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第八章 池孽鏡

本來佈置在廳中的桌椅、盆栽，已經全部被清除乾淨了，由十張厚重的石臺取而代之，每張石臺上都有四條鎖鏈、一個頸圈，用來鎖住一大字形躺在石臺上的赤。

在們上，分別都盤纏著幾條大小不一的蛇只，吐著鮮紅舌信，各司其職。或是纏在雪白房上，舐著花生米大的頭，或是輕肚臍、耳垂，當然更不了盤據在大張的兩間，弄花谷，啜吸那快速流淌的粘稠花。

雖然是沒有靈智的爬蟲，但這些蛇只的舐作之靈活，足以讓任何風月場中的舌技高手汗，顯然平常就是做慣這一套的。

在它們的邪逗下，石床上的高如湧，不住發出狂喜的極樂，大力扭，竭聲呼喊，求著進一步的接。

視線不是很清楚，我只約看見們的小腹微微突出，卻不是像孕婦那般的渾圓，而是像被塞進某個拳頭般大小的圓，呈現不自然的突起狀態。

而在這十張石臺之前，是十幾個蛇族，包括日前見過的雅蘭迦，還有目前蛇族的統領祭司娜塔莎在，以極度冰冷的眼神，全神貫注地看著所發生的一切。

（怎是怎麼回事？看起來好像是某種魔法實驗啊）

我這樣尋思著。石臺上那十個人中，有幾個人面孔似曾相識，是羽族的戰士，蛇族果然扣藏了俘虜沒有出來。但真正令我吃驚的是，這十個羽族都是平躺在石臺上，背後沒有羽翼。

除非是統較為高貴的羽族人，又或者是自擁有相當水準以上的修為，能夠控制翅膀的放，否則絕大多數正常的羽族人，都是羽翼外現的。翅膀是們全神經所聚，重要幾乎就等於第二顆頭腦，最是敏不過，所以三大族監羽族時，不是讓們站著就是趴著，以免著了翅膀，整日鬼一般地嚎。

但是我眼前這十個羽族人，卻都沒有翅膀，難道們在短短時日功力大進，能夠將翅膀放自如嗎？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從那石臺上怵目驚心的鮮艷紅痕，我知道們的羽翼是被強行切除一種名為「斬翼」的羽族極刑。以前茅延安告訴過我，斬翼之後的羽族，全神經會由傷口開始壞死，最多不過一兩個時辰的命，但是在這最後的幾個時辰中，眼耳鼻舌，五會比平時敏銳數百倍。

極度的痛楚，而為了讓心不至於崩潰，由腦分泌出來的麻醉質，甘程度也是正常形下的數百倍，呈現一種迴返照似的狀態。

這形我現在就親眼目睹。那十個羽族戰士，個個目渙散，全激烈地抖，在高中像狗一樣地吐出舌頭，口沫直往外冒，間除了泊泊流出外，更有幾個噴著金黃之泉，顯然是已經爽到失神，無法控制上了。

詭異的形，我一時間想不太通這麼做到底有何目的，卻發現這十個人也越來越紅，從原本高中的淺淺緋紅，迅速變深，最後渾紅得像是要滲出來﹔小腹則像是吹氣球般越來越大，顯然是腹中那圓形東西開始作怪，幾下子就漲得像是像是將要分娩的孕婦一樣。

最後，在一聲聲夾雜著驚恐、喜悅、痛苦的瀕死慘呼中，們的肚子一個接一個炸開來，花四濺，慘死當場，卻只有最後一個似乎特別強健的，在一劇後，兩一張，排出了一個白花花的圓形東西，這才脖子一，洩盡全氣地死去。

一名蛇忙不迭地湊上前去，將那嬰兒大小的白圓捧起，小心翼翼地拭乾淨後，放進旁邊的竹籃裡。我看得很清楚，這白圓就與我剛剛在地下看到的那些卵一模一樣，這才明白過來，卡翠娜托付於我的東西，並不是什麼魔卵，而是可以孵化出下一代羽族生命的胎蛋。

