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第六章 陋巷之危
見到這樣的月櫻姊姊,那種神馳目眩的迷醉,又險些讓我不能自控,忙抓著旁邊的茅延安,低聲問話。
「喂?這服哪裡弄來的?你是負責安排溜的人,一定知。」
「月櫻要我幫找點普通人穿的服,我就幫找了這一件,夠養眼吧?」
「神經,我們是要掩人耳目啊!穿這樣,算是微服出遊還是釣男人?」
「當然是釣你這頭小鱉了,給你機會養眼一下,你該笑了。」
我正要反駁,月櫻已經來到我們面前。
「久等了,謝謝你們,我從昨晚開始就一直很期待呢。不過,這樣子不說一聲就離開,真的好嗎?」
月櫻總是先為著他人著想,畢竟如果出了什麼意外,牽連到會遭責罰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不過我和茅延安當然是連忙拍擔保,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絕對不會有問題。
要和麗的長公主逛街遊玩,當然不需要帶一個礙事的寫生狂,所以茅延安很有義氣地被犧牲掉,負責穩住驛館的形,不讓人發現月櫻的離開。
儘管在我的充足準備下,這趟旅程的終點,絕對是某張不知名的床上,但是我總不能立刻就拿迷藥弄昏伴,還是得先帶去逛逛街,吃吃暍暍之類的。
然而,把話說回來,其實男之間的事,也就是如此,吃暍逛街,然後上床,前頭是過程,後面是原始目的,我今天所要做的事,只不過是把過程短,逛一天就上床,節省時間與本而已。
什麼事都代完畢後,我和月櫻一起開始廠今日的微服之旅。以前很喜歡逛一些市集上的手工藝品,也對一些攤販小吃很興趣,這些地方由於人多複雜,護衛人員不敢讓行,所以我將之列為今天的主要觀景點。
以一個國際都市的規模,薩拉雖不能與金雀花聯邦相比,但也算是相當多元化的一個大都市,市集上各國的貨品易流通,在限定的通商時間,顯出十分繁盛的風貌。
城東市場的雲大街,十二年前月櫻離開時,是薩拉城裡手工藝品的集散地,很多外省來的小販都會到這邊擺攤子,但是時過境遷,經過十二年的發展,那邊已經變許多隨飾、兵配件的商店街。
換上普通布裳的月櫻,一開始是跟著我的帶領,後來卻搶在前頭,這個攤子看看、那個店舖逛逛,像是回復了往昔的活力。
月櫻不曾習武,力也不是很好,跑逛了半時辰後已經顯出疲態,但眼神中的喜悅與輕鬆,綻放著一種旺盛的生命輝,彷彿把溫室中的高貴花朵,拿來接的溫暖照。
看見這樣的眼神,我也很高興,憾的是,月櫻的眼神裡有幾分歎與唏噓,這是每個多年後重遊舊地的人,不能避免的懷。
以前,這些飾只是不值錢的低價品,但是隨著阿里布達的尚武風氣日盛,追跡者由金雀花聯邦、伊斯塔兩國帶新技,人們才發現,這些飾品除了觀,更有很大的實用價值。
走在街上,店家門口展示著新款式的護腕手環、懸腰佩玉,那些都只是上的模型,真品必須進店選購。模型往往都是一個款式掛一長串,讓顧客知道這款式有哪些可選,下方還會有紙條標示。
「老闆,給我看看這一塊老銀腰墜……恩,防火率兩級半、防水率兩級半,真是有夠爛的,你們賣這種東西,是當飾品賣還是當玩賣?」(玩:兒玩)
「客人,這只是腰墜,不是盾牌,而且是工廠一次大量生產的貨,效能是比不上手工,但是價格很便宜啊,你看我們的標價,才兩萬阿里,一次購買大量或是用金幣付現,還有折扣優惠,叟無欺啊。」
「不要。你的效能只有兩級中,連起碼的聖加持都沒有,要我花兩百銀幣?
