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第二章 天鏡怨魂

羽虹和白瀾熊都已經倒下，人軍力也已經傷毀殆盡，娜塔莎和雅蘭迦雖然傷勢均重，但卻都保有了戰力，再加上們的手下，們可以穩穩地控制住局面，任誰都不得不承認，這場戰爭我們這邊徹底輸了。

可是，我不甘心！看到了阿雪的努力，看著這麼拚命地鬥與犧牲，難道最後就只是淪為敵人恥笑的題材嗎？這樣的收場，我怎麼可以接了？

因為不甘心，不想讓事就這麼結束，我想要把局面扭轉過來，然而，我卻沒有這樣的能力，全場沒人有這樣的能力……所以，我只有向人類以外的強大力量求助。

「菲妮克！你給我聽好……」狀若瘋虎，我狂喊了出來，「我現在向你許第二個願，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立刻給我幹掉前面這個蛇婊子娜塔莎！」

和狂風相比，我的聲音是那麼微不足道，只有站得很近、或是功力深湛的高手才能聽見，這裡頭自然包括了娜塔莎。朝我看了一眼，頗有訝，但隨即便因為什麼事都沒發生，咯咯笑起來。

「哈哈哈，好幽默啊，你在向什麼東西許願？只用許個願就可以毀滅敵人，這麼天真的師父，難怪會教出那種蠢徒弟了，你們師徒兩個可以準備好，一起在間見面吧！」

娜塔莎的魔力雖然比妹妹強得多，但卻也沒到可以控馭萬千魂的能耐，不敢召喚怨魂，邪笑聲中，就要揮蛇尾，向我攻擊。

可是，滿空飛繞著的魂，卻在這時起了變化，沒有回到娜塔莎手中的萬靈珠，而是整個離散開來，朝著已一遍瓦礫殘堆的紅樓飛去，匯聚了一道魂長流。

當魂接到瓦礫堆，地面又開始震起來，有些類似阿雪剛才催運萬靈珠的樣子，但是震範圍和程度卻尤有過之，幾下工夫以後，周圍山壁便出現裂痕，土石崩落，邪異的尖銳悲鳴聲，撼著附近的空間。

魂的異常，任誰也看得出來，會形這等現象，最大的可能，就是附近出現了強大的魔力源，影響著魂的向。

地震迅速增加著威力，山壁上的裂痕已經蔓延到地面，樹木倒拔翻起，地面錯崩起，敵我雙方努力站穩形，那些站不起來的重傷者只好聽天由命，但無論是站著或趴著，所有目不約而同地向瓦礫堆，驚訝地看著一縷縷赤紅的，由瓦礫堆的隙中不住出。

「搞什麼這麼驚天地？」因為突來變故，我暫時逃過了一劫，正想有所作，忽然見到一道金從羽虹上飛而出，扯裂纏的襟，迫得連忙用手遮，阻止雙峰春外洩。

定睛一看，飛出去的那樣東西，是一枚黃金手環，而且赫然便是我前來南蠻時，龍姊姊托付給我的那個手環，這些日子以來諸事繁忙，沒有給卡翠娜，剛才和服一起，匆匆忙忙給羽虹披在上，怎知道會忽然有這樣的變化。

手環向廢墟飛而去，立刻便被一道吞沒。吞噬了黃金手環之後，的亮度越來越耀眼，後來竟似有若實質，將石塊一點一點地衝撞開來，千百道厲紅匯聚柱，筆直向天空，千百道魂繞著怨柱，盤旋飛舞，發出令人膽寒的尖嘯聲，恐怖聲勢，任誰都是聞之膽寒。

娜塔莎與雅蘭迦對一眼，均是出駭然之，不由分說，很有默契地各自召喚魔，朝發攻擊。

雅蘭迦放出的是人面鳥，而娜塔莎則是召喚出了那日為我行險所破的獨眼巨人，兩頭狠惡兇朝衝去，氣勢洶洶。

勝負在接的瞬間就分曉了。雖然魂不是什麼厲害東西，但是一萬個魂的力量彙集，能量之龐大，在萬千魂的顛峰，那絕非區區第五級力量所能攻破，兩頭強悍的魔稍稍撼了柱，但卻隨即被吸蝕吞沒，轉眼間就沒了蹤影。

