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第二章 碧玉龍豹

慶祝宴會是在宮殿裡頭舉行，預備在宴會最高的時候，進行珍寶易。我這等小角，是坐在門口最末端的流水席，只能遠遠地看見主人蘇瓦韃剌的影，但見這豹頭人軀高大，每一塊都結實賁起，在這樣養尊優的環境，仍能維持如此魄，果然不愧是南蠻一方的土霸王。

方自沉，剛好阿雪也更前來，旁跟了一個畫師打扮的中年男子。

「唷呵！師父，人家換好服了。我路上遇到了茅先生，就和他一起來了喔！」

我暗自打量，這位茅先生相貌俊雅，雖然已中年，看來仍頗有飄塵之態，臉上也笑咪咪的甚是和氣。而當我聽見連番驚歎，轉向阿雪，心中登時苦不迭。由於不想多生事端，我讓阿雪回去褪下一暴裝扮，換一件樸素點的出來，卻不料起了反效果。

好像是向侍們借了服，拿下木頭面的阿雪，以紗巾遮面，上僅穿著一件淺綠背心，唯一的扣子正好結在雙之間，讓本已飽滿的峰，更顯得渾圓碩。穿著這件僅遮住房的短背心，平坦的小腹、纖腰的曲線，完全。下的紮腳管寬鬆，是遊牧民族最長穿的款式，半明的管，分外彰顯了雪的兩，引人往下注視到那雙白淨的玉足。

這樣一打扮，雖說著樸素，但卻把阿雪的姿整個點綴出來，兩條更是修長，大而圓翹的部是那麼堅，纖細的蜂腰、飽滿的巨，立即引起滿座賓客的驚歎，蘇瓦韃剌在一陣驚愣後，更是立刻邀我們到貴賓席，一雙豹眼流著野發時的赤兇，像要把阿雪吞下肚一樣，直盯著不放。

總算，大庭廣眾，這頭豹也不敢太過來，坐回上座後，先是說了番場面話，跟著就開始吹噓，他經商致富後，是如何花了老大心力，建立這座媲當日凰族空中花園的宮殿，得以永留南蠻史上。

廢話說了一堆，終於在眾所矚目下，宣佈開始這次宴會的重頭戲，卻不是普通的珍寶易，而是高風險的賭賽：每位貴賓拿出一件珍寶作為賭注，之後就放出自己的寵下場戰鬥，勝者可以拿走負方的賭注，而最後勝利者，可以獨得所有的珍寶。

講說由寵出戰，能獲勝的想必是猛禽兇，但又有哪位酋長會這般無聊，沒事帶一頭六足豹或是獅鷲上街的？最後大家真正競賽的，就是各位酋長間的魔。

所謂的魔，就是魔法六大派系中的地系，集一切召喚法而大，是因為質、天生無法使用任何明、黑暗魔法的人們，在屢次戰爭失敗，被趕到南蠻一地後，痛定思痛，想出來的特殊咒。

南蠻一帶，本多猛禽兇，某些甚至有著天賦魔力，不必驅咒文，其部份就有特殊作用，一向都是魔導師眼中的藥材寶庫。早期的人先祖們，在屢次嘗試修練魔法失敗後，從召喚中另辟捷徑，將森林中的兇擒殺，收集其練製魔，之後將魔困於結界，使用者則進結界與之搏鬥，降服魔後，便可與之立下誓，收為己用。

除非經過特殊的煉製手段，不然一頭魔大概只有生前的一半威力，只是，被召喚出來的魔若是戰死，只要飼主還在生，隨時都可以再度召喚，永生不滅。訂定誓之後的魔，會吸噬飼主的氣作為能量，除了人，實在沒有其它種族有如此強壯的去負荷，加上其它地方沒有南蠻這樣的自然環境，魔就了南蠻人的專有法，若非如此，這些茸茸的東西早不知道給人類聯軍滅種幾十次了。

