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城破人亡

形是真的很糟糕，我連回去和阿雪代一聲的時間也沒有，就被著趕往戰線而去。

一路上聽卡翠娜說，人們在不久前忽然發了襲擊。說襲又有點怪異，因為他們並沒有地殺過來，而是點著燈火，憤怒地大吼大，勢如破竹地殺上山。

即使西面山口的五道防線完好如初，大概也接不下人們如怒濤般的猛烈攻勢吧。因為這次人們的攻擊不同於以往，迫、威力都較之前更強，雖然說人們在戰場上本來就勇悍難擋，可是這一次，人們卻是完全不避矢石槍箭，一作氣地衝殺，在敵人利劍斬中他們的同時，他們的重拳也轟在敵人上。

說得更明白一點，過去幾次攻擊行中，當貌的羽族戰士為俘虜，人們往往顧不得戰事仍在進行，就被他們的繁沖昏腦袋，就地開始，但這次卻不同，對於那些傷倒地，應該會被俘虜的戰士們，人視若無睹，直接從們上踩踏過去，紅著眼睛，拚命殺敵。

當一支部隊瘋狂、激憤若此，天底下是沒有什麼東西擋得住的，羽族的五道防線剎那間被攻破四道，最後一道也危如累卵，如果不是因為方青書的及時趕至，人大軍就將攻破所有防線，兵臨城下了。

「休戰三日之期未滿，為何發攻擊？四大族全都是言而無信之輩嗎？」

一翻躍落地，便將周圍的幾名人震飛出去，方青書提氣振聲，這句話遠遠地傳開出去，即使在軍之中，仍是響亮之至。然而，卻沒有人給他正面答覆，幾名揮舞手上茅槌的熊族人大吼著奔殺了上來，勢道之洶湧，得方青書無法再手下留。

「刷」的一聲，長劍出鞘，閃耀如虹，在方青書側滾一條滔滔白浪，凡是及這道閃耀劍浪的人，全給劍勁絞浪，一時間霧紛飛，當者披靡，猛攻中的人軍勢也被迫停頓了下來。

只是，和上次不同，這次的戰局沒有霓虹兩姊妹助陣，人軍的氣勢又比上趟更強，任方青書武功再強，恐怕也難挽狂瀾。而我們則是趁方青書、卡翠娜力阻擋敵人攻擊的當口，向傷退回的羽族戰士查問整個經過。

從們口中，我大概瞭解了事態。原本因為停戰之約，們今晚的防守就比較鬆懈，想不到人大軍忽然殺至，口口聲聲嚷著說要對襲的小人復仇，氣勢洶湧，羽族的防線尚未修復，又是人人疲睏，哪堪激憤中的人大軍衝擊，就此傷亡慘重，防線失守。

這番話聽得我們大為吃驚。人們重信守諾，假使說被人背信襲，造傷亡，那麼不管是哪一族人都會發狂怒，誓要把所有卑鄙敵人踐踏。問題是，羽族眼下傷亡甚重，利用這三天停戰時間息都還來不及，哪有可能派人襲他們呢？

