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還蒙著,就見白相宇撇下車子沖過來,摟著往旁邊一閃
下一瞬,砰的一聲。
一個花盆掉地上了,四分五裂。
白相宇呼吸促,低頭看了一眼,而后朝樓里跑去。
宋回過神兒來,立馬追著白相宇跑進去。
這是一棟老舊的筒子樓,沒有電梯。二人一口氣跑上五樓,看到一個七八歲男孩兒正要將另一盆吊籃推下去。
白相宇忙跑上去,但已來不及阻止,那花盆還是被他推下去了。
聽到樓下砰的一聲,宋心也跟著劇烈一跳。忙扶著欄桿往下看,看到那花盆沒砸到人,這才松了口氣。
白相宇也松了口氣,沖男孩兒吼道:“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有多危險?”
男孩兒一臉不在意,還沖他做了個鬼臉。
見男孩兒要跑,白相宇一把拉住他。
“你家在哪兒?你父母在不在家?”
男孩兒想逃逃不走,又見白相宇一臉怒火,于是兩眼一翻哇的就哭了起來。
這孩子一哭,旁邊那家的門就打開了,一個中年男人出頭來。見哭得是自家孩子,立即步出來。
“你干什麼,快放開我兒子!”
男孩兒哇哇哭著,還不忘給父親告狀:“他打我了,打得我好疼!”
一聽這話,那中年男人火氣更大了,開始擼袖子。
“你一個大人打孩子,你要不要臉。 ”
白相宇眉頭皺,“首先我沒打你兒子,其次你不問問你兒子做了什麼嗎?”
“你說沒打就沒打,我兒子疼得都哭了。”男人不講理道。
“你可以檢查一下你兒子,他上有沒有傷!”
“你還想把我兒子打傷,你太無法無天了你!”
這男人本不講理,一味兒護著他兒子,氣的白相宇臉都青了。
“你知不知道你兒子把花盆從這里扔下去,差點砸到我們兩個?”
男人也不往下看,只冷哼一聲,道:“你怎麼知道是我兒子干的?你們有什麼證據?”
“我們親眼看到!”
“你們連一個孩子都冤枉,我今兒非教訓你們一頓不行!”說著這男人還真招呼了起來。
白相宇只能放開那孩子,但又不想跟男人打,只能一步一步后躲。
宋眼珠轉了轉,對付這種人,宋從沈淮那兒倒是學到了點招數。
“白教授,沒準兒我們真冤枉這孩子了!”
一聽這麼說,白相宇瞪大眼睛,“你剛明明也看到了。”
搖頭,“我可沒看到,我只是想著這花盆重的,這臺子又高,他一個孩子能懂麼。”
聽宋這麼說,那男人贊同的點頭:“你是個明白人,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宋沖男人笑了笑,“但不是這孩子,又是誰推下去的?”
“這……”男人干咳一聲,“這誰知道。”
“這里是五樓,從這里將花盆推下去,砸到人了可是要命的。如果是個大人,那就不是意外,只怕是起了壞心,要殺人的。”
“啊?”
“這事兒可就嚴重了,我覺得還是報警吧。”
“不用吧。”
宋不理男人,看向白相宇,“白教授,你覺得呢?”
白相宇見宋沖他使了個眼,立即明白了的意思。
“我剛才沒看清,照你這麼分析,應該就是個大人。這事兒確實嚴重,我這就報警。”說著白相宇拿出手機要打電話。
“別,報警就沒必要了。”男人忙阻止。
“你放心,既然不是你家孩子,那就沒你的事兒。對了,你們這一層有幾戶人家啊,我看其他家門都鎖著,像是沒住人的樣子,不會只有你們一家住這一層吧?”
“……”
“那要不是你兒子,那就是你了?”
說到這兒,宋裝作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
“這位大哥,我們和你沒仇吧,你為什麼要害我們?”
“我沒有啊!”那男人一臉冤枉。
“那你說這花盆怎麼掉下去的?”
“這……”男人見白相宇又拿起了手機,忙將兒子扯過來,踢了一腳,“你個小兔崽子,誰讓你玩花盆的,真欠揍!”
說著男人又踢了那熊孩子兩腳,踢到他嗷嗷大哭。
男人打了孩子,接著跟白相宇和宋道歉,表示一定會好好教訓兒子,以后再不讓他玩這些花盆了。
從樓上下來,白相宇沖宋豎了大拇指。
“沒想到你還狡猾。”
宋笑,“有人教我的,對付不講理的人就要比他更不講理才行。”
“教你那個人一定很狡猾。”
“狡猾?”不覺得用這個詞來形容沈淮是合適的,可仔細想想哪個詞都不合適,都不足以形容他,“他啊,很特別。”
白相宇去扶自行車的時候,這才發現車把被第二次掉下來的花盆給砸歪了。
他無奈的嘆口氣,“我怎麼覺得每次遇到你都很倒霉呢。”
“比如第一次?”
“我從籃球場回去丟了錢包。”
“第二次?”
“警察局外面踩到狗屎了。”
宋角了,第三次見面,他多了個兒子,算不算倒霉,不好評定,第四次就是今天晚上了。
“對了,你追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我是想說這兩天要大降溫了,不知道棟棟有沒有厚服,我想請你去商場給他買幾件,我給你轉錢。”
“我確實打算明天帶他去一趟商場,要不你一起?”
白相宇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我明天想回家和父母談一談。”
“這樣。”宋看著白相宇左臉的掌印,實在好奇,“你的臉是被誰打的?”
白相宇忙提了提圍巾,但這樣做顯然多余,他干咳一聲,“我未婚妻。”
宋抿了一下,“你把棟棟的事告訴了?”
“我覺得最有知權。”
“確實。”
“然后就把我打了,所以我明白不但要將我有兒子的事告訴父母,也要把未婚妻退婚的事跟他們說了。”
宋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或許你可以和你未婚妻解釋清楚。”
“已經解釋清楚了,接不了。”白相宇聳聳肩,釋然一笑,“我應該尊重的選擇,而且本來就是我的錯。”
和白相宇分開后,宋往飯館走。走了幾步,回頭又看了一眼五樓,剛才真的是差一點,差一點就被砸中了。
可一次次的,真的只是倒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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