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你不是喜歡吃翅麼,來,我給你夾……”茍律立刻借花獻佛。
“不用了,謝謝。”冉挪開碗,雙眼仍停留在鄒言臉上,眸若有所思,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姜海微微紅了臉頰,笑著招呼道:“大家慢點吃,鍋里還有道湯,我……”
“你坐著,我去盛。”鄒言抬手按住的肩,起往廚房走去。
高大的影剛消失在門口,眾人的七八舌如同熱浪般襲來。
“什麼時候醒的?我的天哪,上次見他的時候還躺那兒一不呢,怎麼突然就生龍活虎了,嘖嘖,年輕人的恢復能力就是強……”
“表姐,他真沒事了嗎?各方面都沒事?你有沒有再好好查查啊,畢竟躺了三個月呢,不行的話要及時治療,這可是關系著你下半生的幸福……”
“咳,陳大小姐還真是……小臻,你吃菜,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聽,那個,對了小姜,你確定老鄒對于咱們坐在他家客廳里這件事,真沒有任何意見?”
“姜姐,之前在給鄒先生做手的時候,我就覺得他異于常人,今天這麼一看,我沒有猜錯,他的里似乎有一種很特別的質,這也就很好的解釋了,為什麼那名老人用你來威脅他自愿——”
鄒言端著湯碗走出廚房,所有聲音戛然而止。
眾人各種小作不斷,咳嗽的,的,還有假裝喝水、其實杯子里已經空了……
他目不斜視,邁著穩穩當當的步伐來到餐桌旁。
姜海立刻站起,幫忙騰出塊空地,把碗放下,然后下意識問道:“怎麼樣,胳膊累不累?”
話出口又覺得多余,人家連那麼重的械都能推,區區一只湯碗算什麼呢。
但就是忍不住,尤其是每次關心過后,對方看似淡漠的雙眼中,都會流出一種滿足的神,令越發樂在其中。
鄒言淺淺地揚起角:“不怎麼累,我給你盛一碗湯。”
“好啊,謝謝阿言~”
茍子鑫眼睛一疼,忽然間覺得里的松鼠桂魚也變得特別地酸。
吃完飯,陳家母堅持要幫忙收拾廚房,姜海只得陪著打打下手,主要是為了保護自家的鍋碗瓢盆。
沙發旁,冉在陪小林臻下圍棋,從一開始有點拘謹,漸漸地全神貫注,眉頭鎖。
鄒言站起,沖著茍子鑫使了個眼。
正好茍律也有滿肚子話要說,急切地跟了過去。
兩人來到南邊的小臺,這里被重新布置過,有茶桌,藤椅,還有一只吊籃。
茍子鑫瞧著那吊籃不錯,剛想挪過去,一聲輕咳在后響起。
他腳步一頓,便被人搶了先。
鄒言心安理得地占據了寬敞的吊椅,疊起長,不忘解釋道:“這里平時,是姜海坐的。”
所以,除了他,旁人沒有資格。
茍律:“……”
他現在有種不好的預,以后某種糧可能要被迫經常吃。
幸好,藤椅也是很舒服的。
坐下之后,剛準備調侃幾句,對面的人開門見山地要求道:“所有的事,從頭到尾,說說。”
茍律頓時來了勁兒。
那段經歷,對于他而言,簡直和參演特工片沒什麼區別了。
基本上屬于即使七老八十了仍能當做一份炫耀和談資。
整個劇已經被他講出了四五個版本,恨不得出版書!
這一興,完全把姜海私底下的叮囑給忘了個一干二凈。
他挑了個最詳細最刺激的版本,娓娓道來。
“你是不曉得,當時鄒家那邊,暗地里用多大的權力,幾乎所有的正規途徑都不理你們兩個的失蹤案,還放出了各種煙霧彈來混淆視聽,現在想想,就是為了拖延時間。”
“好在我堅持啊,我就有一種預,你肯定是出事了,于是我就跟陳品清那小子一合計,臨時聘了批雇傭兵,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去一探究竟,當然了,也多虧了陳家,不然那種地方,一時半會兒的,我一個小小富二代,還真弄不下來通行證……”
三個多月前的那天。
“我先去探探況,你和你的人隨后來匯合。”
“行。”
茍子鑫掛了電話,直接驅車打算去指定的機場。
也沒什麼好收拾的行李,他沿途買了點補充能量的吃喝,一腳油門就駛出了市區。
快要上高速的時候,才猛然想起,副駕駛座上,還有個人。
“那什麼,我給你輛車吧……”
“收費站門口能打到車?”冉面無表地一歪頭。
他知道自己有點混賬,但這節骨眼上也沒辦法,只能著頭皮道:“應該有,實在不行,我……”
“你也別誰了,不是要去救人麼,帶上我一起,姜海也是我朋友。”
“啊?”他大吃一驚,“這就沒必要了吧?那邊很的,你一個孩子家家……”
“我是醫生,關鍵時刻……”
“你不是護士嗎?!”
“……”冉深吸口氣,“相關執照我都有,我只是不想……算了,你一定要停在這里,把時間浪費在爭辯上嗎?既然你說那位鄒先生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向你求助的,那麼換句話說,這是件人命關天的大事,多一個人多份保障,開車!”
“……”
嘀。
ETC識別,欄桿抬起。
車輛以最高限速,往前駛去。
半個小時后,茍子鑫冷不丁冒出一句:“你該不會,是在擔心我吧?”
冉偏過頭,閉上眼。
“嘿嘿,絕對是,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就算你之前再怎麼看我不順眼,咱們好歹睡過那麼多次了,你擔心我也是正常的,別不好意思……”
“……”
沒有不好意思,只是,心虛和慌張。
凌晨三點,他們終于抵達了照片上的IP。
這里是個邊陲小鎮。
龍蛇混雜,尤其是陌生的華國面孔,走在路上,總覺得有人在暗中窺視著。
一轉頭,那些眼睛就又了回去。
茍子鑫停下腳步,幫冉拉高服拉鏈,并戴好帽子,盡可能包裹得嚴實后,牽起對方的手,低聲道:“別怕,就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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