（還好剛才沒有魯莽。要是用炸藥把室弄塌，那些胎蛋就真的完蛋了。）

這麼一想，我也就明白卡翠娜當初之所以猶豫不決的原因。雖然說，與其落在蛇族手裡，不如將那些蛋全部摧毀，提早結束們注定悲慘的生命，但這些胎蛋畢竟是羽族繁衍未來的希，對於一向願意為下一代奉獻所有的羽族來說，要毀滅這些沒出世的孩子，實在是比什麼都痛苦的決定……

「全是一群不中用的東西，忙了一晚，才只功這麼一個。」明顯地對這績到失，娜塔莎滿面怒容，揮手召來屬下收拾善後。

的屬下，就是從另一端口進來的幾條巨蟒。至於善後方法，老實說實在不是什麼雅致景……蛇們視若無睹，像是早已習慣這樣的景象，開始討論起來。

「已經不錯了呢，大姊，今晚十個還能功一個，昨晚和前天晚上可都是全部失敗了。」

雅蘭迦親暱地拉著娜塔莎的手，甜甜的笑像是個可，但從對這些腥畫面全無反應的形來看，只怕也是一個表裡不符的蛇蠍人。

與娜塔莎居然是姊妹，這點倒是出我意料之外。三大族的報搜集真是一塌糊塗，連蛇族祭司有沒有妹妹都沒查出來。不過，蛇族行向來低調，不常在南蠻走，要調查大概也有難度吧。

娜塔莎搖頭道：「還是太差勁了，花了三晚、消耗了三十個俘虜，才得到一個蛋，這種效率本不能見人。搜索工作進行得怎麼樣？還是找不到羽族存放胎蛋的所在嗎？」

「還沒呢，這樓城說大不大，但是蔽之不，咱們的族人又不是清理廢墟的行家，開始時候又給那賤人鬧得七八糟，搜索速度快不起來，要不是大姊你七天前終於把人拿下，我們還沒辦法清出這個大廳來辦事呢……唉，得希說那些胎蛋別在炸中已全給毀了，讓咱們空忙一場。」

「這件事不能傳出去，要是讓那三族畜生知道我們給一個小賤人鬧了多天，才把人拿下，這個臉可就丟大了。對了，拷問那些剩下來的鳥人呢？也沒結果嗎？」

「別說了，那些鳥人簡直是天生的殉道狂，一個比一個骨頭還，如果不是大姊你每天要用，我真想拆了幾個來看看。」

「說不定們是真的不知道，我曾經用攝魂蠱問過幾個，們都說不知道，看來還是得向熊族拿卡翠娜來問，才能有突破。」

從們的談話，我大概弄懂幾件事。蛇族之所以傾全力想要攻破樓城，主要目的就是拿到羽族的魔技。娜塔莎相信，當日凰島上的顛峰就，一定還有部分紀錄殘留，只是現今的羽族人太蠢，領悟不到。還有存放魔卵的所在，只要能搶先一步拿到手，蛇族將從此獨霸南蠻。

