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冉沒有這個打算。
賀季兩家聯姻不久,爸爸的力都放在穩固公司上,常常忙的半夜才回來,更別說吃飯,經常都是三餐并作兩餐,甚至是一餐。
哥哥那邊也差不多,上次才和他聊了一會兒,書就催了好幾次,可想而知平時工作強度有多大。
他們一個比一個忙,就這麼點小事,還是不要給他們添麻煩了。
季冉嘆了口氣,對李媽說:“沒什麼,對了,我今天就不出來吃飯,端我房間吧,我想休息一下。”
李媽看這樣,也不好再說什麼,說了聲好。
等走后,季冉簡單包扎了一下額頭上的傷口,拖著子,回了房間。
也許是今天紅婚紗的沖擊太深,剛沾上枕頭,就沉沉睡了過去。
虛虛實實間,季冉夢到了上一世的新婚夜。
婚房里一片喜慶的紅,大紅被,婚紗照,家陳設上隨可見的紅雙喜,無一不昭示著這個房間,即將迎來一對甜甜的新人。
特意換回了那件一輩子只穿一次的婚紗,在房間里等賀景初。
那天等了很久,才看到他的影。
他走路搖搖晃晃,剛進房間就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看都沒看這個新婚妻子一眼。
安自己是因為喝醉了。
可沒多久,他就被一通電話走。
清清楚楚的記得,接電話之前賀景初還是意識不清楚的模樣,聽完那通電話后,卻利索的穿了服,然后頭也不回的走了。
……
回憶太痛,哪怕在夢里都抑的讓人不過氣。
等季冉轉醒的時候,枕頭已經打一大片了,呆坐在床上,眼睛干,嗓子也啞的難。
這時候李媽推門進來,“小冉。”
是來給季冉換藥的。
季冉緩了一會,啞著嗓子回答,“幾點了?”
李媽說:“七點了,要吃點東西嗎?飯菜還給你熱著呢。”
季冉掀開被子,“不用了,我爸他們吃飯了嗎?”
李媽回答,“還沒呢,先生剛回來,看你在睡,說打算等你醒了一起吃。”
季冉有些意外,“其他兩個呢?”
李媽是從小看著季冉長大的,對自然要比對其他兩個親厚,聞言也不意外,
“們回娘家去了。”
回娘家?
季冉有些意外。
們居然會回去?
沈如的家庭就是個普通人家,家里一棟中規中矩的小房子,一家人全部在一起。
沈如在爸爸邊待了這麼久,大房子,漂亮服,早就回不去原本那樣的苦日子,逢年過節回去也是待不了多久就要走。
今天怎麼會突然回去了?
突然想起,上一世就大概是這個時間前后,撞見了沈如給人打電話。
看來回娘家是假,會郎才是真。
季冉垂了垂眼,沒有說話。
李媽仔細的給換好藥,叮囑幾句就出去了。
剛輕輕的帶上門,季向南就出現在后。
“小冉怎麼樣了?會留疤嗎?”
李媽看了一眼房門,確定門關好了,這才悄悄的說:“還好,傷口不深,就是額頭上的疤,可能要一點時間才能完全消掉。”
說完猶豫了一會兒,想到剛才進去時,孩慘發白的臉,還是忍不住說:
“先生,別怪我越界,我覺得,您有空還是多陪陪小姐,小姐這段時間,臉好像一直都很難看。”
豈止是難看,先是被后媽欺負,然后又是落水痛經,這兩天好不容易緩的好了些,今天又遭遇了這樣的事。
偏偏小冉又孝順,不肯向先生抱怨半分,只把苦都自己吞,可憐的一個外人,看著都心疼。
季向南沒說話。
小冉這段時間,變化的確很大。
前兩個月他和小冉還是一見面就吵,突然有一天就懂事了許多,不再天嚷嚷著賀景初賀景初,也更黏他心疼他。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才從那個割破一點手指都要喊半天小姐,變現在都破相了也不肯吭一聲的樣子。
可是不想讓他擔心,那他只能表現的不知。
季向南擺手讓李媽先下去,緩了緩,敲響了季冉的門,
“小冉,爸爸可以進來嗎?”
?
爸爸怎麼來了?
季冉一陣驚慌,忙把頭發散下,遮住額頭的傷,
“可以,進來吧。”
季向南推門進來,下意識沒有看季冉,坐在沙發上,環顧四周。
小冉的房間是他親手布置的,紅的墻,床邊的布娃娃,甚至書桌上那盆綠植,都是他親自跑花鳥市場買回來的。
可是這間房間,他已經很久沒進來過了。
他看向小冉,孩的眼朝氣明亮,充滿著對這個世界的好奇。
鳥長出了翅膀想要飛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后牽掛的父母,就了拖累的人。
季向南似有慨,“沒想到時間一晃,我們家小姑娘都長這麼大了。”
季冉彎笑了起來,“爸,你才四十多歲,還有半輩子呢,怎麼突然嘆時起來了?”
在的印象里,爸爸無所不能,苦難尚且不能把他打倒,一個小小的時又算什麼。
季向南沒說話。
半輩子,也就一眨眼的事,等到他七老八十,老的走不路的時候,又有誰能保護他的寶貝兒。
更何況他的……
他得安排好啊。
季向南心里微沉,換了一個話題,“聽說,最近夏家一直在邀請你去做客?”
爸爸已經聽說了,季冉自然也不會故意瞞著他,點了點頭,
“嗯,我今天早上去了夏家一趟。”
沒說完,后面發生了什麼季向南卻是心知肚明。
若是以前,他必定要好好教訓一下夏家,可是現在……
他眼底藏著點點落寞,明知故問,“那你們聊的還好嗎?”
怎麼可能好?
想到那一堆七八糟,季冉垂下了眼。
可是不愿再讓爸爸為勞,所以只是笑笑,面上很輕松的說:
“不太行,不過反正我和沒什麼關系,大不了以后繞著這個人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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