幾名卡翠娜的心腹擔保，絕對沒有這樣的襲擊行，假如這是真的，那麼是不是有什麼第三勢力暗中搞鬼？想要挑撥拜火教和羽族的戰爭，從中牟利呢？

不知道為什麼，「黑龍會」這字眼在我腦中一閃而過，而我在茅延安的眼中，似乎也看到同樣的疑。

「你想的也和我一樣吧，如果襲霓丫頭的人真是鬼魅夕，那襲拜火教的人說不定也是……」

「誰管這個啊，大叔，現在兵荒馬的，你武功又不好，來這邊找死啊？」

「別這麼說嘛，我也是很努力地想幫忙啊，我武功不好、力氣不大，但是拖不整個傷者，拖半還是可以的，至能幫著收，不是一點用都沒有啊。」

「笑死人了，現在那麼多人陣亡，你一個人而已，打算幫誰收啊？」

「……你。」

「……可不可以給我一點出乎意料的答案。」

在這麼危急的時候說笑話，旁邊的羽族戰士們肯定把我們兩個男人當瘋子，然而，如果沒有這些三流笑話維持輕鬆，過大的張早就把人弄到崩潰，本不可能鎮定判斷。

雖然遲了一點，但只要好好利用這份報，我們仍有可能把戰爭停止，避免掉立刻敗亡的危機。

「喂，方青書，我告訴你……」

第四級力量在這時派上了用場。我提氣大聲喊話，把剛才聽到的東西告訴方青書，因為要同時鎮住敵我雙方，只有他才能作到。把報告訴他，之後的判斷就由他來做了。

方青書揮舞長劍，把有人挑撥戰爭的消息全部聽在耳裡。這一波攻勢實在太強，又是人人悍不畏死，誓要為死傷的族人復仇，在這樣的力之下，饒是他負絕頂武功，也難以支撐。雖說上無傷，卻是額頭見汗，慢慢往後退去。

假如他大聲喊話，讓人們住手，這或許是個不錯的戰，然而，在方青書來得及有作之前，一聲轟然巨響，讓我們不回頭去。

看得不是很清楚，不過大概也看得見，史凱瓦歌樓城的方向燃起了火，喧鬧聲大作，顯然有人在那邊燒殺破壞，更不時有幾道火柱筆直往上噴去，瞧那形，多半是第五級以上的強大魔，正自噴發著威力。

「糟糕！把另一邊的山崖給忘了！」

急著到山口來協防，卻忘了另一邊峭壁的破綻。因為還在休戰期間，我們疏於防守，那邊只派了十來人巡邏，今次霓虹兩人尚在養傷，我們又把主力集中在西面山口，當敵人由峭壁攀爬上來，立刻便直攻史凱瓦歌樓城。

據地淪陷在即，我方軍心大喪，敵人卻是士氣如虹，更多三分瘋狂戰意，狂吼著攻殺上來，眼看這第五道防線就要失守了。

「所有人給我住手！」

仍不放棄最後一和平希，方青書提氣大喊，震得眾人耳朵嗡嗡聾。

「我……」

就在我們眼前，就在方青書要喊出第二句話的當口，一道冷冽刀恍若新月乍現，彎彎地劃過他的。

方青書出不可置信的表，驚楞地向自己腹，而我則被這記刀喚醒了記憶，想起了一年多前在娜麗維亞，同樣也是這一道冷電驚虹，將白淑卿那妖婦一刀斬殺。

「鬼魅夕！」

就在我大喊出口的瞬間，大蓬雨自方青書腹噴發出來，這位之神宮的得意弟子，已被黑龍王座下首席殺手重創了。

附近的羽族戰士都尖了起來，我心中亦是大駭，這麼兵荒馬的，假使這擎天柱轟然倒下，去哪裡找可以保命藏的安全地帶？

正當我們一團，又一道冷電綻發，如雪刀虹直斬向方青書頸項，要趁他已被重傷的良機，徹底奪走他的命。

「噹！」

只是，這一次卻沒有那麼順利，刀虹半途便黯淡下來，給另一柄兵刃架住，不能再進。方青書臨危不，憑著自實力，守護住自己的命。

而我們亦看得清楚，對方是個穿羽族戰士鎧甲，卻以長髮遮面的，滿傲人的曲線，依稀便是當日在娜麗維亞的絕艷姿。

「刷！」

劍虹再亮，方青書不顧自傷勢嚴重，悍然反擊，而隨著他的劍虹一起發出的，是慈航靜殿正宗神劍，以及那足以技全場的第七級力量。

沒有錯，正是當日與天河雪瓊同等級數，屠龍開山的第七級力量。甫一施展，原本雪亮的劍虹就暴閃一團厲目紅，斬斷鬼魅夕的倭刀，在悶哼聲中，將這神出鬼沒的忍者震傷噴，形一閃，就沒在人群中。

