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爬上床去,弄出了很大的靜,晃得丁雪潤手機都差點從自拍桿上掉下來。
丁雪潤沒管他,他把手表扣上,把手機位置擺放好后,在草稿紙上用鉛筆寫道:“剛才宿管來了,搜出了室友的鍋。”
這麼寫了一句后,他也不看屏幕,就在前攝像頭下面開始打草稿,列出自己的解題思路。
看丁雪潤視頻的人,大部分都是學生黨,有的學生說:“看博主的視頻很減,一邊看我一邊寫作業,竟然寫得比平時快。”
丁雪潤的一雙手尤為雪白好看、手指修長,他說話聲音因為輕所以顯得溫,有時候他直播會開小課堂,講一些學習方法,有人說聽他上課,比聽老師上課還管用。
彈幕經常說:“小哥哥聲音好聽,在學校上課只想睡覺,聽你講課就就立刻打起神來了!”
丁雪潤安靜地寫著作業,因為樓珹一直在上面,發出各種聲音,好像個發泄不滿的小學生似的,丁雪潤只好戴上藍牙耳機,一邊聽《老友記》一邊做題。
宿管來看了眼,確認都是本人就走了。
丁雪潤心里有事,而且他焦慮癥犯了,分了心,寫作業時連草稿都懶得打,飛快地寫完了一張卷子。
搞得直播間的人都很懵,怎麼算都不算一下就得出了答案。
寫卷子算是丁雪潤減的一種方式,他接著在紙上寫道:“馬上斷電了,今天就到這里了,晚安。”
他的字非常好看,賞心悅目的好看。丁兆文是語文老師,寫得一手好板書,丁雪潤從小練字帖,也寫得一手很好看的鋼筆字。
他以前學校的黑板報,都是給他辦的,他還拿過書法比賽的獎項。
關掉直播,把手機拿下來,丁雪潤了太,站起來往上面看了一眼。樓珹這會兒好像已經生完悶氣了,也沒有繼續不安分地鬧了。丁雪潤了校服,把校服掛進柜后,拉開屜了。他了一煙和打火機出來,走進了廁所。
六中宿舍的衛生間小,就一個小小的蹲便,一個花灑,總共也就兩平。
不過外面的洗手臺倒是很寬敞,一面大鏡子,兩個大洗手池子,上面放的基本上就是丁雪潤自己的洗浴用品。
丁雪潤干凈,他基本上是一個人使用這個宿舍,衛生間是每天打掃,而且每天都會倒垃圾,所以很干凈。
他剛進衛生間宿舍就斷了電,燈一下熄滅,宿舍樓不知道從何發出一聲喊,陷徹底的黑暗。
丁雪潤黑關上了門,用打火機照明,點燃了煙。
樓珹正躺在床上用手機搜索:“自殘是什麼心理”。
結果一下子跳出了好多圖片,都是看著就讓人覺得抑惡心的圖片。
樓珹覺自己小的心靈到了沖擊。
他耐著子稍微看了一下,然后發現這是一種力大、偏執的表現,而且網上那些人描述的病,似乎都嚴重的,一刀一刀往自己手臂上割,目驚心。
所以小丁這種況算是非常輕微的了。
樓珹稍微好點了。
他看見有專家解答聲稱:“如果發現有自傾向,一定要早日就醫。”
但還是讓樓珹心里有點覺得不舒服,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有點生氣憤怒,又不知道是為什麼,他這種心,來得有點莫名其妙。
這時,他突然臺方向聞到了飄過來的煙味。
“臭死了。”樓珹從床上坐起來。
他捂著鼻子,臉沉得厲害,坐了好幾秒后,突然翻“蹬、蹬、蹬”地下床,罵道:“媽的,真是個神經病。”
他大步走過去,擰門把手,但廁所門從里面鎖上了。
樓珹擰不開就開始砸門:“給我出來。”
丁雪潤很淡定,把門打開,他手里夾著煙,表漠然:“怎麼”
“臭到老子了。”樓珹屏住呼吸,一把拽過他的手。
丁雪潤煙是決計不會穿著校服的,他不會讓校服上沾染到任何的證據,天氣冷,他的手腕冰涼,樓珹怕到他的傷口,所以手掌是握住他的手心的。
他看丁雪潤手上戴著表的,心里松了口氣,沒燙自己就好。但同時他又覺得好生氣:“有病,真是有病,姓丁的,你這煙頭燙得都爛了,你不創口就算了,白天居然還戴手表捂著,你是不是傻”
“真是個傻。”他肯定地道。
樓珹是個出汗的質,他是個汗手,什麼都不干手心就會出汗,漉漉熱烘烘地拉著丁雪潤白生生的手。
丁雪潤右手夾著煙,又了一口,里徐徐吁出一口煙霧,噴在了樓珹臉上。
全校都斷了電,窗簾拉上后,宿舍里只有一點薄薄的月,煙頭那點橘紅的芒,微弱而朦朧地照亮他有點冷然,可是角微微勾起的臉龐。
樓珹低頭盯著他看,進他黑漆漆的眼睛里,又罵了句:“你有病。”
“樓珹。”丁雪潤跟他對視著,其實他看不太清楚,因為他視力不好,加上黑,只有一個非常非常模糊的英俊廓。因為看不清,所以就看得很認真,企圖把他給看清楚。
樓珹瞪著他,沒好氣地“哎”了一聲:“老子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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