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第一章 營火晚會
倒霉到了極點,怎也想不到,在這遠離大陸諸國的蠻荒森林裡頭,竟然還會到兩個之神宮的新生代驕,更大有可能見過天河雪瓊的真面目。聽到們兩姊妹在見到阿雪真面目後,那聲難以置信的驚呼,我就知道這次自己要倒大霉了。
(完蛋,今次仆街僕得厲害了。)
心裡頭苦不迭,才在想應該如何,甚至要立刻設法逃命,卻聽見那三個人在驚呼之後,開始像鳥兒般碎聲談了起來。
羽虹扯著姊姊羽霓的袖,脆聲道:「真是想不到,世上居然還有像這位姊姊一樣的人……」
「唷呵,哪有啊?我才羨慕你們姊妹倆呢,又年輕漂亮,功夫又好,一下子把那些人們全部打發了,真的是好厲害喔。」
羽虹和阿雪的個似乎相近,兩個人很快地就聊在一起,羽霓就世故得多,似乎不願意讓妹妹和初見面的陌生人太過接近,一直在試著攔阻打斷羽虹的說話,眼睛也不停地朝我這邊看來。
這些都無所謂,但是從這樣的形看來,們似乎不認識天河雪瓊,否則見到阿雪的反應絕不可能是這樣。
既然雙方並不認識,我就沒有顧慮,對著這樣子的兩個人,我理所當然地上前攀談。不過,羽霓不曉得是不是以前曾經被人類男子強過幾十遍,一看到我走近,「戒心」兩個大字明顯像是被寫在臉上,不管我說些什麼,也只是冷淡地回個幾句話,讓人好生沒趣。
「好了,幾位賢侄,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就上路吧,要到史凱瓦歌樓城還有老長一段路呢,這邊會出現人部隊,周圍可能也還有,要是繼續待在這邊,等一下會很難應付喔。」
尷尬的局面,最後還是靠著茅延安的幫助,才讓羽霓羽虹靜了下來,跟著我們一起出發。
整件事發展到這裡,可以說是讓我一頭霧水。終於,在這天傍晚休息的時候,我藉著問話,把幾件事弄了清楚。
「我還在國的時候,曾經見過之神宮的天河雪瓊小姐,兩位與是同門,不知道天河小姐最近怎麼樣了?」
「這……我們也不太清楚,如果我們知道的沒錯,天河師姐已經乘船出海,在海外開始修行之旅了。」
「咦?聽你們的語氣,難道你們沒見過?不會吧,你們不是同門嗎?」
借由這問題,我慢慢地把話迂迴問出來。心印神尼平日閉關清修,連帶的傳法弟子天河雪瓊也是一併居在高峰之上,而這對霓虹姊妹的師父心燈居士,則是長年四海為家,姊妹兩人連慈航靜殿都不曾去過幾次,更別說謁見心印神尼,也就自然不認識大師姐天河雪瓊了。
「那麼,你們為什麼要去史凱瓦歌樓城呢?你們剛剛說的拜火教攻擊又是怎麼回事?」
這一問,我才真正知道大事不妙了。四大族一直以來聯合封鎖羽族,效果不彰,終於在數月前達協議,以拜火教為主幹,發一次聯合攻擊,事前封鎖所有消息,要殺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總算是羽族運氣不壞,人們保防諜的功夫作得實在太糟,講說要嚴格保的東西,還是洩了出來,讓史凱瓦歌樓城有了防備。有鑒於這次敵人勢大超乎以往,城主卡翠娜急忙發函各地,廣邀幫手助陣,霓虹姊妹接到求援的帖子,便立刻萬里迢迢地趕了過來。
「其實,你們大可以不用回來的。你們姊妹雖然是羽族,但卻早就在南蠻之外有所就,與此地恩怨糾葛無關,又有慈航靜殿作後盾,大可置事外。」茅延安點頭道:「但現在羽族有難,你們仍然冒險回來,足見宅心仁厚,不曾忘本,很好,很好……」
