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聲響仿佛一下子全都消失了。
長達一分鐘的沉默之后,他低低地嗯了聲。
“人家對我沒意思,只是……我長得有點像他的朋友。”
這句話一出,氣氛頓時更加沉了,姜海忙道:“是真的像,都給我看過照片了,有五六分吧。”
“他說,他這幾年,見過很多像朋友的孩,有些是眼睛,有些是鼻子,有些只是笑起來的樣子。”
“他知道,我們都不是,他也分得清,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說兩句話。”
“阿言,他的朋友,已經去世三年了,這三年,他走遍了大江南北,履行著當初他們一起出游的承諾。”
轉過頭,著男人,笑了笑:“所以當他請我幫忙拍張照的時候,我沒有拒絕,但那只代表著一種善意,就像是如果有一天,我也……”
一道黑影矯健地撲了過來,捂住的,將在下。
“沒有那一天,永遠沒有。”
暗啞的嗓音,帶著微,在的耳邊響起。
黑夜中,他們靜靜地對視著。
姜海揚起角:“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后來你問我要不要打卡拍照,我拒絕了。”
“我們不需要留念,因為我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
男人的氣息覆蓋下來。
兇猛地,迫切地。
像是恨不得將吞吃肚。
這人的吻技實在了得,每一天都在突飛猛進。
姜海腦袋缺氧,渾渾噩噩,在溫涼的手指鉆進服的瞬間,勉強找回一點思維能力。
不能就這麼過去,這件事還沒有……得到解決。
按住那只作的手,輕咬了下對方的薄,出自己紊的呼吸。
“其實我今天……應該懲罰你的。”
“約好了要坦白,你卻還是……躲在那邊什麼都不說,這是我猜出來了,如果我沒有,你是打算……就這樣一直放在心里面嗎?”
“就跟之前一樣,一點一點的積累……到最后,發出來。”
男人的軀一僵,嗓音有些慌:“我不會再傷害你的,我不會……”
“那就是,還打算傷害自己?”姜海淡淡打斷。
“……”
抬起,繃直腳背,挑著掛鉤往上一抬。
里層的紗布落了下來,添上一層朦朧,帳的線頓時又暗了幾分。
“我說過,怎樣對我都可以,但不要……藏在心里面。”起上半,仰頭咬住男人的耳廓。
稍稍用了點力,含在齒間磨了磨。
“這是懲罰。”
“不過,看得出來,還是有進步的。”
又偏過頭,親了親角:“這是獎勵。”
事實證明,這一套作下來,等于把狼引進了家。
即便這頭狼,在不久前,剛剛吃飽過。
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外面有人。
然而,非但沒起到警示的作用,反倒在某種程度上助長了對方,令鄒言越發滿意。
“不是說,怎樣都可以嗎……那就讓他們知道,你是我的,最好……讓所有人都知道。”
自己放出去的話,只能把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姜海死死地咬住服,到最后,人都恍惚了。
“……幾點了?”
“別擔心,還早。”帶著氣的吻,落在潔的鎖骨上。
“可我怎麼覺得,天好像快亮了……”
“日出的時候,我會你的,寶寶。”
姜海覺得,自己大概真是不清醒了,不然為什麼會聽見鄒言這樣喚?
又到有點好笑。
想象居然如此真實,連那麼黏糊的字眼,都是用悉地淡漠嗓音說出來的。
像是在做一個怪陸離的夢。
似醒著,又好似一直在睡。
直到被人抱坐起來。
“醒一醒,太快出來了。”
姜海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自己正在睡袋里,渾溜溜,但遮擋得嚴嚴實實,只冒出來一顆腦袋。
天空還泛著青,遠的山跟水墨畫里的一樣,深深淺淺,氤氳著白茫茫的云海。
突然一個小紅點出現了。
四周傳來一陣歡呼聲。
漸漸地,紅點越來越大,從半圓變一整個。
照在臉上,明顯的覺到了熱意。
姜海仰起頭,男人的側仿佛被鍍上了一層金。
“阿言。”
“嗯?”
“你會雪嗎?”
這隨口一問,直接將下一站給決定了。
“年前來得及趕回宜州嗎?”
