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將此事捅到皇上面前,就不信皇上還會留著如此手段毒之人。寧妃握著那方手帕笑起來,眼裏有盈盈的淚,對侍道:“阿碧,咱們的好日子要來了。”
近來,魏傾忙西南分權的事忙的腳不沾地,霜落在福寧殿陪他用完午膳後回儀宮。剛用過午膳困意襲來,霜落有些昏昏睡,如今月份大了走路不大方便,每回出門都乘坐轎輦了。
轎輦繞過承月門,宮巷對面遠遠地迎上來一夥人。芍藥走在最前頭,一面走一面回頭與同伴說話,一不留神撞上寧妃的轎輦。
對方速度太快,芍藥一屁坐在雪地裏,寧妃的轎輦也隨之晃了晃。寧妃嚇得花容失,看清來人後,罵道:“不長眼的狗東西,阿碧,掌!”
那個阿碧的丫頭作十分迅速,轉眼的功夫已經揪起芍藥領,啪啪幾個響亮的耳落下來。
霜落是被響亮的耳聲吵醒的,一睜眼,就瞧見芍藥臉上鮮紅的五指印,整張臉都腫起來了。
那個阿碧的丫頭還要再打,霜落喝道:“住手!”
下了轎輦霜落問清事來龍去脈,還是覺得生氣。一直很喜歡芍藥,又歷來護犢子的很,自己人被欺負了說什麽也要幫人討個公道。
霜落小腹隆起,高高的。叉腰瞧著那個阿碧的丫頭,“誰給你的膽子敢儀宮的人?”
阿碧也是個聰明的,立馬擡頭向寧妃,淚眼汪汪:“娘娘……”
因為自以為握有霜落的把柄,寧妃如今還真不怕霜落。本就打算這幾日稟明皇上的,眼下恨不得將事鬧的越大越好。
寧妃也落了轎,甩著手帕走到霜落跟前:“皇後娘娘,是臣妾的意思。這個丫頭不懂規矩,儀宮教不好臣妾來幫您教。”
寧妃個子與霜落差不多高,霜落直視,道:“儀宮的事和人怎麽樣不到一個外人管,今日寧妃了儀宮的人,阿碧這丫頭本宮就帶回去了。”
阿碧躲到寧妃後,寧妃笑道:“皇後娘娘說了不算,臣妾的人可不是誰都能帶走的。”
霜落又想手了,不過想起自己是皇後,管教下人才沒必要自己手。不過耍皮子的本事,霜落也不虛。
還要再辯,就見芍藥拉拉自己的擺,磕著頭道:“是奴婢的錯,今日沖撞寧妃娘娘了。”
芍藥不想惹事,一個勁沖霜落使眼。
霜落只得將從地上拉起來,拍拍上的雪沫子,“既是如此,那就算了吧。本宮瞧著寧妃管教下人的手段也不行,改日來儀宮本宮教教你。”
寧妃拿手帕捂著笑了:“只怕等不到那日了,好好當皇後的日子吧,過幾日……只怕就沒這份福氣了。”
說罷寧妃就要走,霜落最恨別人說話只說一半。命人攔住寧妃,問:“什麽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霜落有點奇怪。是皇後,理應沒有人敢與板才對,無論太後,還是安嬪,就連寧妃前幾日在面前都是客客氣氣的,今日是怎麽了?
霜落蹙眉:“你吃錯藥了?還是犯瘋病了?要不……本宮太醫來給你瞧瞧?”不然怎麽可能說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一聽說藥和太醫寧妃就瘆得慌,後退幾步:“誰知道皇後娘娘太醫來是想幫臣妾還是害臣妾。”
霜落只覺得這人真的患上了瘋病,“有病就好好呆在秋水宮,出來禍害人。”
不想,寧妃忽然哭了:“皇後娘娘是在威脅臣妾嗎?”
霜落頭大,這人有病吧。甩了甩手,又想人打人了,“用不用我一掌拍醒你?”
