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還是榜眼,其實并沒有多大區別。
柴鐵舟的后臺,沒關系。關鍵在于,皇帝陛下懂得了,什麼做以退為進。
。
這天晚上,段云嶂做了一個夢。
他夢到他舞著兩把紫金錘,當一錘,將劉歇打翻在地,踩在腳下,滿朝文武興高采烈地鼓掌,山呼萬歲。
他看到朝堂上大殿的盡頭,一個纖細的倩影亭亭玉立,依稀正是劉白玉的模樣。那倩影穿過大臣們,穿過侍們,慢慢向他走來,娥眉朱,淺笑如畫中仙子。他便拉著那的凝脂一樣的玉手,穿過珠簾,來到殿后,他的龍榻之前。
劉白玉在他的龍榻上坐下,頰若桃花。他出抖的手,褪下了外,出膩的香肩。
“白玉。”他聽到自己這樣,鼻間有熱流涌過。
劉白玉地低下頭。段云嶂于是抬起的下,低頭就要吻上松的。
劉白玉終于將小臉對正了段云嶂,段云嶂卻愣住了。
正對著他的,赫然變了劉黑胖又黑又圓的大餅臉。
劉黑胖沖他一笑,捶了他一下:“皇上……”
段云嶂大一聲,嚇醒了,發覺自己撲通一聲掉下了龍床,坐在禿禿的地板上,大殿里陣陣冷風吹過。
他吞吞口水,手往龍床上一,床上了一大片。
皇帝陛下冒了一頭的冷汗。
此間風月最是濃
仲秋之際,恩科取士,擢拔人才無數。殿試之后,天子隆恩賜恩榮宴于花園,榜上有名的學子,悉數到場。
恩榮宴祖制早有,乃是天子察學子寒窗苦讀,勉勵嘉獎之舉。對于許多中榜的進士而言,這是個一生只有一次的進皇宮大的機會,他們將有幸一睹皇帝的真容,還能夠遠遠地瞻仰后宮妃嬪的麗。恩榮宴后,進士們便要到吏部領職,有些能夠留在京城各部司從小做起,有些則被外放到全國各地,可能終生都無緣由地方升遷回中央。
只是這普天同慶的恩榮宴,卻害苦了一個人。
金時常覺得,皇后命和婢命其實是沒什麼區別的,此刻這種尤為強烈。難怪歷史上那麼多端莊敏儀的賢后要麼過勞死,要麼被皇帝當做冷菩薩敬而遠之。□了一天,晚上回去還要在龍床上承歡邀寵,怎麼可能……
“恩榮宴上以月桂在左,乃是祖制,怎麼今年換了木芙蓉?”
“太后,今年月桂開得不好,木芙蓉……”
“俗,俗不可耐!”
太后娘娘上下打量了金一番,皺眉道:“皇后,紫紅并不襯你的,顯得你的臉很臟。”
“……”
“還有這個發型,難道你香羅殿里沒有頭油了麼!”
“那麼臣妾回去換過……”
“不必了,”太后娘娘不耐煩地一擺手,“人長這樣,換也無益。”
“……”
金瞧著太后忿忿離去的背影,偏頭向后的宮風月說:“本宮覺得,在這種況下,本宮還能長這樣心地善良的人,實在是不容易的。”
風月沒有接話。
“風月?”
風月“啊”地了一聲,袖子里叮叮當當掉下來一堆事,有筆,卷起來的紙張,居然還有一個小墨盒。
金訝異地瞅著風月臉不變心不跳地把那一堆東西變戲法一樣塞回袖中,的袖子卻還是輕飄飄的,仿佛里頭什麼也沒有。
沉寂片刻,終于忍不住問:“你怎麼做到的?”
風月回一個鎮靜的笑容。
“娘娘不知道麼,今天來赴宴的有一甲的三位進士,柴狀元,魚榜眼和肅探花呢!”
廢話,沒有他們,這還恩榮宴麼。
“娘娘,你不知道,宮里頭有一半的宮聽到這事都發瘋了。這三位公子,尤其是柴狀元和魚榜眼可是有名的男子呢!”
呃……這倒是沒聽說過。
“風月有幸隨皇后娘娘出席恩榮宴,早向眾家姐妹拍脯保證了,一定要拿到那三位公子的題字!”
金憐憫地看一眼,實在不忍告訴,自己的坐席和那三位男子的坐席隔了有十萬八千里遠,更別提中間還擋著一層珠簾。而隨侍在邊的風月,連男子的袖都沾不著。
“不過說起來,主考周大才子的名還在這三位公子之上呢。人家都說周大才子的風姿是‘吹簫橫過青峰,翩然飛度瑤池’呢。”
金忍俊不:“飛度瑤池?只怕飛到半路掉下來,撲通一聲變作水鴨。”
風月十分不能茍同地看了一眼。
“風月,你知道今日出席恩榮宴的,除了這些進士,還有誰麼?”
“誰?”
“閭王爺。”
“……”
金只覺得面前刮起了一道旋風,眨眨眼睛,風月已經不見了。
風月是今年初進宮的宮,原本在徐太妃宮里當差,十四歲,長著大大的眼睛圓圓的臉,十分可。某一個明的白天,閭王段云重進宮給徐太妃請安,遇到了風月,一眼就看上了,當場拿出花花公子的派頭,拉著風月的手,絮絮叨叨說了一堆廢話,還把腰帶上的黃龍玉佩摳下來塞到風月手里。
訴完衷,段云重拍拍屁走人了,徐太妃卻然大怒,判了風月一個以迷閭王爺的罪名,拉去浣局杖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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