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虹吸了一口氣，手抹去面上淚痕，道：「師父希我們把不愉快的年忘記，我和姊姊也一直想忘記，可是越想忘掉就越忘不掉。最後，我和姊姊就以貫徹正義為目標，緝捕犯人。我並不相信這件事，可是，這個世界上一定還有人，一定還有些孩子期盼著明天正義就會降臨，把今日的惡夢扭轉。雖然我和姊姊沒福氣做著這樣的夢，但至我們可以幫別的孩子圓夢，讓他們睡個好覺。」

明明知道自己所相信的東西很可笑，卻要整日重複著連自己也不信的謊言，就這麼樣地活下去，這是一種怎麼樣的人生？又是一個怎麼樣的孩？

這應該是與我無關的問題，可是……

「我們羽族，好像不停地在重複同樣的人生，不斷地為下一代犧牲掉上一代的生命，每個人都把希放在未來，藉著吞噬掉母親、族人的命來得到生存。可是，為什麼每個人犧牲之前不先想一想被留下的人呢？為什麼媽媽和卡翠娜姨娘犧牲之前不先問問我呢？我寧願和們一起被抓走，也不要獨自獲救，一個人孤零零地倖存。我本來是最討厭這種做法，來這之前還和姊姊發誓過，絕不再讓人這樣犧牲了的……」

晶瑩的淚珠，在蒼白的臉頰上，劃出讓人心碎的痕跡。將這些從未癒合的傷口暴出來，應該是很傷心的，但為何……我好像看見在微笑？

「哈……不過，這些都已經沒有關係了。回羑里幫助族人是我自己的選擇，結果該來的終究是要來，就算我逃了十幾年也是一樣，邪不勝正還是勝不過弱強食，不自量力的人得到了應得的下場，守不住族人，也守不住自己，我的靈魂、我的夢……全部都髒掉、爛掉，還變這個樣子，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樣了，趁著還有用、還有被犧牲的價值，就隨便用吧。」

微笑著朝我來，而我竟不自覺地想要迴避的目。

「呵，也許我應該要謝地笑了，失給人類起碼比失給人幸運。人類沒有那麼魯，又很有技巧，還真讓我過了一段很爽快的日子，那你呢？強一個孩的覺是什麼？爽不爽？我想你一定很過癮吧？因為你每次把我在下頭搞的時候，都笑得很開心……」

「夠了！」應該要恃強凌弱，把這段話吼回去的我，在譏誚的笑意中，卻落在下風。我過去遇過的控訴不，卻從沒見過這麼讓人難以面對的笑容。

「為什麼要住口呢？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們一起睡了那麼多晚，我還沒機會向你說謝謝呢……哈哈，我甚至還不知道你什麼呢？你知道嗎？我以前每晚做惡夢醒來，最怕的就是看到旁邊多出一個人，可是……真的好好笑喔，我已經努力地祈禱過了，為什麼醒來還是看到你這禽睡在我旁邊？」

「不要再說了……」

「好奇怪唷，明明人家每天都很認真祈禱，希你噎死、摔死，被人碎萬段，和那群人一起去死……為什麼、為什麼你偏偏就是不死，還繼續出現在我旁邊？而且……為什麼我非得被你救出來不可呢？我寧願死在那群人裡，只要能看到你也被他們撕碎片……」

在夢囈似的說完這些話之後，強自抑下的淚水奪眶而出，兩手捂著臉，嚎啕大哭起來。

悲慟的哭泣聲，穿過捂在邊的手掌，低低地在我耳邊迴響。我不自覺地慢慢走向羽虹，覺十分複雜。

弱強食是我相信的至理，因為我的狡猾與善用時機，這孩的貞和就是我應得的戰利品，我沒必要覺得愧疚。然而，看著羽虹的淚水，我忽然很想手將它抹去。

……我將這想法付諸實現了。

「對不起……」我並不是真心說這句話的，可是此時此刻，除了這三個字，我找不到別的話可以說。至，「對不起」比「我你」合適一些吧？

「哇！」一下抹拭、幾下輕拍，看似不可能的事發生了。趴在我口，毫無保留地大哭著，淚水很快地染了襟，當披風落，的人出來，我心中沒有一慾念，只是像弄小貓一樣，輕地拍著的背。

不管誰恨誰，誰想要誰的命，目前我們只是兩個需要相互扶持的人，如此而已。

「求求你，你幫我救那些孩子吧，多救一個族人，一個孩子，甚至是多保存一顆胎蛋都好，我不能讓那麼多的同胞就這樣犧牲，如果羽族就這麼完了，那我們過去所做的，都沒有意義了。」

羽虹涕淚縱橫地放下自尊，向我這個仇人懇求。可是這要求不是買珠寶、買胭脂花，擺在眼前的事實是，我們只是兩個弱小的東西，對付不了蛇族，也無能從人手中救人。

「對不起，可是我們現在真的做不到啊……」

「不，你一定有辦法的，至，你可以幫我解開蟲啊。我雖然功力減弱很多，但只要解開蟲，多還是能做一點事的，蟲是你下的，你一定有辦法解開的。」

想補償羽虹的我，很希能為做點什麼，然而，蟲來自菲妮克，除非有數高手或是第六級修為的武者來解，不然本無法解開。

見我為難地不語，羽虹以為我故意推托，更是低聲下氣地哀求，甚至主牽著我的手，按放在結實的香上。

「我可以發毒誓，只要你幫我解開蟲，我絕對不傷害你，也不找你報仇。你很想救你的徒弟不是嗎？只要解開我的蟲，我就可以幫你救了，還有，只要你肯解開蟲，幫我救人，我的這以後……以後就任你置，求求你了……」