「前輩您言重了,我和妹妹得到恩師栽培,能夠學藝有,在神宮之中任職,但卻從來未曾忘記過自己是羽族之,和史凱瓦歌樓城也一直有所聯繫。」羽霓道:「對於我羽族同胞在南蠻的艱難境,我們每次想到都很擔憂,現在本族有難,既然是羽族的一份子,如果這時候拋開同胞不顧,又怎麼對得起天地良心呢?」
說著這些話,羽霓失去了一直展出來的冷淡,顯得有些激,拳頭也握得,就連本來在一旁與阿雪聊天的羽虹,聞言也正經起表,很認真地隨著姊姊的話語而點頭。從軍多年,我早就見怪不怪,那些家國被滅的傭兵,每次講到故鄉與族人,都是這麼一副慷慨激昂,恨不得馬上去犧牲奉獻的表,看到這樣的人,心裡就要有數,借他們的錢一定要早點拿回來。
羽霓道:「這次敵人勢大,希能夠趕在他們圍城之前抵達,與同胞們並肩抗敵。」
羽虹道:「姊姊說得沒錯,不過……聽說這次還不算太糟,拜火教主好像在閉關修練,沒有參與行,不然……」
提到拜火教主,姊妹兩人都安靜下來,連茅延安都是一臉慎重的樣子,就只有仍然搞不清楚狀況的阿雪,仍然很好奇地看著我們。
拜火教主,也就是被人們奉若神明的萬尊者,以人之,另辟捷徑,難得地習武有,位列當世五大最強者之一。能有這樣的修為,肯定是極不好鬥的,幸好這一類的高人多數都是武癡,不就閉關靜修,鑽研更高深的技藝,想贏得天下第一人的就。若非如此,此次只要有他陣,史凱瓦歌樓城肯定完蛋大吉,而我也要立刻放棄任務,不作這十死不生的愚蠢行為。
之神宮的心印神尼、拜火教的萬尊者、黑龍會的黑龍王、我的龍姊姊,還有駐守在阿理布達王國邊境,我那死人面孔的變態老爸,這五人合稱當世五大最強者。所謂的最強,是以武學修為來評定,但天下萬法殊途同歸,武功練到他們那樣的程度,大概也不是其它數可以威脅得到了吧。
最後的疑,是我們邊的這位大叔茅延安。過霓虹姊妹的敘述,我才知道,原來這傢伙並不是一個普通畫師。
近三十多年前,在金雀花聯邦的前詩歌比賽上,這個籍籍無名的年輕人,以富學識和俊雅相貌,在悠揚樂聲間唱一首讚頌神明榮的詩歌,贏得全場的激烈掌聲,奪得冠軍;之後又邀去到之神宮,與裡頭的高僧群研論禪機,相談甚歡,到之神宮的推薦,在金雀花聯邦擔任畫師。
由於他的才幹,在擔任畫師的時間裡,也曾為政府起草幾件後來影響金雀花聯邦文藝復興的文件,到全國人民高度重視,只是,當他在金雀花聯邦待滿三年,大批支持者希他出面競選公職時,他以「藝工作者不應參與人間俗務」為由,飄然辭而去。
金雀花聯邦挽留無效,於是贈他一顆金印,代表金雀花聯邦的使者。金雀花聯邦的背後是之神宮,有這樣的強大勢力作後盾,無論他到什麼地方,只要亮出這顆金印,就可以通行無阻,加上他任職畫師時,常常邀出席各種宴會,在裡頭妙語如珠,深得各國貴族們的喜,樂於結,人脈廣佈大陸諸國,所以多年來旅行各地,沒有到半點險難。
「是這樣啊,可是這樣說來,這傢伙只是文人一個,上陣不能廝殺,你們要去幫助史凱瓦歌樓城,看到他有什麼好高興的?」
羽霓吃了一驚,沒想到我會這樣批評長輩,怪異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很懷疑我們之間的關係。
「武功什麼的……我們並沒有指,只要前輩能夠帶我們到史凱瓦歌樓城就行了。樓城的位置人跡罕至,又可能設下了蔽結界,就算是羑里當地人也不一定知道,前輩造訪羑里多次,又曾去過樓城,只要把我們帶去,剩下的事由我們來負責就可以了。」
簡單來說,大叔只要負責帶路,們並不期他能在戰場上有所作為,實際廝殺是們的工作。
聽到這樣的說法,我不再次打量一下霓虹姊妹。看上去仍是那麼一副花朵兒般的弱模樣,實在滿難想像們在戰場上為何這般有信心?
