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冠禽

與織芝立下了約定，但如何實現才是問題所在。雖說沒有實權，但論軍職，我好歹也是國有數的幾名萬騎長之一，假如時間再早幾個月，只要一聲令下，就可以輕易為織芝平反，不過現在霉運當頭，只差一步就是敗名裂，沒有大軍在旁，我這萬騎長的命令恐怕沒什麼意義。

要讓織芝在比賽中勝出的把握，我確實是有。基本上，要贏得這類比賽的獎項，除了技師本人的手藝之外，材料起碼主宰了一半的勝因。用三流材料作出來的護甲，要抵擋一級神兵，那本是癡人說夢，所以每一個技師在參賽前，都要竭盡所能地搜羅各材料。

這方面，我敢打包票，如果把存放在港口寄所的魔蛟殘拿來，作為材料，只要手藝不太差，怎麼做都是一級的防或武，配合著織芝的巧手，這已足夠作為勝選的保障了。

但卻有一個問題。要把蛟龍這類強力神，有效作防或武，這並非普通技師所能擔任，否則我在港口隨便找個裁或是打鐵匠不就可以事？要做這樣的工作，除了本要有超卓手藝，更要有一定的魔力修為，在鍛造中唱頌咒文，才能全功。

織芝的手藝全是自學，但對魔法本一竅不通。魔法、靈力不比功，可以傳遞轉輸，要在短短一個月之，讓擁有相當的魔力修為，那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不過這一點，我也已經想到辦法，所以現在的問題，就是去拿錢，為織芝贖。

贖費總共要六十枚金幣，本來加上我的酬金，織芝是存到差不多錢了，但因為母親的喪事，花掉了一些，我上沒有那麼多，只好去港口的寄，取出一些寶石、綴飾，拿去典當湊錢。

拎了大概六十二枚金幣在，我回去找織芝，預備找的主人去贖，哪知道回到住，屋裡凌一片，卻是人去樓空，問了幾個鄰人後才曉得，今天是要繳稅金的日子，織芝不知怎地與他們衝突起來，就給抓走了。

我一聽可急壞了，沒有用陋打扮掩飾的織芝，可是個小人兒，就這麼給這些人抓了去，後果可想而知。我一向的習慣，凡是我的人，絕不許別的男人染指，這頂綠帽倘若戴上，那可乖乖不得了。

問明方向，知道是在九龍山上，一個名「玲瓏怨」的夜總會，擁有織芝奴隸契約的那人，是娜莉維亞的水師副提督，素來在那邊飲酒作樂，我不加思索，便直往該趕去。

在途中，我已經心裡有數，這一趟免不了遇到武力鬥爭，只好期能夠混進去，救人出來後功逃。

計劃的前半部是功的，但是在襲打倒守衛，救出了衫不整、險遭凌辱的織芝後，終於驚了酒店的守衛，七八名持刀拿劍的打手，一擁而出，阻住了去路。

織芝是手無縛之力，而我也僅有縛之力，要正面與這些打手作戰，肯定有死無生，所幸，我早有準備。

魔法師與武者敵對，第一要爭取的就是唸咒時間，我沒把握在對方七八樣兵斬下來之前，念完咒語，所以回手一拉，扯開織芝上蔽的布袍，雪部整個暴出來，看得旁人全傻了眼，而我則趁機唱頌咒文。

「古老的慾靈們啊，我以約翰·法雷爾之名訂約，出來吧，蟲！」

時間太短，簡單的咒語，我僅來得及召喚弱小的蟲，不過也應該夠了，當近二十隻外型近似紅蟲的蟲，分別掉落在那些打手的上，對此毫無抵抗能力的他們，此突襲，馬上就拋去刀劍，倒地發出的，雙手忙著在上的重點部位抓，定力差一點的，已經開始作出不堪目的作了。

