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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川》 第7節

“我有一個想法,想和你們商量。”剛才會議時候,當明羽提出已經把部隊解散了,紫川秀在震驚之余,馬上就醒悟過來了:破而后立,這不是自己一直在等待的機會嗎?

“我軍的現狀迫切地需要改革,”紫川秀緩慢地斟字酌句地說:“我們的軍隊結構龐大而臃腫,人數雖多卻形不了戰斗力,一年前的科爾尼會戰中就看出來了,各個嫡系各自為戰,雖然號稱四十萬大軍,卻被六萬訓練有素的魔族軍打得飛狗跳。軍隊龐大而遲鈍、作緩慢、毫無效率、戰斗力低下,武裝備差——在過去的一年間,科爾尼會戰之后,我軍曾多次向魔族發進攻,卻進展甚微,這就是原因所在。

“而且,我們龐大的軍隊也給后勤帶來了沉重的力,可以說,我們如今的困境就是過去毫無節制地擴軍帶來的惡果。我們一手訓練出來的秀字營和原來的佐伊族第一團、第二團都是很銳的部隊,但是過于龐大的民軍云集和大批沒有經過訓練的老百姓加,給我軍的運帶來極大的不便,我們努力籌建的正規兵馬最終淪落為行不便的烏合之眾。”

他總結說:“從長期戰爭的角度來考慮的話,供養一支過于龐大的軍隊,對整個國家都是一場災難,特別是現在的遠東,正以青黃不接的貧濯時期。即使是在遠東經濟鼎盛時期的哥應星時代,整個遠東地區也不過供養八十萬軍隊而已,而現在單以明斯克、云省等數個省份的經濟要供應四十萬軍隊,實在無法長期堅持。從實際況來看,我認為保留十五到二十萬比較銳的常備軍就足以抵魔族的進攻了。”

白川和明羽長期在第一線作戰,對紫川秀所說的弊病深有會。軍隊的裝備落后、戰斗力差,往往只能靠著人海戰來抵魔族的數但銳的軍隊,每次征戰下來損傷都非常嚴重,于是不得不從地方上取更多沒有經驗的老百姓加,于是軍隊的素質又進一步下降,這幾乎陷了一個死循環了。他們也曾苦苦思索解決的辦法,但始終沒有結果。現在紫川秀提出了辦法!裁軍一半,重新進行軍隊的組編,組建一支人數較但更銳的軍隊,這份破而后立的魄力讓他們不得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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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兩人連聲贊同,紫川秀笑笑,開始一一講解自己的計劃。

白川安靜地傾聽著,心下贊嘆。提出建議,裁減下來的兵員可以為地方民兵,可以讓他們回到地方上去一邊生產一邊訓練,自行組建地方武裝,以游擊隊、鄉鎮自衛隊等形式配合正規軍,在必要的時候隨時為正規軍的預備力量。

紫川秀對這個主意大加贊同。他提出了自己的改編方案!組建三個大的軍團作為軍隊的作戰主力,每個軍團由十八個團隊組,取消目前這種各個團隊都是由單一種族構的狀況,改編后的各個團隊由各種族混合組,每個團隊都是半人占百分之五十五,蛇族占百分之二十,龍人族戰百分之十,靈怪、矮人等種族占百分之十,人類占百分之五。每個軍團安排一個大隊————約一千人的秀字營騎兵充當軍教導大隊,該部隊是全軍團的特種突擊力量,獨立組編,由軍團首腦直接掌握。

此外,在三大軍團之外,組建了明王親衛軍團,由紫川秀親自帶領。該軍團囊括了遠東軍中那些戰斗力最強的部隊:秀字營的主力騎兵師團、佐伊族第一團、佐伊第七團,還有龍人族的五個團隊、蛇族的兩個強弓團隊。

明羽和白川兩人聽得心馳神搖。

改編的最大好就是削減了帶兵將領們的自主權,建立了中央首腦的權威,遠東各族將領們再不能像以前一樣擁兵自重。比如說,蛇族的首領索斯擔任一個團隊長,他親信的蛇族子弟兵已經被分散到各個軍團、各個團隊去了,而分配給索斯指揮的部下大半是半人、龍人的士兵。在這樣的牽制下,如果索斯再想像以前那樣桀驁不遜地反對明王殿下,那是不可能的了,他的部下大多都是異族的士兵,不可能聽他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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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川心下贊嘆:“各種族混合在一個部隊里,互相監視,互相牽制,軍隊中無法組織任何的謀活。這種制度防止了忠于私人的親衛軍隊出現。各族將領們只能指揮部下們作戰,卻無法帶領他們作。更妙的是,作為紫川秀親衛軍的秀字營在各個軍團中都保留有整編的部隊作為紀律部隊,這支絕對聽命于紫川秀的銳部隊由軍團首長親自指揮,可以隨時鎮任何反叛的苗頭。這麼高明的主意,那個小白癡怎麼想出來的呢?”

