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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3章 歲月究竟歸於何

  九州，太行山，慶典仍在繼續。

  夜幕下，一道紅流星劃過天際，只有數幾個生靈有所應地抬頭，目順著流星的軌跡落回大山的另一邊，金的火亮起一瞬，大山便再次陷黑暗。

  螻雙手抱站在一座山峰上，往那火的位置輕輕一瞥，皺起眉頭。

  李熄安散去龍軀，從凹陷的焦土中起，他抬頭恰好對上螻投而來的視線，趁著龍軀降臨的餘震還未徹底平息，小臂鱗片扣合，猛地握拳，打散手心的淡與灰兩種奇異道韻。

  他隨後將手攏進長袖，龍尾一擺，乘著一彎月邁大山深。

  灑下的仿佛地上凝結的霜。

  李熄安走一座石殿，石殿大堂，那幾個應到的生靈早已到了，正在此等候他。  ;

  螻隨其後，找到一個位置屈膝盤坐下來。

  幾位君王看著李熄安，目在幽深的石殿宛若散發著寶石般的澤，他們早已知到李熄安的歸來，默契地來到這裡。這座石殿是曾經太行宮的一部分，被李熄安重新熔鑄，鑿空了一條支脈將其藏，同時作為穩定龍脈的「鎮石」。

  「天央的事解決了。」李熄安只是以一平靜的語氣說道，很符合他的作風，君王們神各異，大執夷眼神飄忽坐立不安，通明座默默點頭，螻沉默不語，冰打量李熄安的模樣，唯有青焰搖頭，嘆了口氣。

  「我們不在乎天央如何，是你又不辭而別了。」說道。

  「是啊是啊，燭哥你孤一龍跑去天央打古神多危險，誰知道那些老東西在天央有沒有什麼後手，太危險了，實在是太危險了！咱們九州這些年發展迅速，繁榮昌盛，多的是天驕，要打天央就打！也該到咱們群毆了！」大執夷一下子來勁，跟著附和。他的狀態很好，雙目炯炯有神，一黑白皮油水亮，已經了混沌律聖。;

  螻默默點頭，通明座也點頭，冰打開冰晶做的羽扇捂笑。

  「小熊貓說的也在理，南燭，不是以前了，現在九州能包圍天央，尤其是現如今，宇宙外的至尊無法干涉，宇宙的至尊又全部死絕，若不是需要鞏固如今的盛世，早該起兵了。」冰收起羽扇，輕笑說。

  冰更加了，也更加熱開朗，眼角狹長，說話的語氣微微上挑，甚至顯得有些嫵。坐在石椅上，一冰藍的裝垂地，火熱的材在這一刻象化，仿佛能融化雪原的寒冰。

  「你不在的時候，青焰天天磨刀，要不是人看著，咱們這九幽之主啊……早殺天央去哩！」冰瞥了青焰一眼，促狹道。

  「磨刀，忘記修理你了！」青焰炸。

  「善哉！」通明座雙手合十。

  李熄安在石殿大堂里找個角落坐下，尾環繞一圈，拿出了兩座尊位，隨著尊位暴在外，道韻也隨之瀰漫，恐怖的氣息頃刻間填滿整座石殿，甚至引發了石殿外圍的震。;

  幾位君王一下子沒了鬥的心思，紛紛坐直了，屏息凝神。

  螻的神十分微妙，他反而放鬆了些，目中儘是瞭然的神。

  李熄安說：「山之尊位與緣之尊位，分別來自天央古神山鬼與司命。」

  「哇！」大執夷看的兩眼發。

  「山之尊位屬於山鬼，緣之尊位……看來就屬於天央古史中那位執掌因緣福禍的司命了，我們知道宇宙中匿起來的山鬼是一個巨大的患，可這位古神又是從哪來？」通明座盯著那座生長著桃花枝丫的淡王座，沉聲說道。

