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營中遇險
之前,茅延安曾經有過推測,拜火教進攻羽族,極可能是為了大日天鏡而來,雖然說白瀾熊現在的樣子,似乎對此一無所知,但蛇族鬼鬼祟祟,說不定就是為了這個,所以才霸佔樓城,極力搜索。
考慮過這樣做的危險,但我還是付諸行,告訴白瀾熊,我以前曾在人類那邊看過一些古書,裡頭有些記載,或許用得到,跟著就把茅延安那天所告訴我和阿雪,有關創世七聖的傳聞告訴他,並且還順便提到,讓羽族眾人打開包圍網的那場大炸,那個頭頂綁白布條的子,好像就是使用大日天鏡。
白瀾熊軀劇震,道:「有這樣的事?!大日天鏡……這麼說起來,萬壽武尊他老人家確實有代過,要我們留意七聖的消息,而我也聽父親提過,當年羽族曾經掌握七聖之一的聖者手杖……」
人們極度敬重萬尊者,向來稱他為「萬壽武尊」,白瀾熊自不例外。聽完了我的描述,他一雙熊目中四,重重一拳捶在桌上,代幾句後就出去了。我自己亦是心中狂跳,從剛才聽見的話語來判斷,聖者手杖果然曾經落在羽族手裡,茅延安並沒撒謊,要是能夠設法得知下落,我的任務就可以完了。
走到外頭,白瀾熊已經為我安排了個人營帳,算是對我這專業人才的禮遇,我還沒來得及休息上一會兒,大批熊人就衝了進來,要找我一起去喝酒慶祝,難以推辭,結果又被帶出去痛飲一番。
接下來的幾天,我繼續跟隨白瀾熊辦事,並且留心史凱瓦歌樓城那邊的靜。卡翠娜要我注意的那個炸並沒有發生,聽說蛇族的挖掘進度出奇緩慢,因為有靈智的雌蛇不願幹重活,負責挖掘的雄蛇沒有智能,也不能用工,純靠盤鑽,進度當然不快。
仔細想想,蛇族還真是一種很倒霉的生。那天看娜塔莎的樣子,腰部以下整個是蛇,沒有人類那樣的生,無法合歡之樂;蛇族的雄又是完全蛇,換言之,每次要繁後代,們就只能和雄蛇配,對於有靈智、能思考的們來說,想必很噁心與屈辱吧。
人們每次說到蛇族的,那種又艷又的妖,都是一副垂涎三尺的急樣,可是不久就會轉為憎惡,不喜歡蛇族的一些殘作為。我想說不定就是因為們心不能配合的痛苦,導致平常作為特別變態。
不過,要說變態,我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就是了。既然是在熊人軍中,我偽裝外表所遇到的技難關當然存在,就算再怎麼減消耗,每次頂多撐到近兩個時辰,我就覺得氣空力盡,丹田像被千針刺一般痛。
如果是一般狀況,那我可以停下來,運氣凝神,待力有所回復之後,再重新凝運王拳,無奈我現在的狀況是一刻都不能停。我敢說,所有王拳的修練者,絕對沒有哪個人像我這樣的,因為除非是絕世強者那樣的驚天之戰,否則不可能有哪場決鬥打個幾天都還沒結束,要連續幾天拚命催運王拳勁的。
我力不足,倘使不是在與卡翠娜的合中另有發現,早在進人陣營的第一天就給人發現。這幾天,每當王拳勁難以為繼,不得不散功時,我就到廣場上去,隨便找一個沒人搞的羽族戰士,拿桶水一沖,接著就掏槍上馬,搞了起來。
當然不只是而已,在合中,我的作極為暴,與其說是發洩,我覺得更像是想要撕碎、毀滅某些東西的強大慾。到了後來,往往神智不太清楚,醒來之後,發現下的傷痕纍纍,最近的一次,甚至在背上留下數十道猙獰痕,那都是我在極度興時,雙臂化,用熊爪撕勾的傷痕。
為了這一點,我還到看管奴們的管理人責怪,說下次再玩得那麼激烈,就不讓我搞了。