“當然。”
機場外,鄒言接過護照和機票。
手續是連夜加急辦理的,前后只花了八個小時。
檢查完畢,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他將所有東西放進包里,背在自己上,一手推著行李箱,另一只手攥過人的細腕。
姜海還有些猶豫:“會不會太遠了?萬一國有人找你……”
前方腳步頓住,一個踉蹌,差點撞上去。
“跟我就好,別想太多。”
定定地看著對方,慢慢地笑了起來,用力點頭:“嗯!”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金錢能解決大部分困境,達心中所愿。
前一天早上,他們還在國某座山頂的帳篷里。
次日傍晚,就已經在南半球的雪山上。
皚皚白雪,完全不一樣的風景。
這里也是有名的度假區,但設施更完善,各方面也更加地奢華。
著悉的影,從遠的頂峰,一路疾速行,越來越近,直到停在自己面前。
姜海張了張,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好棒啊阿言!你太厲害了!我還以為你會摔倒……不是,我真的好擔心啊,那麼高的地方,太危險了,我的天……”
由于激,顯得有些語無倫次。
抱著男人,又又跳,非常捧場。
這一刻,鄒言忽然覺得,這項所謂的興趣好,終于有了一點意義。
“想學嗎?”
他挑起一邊的眉梢,如愿聽到高的肯定回答。
于是他俯下,告訴自己的新學員。
“記得學費。”
老師很嚴格,學生也很聰明。
教學效果非常明顯,不過半天的景,姜海就已經能穩穩地從小坡上下來了。
“怎麼樣?怎麼樣?”
摘下眼鏡,圓眸亮晶晶地,顯然在等著到表揚。
可惜,的老師并不擅長這個,只會用突如其來的一個吻,來代替。
在這個國家,親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幾次過后,姜海從一開始的憤,逐漸變得坦然。
再說了,反正也沒有人。
難得的隨意隨,何樂不為?
傍晚時分,他們回到酒店,打算去泡天溫泉。
來之前,鄒言就提過,這里不僅雪場有名,雪山溫泉更是一絕。
“那待會兒見。”
姜海沖著男人揮揮手,轉走進更室。
泳是黑的,連式,帶一小圈邊。
柜門上有鏡子,瞥了眼,覺得還行。
關上門,一抬頭,愣住了。
五六,五花八門。
有些,甚至只有三片布。
開放程度,縱使同為人,也有點瞠目結舌。
姜海目閃躲,這副害的模樣,引來好幾聲輕笑。
倒沒有什麼惡意,約是“漂亮”,“娃娃”之類的字眼。
出了更室,是一個大廳,和家人會在這里匯合,然后一起前往室外。
周圍人大多高壯,姜海本不算矮,但在這里,仍被襯得像只小土豆。
踮起腳尖,四下尋找。
倒沒怎麼費盡,很快就發現了自己的男朋友。
畢竟那材,可是太悉了。
穿顯瘦,有這句話,便是最恰當的形容。
就算混在一群男里,也毫不遜。
相反的,那些用保健品堆砌出來的線條,顯得浮夸又臃腫。
而鄒言的,卻是實又漂亮。
寬肩窄腰,兩條長以及……
扇了扇有些燙的臉頰,剛準備走過去,對方邊突然多出了一名材高挑的人。
人撥了下金發,笑著說道:“帥哥,又見面了。”
鄒言正低頭看一張宣傳單,聞言抬起頭:“你擋到我的了。”
“……”人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一時間有些氣悶,但很快重振旗鼓,“你是在等你妹妹嗎?那個有著一雙大眼睛的孩?”
“不是妹妹,是我……”鄒言不知想到什麼,皺了下眉頭,隨后淡淡道,“朋友。”
這一停頓,給了人信心,微微彎下腰,抬起涂著指甲油的指尖過紅:“別開玩笑了,就算穿著厚服我都能看出來,跟發育不良的小孩子似的,哪里能滿足你這樣的男人……”
發育不良?
姜海雙眼噴火,目落在對方前時,頓住。
僵地偏過頭,旁邊的鏡子反出自己此刻的模樣。
確實……有點,像小孩子。
默默收回打算沖出去的腳步,毅然轉回了更室。
哼,無論如何,今天這口氣,爭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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