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什麼?
季冉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領證?現在?
上一世為了這一本紅本,央求了賀景初很久,最后還是爸爸和賀爺爺出面,賀景初才不不愿的帶去領了證,前后拖了大半年。
而且那天領完證剛出民政局,他就把結婚證丟去了垃圾桶,看都沒看一眼。
現在才剛辦完婚禮,他居然這麼快就愿意帶去領證?
季冉心復雜的看著賀景初。
若是上一世能這麼早聽到這句話,肯定想也不想的就去了。
可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
已經,不想執著領證了。
季冉說:“反正要離婚,不領結婚證也行,到時候好聚好散,你還是首婚。”
“況且到時候都不用再額外簽署離婚協議書,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分走賀氏的份。”
“只要你不說,沒有人知道我們沒結婚。”
原以為自己說的很清楚,而且都是對他有利的,賀景初應該沒有拒絕的理由。
可是沒想到的是,聽完的話,賀景初的表沉了下來,
“到底是你覺得我會擔心你覬覦賀氏的財產,還是因為你心里有人,想為他守如玉?”
明明之前說結婚的時候都還不反對,林子軒只是在面前轉了一圈,就改變主意了。
是不是喜歡上林子軒了?
賀景初忍不住心里冒酸。
“你什麼意思?”季冉猜到他的意思,皺起了眉,“這是我們兩個的事,不要扯到其他人。”
“其他人?你真的覺得林子軒是其他人?”
賀景初冷笑一聲,盯著季冉,試圖從眼里看出什麼來。
季冉的眼神很坦,“我只把子軒哥當哥哥。”
“還有,你似乎,管的太多了,領不領證對于你而言,很重要嗎?”
在意是不是紅杏出墻,本不像他。
上一世他都是提前警告,只要人前做好面子功夫,人后他不會管。
這一世怎麼管這麼多?
季冉懷疑的看著賀景初。
賀景初接收到的視線,表一下子張很多,
“你以為我想管你,要不是爺爺和你爸聯合起來給我施,你以為我想帶你去領證?”
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季冉看林子軒的視線后,他突然產生了一種難以言狀的焦躁。
這種焦躁甚至莫名讓他覺得不安。
不安到剛才爺爺打電話來說找個時間領證的時候,他下意識的覺得應該是今天。
賀景初心虛的避開了季冉的視線。
原來只是因為爸爸和賀爺爺。
季冉點點頭,“我明白了,要領證是嗎?你放心,我會配合。”
“我先去換個服,你這服也不適合拍照吧,等換完服,我們直接民政局見。”
賀景初皺眉,“我直接門口等你,何必還要兩輛車?”
季冉說:“你公司應該還有事吧,領完證以后你可以直接去公司,我還有車回來,免得被落在民政局門口。”
上一世他就是這樣,迫于賀爺爺力和一起去民政局領證后,直接開走車去公司,留下一個人在民政局門口。
賀景初的眉頭皺的很死,繃,顯然是對的話很不悅。
但是他只是吩咐麥穗,冷冷的說:“帶夫人去換服。”
他說完就走了,沒給季冉留下反駁的機會。
季冉看著他的背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轉去換服了。
因為上的傷,這服換了好一會兒。
原本以為磨蹭了這麼久,賀景初應該已經走了,可是等出來的時候,沙發上赫然多了一個人,就是換好服又過來的賀景初。
賀景初穿的也是白襯衫,袖口折疊,一顆不規則的紐扣裝飾,別一格。
季冉看見賀景初的第一眼,心臟猛的了一下。
他上那件白襯衫,真眼啊。
那是上一世專門在賀景初生日的時候送他的,挑了許久,甚至他袖口的那粒不規則扣子,都是在專人那里學技,親自設計了一顆扣子,上去的。
上一世這件服賀景初就穿了一次,領完結婚證以后就再沒見他過。
那時把這件服收起來,午夜驚醒一個人的時候,就抱著這件服睡。
所以對于這件服,再悉不過。
白襯衫或許會撞衫,可是那粒扣子可是親自設計,親自上去的,不會認錯。
可是這一世明明沒有再設計那粒扣子,甚至沒有給賀景初買服!
為什麼這件服還會出現在這里!
難道這是老天在告訴,就算重來一次努力這麼久,還是逃不過上一世的命運。
就像這件服,原本已經被改變軌跡,卻偏偏還是回到了賀景初上。
季冉如墜寒窖,心如麻渾發冷,沒注意到賀景初已經了好幾聲了。
賀景初了半天都沒反應,干脆直接把抱了起來,抬往外走。
季冉還沉浸在這件服給帶來的恐慌中,意外的沒有反應。
賀景初垂眸看向懷里的孩。
安安靜靜的窩在他懷里,難得乖巧,順從的依偎著他。
賀景初看著,心意外的好了起來。
車上,季冉蜷一團著車外。
那件白襯衫讓失了全的力氣,哪怕現在是要去民政局領證,都不能讓生出半分力氣。
賀景初還以為冷,特意讓司機調高了溫度。
季冉覺到了。
多可悲,上一世念念不忘的東西,在放手之后,才終于如愿以償。
而現在念念不忘的,老天卻吝嗇的不肯讓得到。
費勁了力氣試圖改變,拒絕聯姻,選白婚服,沒再設計紐扣,想要兩輛車分開走。
可是不管如何掙扎,事彎彎繞繞,最后卻都回到了原本的結果。
既然這樣,的重生又有什麼意義?
難道只是老天覺得好玩,想看一個可憐人在痛苦的泥潭里苦苦掙扎,讓眼睜睜的看著,卻什麼也改變不了?
季冉忽然怒從心來。
喚賀景初的聲音不由得帶上了戾氣,
“賀景初,你把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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