎月,讓人看一眼就心生喜。
有些天生的優勢,再怎麽也無法比擬。
節目錄制的節奏湊,言卿注意力輕易被吸引,還有些期待導播能掃到那位男的畫面,好奇是誰那麽歡迎。
近兩個小時後,表演只剩下最後一組。
大屏幕上播放著舞臺現場,《飛鳥》的字樣已經提前打出,工作人員過來示意,該言卿們上場。
言卿被滿屋的視線包圍。
利落站起,衆目睽睽下把外套掉。
孩子們不由得氣,看得目不轉睛。
言卿帶隊從末尾一排走下臺階,松散的黑長發漫過纖薄瓷白的肩膀,細細的吊帶墜著白羽,合形狀優的蝴蝶骨,宛如兩片翅膀。
像被無暇的羽托在中央,走時擺搖曳,展翅飛。
甚至不需要開口去唱,已然把自融歌,給《飛鳥》用極的方式點了題。
寫的歌,唱的歌,現在自己也了歌的一部分。
“……值高而已。”
“就是嘛……還不知道會表演什麽樣,畢竟一組那麽多人呢,一半都是差班的。”
舞臺現場,燈轉暗。
霍雲深擰死的眉心終于展開,他取下耳塞,在湧的人群裏站起,給掛在欄桿的巨型燈牌換了組新電池,重新打開,閃全場。
燈牌的容,是他花時間認真研究過圈文化之後,寫得既直白又通俗易懂的一句。
包括追星應援方式這些,他都是去網上現學的。
以前嗤之以鼻,現在當教科書。
霍雲深沒有摘帽子,怕卿卿排斥他高調,只是特別含蓄的,把頭頂的紅發卡調到了最大亮度,閃閃發。
他又把五個手幅掛一串,簾子一樣舉過頭頂。
言卿站在舞臺口,心髒狂跳,手心裏發涼。
倒計時數完,帶領全組走向舞臺。
燈和水般的人聲鋪天蓋地卷來,是完全陌生的環境和挑戰。
言卿口震,腳步微微一頓,面對觀衆的張再次高漲。
世界在這一刻像是孤立無援的。
言卿深吸一口氣,極力調整,絕對不能輸。
抑著緒,準備命令自己豁出去時,眼睛猛地捕捉到一片紅的。
在黑的人裏,格外顯眼招搖。
言卿怔住,盯著那一片相隔著距離,仍舊清晰無比的燈牌大字:“卿寶,我在這裏。”
握著話筒的手一。
燈牌往上,男人的上被舉高的手幅擋住,唯獨出頭上紮眼的發卡,也寫著的名字。
他腰窄,手臂修長有力,一雙手冷白,帽子漆黑。
言卿眼裏忽然有意湧上。
以為擋住了,就認不出他是誰嗎……
霍雲深沒聽到卿卿開口,不把手幅放下,帽檐下的眼筆直過去,跟言卿的視線在滿場呼喊聲中相撞。
他寶一樣關在籠中的鳥,要在他面前張開羽翼。
言卿長睫間掛上薄薄水。
那位讓後臺選手們尖的男,以為屬于別人家的男,原來歸。
他說的“等不及回家見你”,是要跑到現場,用最傻也最直接的方式,替照亮陌生的前路。
言卿懸了幾天的心轟然跳,又無比的穩,有了某人坐鎮,那些張一掃而空,對著拍攝的鏡頭展一笑,眼尾溢出明亮的點,狀態極佳地朗聲說:“我是言卿,將要帶領第九組全員,表演《飛鳥》。”
言卿的名字在今夜掛了三個熱搜。
節目裏被雲綾陷害的全程首度披,更有知人士發聲,承認雲綾團隊事先準備了通稿,要炒言卿跟長得像,是仿品的新聞,沒想到被狠狠扇了掌。
行為齷齪不說,長相也僅有言卿的三分神采,相提并論都辱卿了。
接下來是節目末尾的一段高鏡頭,言卿穿著萌系私服,跪在小床上對著自己時期的照片誠心禱告,節目組給配上碩大字:“想早點看到下期節目嗎?自己拜自己呀。”
這個畫面和#自己拜自己#迅速被玩壞,各種表包層出不窮,順便掃清了一切整容黑料,十幾歲時候,人家就是這麽。
最後是一張錄制現場的拍圖。
言卿站在舞臺中間,暖白燈自上打下,映得整個人像是半明,層疊羽烘托著,輕靈得不似真人。
淘汰賽公演的績也被各大營銷號瘋傳,言卿以大優勢領先,穩坐S,并且全員留位,等級都有晉升,無一人掉隊。
原本最不被看好的組合,得到了最優秀的評定,過程卻在嚴格保中,給下周節目的播出造足了聲勢。
S位的言小姐,在這一晚全網實紅。
言卿被簇擁著回到後臺,耳朵裏全是散不去的尖聲。
不住回頭去找那片紅的芒,但被混的人群遮住,看不真切。
言卿心本穩不下來,績什麽的也不在意了,只想跟霍總見上一面,但要說的容,又頭暈腦脹地想不清楚。
很簡單的,就想見見他……
“言言你怎麽心不在焉的,太興了嗎?咱們快走,那邊慶功宴快開始了!”
言卿老覺得霍總就在附近,可也不敢太明目張膽,謹慎地四下看著,路過化妝間的走廊時,餘裏有影子一晃。
呼吸微微加速,跟歐說:“你們先去,我……眼睛有點不舒服,理一下。”
等組員離開,四周也變得安靜下來,言卿連忙回頭去找,但空的并沒有人,以為看錯了,揮掉心裏那點不該有的小失落,低著頭往慶功宴的大廳裏去。
不遠的一間休息室門邊,賀眀瑾盯著手中溫熱的杯子,向逐漸靠近的言卿,了手指,邁步朝過去。
言卿正著牆邊,走得很慢,手腕猝不及防被人拽住,稍一用力,被拉到一扇高大的屏風後面。
言卿慌擡頭,落霍雲深炙熱的眼瞳裏。
屏風遮著這一隅。
他攥住的手,氣息覆蓋下來,微啞著嗓音對說:“卿寶,我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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