「咦……那是……什麼聲音？」恍惚中，我聽見了一個細小的聲音，夾雜在怨魂的悲嘯聲裡，聽起來有點像是稚的小兒歌謠，但此時此刻，這裡又怎麼會有小孩子在唱歌？

「錯覺嗎？」無法確認，但是從旁邊人們迷惘的表，我相信他們和我聽見了一樣的東西。這時歌謠聲音越來越響亮，清晰到可以聽出來，是一群的純潔歌聲。

「……啊！難道是……」眼前的景象，說明了我的猜測，數十道約約的淡影子，在柱周圍出現，繞了一圈，隨著影子越來越濃，線條清晰起來，是一群背後生著鮮紅羽翼的，赤著小的軀，籠罩在濃濃的當中。

被犧牲在池中的四十九名羽族，上披著一件紅的蟬翼薄紗，拍振著背後的翼，以柱為中心，圍繞三個同心圓，合聲唱起了歌謠，即使是在這樣邪異的恐怖境中，們純潔妙的歌聲，仍是讓人到一陣心懭神怡。

可是，我聽不太懂歌詞，只能依稀判斷出，這似乎是某種咒語歌。不像攻擊、不像防，這首咒文歌的用途……看那三個同心圓的排列，很像是為了安定某個巨大的能源，柱裡藏著什麼東西，需要用這麼龐大的法陣去穩定嗎？

想到被埋在瓦礫堆下的阿雪，我心中忐忑不安。一方面，看到已死的羽族孩們會出現，我強烈地期見到阿雪，但另外一方面，我又不希用這樣的形式，與阿雪的魂再見。

們的妙歌聲中，一樣龐然大緩緩從柱中升起，雖然看不太清楚，但卻明顯可以覺到那種不尋常的迫，迫得人呼吸不順。而當柱忽然消失，黑黝黝的大日天鏡臺，像一塊巨大的頑鐵，離地兩尺漂浮，被三個圓形法陣圍在當中。

經過邪惡巫法的粹練，被池中的怨氣洗滌污化，大日天鏡給人的覺完全不同了。金屬表面泛著污似的猙獰赤芒，與一層抹不去的黑氣相繚繞，散發著森森鬼氣，無數魂飛旋在鏡臺上，一下鑽，一下又鑽出，像是把這件上古神當了棲息的鬼。

除了整個金屬結構，大日天鏡空的鏡框，似乎也有了不尋常的改變。由於鏡面已經失落，鏡框上本該是一無所有，但如今，鏡框之中變得一片漆黑，像是一個無底的宇宙深淵，漆黑得彷彿可以吞噬一切。

不尋常的徵兆，就連娜塔莎都看得表怪異，這種變化顯然已經超出原本預期的改造效果，接下來究竟會發生什麼事，連自己也無法回答。

就像雪亮星出現在天幕，鏡框中的那一團深沉黑暗中，忽然出現了一點一點的閃亮，接著，一沒法形容的強大吸力，從鏡框中出現，捲起了猛烈氣流，狂吸著附近的一切。

剛開始只是吸一些散落在地上的兵，但是當狼牙棒這樣的重兵，也被吸得離地飛起，我就知道不妙，而那些被吸鏡框中央黑暗部位的東西，就像落一個無底深般，就此沒了蹤影。

吸力迅速增大，人們開始覺得站不穩腳，那些倒在地上的重傷人更是不堪，狂呼大，抓著地面，卻止不住的，被吸力扯，朝大日天鏡飛跌過去，與那一團深邃黑暗接，轉眼間就被吞沒進去。

鏡框尺寸雖然不小，但卻沒可能容納幾名軀巨碩的人，當吸力快速增強，連吸了十多個靠得近、卻又因為傷重不及走避的犧牲者後，恐慌氣氛染了全場，人人大著奔逃，可是只要一，吸力就更強，站不穩腳的人被扯得飛天而起，立即被吸扯過去，消失不見。