太黑心了,我要去別家店看。」
「客人,別這麼說,不然你看看這一枚貓眼石戒指吧,是仿大馬士革魔戒造型,價格……」我並沒有要買東西,只下過是翻翻這些飾,與月櫻一起逛街選購的樂趣而已。
近年來飾市場之所以如此搶手,易價格持續往上攀升,是因為當年金雀花聯邦刻意幫助,與我國相互流,用魔法鑄造的相關知識,換取如何讓羊、牛在常溫下擱置三十天而不酸臭的技。
目前實戰中的兩個主流,劍與魔法。武者不擅長遠距離隔空攻擊,魔導師在近戰上始終是吃虧的一方,由於先天限制無法突破,所以只有在後天裝備上下功夫。
武商人為了能賺到兩邊的錢,就在鑄造技上一再研究突破。魔導師使用的袍子、法杖,開始附加上敏捷、吸取魔力轉換為打擊力的效果;武者所裝配的盔甲、盾牌,也出現了抗屬攻擊的異能。剛開始的時候,儘管這些異能防的效果,就像添加營養的養生飲料般微下足道,但卻已經使得人們趨之若鵝,連忙搶購,武商人個個賺得盤滿缽滿。
異能武、防的優劣,在於製作時的技,並不是上穿戴得越多,效果就越好,有時候穿得太多,彼此間還會產生排斥。但人們為了追求安全,總是貪婪地拚命往上穿戴,無奈一個人只有兩隻手,盔甲也下可能穿兩件,所以在武、防市場開發飽和後,商人們把主意到飾品方面,把原本的工藝品賦予新價值……還有新價格。
阿里布達的市場,主要是傳承金雀花聯邦的風格,但商人們為求後來居上,重金懸賞追跡者由伊斯塔竊取技,終於發展為足以與金雀花巧匠們分庭抗禮的局面。
「大街上最紅的兩家,是街頭的鳴玉閣,是從軍械市場橫過來,生意做得很大;還有街尾的寶大祥,由珠寶飾品生意做起,後來轉投資功。這兩家都是金雀花聯邦的分店,有獨立技師專門研發生產,比一般的工廠量產貨要好,價格也貴得多。至於姊姊你以前很喜歡的那家霽月齋,雖然是本地產業,不過因為老闆與伊靳塔人走私被查獲,已經倒閉很多年了。」
當我們把雲大街逛過一遍,我找了一家手藝不錯的小酒鋪,帶月櫻進去談天休息。這個店家位於小巷,並不起眼,又不是用餐時間,我們進去時,店裡頭只有三五個客人在閒聊,其中一桌是一個帶著鸚鵡的男人和幾名小妞,看了就知道,是藉著大談玩鳥經在泡妞。
我選這家店,當然下是為了來這裡聽玩鳥經。這家店在檯面下很有名氣,有一個當朝權貴組合的俱樂部仿後臺,只要加會員,每當帶伴到裡頭喝酒時,酒保就會看顧客的手勢,適當在酒裡頭下藥。
加會員要繳納重金,以前我當個低階軍時沒錢可付,但爺爺以前流浪冒險的筆記裡,有幾味特殊香料配方,能使酒香醇可口,我就用這些香料配方換取特權。
一進店,由於店裡沒有人,我們又坐在角落,月櫻把面紗取下,讓臉頰氣,當我點好葡萄酒與魚燒烤的料理,也做了手勢,要酒保幫我在酒中下迷藥。
在酒杯送到月櫻面前時,我忽然有一種很不妥的覺,好像有某件很重要的事被我忘了。我想了想,想不出所以然,大概只是擔憂月櫻會察覺酒裡有什麼不對吧。
月櫻似乎沒有察覺,在料理端上後,一面將擰檬輕灑在烤魚上,一面端起酒杯,嗅著氣味,並不口。
我有點焦急,不聲地問為什麼不暍,月櫻笑著說,葡萄酒就是要先聞聞香氣,下然就浪費了釀酒之人的心。
我管他什麼釀酒鬼的狗屁心,之前連灌十二瓶強劑的效果已經顯現,此刻在裡,等待著縱慾發洩,但如果表現得太心急,又怕給月櫻看出什麼破綻,只好忍著間的慾,強歡笑。