「你……想不到你這麼厲害？」見到我的手段，織芝嚇了一跳，也不怪我剛才對的舉，逕自投來期待的目。

「你想不到的事太多了，先逃命再講吧。」

拉著織芝逃跑，跑沒幾步，又有人攔路，而且這次是將我們團團圍住，不但人數比剛才多，而且還出現了第三、第四級的正職魔法師，瞧這聲勢，絕非是區區的夜總會保安，而是娜莉維亞的警備軍。要和他們手，起碼得要召喚出才有抵能力，但看形，恐怕我連召喚蟲的時間都沒有，事真是麻煩了。

召喚蟲以上的生，必須要奉獻祭品，我眼不瞥向不遠一名穿著暴的侍，只要我能抓住，然後有二十秒的時間唱頌咒文，那麼……哪有可能啊？那個侍人在包圍圈外，要抓住得要突圍而出才行，而二十秒的時間，別說那幾個手底結印、蠢蠢的魔法師，隨便幾樣兵斬下，我就完蛋了。

邊只有不蔽的織芝，拿來當祭品，我可捨不得。理論上，是為了吸收祭品的能源，這才被召喚而來，假如使用得不好，很有可能危及祭品的生命，使用時必須有這樣的心裡準備。

那麼，該怎麼辦呢？包圍網逐漸小，左邊兩個紅袍魔法師的手裡，也泛起了紅，是魔法弓箭？還是火球？反正都是會讓人便焦炭的東西啦！

如果亮出份，這些傢伙會住手嗎？很沒把握啊！

「好傢伙，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敢這麼單槍匹馬殺進來，你以為自己可以就這麼離開嗎？」

正當我猶豫不絕，忽然響起一聲大喝，圍著我們的眾人登時讓出一條路，讓一名尖猴腮的瘦子走了進來。眾人見了他，微微躬行禮，織芝抓著我的那隻手，更是驚得直晃湯，顯然這傢伙就是什麼水師副提督，持有織芝奴隸契約的那人了。

然而，此刻的我卻一反適才的怯懦，甩開了織芝抓不放的手掌，昂首闊步，直往那人迎去。在眾人的視線中，我們兩人相互對峙，氣氛一時間繃起來。

「哈哈哈哈～～要是不好好陪我喝個三杯，我可是絕對不會放你出去的。」原本的敵意消失無蹤，我們兩人先是握手，跟著便親熱地摟抱在一起。

「你這小子，不是說在這裡當個小軍嗎？怎麼混得這麼好，水師副提督耶！」

「再好也比不過你啊！堂堂的帝國萬騎長，小子，到底是用什麼骯髒手法擄掠得來的？」

一場將發的撕殺就這樣解決了，我怎樣也沒有想到，昔日老友居然在此地混得風生水起，更巧的是，織芝的奴隸契約就掌握在他手上。

「原來是你有意思，早點說嘛！大家朋友一場，送你個小奴隸有什麼關係，不過……」

「阿巫，這的是我開的，你不是記這樣不好，忘記了我的習慣了吧？」

阿巫、閉還有我，當初是一起在院混著玩的，我自然知道這傢伙好的程度不下於我，看在朋友分上……呃，或許是看在我的萬騎長徽章上，將奴隸免費送給我，但是見到這麼漂亮的靈人，何只是食指大，本就是十指大，哪有不想染指的道理，嚇得織芝往後退去，卻給後頭的護衛團攔住。

因此，我冷冷地出言警告，阿巫是很清楚我的強烈佔有慾，一但被我宣告為所有，旁人想要沾染，就得要面對我的報復，有道是：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小人報仇，從早到晚。和我一起瘋過混過的阿巫，是知道事嚴重的。

