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法加於尊，衆將誠服

眼見劉備要代自己過，張飛頓時就不淡定了。

若劉備懲戒與他，他咬咬牙也就撐過去了。

可劉備替他過，這卻是如何也忍不了的。

一時間，他哪裡還有方纔心中委屈，急忙上前拉住劉備道：

“兄長不可，兄長萬萬不可如此！”

“小弟一人犯，如何可讓兄長代爲過？”

“兄長速速起，小弟日後再不敢了！”

可劉備一聽，也是心中哀傷，便泣聲道：

“休要攔我刑，你若有心改之，怎會留到今日！”

“昔日爲兄每每告誡與你，軍中不得飲酒，不得鞭打士卒，來日必生禍患。”

“可汝聽吾言，隔三五日便要犯。”

“如今看來，皆是吾之過也，先丟徐州是小，可若以後丟你命該當如何是好？”

“你我桃園結義，相約同甘共苦，日後若你生事，爲兄與雲長豈能獨活？”

“與其來日悔過，爲兄甘願代你刑！”

說到此，他擡頭看向徐庶道：

“元直，手吧，從今日起，翼德再犯一次軍紀，不需懲戒，皆有我代之過！”

“他若鞭打士卒，便十倍償於吾！”

“便是有朝一日將我打死，也是怪我這個兄長沒教好兄弟之過！”

他這一番話語說出，張飛就紅了眼眶，抓著劉備的手道：

“大哥，哥哥啊，切莫如此，小弟知錯了！”

他自小沒有兄弟，雙親早歿，離家之後，早已經把劉備關羽當至親。

方纔耍些脾氣，也不過是見不慣劉備委屈。

哪裡能想到劉備竟然會如此反應。

一想到劉備如此用心良苦，期他能改正陋習，可他卻是一貫任，便覺萬般不該。

這頓棒若是打在劉備上，日後他是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兩個兄長了。

一旁的關羽聞言，亦是容不已，急忙蹲下來，好言相勸道：

“兄長，翼德知錯矣，你便起吧！”

衆將見此，亦是急忙相勸道：

“請主公起，萬萬不可刑！”

徐庶看著，心中暗自點頭，也是上前相勸。

這也正是他給劉備的辦法。

因爲他知道，關羽張飛與他人不同，跟隨劉備完全是出於私人，沒有任何利益關係。

劉關張三人乃是互相就，攜手互助，缺一不可。

故而這兩個人無論是言語還是刑法苛責，都沒有多大作用！

最好的辦法，就是用兄弟之和義氣來約束二人。

而這，也是秦瑱暗示他做的事！

張飛之所以敢在軍中喝酒，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是因爲軍紀不夠嚴麼？

還是因爲劉備的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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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或是因爲張飛天生叛逆？

徐庶想了許久，最終發現了問題的所在，那就是劉備軍軍法的威嚴不夠！

換句話來說，劉備軍的軍法只對下層軍有效，對劉關張自無用！

這對於一個軍隊來說，絕對是一個致命缺陷。

正所謂上行下效，在一個軍隊裡面，當軍法對指揮無效的時候，那對下層軍的威懾作用也會變得極小！

現在只是關張犯，來日或許就會是其他軍犯。

反正衆人想著劉備格寬仁，慢慢的就會不把軍規當一回事！

這樣，即便治軍再嚴，也沒有多大作用。

反觀一下曹麾下的軍規，只要是曹制定的軍規，曹一定率先遵守！

這也是曹軍戰力強盛的原因所在。

所以要解決關張的問題，唯一的辦法，就是從劉備開始嚴肅軍法軍紀！

軍法之下，沒有人可以超，也包括劉備！

這樣一來，軍法的威嚴立即就會立起來！

日後即便關羽張飛想要犯，也得思考思考能不能承擔代價！

而劉備將兩個兄弟的罪責攬在上，懲罰自己，這將是絕殺！

劉備自己懲戒自己，無論是對關羽還是張飛，都不是一件能接的事。

對於關張這種萬人敵來說，頭可斷，可流，唯獨義字不可違。

若他們明知劉備要代自己過，還要去違，那就是對劉備不義。

這樣，就能極爲快速的立起軍法之威。

解除劉備軍的最大患！

想到此，饒是徐庶也不由得慨秦瑱眼之獨道。

還未出山，就能一眼看出諸多患，並且提出解決途徑。

這種本事，不是讀書就能學會的。

不過，現在他的目的已經達到，劉備也就無需代爲過了。

他來到劉備邊道；

“主公，既然張將軍已知其過，便饒恕此次。”