的懇求，讓我心煩意，腦裡各種念頭紛至沓來，卻始終沒想出可行的辦法。即使出菲妮克，為瞭解蟲被敲詐一個願，我可不太願意，但是其餘的……

驀地，一個念頭閃過我腦中，這或許是那個魔給的提示，我知道那顆紅寶石是什麼東西了。

我推開羽虹，將那顆赤紅的菱形寶石取出，仔細觀看。經過回想比對後，這顆取自羽族窟的寶石，赫然與我記憶中的那樣東西極其類似。

相似的度、相似的溫熱手、相似的澤、相似的魔力波……

「如果這真的是龍之魄，那我們或許就能……」

「我必須要再說一次，現在我們同舟共濟，我是真的有心想幫你，但是這個方法非常危險，要是弄錯了，你就會輸得連翻本機會都沒有，一命嗚呼。妳真的要賭這一鋪嗎？」

不願意冒不必要的風險，我把我的顧忌很仔細地說給羽虹聽。

這枚菱形紅寶石，我不知道實際來歷、用途是什麼，但是從外型和來判斷，很像是龍腦中的龍之魄。龍之魄，蘊含著一頭巨龍全氣的聚合，是萬金難求的寶，配合著獨門咒，我曾將水火魔蛟的龍之魄，植我心妾織芝·妮亞，讓一夕之間魔力暴增，變了水火龍的龍戰士。

羽虹本的武功非織芝可比，如果這紅寶石真的是龍之魄，經過施法融後，力量暴增，或許就有可能一舉衝開蟲的束縛。但這項人的可能，卻與太多的現實牴，首先，我對這顆寶石完全不敢確定，萬一它不是龍之魄，那胡施法豈不是自討苦吃？

即使這真的是龍之魄，棘手的問題也才開始。龍之魄的植，必須配合魔法書中的神咒法。這樣咒法的主要，是取自阿雪上的天人之，我平時有備無患，留了一些在上，現在手邊還有，不是問題。

但龍之魄這樣東西，是將整頭巨龍的元、能量，在一顆小石子，如果不事先用封龍印的咒法，配合其餘品制，那麼能量釋放的瞬間，宿主便將承極度高溫，瞬間慘死。

當初施加在水火魔蛟之魄上頭的封龍印，是請娜麗維亞的僧群施咒，我自己並沒有那麼高的段數，當然也沒辦法在這顆無名紅寶石上頭加封龍印。此外，我們還缺了其餘至四十多種的輔助藥草、礦石、肢，倉促間也不及配合天時地位，這麼莽撞地施法，簡直就和自殺沒有兩樣，即使強行融合功，力量大增，很可能撐不到幾個時辰，就慘死。

思前想後，我實是百般不願，告訴羽虹說我並不想冒險。

「你不用多想些什麼，就算有什麼問題，會犧牲的也不是你。」羽虹道：「即使只有幾個時辰的力量也夠了，只要我幫你把阿雪姊姊救出來，你就沒有損失了吧？剩下來……我的命、我的會怎麼樣，那是我自己的事。」

羽虹重新用「姊姊」這樣的暱稱來阿雪。阿雪為了那些孩的付出、犧牲，還有淚水，已經充分證明了自己的清白，重新贏得了羽虹的尊重。

而羽虹說的話，我很難反駁，很明顯是於一種自暴自棄的想法，然而，像這一類的法，目的本來就是急遽短壽命，用來換取強大力量，當本人都有了這樣的打算，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何況，我確實也需要一名好手，來幫我破敵救人。

羽虹道：「如果你想要幫我作什麼，就用這方法幫我，有什麼危險，我自己來承擔。」

「我知道了，那我們就拚一拚吧。」

我無奈地開始準備施法。事從一開始就困難連連，連要畫出魔法陣都遇上技難關。這裡不是什麼祭祀廳，也不是什麼寬敞所在，只是一個雖然不算狹小、但也沒有寬敞到可以畫魔法陣的半毀房間，通常畫魔法陣都是用或是用墨，但我手邊兩樣都沒有。

最後看著那木在地上草草畫，符文幾乎全一團，模糊難辨的魔法陣，我掌心直冒冷汗，幾乎就想開口要求放棄。

（這樣子做法也會功？那世界上再也沒有不合理這種事了……）

我想要再次勸服羽虹，可是的表卻很堅決。完全沒有指這次施法會功，而是等待著最壞的結果到來，即使只能回復幾個時辰的力量，對而言也就夠了，就算連幾個時辰的力量都沒有，也沒有活下去的意志，打算就此一死了之。

當我把魔法陣畫完，羽虹也照我的指示，幾下深呼吸調勻氣息之後，在魔法陣中央躺了下來，將紅寶石放的溫熱牝戶，指略為推深。

敏的，一直還延續著適才愉悅慾火的餘溫，當有異侵玉谷，手指在花蕊上來回弄，漿很快便染壁，讓紅寶石順著粘緩進去。

在魔法陣中央躺好，羽虹閉上雙眼，曲起來的一雙，在我面前緩緩分張，出麗的紅花房。

「我準備好了，你……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