低等魔威力有限，但高等的魔，就牽涉到很高深的生化魔法，過去聽說有者甚至直接喚出龍來當作魔。為此，許多魔導師都懷疑，有魔族參與了魔的創造，而魔法書的地獄神，其中也頗有借鏡於魔之，為此，我分毫不敢小覷這門奇。

競賽開始前，蘇瓦韃剌道：「我偶得到一件Ｓ級珍寶，做神燈，雖然用途不明，但我願意將它獻出，當作本次競賽的綵頭，贈與我們南蠻的第一強人。」

此話一出，局面頓時變得很不單純。

老實說，這話真是狗屁，因為今日的宴會，並非南蠻全境的大宴會，僅是南蠻東方一帶的酋豪前來赴約，縱然勝出，也不能自誇是南蠻第一。然而，在這樣的場合，主人這麼說了之後，為賓客的各族酋長如果不一顯本領，就會被視為懦弱無能，在南蠻這樣誇耀武勇的環境，不但族人隨時可能因此叛變，就連其它鄰族都會恃強來攻，後果嚴重之至。

為了不給旁人小覷，賓客們分六個圓形戰臺，召喚魔，開始進行擂臺戰。一戰起來，各式各樣的強力魔，看得人眼也花了。

一頭長著三隻利爪、在地底潛行的「土爪」，被「裂蠱」炸得碎；裂蠱才浮上地面，立即被手植模樣的「籐蠱」束縛住，生生扯裂，但還沒分出勝負，一頭高速行進、激烈破壞沿途的「牙」，一擊便將前方兩頭魔摧毀……

我看得直呼過癮，而那位和我們一起來到貴賓席的茅姓畫師，則是自開始解說。

「在這樣的限製作戰裡，輔助的魔都是沒用的，只能憑著強力的攻擊魔，一戰定江山。」茅先生道：「此間賓客多數又是各族酋長或族中魔高手，嘿！這樣的魔戰，很難得啊。」

這人上講話，手裡亦是得飛快，將那些大顯神威的魔，還有那些一出場就被幹掉的魔，全部在紙上打了草稿。

「見笑，見笑，生活不易，難得坐在這麼近的好位置，將來離開南蠻，靠賣魔畫冊來混飯吃。」

阿雪說，這傢伙做茅延安，我以前好像也聽過這名字，是個有點名氣的畫師，他會想到出魔畫冊，腦子也算得快，說不定將來真的可以賺上一票。

「一名召喚使者，通常都會飼養個幾頭不同功用的魔，但是養得越多，對自的負擔也越大，普通一個優秀的召喚使者，頂多養個四五頭，能養到六頭以上，就足以在族中稱雄，假如可以養到九頭，那就可以縱橫南蠻啦！」

「茅先生，有人可以養到十頭嗎？」為半人，對於這門自己家鄉的異，失去記憶的阿雪顯得興致，直問個不停。

「現在是沒有了，但是在以前，全南蠻的人都知道，住在空中花園的凰天，一出生就能驅使十二頭魔，堪稱南蠻無敵啊！」

我聽得心中一，才要說話，周圍一陣吵雜，只見六個圓形戰臺上，分別已經有六頭魔勝出，要舉行最後比鬥，決定誰的魔是南蠻第一了。

看看那六頭魔，如果不是高大兇，就是型小巧的毒，我不有些失，很憾沒能看見傳聞中最厲害的幾種魔，想來勝出的各位族長，有意藏實力，不過度招搖。

正覺得有些掃興，忽地傳來一聲兇惡吼嘯，像是有什麼特級兇逐步近，當那吼聲響起，所有賓客都為之一頓，好奇是何等異，而我更看得清楚，那六頭魔明顯地在，對那即將現的兇，有種本能地恐懼。