“待有下次，再行不遲！”

張飛見之，亦忙道：

“先生所言不差，小弟知錯矣，日後再不飲酒打人，哥哥你便起來罷。”

但劉備見得衆人相勸，卻是一臉堅定道：

“今我軍之法皆爲吾制，兄弟犯之，猶如吾犯，今不懲戒，何以服衆？”

如此說罷，他便扭頭對關羽道：

“雲長，汝讀春秋，識大義，今日你來行刑！”

關羽看著劉備如此，一時蠕著脣，說不出話來。

見關羽一言不發，劉備又看向糜芳與傅士仁道：

“爾等前來行刑！”

二將見狀，紛紛跪地道：

“主公，我等萬萬不敢啊！”

劉備眼睛一瞪，便大喝道：

“此乃軍令，爾等膽敢不從？”

衆人何曾見過劉備如此烈，心中皆是驚懼不已。

二將自知不能辭過，只得對視了一眼，戰戰兢兢上前接過軍。

眼見二人上前，張飛豹眼一瞪，忙起瞪著二人道：

“有俺在此，誰敢打俺兄長？”

二將子一，劉備卻大怒道：

“翼德違抗軍令，當加二十軍，你若再抗命，吾便再加二十！”

聽著劉備越加越多，張飛只覺心神直，回跪地泣聲道：

“兄長，不能再加了，是小弟錯了！”

“小弟再也不敢違抗軍令，還兄長不要再加了！”

六十軍，便是他們捱了，也得傷筋骨。

更別說劉備遠沒有他們魁梧。

劉備見之，咬牙道：

“即是知錯，速來行刑！”

張飛聽劉備又要行刑，想要起，卻又不敢，只得把眼神投向了徐庶。

徐庶看著如今場面，知道劉備今日是真準備以己立威，不由心中暗自佩服，見得張飛神，想了想便道：

“主公且慢，春秋有義，謂之法不加於尊。”

“主公爲一軍之主，豈可自刑？”

“便是主公代爲過，也不當六十軍杖之多，當今大事爲重，以我觀之，不妨先打十杖，張將軍自領三十杖，那二十杖且先存著！”

張飛一聽徐庶把六十杖減十杖，頓時欣喜道：

“對對對，打俺便是！”

“小弟之過，自當領此三十軍杖！”

不等劉備反駁，他便直接趴到在地，回怒喝道：

“來人，行刑！”

一衆小兵見狀，只得上前行刑。

關羽見此，須一嘆道：

“兄長所言不錯，三弟有過，皆是我等兄長看管不利之故，剩餘那二十軍杖，某來領！”

當下他也看向了後士兵道：

“去取軍杖來，某自領二十！”

他歷來惜士卒，士兵見狀，皆猶豫不。

關羽丹眼一瞇道：

“爾等也想抗命？”

士兵不敢反抗，只得領命而去。

見關張如此，劉備一時流涕道：

“二弟三弟，何以如此？”

棒此時正落在張飛屁上，張飛一邊忍著痛苦，一邊出笑道：

“分明是小弟之過，卻累二位兄長罰，實屬不該，二位兄長放心，小弟日後再不敢了！”

關羽亦是微微一笑道：

“兄長方纔言之同甘共苦，今兄長三弟罰，羽豈敢獨善其？”

“好，好啊！二弟三弟能知我苦心便好！”

劉備一時，亦是流涕不已。

周圍諸將見此，無一不容慨。

至此，劉關張三兄弟一人領了一頓軍杖，這天之後，劉備軍中再無一人敢私自犯。

軍中諸將無不誠服，不敢再生私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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