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三家齊聚，圍魏救趙

卻說因爲曹逝世，馬騰、韓遂等人叛曹，集合十數路諸侯以兵馬突襲長安。

不料此事泄，反倒爲郭嘉、賈詡等人所破，其子馬超、馬休、馬士皆戰死城。

而曹軍這邊則是再度損失了大將曹洪，雙方互有勝敗，相持於長安城外。

此時，夏侯惇撤出了上黨、河東、河三郡，將兵馬集結於津渡西。

本來依照郭嘉等人的預想，他們先擋住馬騰、韓遂之兵，等夏侯惇來便可反攻。

可就在夏侯惇的後，袁紹依照田之計銜尾而進，一路跟到了河東來。

這也是田的算計之一，自從昔日他們進駐上黨之後，袁紹本等到夏侯惇撤關中，再行收取幾郡，但田卻建議袁紹立即起兵追擊夏侯惇！

因是在田看來，夏侯惇撤退，必然是關中發生了什麼變故，急需兵馬救援。

畢竟，漢中和南兵敗之後，關中就陷了一種微妙的形勢，那邊有劉備和劉璋聯軍、西邊有馬騰韓遂、東邊也被封死。

即便形勢上決定了曹會撤出河北，可曹其人格堅韌，輕易不會讓自己陷絕路。

所以退軍，也就意味著曹陷了絕路，要麼劉備北上，要麼曹已死，要麼馬騰韓遂反叛。

而無論是以上那種況，他們都必須要咬住夏侯惇的尾，跟到關中。

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在關中出現變故之時，以最快的速度反應，不讓其他人得利。

由此，在田的建議下，夏侯惇每撤退一步，袁紹就進軍一步，和夏侯惇的距離不會超過五十里。

面對此狀，夏侯惇自然也知道袁紹肯定不懷好心，但他現在卻也無可奈何！

因爲他這一次回到長安，不是簡單的撤軍，而是爲了擊退馬騰等人保住長安。

在這種時候，他如果率軍阻擊，有被袁紹咬住拖延時間的風險，唯一的辦法，就是加速前進。

但袁紹在田的建議之下卻是跟著其人的進軍路線，奪取城池之後甚至沒有派兵駐守，直接就勸降城池，而後沿路進軍。

就這樣，兩軍一前一後，經過長子、高都，至於王屋山下，過安邑，直到夏侯惇與于匯軍。

抵達此之後，袁紹方纔停下腳步，開始集結兵馬，準備一舉殺關中。

夏侯惇也知此事，所以渡過黃河之後，便不敢再西進，只在阪西側防止袁紹渡河。

此時，正值建安七年十月初七，司隸之地自西向東分別是馬騰韓遂、長安、夏侯惇、袁紹。

曹軍不到六萬兵馬，被兩家近十萬大軍夾在了中間，而此時秦瑱帶領的四萬兵馬卻已經行到藍田。

卻說自六月底時，秦瑱與關羽率軍擊破了曹昂等部，便一直停駐在南之地。

由於曹昂戰死，秦瑱又親自尋其首，與曹仁等人共同葬在一，舉行了一場盛大葬禮。

之所以如此，一是因爲他和曹昂有私，二是因爲他很清楚現在的局勢！

說得好聽點，是他們從戰略上擊敗了曹，獲取了先期優勢，可說得難聽點，卻是他們用了四個月，僅僅只奪取曹麾下四分之一土地，卻殲滅了曹十餘萬兵馬！

這就意味著曹現在的兵力十分空虛，本守不住其麾下剩下的領地。

如果天下此時只有他們有兵馬，那他們自然可以慢慢修養，等到明年再行北上。

可問題在於，此時的天下並非是他們一家獨大，袁紹這一頭狼也在曹邊磨刀霍霍。

他們現在不進，袁紹定然就會進軍，這就意味著袁紹很可能從北方奪取他們的勝利果實。

畢竟，他們從南進軍，沿路都是崎嶇山路，還有各種關口阻擋！

可袁紹從北方進軍，沿路只有一壺關，一條黃河可以阻攔道路。

這就意味著袁紹可以比他們早一步進關中，獲取優勢，甚至奪取長安。

彼時關中尚未傳出曹的死訊，但秦瑱已經準備好了繼續進軍北上。

他一面讓關羽回軍陳留，一面以優惠政策招降俘虜，增加自己軍力。