只是,在每次合之後,那種力充沛,全每一都像是有力量源源冒出的覺,實在是無比暢,甚至比房中的採補還要痛快。奇異的形,讓我覺得很訝異,可是偏生又找不到人談,只好把這疑問放在心裡。
有空的時候,我常常想到阿雪、龍姊姊、大叔,還有那頭不知所蹤的豹子。因為答應過卡翠娜,我現在必須一直留在這裡,不能離營他去,這實在是很傷腦筋。
這天,在幫白瀾熊料理完幾件公務後,我回到休息的帳棚裡,才剛剛了幾口氣,忽然覺得有點不對,還沒來得及多想,脖子上一涼,一柄雪亮亮的匕首已經架在上頭。
「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叛徒!以正義之名,我今天就要為族主討回公道!」
命在頃刻,我腦裡卻一團混,除了想著要如何逃生,就是在猜測這人的份。
「別、別來,有話慢慢講,刀劍無眼啊……」
南蠻各族中,大概只有羽族人才會找我為族主討公道。說話的人是聲,又以正義之名為口號,我就算想猜不到都很難,當下聲道:「羽二捕頭,羽二小姐,妳不明白事實真相,不要講話啊,很多事不是妳想像的那個樣子……」
霓虹姊妹的個不同,如果是羽霓,可能話都不多說一句,直接就把我宰了;會這樣子先斥責我一句再手的,多半是羽虹。這是我猜測的據,而聽完我這句話後,遲疑片刻,移步到我前來。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因為人雖然移,手上的匕首可沒鬆開,就這麼著我頸上皮繞了半圈。匕首鋒利,皮上立刻浮現一串珠,緩緩地流了下來。
是手下留了,不然只要稍微施力,我嚨立刻就要開個大窟窿,但是讓我活罪的意圖,亦是非常明顯,我只能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一口,省得拿脖子去撞匕首,腦袋給切下來當球踢。
出現在我面前的,確實是羽虹。和分別時的印象相比,這位羽族名捕明顯地狼狽、憔悴許多,儘管還說不上蓬頭垢面,但是一張俏臉上卻滿是泥塵與穢漬,金秀髮上染了許多青苔,衫襤褸,可以想見這些時日來的苦狀。
當時卡翠娜打暈之後,便將安置在樹中,因此瞞過人們的追查,之後我分乏,也沒空再去找,以為醒來後找不到我們,自然會離開,想不到會在這種形下頭。
「你這賊!當時我在樹裡,把一切都聽清楚了,如果不是你暗算族主,又怎麼會被人抓去?」
要命,沒想到當時卡翠娜打暈羽虹時,手勁已弱,被塞進樹後不久就有了朦朧意識,將我與卡翠娜的對話聽在耳裡。
匕首近著我,羽虹的聲音雖然不大,眼中卻是逐漸閃耀兇,看來我這次很難用三寸不爛之舌混過關,得要想點辦法了。
用武功解圍?我對自己功夫可沒那麼有信心,特別是脖子上一把匕首著,我自問不可能瞬間擊倒這丫頭險。
想不出來有什麼靠實力解圍的方法,我趁著渾發抖的機會,手也悄悄在懷裡,想要找些什麼幫得上忙的東西。
「妳全都看到了嗎?哎呀,這件事不是妳看到的那麼簡單,事實是有些幕的……」
「這幾天我一直潛伏在附近,想從那堆熊人裡找出你來……」
「這麼有本事?也虧了妳了,一堆茸茸的長得差不多,妳居然還真的能找出人來。」
「所以我看得很清楚,你這賊,對我們的姊妹做了那麼多、那麼多無恥下流的事!」
羽虹的俏臉漲得通紅,也不知道是氣得太厲害,還是想到那些不堪目的慚畫面。但我可以肯定,如果把這些天來我那些鳥人的種種都看在眼裡,要殺我的決心必然非常堅定。