不過,和一個太瞭解自己的人在一起,實在是件很危險的事,儘管我形若無事,月櫻仍以直覺察覺到不對,把玩著酒杯,似笑非笑地說話。
「小弟,你有些事瞞著我喔。」
「開玩笑,姊姊,我怎麼會瞞你呢?你是我的好姊姊啊,倒是有些事,說起來還真是好笑,姊姊你知道嗎?我昨晚做了一些怪夢,說出來還真怕會嚇壞你。」
用這句話當開端,我把昨晚的夢當玩笑說了一遍,月櫻顯然不覺得這笑話有什麼笑,聽完之後白了我一眼,道:「我聽說,心理上承很大力的人,常常會作一些很奇怪的夢,有什麼事讓你覺得力很大嗎?」
「姊姊你覺得我是那種會圖謀不軌的壞人嗎?我心中坦,何來力之有?」
「說謊,你看起來就是一副沒有誠意的樣子。你特別帶我來這家店,一定有什麼目的。」
人的直覺真是可怕,為了讓月櫻早點把那懷酒給暍下去,我只有打哈哈混過去。
「哈哈,姊姊你真聰明,我帶你來這裡的目的就是……」
「強!我要強你!」
旁人或許很難想像,當時我面上堆滿了和善的笑容,正要以最誠懇的態度說話,卻忽然聲氣地冒出這一句真實企圖,背後嚇出一冷汗,而月櫻在一陣錯愕後,笑得手捂的形。
說出這句話的不是我,也不是天上的神,而是附近那桌的該死鸚鵡,不知道發了什麼鬼瘋,突然冒出這一句來,弄得我表尷尬,進退不得,而那一桌的幾個男,還在事下關己地吃吃笑,說什麼「你養的鳥好」、「我養在下面的鳥更加好」、「你帶我來這裡是下是要強我」、「桀桀,我要用酒迷你」之類,簡直令人髮指的鳥話。
那個男人倒不是只有說說而已,他也向店家打出手勢,要求來一杯下藥的酒,下過他並沒有發現,盛怒的我也同時打了個手勢,要酒保給他也送一杯下藥的酒。
小時候媽媽沒有教好,下要在外面隨便吃東西,真是件悲哀的事。當他因為伴倒下,出得意的笑,笑容立刻在臉上僵住,跟著也倒了下去。
聒噪的傢伙們睡著了,我卻必須維持笑臉,等著月櫻把酒暍掉,期間我們談起剛才的逛街,當我談到大街上的店家,月櫻也提起阿里布達的人才。
「我在金雀花聯邦時,好多次都聽人提起,阿里布達這兩年出了一位名匠師,是一位半靈陸,做織芝·妮亞,雖然是新人,但手藝比幾個知名大工坊的檔手更好,已經了各國挖角的重要人,所以我國也不是沒有人才呢。」
突然提起織芝,我心頭一驚,不過表面上形若無事,淡淡回答這位名匠師已經被冷翎蘭特別保護,我沒機會見到。
「不過,還真是有些歎呢。」月櫻輕輕說著,麗的臉龐,浮現了幾分傷。
「我比較喜歡以前那樣,人們只是賣些單純的手工藝品,沒有實用價值,單純欣賞手藝的。為什麼每一樣東西最後都要被賦予鬥爭用途,拿來傷害別人呢?」
「別這麼想嘛,姊姊,宅心仁厚是不錯,但如果與現實太節,日子會很難過的。
與其說這些東西被賦予鬥爭用途,其實只是增添了實用,這樣想就沒什麼了。人們只是做著最符合生存原則的行為而已,又又實用的工藝品,這樣下是比之前更好嗎?」
月櫻想了想,微笑道:「思,也許你說得對,不過,你自己也是軍人,最近又新得了金幣賞賜,為什麼不買點好的防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