這些俘虜之一，便有秦瑱的老對手荀攸，不過二人見面並未劍拔弩張。

相反自從被俘虜之後，荀攸該吃吃，該喝喝，除了不投降之外，甚至還有些悠然自得。

對此，秦瑱自然也能理解，他很清楚荀攸在老曹麾下扮演的是什麼角。

一方面，由於荀彧的存在，荀攸必須要緩和荀彧與曹的矛盾，一方面，由於他謀主的份，又要爲曹出謀劃策。

這一度讓荀攸兩面不是人，無論怎麼做，都會導致曹、荀彧兩方矛盾加深。

所以他一度選擇淡出曹的視野，甚至在曹迴歸之後，都選擇繼續輔佐曹昂。

而現在被他俘虜，雖然失去了自由，卻也讓他逃出了漩渦，不需要面對曹軍的形勢。

莫說是荀攸覺輕鬆，便是他面對這種況，也會覺悠然自得，輕鬆自在。

不過荀攸雖然不投降，可他卻不會作視荀攸在這裡打醬油，每天都把荀攸帶在邊閒聊。

也不聊軍國大事，就是聊聊各自的狀況、家小、各國風、點評古人。

荀攸自也知道秦瑱所想，但奈何寄人籬下，不得不曲意逢迎，沒想到一來談了幾天，他竟發現和秦瑱談得來。

和秦瑱談不僅不會到無聊，反倒常有耳目一新之，漸漸地他也不再反。

一來二去的，荀攸就了秦瑱邊第二個周瑜，潛移默化之下不經意間也會一些關鍵報。

諸如曹此前所面對的經濟狀況、糧草狀況，以及朝局之中的勢力分佈。

在知道曹已經陷經濟危機之後，秦瑱便是嘆息不已，謂荀攸道：

“昔日我在曹公麾下之時，常謂曹公道要戰，不可只戰，須先以國爲本。”

“國富民強，制度嚴，方可百戰百勝，然則自袁以後，曹公便窮兵黔武，渡之時更是搖基，使得治下不寧。”

“此舉雖可獲一時之利，卻是禍後世，至於如今之勢，安能不敗也？”

而面對他的點評，荀攸便陷了一陣沉默之中，他知道秦瑱並不是在炫耀什麼，而是真的在爲曹可惜。

實際上這兩年他一直也在反思爲什麼劉備越打越強，而他們卻是越打越弱。

最開始，他本以爲是他們原本的戰略問題，可在隨著渡兵敗，退守關中之後他就發現他們差的不是軍略上的，而是經濟和制度上的。

秦瑱在劉備麾下從未放棄過經濟和制度的改革，劉備能越來越強，不是因爲劉備兵將悍勇，而是劉備的經濟制度匹配了劉備軍的戰略。

這就使得劉備攻城掠地之後，能進一個最快調整週期，準備下一次的征戰。

與之相對，他們的制度只有一個秦瑱設立的屯田制，一旦戰爭開始搖屯田，就會導致他們兵敗。

很顯然，自從秦瑱離去之後，他們就一直在影響自己麾下的生產，看似依照他的戰略佔據了優勢，實則卻只是表面優勢。

隨著秦瑱戰略變化，他們沒有強悍的經濟作爲支撐，就只有不斷兵敗這條路。

思慮之間，他不由擡頭看向了眼前的秦瑱，目有些複雜的問了一句道：

“若是昔日曹公從君之言改制，不知如今天下之勢，又當如何變化？”

可他一問出之後，秦瑱便搖頭一嘆，一語未發，慢步離去，在這世上沒有如果可言。

一切看似偶然的事，都是必然要發生的，他只不過是一隻小小的蝴蝶。

至於會引起怎樣的風暴，那並非是他可以猜測，他唯一能做的，只有不斷煽翅膀。

但經過這一次談，二人之間關係也更好了一些，不似往昔那般沉默，已然了朋友。

隨後的事也無須贅述，隨著曹死訊傳來，荀攸和秦瑱緒都有些低落。

不過在調整了一番狀態之後，秦瑱還是選擇果斷出兵，經武關北上關中之地。

許是因爲曹言的原因，武關這一道關中門戶，就像是被郭嘉忘了一般，只有不到一千兵馬防守。

秦瑱兵馬一至，猛攻七日便即奪取了關口，至於商縣，縣令不戰而降，至上，縣令不戰而走。

這一切似乎都在告訴秦瑱，曹似乎在臨死之前對他敞開了大門，意圖讓他北上。

他將自己猜測告知荀攸之後，荀攸便嘆道：“必是曹公命降，不然朝中尚有元常、奉孝、婁子伯等人，不會如此輕易放棄關口。”

