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 第六章 溫暖家園

在馬車中的歡好，時間雖然不長，但整個過程中的興程度，卻比平時刺激得多，讓人渾然忘記外，我幾乎是在馬車快要到驛館前面，這才險險驚醒過來，匆忙套上子，連下的水漬都來不及弄乾淨。

連我這個專門作犯科的老手，都不免如此慌，月櫻自然更是不堪，雙目朦朧，如，差一點就沒力氣起了。

好不容易起來穿上服，卻是披頭散髮，衫不整，連續梳理幾次以後，居然仍沒發現自己的扣子扣錯、髮簪也歪了，還是我連忙幫扣好戴正，正才讓不，一如平常的優雅，慢慢走下馬車。

臨別之前，月櫻對我說，目前我們兩姊弟能夠這麼幸福，不能不謝萊恩，而萊恩一直夢想要推的，就是這次的和平盟約，做人要知道恩圖報，如果可能，希我能夠助萊恩一臂之力，協助他完這次的盟約。

「我想，這將是一次能夠流芳百世的偉大會議，如果你也能在裡面出一份力，未來的史冊裡頭，一定也會記載你的名字……我希，小弟你能為這樣頂天立地的大人。」

同樣的話，好像也曾經在龍姊姊那邊聽過，我為之一楞，暗忖自己算是什麼東西，如果不是因為以證人份出席，那我甚至連進會場都不夠資格，哪有能力幫百里雄獅促些什麼？更別說為什麼流芳百世的大狗熊。但月櫻也只是說，盡力而為就好，所以我點點頭，算是承諾盡力而為了。

送月櫻回去後，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找福伯說話。之前聘請魔法老師來幫阿雪上課，有特別付重金要求，別向人洩來法雷爾家授課的事，省得每個人都知道法雷爾家有人在修練魔法，照理說是安全的，但現在伊斯塔人會竭力尋找證據，還是得做點善後安排。

我們來時候所搭乘的馬車，是金雀花聯邦的東西，可是月櫻囑咐護衛群，說我上有傷，為了恤重臣，由他們原車載我回去。

隔音、防震效果俱佳的大車廂，裝飾華麗，坐起來還真是舒服，不過只有我一個人在裡頭，那也沒什麼事好做，反而一下子就睡著了。

快要到爵府時才被驚醒，我對自己居然那麼好睡，有些訝然於這些日子以來的力消耗，對負擔之重。想來也是，我只是個凡夫俗子，沒有天賦異稟的九寸不倒之槍，也不是金剛不壞之，又沒有修練絕世神功，全憑著自己煉的丹藥助威，旦旦而伐之，長期虛耗，自然就是這個樣子。

（得要節制一些才行了……這樣下去，鐵打的都不了，最恨的就是菲妮克那婊子擺我一道，要不然憑著王拳，現在起碼也可以像個萬之王……）

馬車停下，已經回到了法雷爾伯爵府，我一下車就直衝進府門，想要回臥室去休息，順便也看看阿雪的形。

途中遇見福伯，正在修剪花草的他，和幾個老家人一起站起來，笑咪咪地對我打招呼。因為我得到國王封賞金幣，爵府的經費充裕得多，幾個閒著沒事的老僕傭，最近興沖沖地買些花卉回來，種在荒蕪已久的花圃，聊作消遣。

（一堆浪費糧食的老東西，也不想想都已經一把年紀了，還這麼勞，小心挖坑挖到心脈衰竭，直接掉下去，連棺材都省了。媽的，要是昨晚被娜西莎給宰了，今天就變鬼回來宰你們幾個老東西！）

我和這幾名老家人，雖然一起住了十幾年，但並不深，彼此之間像房東與房客，多過主人與僕傭。一來他們是爺爺下的僕從，與我無話可說；二來他們年紀老邁，自顧不暇，小時候在外頭被流氓追打到門口，他們從沒有出來幫過我，像昨晚被娜西莎狙擊，要是沒有阿雪，現在肯定也是完蛋，比這幾個老東西更早見閻王。

要不是因為變態老爸把經濟大權給福伯，由他掌控生活費，那我早就把他們掃地出門，再賣掉這座破舊的大宅，換筆現金，去租小房子舒服度日了。

「福伯、忠叔、勇叔、麥克叔，你們好，我有件事想對福伯說。」

要將福伯跟我到一旁去，他卻好像重聽似的沒跟來，結果我只好在他耳邊拜託，說伊斯塔最近在找我麻煩，搜集我家藏著黑魔法者的證據，平常幫阿雪上課的那些老師，從今天開始不用再來了。

其實如果可以，我很希讓那幾個教過阿雪的魔法老師，能夠自消失，到外頭去避避風頭，查起來死無對證，不過我沒有這樣的勢力網去安排，只能想想而已，至於說要滅口，這裡怎樣都是天子腳下，我還沒本事這麼一手遮天。