不過,人不可貌相,阿雪那副可憐樣子,有誰想得到當將大樹連拔起,瘋狂揮舞的時候,人們是怎麼樣地抱頭鼠竄呢?
關於這兩姊妹的事,我多也聽過一些。們得遇明師,在心燈居士的教導下,練一不俗的武技,對敵時兩姊妹聯手,心意相通,實力殊不可侮。們在之神宮的推薦下,取得了一個到大陸諸國承認的巡捕份,在大陸各國緝捕罪犯,不國境限制,只要亮出證件,就會得到方協助,出道短短兩年,捕殺了十來個他人束手無策的劇盜、悍匪,名頭著實響亮,更因此被好事之徒捧為七朵名花之一。
「奇怪了,明明是兩個人,為什麼只算一朵花?這樣不是好不公平嗎?」想不通這問題,阿雪很疑地向我發問。
「雖然是兩個人,卻是同一張臉,材嘛……大概也不會差到哪裡去,這樣子的兩個人,和一個人有什麼分別?」
口中回答,我腦裡卻在思索另外一件事。那些栽在們手裡的罪犯,自然都不是易與之輩,否則早給人捕殺了,但遇上霓虹姊妹,卻全都是被們當場格殺,無一例外,也因為這樣,們的名氣才會這樣大。過去我聽聞這些戰績時,只以為們是之神宮的高徒,武技不凡,所以才屢建奇功,但現在知道們出羽族,登時有了另一番估計。
那些劇盜、悍匪,恐怕是栽在們召喚的魔之下吧?就算出名門,又有明師調教,這兩姊妹畢竟還年輕,不太可能把武功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即使們合擊的武技真如傳說中高明,可以把姊妹兩人的殺傷力陡增一倍,但這事既已傳遍大陸,那些人沒理由沒提防。換言之,如果是以個人本事正面拚,們能屢次全勝而歸的戰績,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最有可能的解釋,就是魔了。敵人全神提防們的武功,頂多就是猜想出自之神宮的們會一些明系的淨化、治癒咒文,怎料到打著打著,們會忽然使出只應存在於南蠻的魔了?應變不及之下,也就只有授首殞命了。這也就難怪們緝捕的對象全是當場被格斃,如果不殺人滅口,們的名絕技與份就曝了。
們的魔到底是什麼?這點我並不知道,殲滅那群人的過程太快,我本來不及看清,但想來卻定是極有威力的魔。據我聽到的傳聞,有些高等別的魔,是只有特殊的族群才能使用,羽族當日能統馭南蠻,想必是有些不凡之,就不曉得們兩個傳承到羽族技的幾。
我開始思索這個,並不是因為閒得無聊。照們的說法,前路不易行,即使能安抵史凱瓦歌樓城,搞不好還要與拜火教開戰,人家怎麼說都是地頭蛇,實力雄厚,所有在南蠻混的珍寶商人都曉得,如果不想埋骨當地,就千萬別得罪拜火教。倘使正式開戰,區區一個史凱瓦歌城樓,擋得住拜火教的大隊人馬嗎?
彼此都是魔師,這樣的對戰一定很采,不過,當我自己也要上陣去,這種采不看也罷,畢竟我有自知之明,不想為其它人展示絕招的犧牲品。
「就算沒有萬尊者陣,拜火教也是能人眾多,要與他們對戰,單憑你們兩個夠嗎?」
打斷阿雪和羽虹的談話,我提出了這個極為掃興的疑問。羽霓戒備地看了我一眼,顯然是不願意讓我這外人知道太多,但似乎是顧忌師父的摯友在場,如果什麼都不說,未免失禮,所以含糊道:「我們……是有把握的,只要我們能夠抵達樓城,就一定有辦法讓敵人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