「算了算了，問問而已，何必那麼認真呢？」阿巫著手，命手下取來織芝母的奴隸契約，給了我。

當我把奴隸契約當著織芝的面撕碎，在阿巫狂呼可惜的聲音中，浮現在我和織芝面上的，是一種毫無歡欣之意的笑容。

這張打從出生起，便縱人生的薄紙，終於被銷毀，卻並不代表解放，只是另一個囚鎖的開始，而這次賣的期限，更是漫長的一輩子……

如果我和織芝認識的時間再長一點，再多瞭解一點的個，那我就會相信的承諾，然而，這時的我們，相識未久，我不敢這樣坦率地信任，為了日後著想，我用了這個傷害最重的方式，這是我日後思及常常懊悔的一件事……

「阿巫，你的名字好難念啊！我就是因為把你的名字給忘掉，所以才找不到你的。」

「不是吧！你這小子，我這麼終剛強兮不可凌的威武名字，你也會忘掉，太沒義氣啦！」

故友重逢，特別是一對酒朋友的重逢，當然不會有什麼高雅的慶祝法，由於織芝已經疲憊萬分，而我明天有與有事要辦，就請阿巫派人護送到附近的旅社去暫住。

「你和閉這兩個小子真沒意思，這麼久了都不來看我，太不夠義氣啦！」阿巫歎道：「想當初我們黃三連星義薄雲天，誓同生死，每次嫖都是輝煌勝利，想不到才分開短短幾年，閉就已經不在了，唉，老友啊！閉他究竟是怎麼死的？」

怎麼死的？我總不能老實講說是被我一劍幹掉的吧！當下含糊混過去，與阿巫一聊，才知道這小子自花錢走後門，調到娜莉維亞來當個小軍後，便廣收賄賂，與地方上的黑幫、富商打好關係，加上他逢迎拍馬造謠生事的本領極佳，幾年便在場扶搖直上，了水師副提督的高。

「講是這樣講，其實這水師副提督也沒什麼了不起，娜莉維亞沒有戰事，我們當兵的也沒機會陞，這個港都水陸軍俱備，我這水師副提督本就沒有耍威風的地方……油水確實是不啦！但哪裡比得上你在王都當萬騎長那麼走路有風。」

娜莉維亞是大陸上屬一屬二的繁榮都市，別的不講，單是九龍山上這一大片銷金窩，就不曉得有多油水進了當的口袋，是外地員眼中的大缺。我們現在置的這家「玲瓏怨」夜總會，阿巫就是裡頭的大東，當初立時，他半錢也不用付，只要負責一件事，就是保安。

「阿巫啊，有件事我很好奇，剛剛跟在你邊的那一大票人，都是你從軍隊裡調組出的護衛團是吧？」

「是啊！強一把的吧，是我心挑選，個個都是一流好手，我……」

「你一個水師副提督上夜總會玩人，為什麼要這麼多護衛？」

「這……仇家多，當然要多作一點防範。」

果然，看他那一臉尷尬，我就知道不對，能在短短幾年爬得那麼高，說沒有得罪人我才不相信。而不待我再問，他已主岔開話題。

「對了，約翰，你知道嗎？閉他老子還真是頭沒人的禽東西！」阿巫似乎相當氣憤，重捶了一下桌面，「閉他不是有姊姊嗎？大概是幾個月前吧，那頭老王八借酒裝瘋，居然把自己兒給幹了！」

「真有此事？果然可惡！」最後一次見閉的父親，是負責拿恤金給他，當時只記得是個酒中毒的醉鬼老頭，沒想到居然最出這樣不要臉的下流行為。

「這還不算，更可惡的是，他清醒了以後，還連續又干了十幾個晚上，你說，他是不是冠禽？」

「真是禽不如，居然連自己的兒都不放過，太可惡了！」

「就是說嘛！所以前兩天閉他姊姊寄信給我，說要投奔於我，我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反正我這裡空房間多嘛！」

「應該的，怎麼說閉都是我們的好兄弟啊！將來要是有機會，那可得介紹給我認識一下。」

「這個……當然……嗯……哼！」阿巫悶哼兩聲，在下人的牝戶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