  「祂一直在天央的道源海中。」李熄安鬆開手心，讓這兩座尊位漂浮至其他君王面前，供他們仔細打量，「我用宙法與五行律設下兩道枷鎖，令其尊位不得解封，無需擔心它們的道韻會失控。」

  「尊位能以這樣的姿態保存在外麼？而且這尊位也太完整了吧，我得到律法時，律冠都是有缺的，得慢慢填補修復。經歷大戰之後的尊位沒道理這樣完。」大執夷發問。;

  「南燭……你同時戰勝了山鬼與司命？」通明座一向相信南燭的戰力，但在這一刻也遲疑了。

  「自然做不到。」李熄安搖頭。

  「智取？」青焰挑眉，更加不可思議。

  李熄安再次搖頭，這下令幾位君王捉不了。

  隨後他們聽到李熄安說：「祂們送的。」

  石殿中的空氣沉默了一瞬，寂靜的殿門灑下月，幾位君王的面埋在影里明暗不定，眼神中滿是震驚，大執夷更是倒吸一口冷氣，令石殿風聲呼嘯。

  「看不出南燭你現在很詼諧幽默嘛。」冰打破了沉默，笑著說。

  大執夷半躺下來，著肚皮說：「果然還是靠的真龍吧。」

  「當了幾個紀元的羽化者，也許真的備了能理古神的智慧。」通明座表示出另類的肯定。;

  「無論如何，沒了這兩位古神，我想屬於九州的黃金時代要到來了，這一日，我們期盼了許久不是嗎？」青焰輕聲說。

  失去了大敵與患，君王們放鬆起來。

  只有一者仍然沒有出聲，他坐在石椅上，背脊微微前傾，以一種肅穆的表凝視李熄安。

  李熄安也看著他。

  「祂們和你說了什麼？」螻開口，「司命是完整的，對現在的你來說，無論用什麼手段都不可能得到這個尊位，更何況宇宙中毫無波瀾，沒有一有關至尊戰爭的靜，我想你們甚至沒有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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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什麼讓你們達了這種默契，甚至押註上了兩位古神尊位這樣昂貴的籌碼。」

  這一刻，螻是宇宙諸靈不敢直呼其名的聖宇帝君，他的威嚴鋪張，一度倒那兩座沉默的尊位。;

  石殿的局勢再次發生變化。

  李熄安扯開角笑了笑，「有這麼明顯麼？」

  「明顯的像今夜的太行山。」螻回答，「我走上歸一之路之後，對某些東西的應異常靈敏，尤其是能影響到未來走向的重大事件。你回來後，我的律令便刺痛異常，我想那兩個尊位都不重要，最為重要的是你瞞的那個東西。」

  「非說不可？」

  「非說不可。」

  「好。」李熄安說。

  下一刻，他張開手，抓起那兩個尊位，一把將其融，兩種迥乎不同的道韻瞬間蔓延，如同襲來的涌，瞬間將整座石殿淹沒，令在座的君王沉溺。在翻滾的道韻浪中，李熄安自如地站定，兩王座升起，如侍衛拱衛在其畔。

  直到宇法撕裂涌，螻站在石殿的中央，周圍是雨幕般落下的細碎桃花花瓣與青煙般的山石。;

  螻深吸一口氣，冥冥之中的應已然清晰呈現在腦海。

  他知曉了答案。

  「天央古神的尊位中擁有歲月的殘影，哪怕沒有古神在場，你依舊能自如地控尊位道韻。兩大古神為何放心地將尊位付於你，這是結果，還是原因？」螻緩緩說道。

  「都是。」李熄安撤去尊位的影響，石殿恢復了正常，君王們落回石椅上，連冰都收斂起笑意。

  「宙法是不屬於任何一座龍脈的原始法，那它究竟來自哪裡，我在很久之前就思索並追尋這個答案。」螻低語。

  「現如今呢？」

  「它來自天央啊。」螻的聲音有些撕裂，仿佛被宇法一片一片切割開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