「走！所有人全部撤退！」

再無法維持平時斯文儒雅的模樣，方青書披頭散髮地大吼，要所有人棄守此地。看他左手捂著小腹，發著微弱的白，以回復咒文治療自傷勢，但卻不停地流出，沾滿大半套白，就可以知道他傷勢極重，如果不立刻接治療，甚至可能危及生命。

「喂，方兄，你……」

「別讓我分心，走！全部都走！」

到底是過他不好，加上同仇敵愾，我有點擔心方青書的傷勢，畢竟他若在此時倒下，說不準我們全部要陪葬。

不過，比起我，另一個傢伙就顯得很沒良心。好歹曾經做過人家師長，弟子有難，起碼也該表示一下關心，但是聽到方青書大喊撤退，茅延安竟然拔就跑，邊跑還邊大喊。

「青書，老師知道你武功天下無敵，你不要客氣，儘管痛宰這些人，老～師～無～能，先走一步啦～～啦啦啦！」

看不出來是個文弱的讀書人，大叔他撇開步子逃命的速度，還真是快得嚇人，一路上把擋在前面的羽族戰士撞開，幾下子就溜得沒蹤沒影。我這旁觀者看了是有點想笑，就是不知道被丟下來的方青書，心裡頭做何想了？

浴戰，相識至今，我從來沒有看過方青書這麼狼狽的樣子。但就是狼狽，他手中長劍所揮斬出的氣勁仍是凌厲雄渾，直掃到七尺開外，在第七級力量的全面施威下，人們別說是近，只要一進他劍氣範圍，立刻便給切割得支離破碎。

人們的筋強健，又修習了王拳中的護功，和人類作戰時，除非是使用強弩之類的重兵，否則起碼斬個三五刀才有點小傷，但此刻由得方青書劍氣揮灑，他們連稍稍抵抗的能耐都沒有，只要靠近，就立刻在劍氣之下斷好幾截，像是被割的雜草一樣，橫遍地。

第七級力量，當日在天河雪瓊手裡，連一條純龍族都給屠了，拜火教中除了萬尊者，說不定還沒人有這修為，這些人們又怎是對手？

不過，和天河雪瓊相比，方青書的修為顯然還不足，他的第七級力量雖強，卻明顯地後勁不足，可見得他只是初涉足這個領域，還未能充分掌握與控制這強橫力量，只不過現在急拚命，這才冒險使用。

人們在方青書一人一劍阻擋之下，傷亡慘重，但是本兇蠻的他們，未有退卻，反而因為見了的緣故，前仆後繼地搶攻。相較於方青書的漸漸力竭，流不止，人們踩著同伴進攻的兇猛，可以想見，方青書撐不了多久了。

「走！不要浪費人家的一番心，回去史凱瓦歌樓城防守！」

卡翠娜做出了正確判斷，趁著方青書協助斷後的當口，帶領所有族人離開，回奔史凱瓦歌樓城，希在敵人破城之前趕回去，守住樓城。

我自然也是跟著們跑了，不過卻是一面跑，一面做好開溜打算。然而，若是我一個人跑掉，那麼還在城裡頭的阿雪，要怎麼辦呢？若然城破，單靠一個人，如何在軍中生存？就算有紫羅蘭跟在旁邊，那頭豹子也不見得就是個穩固的安全地帶啊。

腦裡頭越想越，可是到最後，這些事仍然是不能由我決定，我唯有盡快跑回樓城，搶得局面的主權。

到得樓城之前，有敵人正在進攻，五座樓塔之中已經被攻下一座，我們立刻投戰圍，而現在的勢非常詭異，部分的羽族戰士困在城，外頭有拜火教突擊隊攻擊；更外圍卻是我們，而在我們背後則有隨時會殺來的拜火教大軍。圈不管是哪一環，都說不上是佔優勢，只要一個不小心，都有可能被兩面夾攻，全軍覆沒。

「消滅敵軍！」

卡翠娜下了這個命令，但是要執行起來卻又談何容易？歷經多場戰鬥，羽族戰士早已困頓不堪，加上臨絕境，士氣大衰，縱然人人都聽命發攻擊，但是展現出來的實質戰果卻是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