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京城。
張明啟臉很難看。
裴濯在的時候,他當了幾天甩手掌柜,日子多舒心啊,現在呢,大大小小的事,好像忽然就冒出來了。
怎麼什麼都要他心?
張明啟覺得這樣下去不行,他老胳膊老的,這樣下去,遲早得累死。
可是……
他找了幾個從前用的順手的人來,每一個都不如裴濯。
裴濯實在是省心,能文能武,能屈能,這樣的全能型人才比皇帝用順手的太監還要難得。
張明啟靠在椅子上,重重的嘆了口氣,真想寫信問問,裴濯這小子還回不回來了。
榮華富貴還要不要了?
就在這時候,張明啟收到了一封信。
裴濯寫來的。
“慕辰,過來念信。”
人老了,眼花了,字也看不清了。
慕辰走過來,拿出信,問:“義父,裴濯和許寧去哪里了?”
張明啟:“看信就知道了。”
慕辰點點頭開始念信。
信上簡單的說了說江州的事,著重的說了南越人如何詭計多端帶走了許寧。
慕辰怒道:“該死的南越人居然帶走了許寧,義父,怎麼辦?我現在就去南越把許寧給救回來。”
他非常生氣。
張明啟卻表現的相當平靜,他又不是不知道?還是他和南越人做易讓他們把許寧帶走的。
裴濯說這些廢話,顯然是還有別的目的。
于是他說:“接著讀。”
慕辰只能繼續讀。
裴濯的意思很簡單,他要去南越救人,但是他的份不太適合,他需要一個合理合法的份以保證他能順利進南越,而且南越人還得對他客客氣氣不能他。
張明啟給氣笑了。
“他怎麼不上天?”
慕辰皺眉道:“義父,裴濯上不上天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們要把許寧救出來啊。”
張明啟沉默了片刻起,整理了下服就往外走。
“義父,你去哪里?”
“進宮。”
慕辰嘀咕:“進宮做什麼?”
…
江州。
京城已經冷了,江州的天氣卻還是不錯的。
裴濯坐在江邊釣魚,冷風給他的頭發都吹了。
“公子,咱們還回京城嗎?”老二了脖子忍不住問。
裴濯懶洋洋道:“暫時不了。”
老二:“我們要去南越嗎?”
“許寧還在南越,我當然要去。”
趙元修站在不遠看著江面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迄今為止,裴濯做的任何決定他都沒有發表過任何意見。
就好像他本不在意裴濯會做怎樣的選擇,又會產生怎樣的后果。
可裴濯不認為他做這麼多事,又特意來自己邊就是為了陪著他。
后來裴濯發現了。
趙元修不是不在意他,也不是父子深為了陪著他,他是在觀察他。
對,就是觀察。
這就很奇怪了。
什麼況下需要如此觀察一個人?
他觀察他又是做什麼?
裴濯越想越不對勁。
他靜下心,也開始觀察趙元修,就這樣,他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趙元修和老二會有眼神的流。
很晦很晦,若不是特意的,仔細的觀察,本發現不了。
這讓裴濯產生了警惕。
他瞇了瞇眼睛。
認真回想了自己怎麼將老二他們幾個收麾下的過程。
當時還不知道明日會是什麼組織,所以放松了警惕,現在想來,蹊蹺。
難道說這些人也是明日會的?
如果他們是……
那自己這些年的幾乎所有事,明日會都知道,自己的手下,自己培養的人,能信任的也所剩無幾了。
裴濯到是不驚訝,也不懊惱,更不會氣急敗壞,比這樣艱難的日子他都過過了,這點小事算什麼?
不著急,慢慢的來,飯要一口一口吃,事也要一件一件的辦。
魚,也要有耐心,才能釣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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