在懷中掏的手,忽然到一樣東西,輕輕一,這才驚醒上還有這東西,菲妮克留下來的「從心所隨罐」,可以從裡頭變出我需要的東西。
小心地搖晃了兩下,希像上次被人軍包圍那樣,能從裡頭冒出大量濃煙,給我逃的機會。無奈,菲妮克這個臭婊子一定不希我好過,搖了幾下,什麼東西都沒有。
(這個該死的惡魔,一定是想要趁火打劫,一點人味都沒有……)
如果我不正式許願,菲妮克大概會繼續裝聾作啞,但想到上次的事鬧得這麼大,不到生死關頭,我絕不願意再和菲妮克易。
脖子上越來越痛,雖然仍要裝出一副賊笑嘻嘻的無畏表,心裡卻實是焦急,忽然,好像有什麼東西從罐子裡倒在我的掌心。是某種末,但是顆粒很,不像是能迷人眼睛的石灰或是迷香,從上判斷,倒很像是鹽或者糖。
那個惡魔也許會見死不救,卻絕不會拿我開玩笑,既然罐子裡會倒出末來,就表示我可以利用這些末來製造生機,問題是……該怎麼做?
「我今天就殺了你,為族裡的姊妹們出一口惡氣。」
「等一下!」我忙道:「妳現在殺我,就真的是壞了大事,會變羽族的罪人。我、我……是卡翠娜族主犧牲自己,要我潛伏在熊族裡,等待機會,伺機救人的。」
羽虹的作一頓,這樣的說辭應該不能說服,但也會讓有所懷疑,延遲下手,再爭取到一點時間。
糖或者鹽?這兩種調味料為什麼能派上用場?
我腦裡無數念頭飛轉而過,卻沒想到一個有用的。最後,是脖子上傷口一痛,這才讓我想到,這些天來羽虹要躲躲藏藏,上傷口多半還沒有癒合,作也到拖累,如果這末是鹽,那麼就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工。
不過,菲妮克真是小氣,有心幫我的話,給我一些可以噴出火焰的魔法末不是更好?變出一堆廉價的鹽,如果羽虹到刺激後作太大,我脖子上的腦袋就不太穩當啦。
羽虹臉泛怒容,道:「你花言巧語,騙得了誰?你說是族主要你潛伏在熊族裡,有什麼證據?你對姊妹們……這也是族主要你做的嗎?」
「羽二捕頭,妳有點腦子好不好?當細會主留個證據給人抓嗎?什麼做苦計妳知不知道?我混在熊族裡頭,如果不做和他們一樣的事,能撐到現在還不給人發現嗎?」
雖然命懸人手,但聽著這些白癡問題,我還是忍不住想要歎氣。能夠從眾多熊人中把我找出來,這證明羽虹確實是有不凡的追蹤本領,不愧是緝捕方面的專業人才,但是在個人見識上,卻是讓人想對心燈居士教徒弟的本領悲歎三聲。
這樣一番對話後,羽虹咄咄人的氣勢減許多,但眉宇間的殺氣雖有增無減,看來即使在理智上採信我的話,但上對我的厭惡,仍然讓不可能這樣善罷罷休。
我把目瞥向的小,只見幾塊破布胡紮在右小上,微微斜倚的姿勢,正是右劇痛、施力不便的最佳證明。
「說起來,我們大家現在都在同一條船上,應該同舟共濟才對。妳想想,就算妳殺了我,只憑妳一個人,救得了妳的族人嗎?不行吧?族主也就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才犧牲自己,重托於我,要我混進人軍中想辦法的。」
這段話半真半假,但我只是要讓羽虹的心神略分,不再注意於手中的這柄匕首,而趁著這個機會,我便吃驚道:「看,是誰來了……」同時便灑出握滿手裡的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