寧妃才不怕,昂首:“皇後娘娘有本事就打好了,您再怎麽威脅,臣妾也會將您所作的惡行稟明皇上公諸于世,臣妾不怕。”
說著當真湊上臉來。
霜落不知道要說什麽了,在浣局時教訓過許多人,但還是頭一回有人上趕著把臉湊上來求自己打的。霜落瞧瞧芍藥又紅又腫的臉,想想寧妃總模仿自己穿打扮,還總在阿吉吉面前做作地表現……
很好,的怒氣值攢夠了。
哼!不打白不打!
霜落許久沒手了,活了下手腕,說:“你可想好了,我力氣大打人很疼的。”
寧妃誓死不屈:“為了皇家,為了大魏,臣妾決不退。”
“這可是你求著我打的……”
寧妃閉著眼睛答:“是,臣妾求您打。”寧妃想的好,霜落將折騰的越慘,待會在聖上面前自己就越能贏得皇上的同,一定要讓皇上看清楚這個惡毒人的臉。
霜落讓青竹芍藥等人都退後,松了松筋骨,當真在寧妃臉上了一掌。只聽“啪”一聲,耳聲響徹整條宮巷,驚飛十來只宮檐上的烏。
這一掌力氣著實不小,寧妃當時就覺得天旋地轉,後退幾步跌倒在地上。臉上火辣辣地疼,鼻腔一熱,滾出來幾滴紅的。
霜落甩了甩手,有點不盡興。因為懷有孕,只敢用五六的力氣。不想寧妃這般不經打,竟然倒在地上了。
青竹等人馬上迎上來,擔憂地查看霜落的手:“皇後娘娘,您的手沒事吧?”
霜落搖頭:“沒事啊。”
霜落沒事,寧妃卻有事。跌坐在雪地上哭的好不可憐,“臣妾宮兩年,規規矩矩不曾有過半分逾越,敢問何惹了皇後娘娘,竟對臣妾下如此狠手?”
“啊——”霜落後腦勺:“不是你求著本宮打的嗎?本宮不過滿足了你一個心願而已。”
寧妃坐在地上說什麽也不肯起來,秋水宮的人各個眼淚汪汪,說什麽一定要請皇上來主持公道。
芍藥臉還腫著,霜落讓先回去敷藥。眼下秋水宮的人鬧出不小的靜,引來不不怕死的奴才圍觀。
青竹道:“皇後娘娘先上轎回儀宮,這裏給奴婢解決。”
霜落著個大肚子,說:“不急,我活活筋骨就不困了。”實在好奇寧妃今日的舉,不是瘋了就是有什麽。
寧妃用手帕捂著鼻子,還在哭:“臣妾一定要見皇上。皇後娘娘做了這麽多虧心事,就不怕夜半鬼敲門嗎?”
霜落想想,確實沒做什麽虧心事啊……
正思索著,後想起一道威嚴的聲音:“鬧什麽?皇宮嚴肅之地哭哭啼啼何統。”
是魏傾來了。
此距離福寧殿并不遠,許是寧妃的哭聲太大,又或許是方才霜落的那一掌太響亮,魏傾聽見後擔心出事立馬就過來了。
魏傾出門太急,沒顧上穿氅。一路過來墨發,明黃的錦袍上沾了不白雪。他走到霜落旁,聲問:“怎麽回事?”
霜落不開口,也自有人告訴魏傾事的來龍去脈。青竹先說了一遍,寧妃的丫鬟阿碧又跪著移到魏傾跟前,添油加醋地又說了一遍。
霜落手拍去魏傾上的雪,說:“我也不知道呀,寧妃求我打,我就打了。”
寧妃臉上的跡已經幹淨了,紅著眼睛來到魏傾跟前,聲音弱弱:“陛下,皇後娘娘好狠的心好毒的手,毫不顧及昔日姐妹分,臣妾不過教訓了個丫鬟嗚嗚嗚……”
寧妃哭的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卻見魏傾蹙了蹙眉,他問霜落:“哪只手打的人?”
霜落出右手:“這只。”
魏傾拉過霜落的右手了,問:“手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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