「該……該不會……這就是大日天鏡的真面目？」大日天鏡一直在羽族手裡，只是因為鏡面已經失落，徒剩一個鏡架，本無法使用，所以卡翠娜才特別請霓虹兩人帶來代用的鏡面。可是現在我忽然想到，會不會大日天鏡本就沒有所謂的鏡面，而是在運使的時候，自然凝能量為鏡面？

既名大日，遠古神明運使這座神時，鏡面必然燦如烈日，照十方世界，但被娜塔莎的邪逆轉屬之後，原本應該璀璨炫目的太，變了這樣一團深邃的黑暗。

「啊！」吸力再增，我也拿不穩形，直被拉了過去，連在地上滾了十多圈後，看到有樣東西在前面，慌忙下不及多想，手就抱，怎知卻摟住了羽虹的纖腰。見機極快，一發現形不妙，拼盡殘餘力量，腳下破土重踹，把大半個土中，穩定形，不吸力影響，我如獲救星，不管反應如何，就是摟住，死也不放。

娜塔莎和雅蘭迦見狀也想照辦，但雅蘭迦卻慢了一步。到大日天鏡的扯吸，功力較淺的雅蘭迦，已經穩不住形，蛇尾在地上拖出凹槽，整個在尖中被吸扯了過去。

「雅蘭迦！」娜塔莎驚呼一聲，但卻沒來得及拉住妹妹的手，看著被天鏡黑吸扯而過，在這之前，已經有幾個蛇被吸天鏡黑，了犧牲者，從雅蘭迦的驚恐表，顯然也清楚自己被黑吞噬掉的悲慘後果，而見到這一幕的我，心中則是充滿了大仇得報的快。

「以娜塔莎之名下令，熾焰亞龍，出來！」千鈞一髮之際，娜塔莎召喚出所擁有的最強魔，一頭四尺高的紅亞龍，張牙舞爪，渾噴著火焰，以極其威猛的火龍形象，在雅蘭迦前出現，朝著天鏡黑噴出火焰急流，高溫蒸氣向四周捲繞而去，生疼。

濃烈火焰驟然噴發出去，對天鏡黑產生了一定的阻礙，娜塔莎瞬間閃形，救回了雅蘭迦，可是還沒來得及多移幾尺，天鏡黑就一腦地吸盡火焰，重新發揮出恐怖吸力。

這時，我察覺到了一點很奇怪的地方。雅蘭迦和娜塔莎，距離我並不遠，雖然我也被強大吸力給扯得半懸空，但卻似乎沒有們到的吸力大，就距離來看，這是很不合理的。

（難道……大日天鏡可以做到一定程度的指向？可以針對敵人加強吸力？這可能嗎……）

能在熾焰亞龍的高溫火焰攻擊下無損，持續發出吸力，環繞在大日天鏡周圍的魔法力場，顯然已經不是第五級以下的力量能破。終於察覺到這一點的娜塔莎，額上滴滴冷汗直流。

極力想要穩定形，學我們一樣，把沉土中，抗衡吸力，但多了雅蘭迦這個負累後，卻難以做到，眼看著蛇尾漸漸在地上拖出凹痕，娜塔莎眼中煞氣一閃，作出了決定。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娜塔莎閃電出手，抓住了妹妹的頸項，口中唸唸有詞，好像召喚了什麼魔，跟著，雅蘭迦發出一聲悲，整個泛著青，竟然離地而起，筆直往天空飛而去。

「姊姊！不要……」

「住口！你要離開這裡，以後蛇族就要看你的了……」雅蘭迦在悲鳴聲中飛墜向數里外的山頭，娜塔莎則因為過度耗力，臉慘白如紙，一口咬破舌頭，將鮮往前噴去。

（這妖要拚命了！）

看見娜塔莎的行為，我肯定地這樣想著。這名冷靜而明的蛇族祭師，發現今日在劫難逃後，悍然作了理，只不過把逃生機會放棄，讓妹妹逃離此地的舉，這是我事先所難以想像的。

到宿主鮮施咒的催，熾焰亞龍上的火更盛，熱力四散，籠罩著方圓數尺的範圍，險些就把我懸空的雙也燒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