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沈書宸的追問，衫是個誠實的孩子。

點了點頭，實話實說：“是。”

可能怕他生氣，又語氣弱弱找補：“備孕前必須做優生優育檢查，好的種子才能有好的胚胎。”

“如果胚胎質量不好，很傷母，我不想在生育上浪費太多時間。”

“如果胚胎質量不好，很有可能要涉及到孕早期保胎，那樣我就不能正常工作。”

“而且就算保過了孕早期，孕中晚期也有胎停的可能。”

“如果是大月份胎停……”

衫一說起這些，就像個科普醫生，一板一眼的，嚴謹又冷靜。

沈書宸整個人都無語了，他盡力反駁：“衫，不要質疑老子的能力。”

“老子……”

他話還沒說完，電話就響了。

衫指尖了，看著他手機屏幕上跳躍的人名“小玉”。

心很復雜。

這是他們回家的第一天，就有人大半夜打電話過來。

那以后呢？

他的人那麼多，以后還能有安生日子？

不敢想……

人白皙的小臉，在微弱的手機燈下顯得格外失落。

沈書宸心尖微痛，他猶豫了片刻，終是按了掛斷鍵。

衫很意外他沒接電話，垂下眼簾，嚨發，訥訥道：“為什麼不接？”

他把手機丟在枕邊，從后抱住，“以后我回家了，不接這種電話。”

咬了咬，語氣悶悶：“這是哪種電話？”

男人饒有耐心的解釋：“不重要的電話。”

在家里不接，不代表在外面不接不是麼？

這樣的承諾，又能代表什麼？

代表他以后會做個表面好丈夫，不會把人擺在臺面？

衫有很多問題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一陣又一陣的手機鈴聲打斷。

沈書宸不接電話，那邊的人就一直打個不停。

被這鈴聲吵的頭疼，賭氣地開口：“要不你還是接吧，萬一有急事呢？”

他猶豫了幾秒，微微頷首：“嗯，那我接一下。”

平時冷玉兒是個知趣的人，不會無緣無故打這麼多電話。

大概是真的有事。

沈書宸拿著手機，剛要起去別的地方接電話，衫就打開燈，用幽怨的眼神死死盯著他。

他只好直接接起電話：“喂，怎麼了？”

很快，手機那邊響起人張的音：“宸，小玉出車禍了，現在在京一醫，你能來一下嗎？”

沈書宸聞言瞳孔猛然一，一副不可思議的表，語氣有些激：“出車禍？”

“你們今天不是一起飛米蘭了嗎？”

西西解釋道：“宸，你不去，小玉怎麼可能去？”

“今天心不好，開車走神被撞了，你來一下吧！”

“在京城除了你，也沒別的依靠了，”

沈書宸用余瞟了衫一眼，心有幾分搖。

畢竟冷玉兒跟了他五六年，怎麼說都是有的。

昨晚跟衫談好后，他今天早上就給打電話提了分手。

冷玉兒不肯，非要見一面。

說什麼即便是分手，也要當面說。

他這個人心，特別是對自己曾經的人。

所以就拒絕了見面。

他想著先冷理一段時間，等緩過神來，再給一筆錢，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以前，他對待不肯分手的人，都是用的這招。

說實話，他玩了這麼多年，也有點玩夠了。

父母整天看他一副恨鐵不鋼的模樣，讓他多有點過意不去。

他們說的也對，他都是快三十歲的男人了，還在吊兒郎當。

娶了那麼好的媳婦，又不肯好好過日子，到底是太不像話。

所有人都勸，他現在終于肯聽聽勸了。

當初娶衫也是他心甘愿的，雖然他總是跟說，他是被父母的。

但是，如果他不愿意娶，誰他都沒用。

他貪玩歸貪玩，但誰對他好，他心里是有數的。

衫跟他外面那些人不一樣，不麻煩，是個過日子的人。

主要是，來到他的世界太早了，早到他已經習慣了照顧自己的生活。

況且，家里人都喜歡。

他沒有理由不跟好好過日子。

沈書宸沉默了幾秒又問：“傷的嚴重嗎？”

西西語氣很，帶著央求：“有點嚴重，不然我也不會一直給你打電話了。”

“不管怎麼樣，你就來一趟可以嗎？”

見他不肯表態，人又道：“小玉跟了你那麼多年，不至于說見你一面都不可以吧？”

“宸，你太狠心了。”

沈書宸沒再接話，而是掛了電話。

他薄抿，表凝重的看著衫，似乎有話想說。

其實知道，他是想讓善解人意一點，主開口提出讓他去一趟醫院。

沈書宸這個人就這樣，他對付的招有得是。

以前，他只要一個眼神，就明白該怎麼做，也會乖乖順著他的意思來。

可今天不想。

不，以后也不想。

就像沈清說的，婚姻是需要經營跟圍護的，自己的家庭跟丈夫也是靠自己守住的。

對于家庭侵者，也該反抗。

除非不想要這段婚姻了。

目前，還是想再試一次的，自然不能退步。

衫無視他求理解的眼神，沉聲問：“關燈睡覺嗎？”

他輕嘆一口氣，雙手摁在纖瘦的肩膀上，用商量的語氣道：“衫衫，我想出去一趟。”

人抬眸狠狠瞪著他，眼神里出倔強跟不悅。

他了鼻子，悻悻道：“那個，我就是去看一下，最多兩個小時就回來。”

勾冷笑，眸中的溫度漸漸褪去：“如果我說不行呢？”

男人指尖了，再次解釋：“我過去是想跟說清楚，沒別的意思。”

“如果你不信，那就跟我一起去。”

說著，他又重復強調：“我只是想把事說清楚，以后大家都點麻煩。”

冷漠地推開他修長的手臂，失地回答：“沈書宸，如果你今天非去不可，那就去吧！”

“我反正管不了你。”

“你也不會聽我的。”

說到最后，的語氣中充滿了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