羽族的胎蛋也是目標之一，雖然我沒聽出來們要這異族胎蛋做什麼用，但卻能肯定們的迫切需求。

而蛇族的智能確實是比三大族要高，在三大族還只能用每天流下種的笨方法時，們已經瞭解羽族的生理，想出確切方法。

首先是孕。羽族的孕，是在媾高中才會釋放出卵子，與結合，這也就說明了只懂得魯上，事後掉頭就走的各族人為什麼花了偌大力氣，下種效卻有限得可憐。

而在卵子與結合的瞬間，羽族仍可以憑著自我意志，決定是否要讓這授卵於子宮著床，或是排出外，甚至還能在這唯一的一次機會裡，決定孩子的別，委實是得天獨厚之至。

據這結論，白瀾熊他們可以死心，因為除非羽族自己願意，或是在那瞬間有一猶疑，不然族的配種計劃注定是破滅收場。

同樣的障礙也出現在蛇族這邊。心積慮想要拿到羽族的胎蛋，卻遍搜不著，唯有從暗扣下來的羽族俘上設法，但更糟糕的是，蛇族並沒有讓別族孕的能力。

最後，娜塔莎由雄蛇上提煉出一種球，放置於羽族的子宮，然後以催藥、蛇只舐，令們達到高，排出卵子與球結合。

想當然爾，沒有一名羽族願意配合們的邪惡計劃，所以為了得到胎蛋，娜塔莎就得讓羽族於一個極度高、不能思考的境。蛇族做事向來就是狠毒，便將俘虜施以斬翼之刑，讓們在意識昏迷中到達高。

這個胎方法顯然還是有瑕疵，特別是球與之間的排斥反應，大大降低了理論上的功率，忙了幾天晚上，也不過才得到三顆胎蛋。

「大姊，那邊派使者來了，要求見你。」雅蘭迦道：「大概又是來向我們催討霓虹姊妹吧，看不出來那邊還真是急，如果讓他們知道霓虹姊妹不在我們手上，你說他們會不會立刻斷了對我們的援助？」

娜塔莎哼道：「他們敢？慈航靜殿的招牌在外頭可響亮了，但如果我們把這幾年來他們委託，調教奴的紀錄送出去，之神宮還不立刻名聲掃地？心禪這個老賊禿，每次派使者來都是遮頭蒙面，以為遮住頭我們就認不出來嗎？」

「是啊，真好笑，明明是一群禿驢，還這麼樣地好，說不定就是因為極度好，谷上腦，這才變了禿驢呢。」雅蘭迦歎道：「不過慈航靜殿也真不枉了數千年的香火傳承，居然藏了那麼多邪門外道的訣，我第一次聽大姊你說起那些失傳的黑暗魔，簡直不敢相信世上真有這樣的東西。」

「我們蛇族在南蠻，本來就只是個弱小的種族，所以十五年前慈航靜殿才會找上咱們，傳我們技與魔卵，要我們當他們在南蠻的耳目。之神宮數千年來降妖伏魔，戰利品全部而不宣，裡頭藏著的邪魔功，自然比天下任何一個邪派都要多了，他們不能自己來練，就只能傳予外人，大家合作，兩蒙其利。」

娜塔莎看著族人，語重心長道：「不過，一直當人工，被人利用，終究沒有出頭的機會，這群賊禿既然如此險，早晚也會有出賣我們的一天。亡族民是什麼下場，大家都在羽族上看到了，如果我們不能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今日發生在羽族上的事，未必就不會在我們上重演。」

這番話說得沒有半分笑意，甚是嚴肅，周圍蛇一起正稱是。我在旁聽得暗暗心驚，這子的城府之深那還罷了，這樣一顆隨時警惕，毫不懈怠的心，才是最驚人的一點。

雅蘭迦靠到娜塔莎邊，笑道：「大姊的心，我們都知道的啦，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們才準備那樣東西啊，現在大功告在即，只等這幾天完工，就先殺那三族的畜生洩憤，到時候別說慈航靜殿，就算是老頭子都要忌憚我們三分，蛇族從此獨霸南蠻，大姊你的心願就了了。」

娜塔莎道：「比蒙、虎、豹這三族畜生素來把我們當眼中釘，若要稱霸南蠻，不滅這三族也是不，所以屆時拿他們祭旗，這是可以的。但是老頭子一威能如何，大家心裡有數，就算是當日凰島全盛時期，還不是得要對他叩拜頂禮？除非真是萬不得已，否則就不應該與他發生衝突。」

估不到蛇族竟然有這樣的謀，在暗中策劃武，意一口氣對付三族聯軍。我心裡笑，只要把這個消息告知白瀾熊，三族自會先發制人，但蛇族既能對這武如此有信心，威力可想而知，就算被三族搶攻，武未能盡其全功，想來亦是非同小可，四族之間的混戰，誰勝誰負不知道，卻肯定是積如山，流河，唯我人類，大陸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