“不過至今關中還未發信前來，恐怕出了變故，若是馬騰與袁紹進軍，關中危矣！”

他本來不願意投降是出於對曹的忠誠，可現在猜到了曹的命，他索也不再堅持。

“馬騰等人兵馬不多，兼之人心難齊，難大患，唯慮袁紹麾下田沮授皆智謀之士。”

“今見大勢如此，或會建議袁紹進軍，袁紹此人名甚高，善拉攏人心，必會遣使拉攏馬騰、張白騎等。”

“若此人說彼等合作，則貴軍即便北上，關中之勢亦會被此人所制，當速謀之！”

秦瑱聽著如此判斷，當即便問其人當如何行事，而荀攸見之，便對秦瑱建議道：

“袁紹路近，貴軍路遙，袁紹拉攏彼等，貴軍無法可制，唯有圍魏救趙一策可行。”

“幸君提前讓關雲長北上，不妨發信前去，讓關羽進軍河，北上河東，切斷袁紹後路！”

“再發信劉徵東，由斜道行出，先不往長安，可取陳倉、雍縣、杜等地截斷馬騰韓遂歸路。”

“待此二路一至，貴軍便可北上長安，聯合我軍一道擊破彼等兵馬，可獲全功！”

其實調關羽北上，就是秦瑱防止袁紹出兵的安排，只不過劉備那邊的路線他並未慮及，聽得荀攸建議，便即發信各行事。

由是在建安七年十月中旬，秦瑱率兵抵達了長安以南的藍田縣，正式進了關中平原。

而在這時，正如荀攸推測的一般，在進軍安邑之後，袁紹便開始派遣使者聯繫周邊勢力。

其之所以按兵不，便是準備聯絡張白騎，先奪取弘農郡的控制權，防止兵馬西進。

這裡便得說一句，弘農郡地長安與之間，位於河東郡以南，因爲境山多，地勢複雜，故而常有賊。

而張白騎其人，本名張晟，初爲黑山賊首領，因騎白馬，謂之爲張白騎，據賊萬衆。

昔日曹奪取長安之後，張白騎便退山中，不敢與之爭鋒，後來隨著徐庶進，便遣使聯絡其人，讓其出兵佔據弘農郡重鎮澠池、陝縣等地。

此舉自然是導致曹麾下賊四起的直接原因，但某種意義上來，也切斷了徐庶西進之路。

初時張白騎其人也只是了徐庶印信，率兵響應於餚、函之間，準備趁機博取一個。

結果他一起兵，便是一呼百應，不到兩個月，便聚集了萬衆之多，一時威勢無二。

面對此狀，張白騎自然野心漸起，眼見袁紹也派人前來拉攏，便應諾了袁紹之言。

至於十月十日時，突然出兵弘農城，負責守備此的杜畿見之，急忙派兵迎戰，結果卻被袁紹襲了後路，順勢奪取了弘農。

到了建安七年十月十五，袁紹從風陵渡渡河，奇襲潼關得手，夏侯惇無奈只得率軍後撤。

而就在這時，袁紹的使者也進了馬騰和韓遂軍中，承諾二人只要能協助奪取長安，便表奏二人分別爲雍州牧、涼州牧，長安財皆與衆人所有。

此時馬騰韓遂已經和郭嘉等人相持月餘，猛攻不下，知道憑藉他們的兵馬很難攻取城池。

本來馬騰與郭嘉等人便有殺子之仇，此時見袁紹利，彼等便直接應下了袁紹聯合的請求。

至此，在劉備抵達之前，袁紹便佔盡了前期優勢，聯合了關中各家勢力，準備猛攻長安。

但他剛準備猛攻，麾下謀士荀諶卻建議袁紹與其猛攻，不如派遣使者城勸降，若能勸降曹軍，他們便能奪取整個關中。

袁紹聽得此議，自是點頭應諾，隨之便以荀諶爲使者，又朝長安城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