吼聲越來越近，還伴著陣陣鐵煉撞的脆響，跟著，八名豹人戰士竭盡全力，用咒縛鎖鏈扯著一頭黑豹場。

那實在是一頭很的豹子，通烏黑，沒有一雜，得像是一匹上好黑緞，油亮，一雙綠寶石似的眼瞳，炯炯有神，四肢的作，看來極為有力，相稱於整的，簡直就是力與的高度結合。

而當這頭黑豹現在大廳，立刻引起一陣驚呼，眾人都看到，在它的背上，赫然有一雙惡魔似的翅膀，四肢底部也不是一般的豹爪，而是像龍那樣的四手爪。這種生我曾聽過，做碧玉龍豹，有龍的統，是極其稀有的神，一般認為已經滅種，實在不知道從哪裡又弄了一頭來。

在賓客們的驚聲中，那八名豹人戰士握不住咒縛鎖鏈，被碧玉龍豹掙束縛，看樣子，它似乎是想要往外跑，但本來守在旁邊的六頭魔，在主人的控下，竟一起撲了上去。

甫一鋒，上古神和人工魔的差距，立刻清楚地顯現出來。大吼著奔過來的「白金銀背」巨猩、作奇快的「噬鱷魚」，被它張口噴出的高溫龍焰，瞬間灰；舞手的「籐蠱」、會石化對手的「石蜂」，還沒來得及作，就被它揚起手爪激起的紫電流，擊碎。

而當腐蝕生的「食妖蟲」爬上它的，「牙」以那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攻來，它振翅一，飛了起來，姿態妙難言地旋繞半圈，竟把食妖蟲甩，砸向牙，在兩頭魔相撞的一刻，噴出高溫火焰，一舉把兩頭魔都幹掉。

驚心魄的對戰，看得人目不暇給，而那碧玉龍豹敏捷的作、麗的姿態，更是迷住了所有人的目，衷心讚歎。只是當阻礙者全部清除，碧玉龍豹振起翅膀，就要往外飛走。

以它剛才所展現的威力，要將這神再度擒下，可不知道要傷多人命？然而，只聽蘇瓦韃剌唸了一聲，那六條鎖在碧玉龍豹上的鎖鏈，閃著瑰麗紫，封住它噴火發電的異能，開始扣，在它陣陣痛苦的嘶吼聲中，鮮不停地飛濺而出。

「太……太殘忍了。」在我旁的阿雪，著聲音，小手不停地抖著。

理由是很明白的，因為這時我也看見，那六咒縛鎖鏈的末端，竟是直接穿過碧玉龍豹頸項、脊椎、四肢、雙翼的骨骼，儘管它仍不放棄地一直想往外飛，但扯得越大力，自承的痛苦就越厲害，沒幾下工夫，就已經傷得模糊，在連續幾聲淒厲的悲鳴後，疲力盡地摔墜下來。

八名豹人戰士連忙搶上，抓牢鎖鏈，不讓這通靈神再有機會逃跑。

在滿座賓客的驚歎聲中，蘇瓦韃剌得意道：「這頭碧玉龍豹，是小王覓地整建宮殿時，發現於此地的守護神。小王花費了偌大人力力，甚至遠從阿里布達請來大魔導師，才將之擒下。」

果然，我就奇怪，單憑你這死人，哪有辦法弄出這樣歹毒的咒縛鎖鏈？

「檢驗之後，發現這是一頭母豹，儘管世上再難找到一頭公的與之配種，卻也著實難得可貴。」

蘇瓦韃剌說著，走了下來，解開披在上的華麗錦袍，出一虯結、濃，還有一長的。

人族赤慣了，渾不以當眾為恥，只是，為主人的這傢伙，當眾卻是為何？是要在壽宴上和賓客「一較長短」？還是要自給我們看？

顯然都不是。因為這豹頭人著長，笑著一步步走近被牢牢扯鎖鏈、無法彈的碧玉龍豹，跟著，在阿雪的驚呼聲中，他抓住碧玉龍豹，跟著就把進這頭雌豹的牝戶，幹了起來。

「這樣的神，是我南蠻之寶，就此滅種豈不可惜？雖然找不到公的，但大家都是豹族，湊合湊合也未必不可？就算真的不行，這場大會上百會集，咱們一種一種的配，總會有配的，大家說是不是？」

驚訝於這野蠻的行為，我訝道：「當眾？這些人真有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