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吧，換……等我病好了，兩個月，不，一個月，你只能睡在客廳的沙發上，不準進我的房間。”

“傻瓜。”鄒言輕笑低語。

“你說我什麼呢？”姜海佯怒地叉起腰。

他抬起手，了對方微的長發。

“別怕，無論發生什麼，有我呢，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夜深人靜，邊的人已經完全睡。

鄒言起下了床，打開手機照明，把房間里所有的針孔攝像頭都給拆了下來，丟進垃圾袋里。

穿上外套，拎起黑的垃圾袋，他打開門。

門外，三四雙眼睛立刻看了過來。

“滾遠點。”

“二，我們也是……”

“我讓你們滾。”

“……”

阿辰差點被干掉的事，已經傳遍了，幾個人到底是不敢惹怒了對方，竊竊私語一陣，退而求其次道：“二，咱們明早再過來。”

鄒言不置可否，轉下了樓。

電梯直下到負二層，最里面的房間，鄒應明已經拄著手杖，等在門口，阿辰照例站在他后，像道影子。

“姜小姐睡得可好？有什麼需要添置的，你盡管開口，我讓他們立刻去辦。”

鄒言沒應聲，只揚起手，將垃圾袋丟了過去。

阿辰一把抓住，敞開一看，臉微變：“家主，這……”

鄒應明仿佛早就猜到了，不甚在意地擺擺手：“隨他去吧，以他的格，自然不愿意自己的人被旁人二十四小時盯著，何況……他應該是想著，抓時間放縱最后幾天，最好能再留個孩子，這都是能理解的嘛。”

“可是……”

阿辰還想再勸，被沉聲打斷。

“別忘了，他終究是我鄒應明的親孫子，除了無法改變的事，其他的，盡量滿足。”

“……是。”

厚重的大門緩緩合攏，鄒應明走進來時，黃頌已經差不多做好準備工作了。

他先給鄒言了管，送到分離機里，接著迫不及待地進行檢測和觀察。

“怎麼樣？”鄒應明也很急切。

“好，非常好！”黃頌激極了，他摘下手套，回頭沖著鄒言興道，“二，您太完了！您是我所有的實驗里，最完的一個！”

“您可能對我的研究，不是太了解，為了順利進行，在開始前，我覺得我有必要大概地講解一下。”

鄒應明連連點頭：“沒錯，你跟他說說。”

“簡單來說，您現在的，就相當于一瓶濃型藥劑，它能幫助與您有緣關系的親人，有效地延緩衰老。”

鄒言扯起角，冷嗤一聲：“從現代醫學來說，你這個設定，是不立的。”

“不不不……”黃頌厲聲反駁道，“其實早在上個世紀末，很多國家就已經開啟了這方面的研究，代號‘延續’，可最后因為各種阻力，不得不結束。”

“子子孫孫是自己生命的延續，為什麼不能取用呢？特別是咱們華國，最講孝道，絕不應該只是說說而已，而是應該付出行。”

鄒言了下犬齒，瞥向鄒應明。

顯然，這個屋子里，除了自己覺得這段話是在放屁以外，所有人都十分認可。

“這些年以來，在鄒老先生的資助下，我帶領著我的團隊，進行了無數次實驗，從最初的，到兩年前的實，就在上個月，我終于功了！”

“我把提煉的質，輸進那位父親，他明顯地神煥發，MSCs的增值次數和增倍時間也發生了變化，這表明，他在趨于年輕化……”

黃頌著手，突然出惋惜的神：“可惜的是，提煉里面沒有MC，這就意味著質濃度不高，也不夠穩定。”

加速的年輕化之后，便是更加快速的衰老。

那位父親，最后是老死的。

兩個小時，四十幾歲的人，變一干癟的尸。

“而您就不一樣了！所以，有您在，就一定能獲得絕對的功！”黃頌目灼灼地盯著鄒言，仿佛已經看到自己站在世界級別的領獎臺上，接著所有人崇拜的目。

他的就，將是醫學發展史上的里程碑！

“黃教授，其實我一直不太明白，為什麼需要七天這麼久？”鄒應明進一句疑問，“是擔心小言的撐不住？”

“哦不，只是擔心，您會撐不住。”黃頌將一張圖展開，別在墻上，侃侃而談道，“吸收，機能運轉，細胞分裂，都是需要花費大量力的，特別是前期，不能過快，所以這也是為什麼，需要實驗自愿的原因。”

“提取的時候，不能使用任何含麻醉分的藥，全程還必須保持清醒，如果不是自愿的，大概率是撐不到第七天的。”

說完，老教授滿眼期待地看向鄒言：“二，可以開始了嗎？”

言鑫律所。

茍子鑫剛進門，就收到助理遞來的碩大信封。

“茍律，您的快件，今早剛送來的。”

“好，謝謝。”

他一，有點厚度，以為是某個案子的判決書，便沒怎麼在意地隨手丟到一旁。

天氣回暖，人開始躁，案子就多了起來。

這陣子簡直忙得腳不沾地。

好不容易得了空，已經臨近中午。

茍主任一邊用著不太味的盒飯，一邊拿起忘了一早上的信封袋，三下五除二地拆開。

當文書的標題映眼簾時，滿的飯菜囫圇一吞，差點沒把他給噎死。

“咳咳……”

茍律嗆咳著，跟得了帕金森似的，抖著雙手翻到最后一頁。

赫然是悉的勁瘦字。

他連忙沖向飲水機，咕咚咕咚灌下幾大口。

緩過去后，立刻掏出手機，給那個人打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關機？！這家伙，又在搞什麼鬼！”

飯也不吃了，茍子鑫碎碎念著，一把抄起外套，大步往外面走去。

小趙正在啃朋友做的紅燒，見老板腳步匆匆，抬頭問道：“主任，您這是要去哪啊？記得一點半有個會……”

“改時間或者直接給杜律去辦，我沒空下午別打擾我！”

“……啥？”

手一，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