到下午的軍務會議上,紫川秀突然拋出了軍事改革的方案,整個會場“嘩”的轟鬧起來。在這次的改革方案中,蛇族的軍隊、矮人族和靈怪的軍隊變最大,以上幾個種族的軍隊通通被拆散,分配到了混合部隊中。索斯和魯佐他們吃了啞虧,紫川秀打著簡人數、提高素質的大旗,大刀闊斧地削減了他們的實力,他們有苦還說不出。

接著,紫川秀宣布了改革之后的軍團領導人名單,他很客氣地自稱這是“供大家討論參考”,但誰都清楚,明王的主意已經拿定了。第一軍團長分別是布森,副長羅杰,參謀長是蛇族的索斯,第二軍團長是白川,副長是布蘭,參謀長是龍人族的門羅;第三軍團長明羽,副長是半人德布,參謀長是矮人族的魯佐——表面看來,似乎非常合理,每個軍團的領導階層都是各個種族組的。但是白川和明羽知道,紫川秀策劃已久,不把對手屠個他是絕不會罷手的。果然,在接下來的軍隊領導分工職責中,軍隊的實權都給軍團長和副軍團長們掌握,留下給參謀長的唯一工作就是給各個團隊送草紙。他們連哪怕調一個巡邏隊去看門口的權利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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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團隊長級別的名單中,人類和半人占了絕大多數。擔任團隊長的半人多數是出布盧村的半人,或者是遠東大起義之初紫川秀軍培訓班的學員。原來擔任指揮的其他種族的軍們,都給調離了掌握軍隊的實權部門,紫川秀把他們高高地提拔,慷慨地分封他們一個又一個好聽的職:“軍團掌旗”(打仗時候扛著旗沖在最前面的家伙,敵人最喜歡瞄準的靶子)、“軍團掌劍”(可以扛著一把八十公斤重的大劍)、“工程兵總指揮”(專門負責挖戰壕的)、“軍團特別行隊隊長”(趕馬車的車夫)……

“不對,這樣不對!”蛇族的索斯還在做掙扎,他約知道這樣不妥,但到底如何不妥法又說不出來:“這樣咱們哈特族的種族部隊都沒了!咱們吃大虧了!”

紫川秀笑咪咪地說:“這次改革是很公平的,對各個種族都一樣。佐伊族不也一樣沒了自己的種族部隊嗎?”

坐在旁邊的布森、布蘭、德倫、德布等一排的半人立即點頭表示贊,姿勢整齊得像事先排練過一樣。他們心里有數,這次改革,除了紫川秀的秀字營以外,他們是最大的得益者。在改編后的各個混合部隊中,由于人數眾多,半人士兵占了每個部隊的絕大多數,相對之下,其他各族的士兵都數弱勢,這下自然而然的佐伊族勢力將掌握軍隊的控制權。

“我反對!”矮人族的魯佐的聲音又低又沉:“矮人族的士兵拒絕改編!矮人族戰士不愿意和其他種族一起混合作戰,我們要保持我們種族的純粹!”

紫川秀了他一眼,輕描淡寫地說:“那也隨便你。但因為糧食缺,大本營決定只對那些接改編的部隊發放糧草。如果不愿意的話,各位隨時可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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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佐目瞪口呆,他知道他如果再堅持的話,紫川秀真的會順勢將矮人族的勢力從新生的遠東政權中排出來。于是他乖乖地不作聲了。

白川坐在會場的一角,不發一語。知道紫川秀已經與斯特林、帝林等家族巨頭了協議,糧食危機將很快得到解決。但紫川秀卻將這個而不宣,藉此機會大刀闊斧地搞“屠殺”。如此善于把握機會,化危機為機會,不得不佩服紫川秀的機敏。

“各位請放心,”紫川秀安眾人:“軍事改革只是為了提高我們的作戰力和改進指揮方式,我們的宗旨和理想并沒有變化:解放遠東,各種族平等。大本營一直關心各族的利益,將不偏不倚地對待各個種族,這次改革也將如此。新生的遠東是所有種族的遠東,絕不是某個種族、某個人的遠東,關于這點,請各位盡管放心。”

看著紫川秀微笑的臉,白川第一次有了種畏懼的覺:這個工于心計和權謀的明王,真的還是自己悉的紫川秀嗎?對于這次的帝都之行,紫川秀守口如瓶,只是說:“還算順利。”但放在悉紫川秀的白川眼中,他變了很多。外表上,他依舊那麼春風滿面,笑得更從容了,但骨子里他更堅毅了,溫和的眼睛中多了些與以前不一樣的東西,利如刀鋒。在他輕描淡寫的話語里面,殺機暗藏。

在紫川秀如簧之舌的演說下,再加上遠東最大的種族半人對紫川秀毫無保留的全面支持,明王的提議得到了通過。

帝國歷七八二年的三月九日,遠東軍隊的第一次改革開始了。通過這次軍事改革,紫川秀鞏固了他在遠東軍隊中的領導權力,建立了一支其絕對控制的遠東混合軍隊,明王踏上了爭霸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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