不過，幾個老眼昏花的老人家，卻似乎弄不懂我的意思，纏七夾八地說不清楚。

「哦，小爺為這事在煩心啊，不用煩啊，那些伊斯塔狗子奈何不了咱們的。」

「法雷爾家怎麼可以被狗子欺上門呢，孫爺你別怕，伊斯塔狗子來了，老奴一腳踢他們出去。」

幾個老人家，張著那沒剩幾顆牙的，慷慨激昂地拍發豪語，這幕景象誠然壯懷激烈，但我卻沒興趣繼續與他們一起話當年，正要離開，忽然瞥見一異，好像是某種寶石的亮。

在幾位老人家腳下的花圃，種著一大片的牡丹花，雪白芬芳，剛剛翻整理過的沃黑土，找不到一雜草，可是就在那一大片花叢中，我看到一枚寶石。閃爍著的三彩，像是魔導師所使用的裝備飾，而除了那個寶石之外，竟然還有一樣不該屬於這裡的東西。

一隻人手！

……或許該說是一人，因為我不能確認那隻手的盡頭連著些什麼。人手與泥土一起出現，最簡單的聯想，就是土地下埋著人，而一個人被埋在土裡這麼長時間不吸氣、不出聲，最合理的狀況……他就是個死人。

「挖靠～～～～！」

我吃了一驚，大一聲，踉蹌跌退幾步，險些就一腳跌到後頭的那塊花圃空地去，雖然及時重腳止步，卻又驚心於這一瞬間腳下的覺。

似有，而且那個形狀好像也是………

我已經不敢再想像下去了，而那幾位好像又重聽、又步履蹣跚的老人家，對我的驚訝作似若未覺，其中的忠叔雖然轉過頭看我，但昏白的眼睛像看不到一樣水平掠過，又和福伯說起話來，手裡的鏟子卻不經意地一撥土，將那只在土外的人手給徹底埋了。

儘管我在戰場上見多了死，早就對那些死狀淒慘的司空見慣，但是詭異的氣氛，仍是使我打從心裡發寒起來，即使是在大太底下，仍覺得手腳一片冰涼。

「哎呀，孫爺，你還在啊？」、「小爺，你晚餐想要吃什麼啊」、「孫爺，你不用擔心那些伊斯塔狗子的」，一聲聲蒼老而含糊的說話，衰弱無力地傳來。

幾個老人家滿是皺紋的笑臉、散漫的眼神，還是與剛才一般無異，可是看在我眼中，卻已經完全不同了，彷彿是幾個披著老皺人皮的妖魔，發著惻側的冷笑，那種視線……森毒殘，只能用目兇來形容。

（老天……爺爺到底從哪裡找來這些傢伙當傭人的？中央果菜市場嗎？）

隨口打了聲招呼，我掉頭就往後頭院落走。至於當我接到城有幾個魔法教授失蹤的消息，那是隔天的事了。

從小我就懷疑，這幾個從爺爺時代就在法雷爾家的老傭人，不但會武功，而且修為還不俗，可是每個人都好像老態龍鍾得快進棺材，對爵府外的事毫不關心。問變態老爸可不可以解雇他們，老爸只是雙手迭，坐在辦公桌前面，半天也不吭一聲。

現在，我終於知道，小時候偶爾被這幾名老家人抱起來逗玩時，所覺到的惡寒，究竟是什麼了。

穿越庭院，在阿雪所住的廂房前，我看到紫羅蘭。這頭豹子剛剛飽餐一頓，趴在地上懶洋洋地午睡，黑的皮油亮，看上去就知道最近過得不錯，整天吃好料加上睡懶覺，除了不能隨心所干人之外，我想要的好它全都佔到了。

對照起剛在南蠻收養它時候的態度，現在的溫馴真是天壤之別。豹子的嗅覺，是人類的幾萬倍，恐怕我還沒進爵府，紫羅蘭就發現我回來了，但是任我走到它前，它仍只是呼呼大睡，而不是像以前那樣，好比繃的刺蝟，跳起來咬我一口。

可是，關係雖有改善，卻仍使人不滿意，因為我總是覺得，這頭豹子本不把我這飼主放在眼裡，它的沉睡一方面固然是信任我，一方面卻也是蔑視。如果換作是阿雪，它早就跳起來阿雪的掌心了。

「死豹子，一定也是一個搞同的，哼，不把我放在眼裡，總有一天我把你這頭畜生宰了作包皮……不對，是皮包。」

低低罵了一聲，我進阿雪所住的廂房院落。之前，我從沒看過阿雪上課、修練魔法、每日寄宿魂的樣子，除了每次運使魔法後，慾高漲的泌模樣，我幾乎對阿雪正在修練黑魔法一事，沒有任何的真實，直到昨夜親眼目睹，才愕然驚覺阿雪的不同。

「師父，你回來啦？」

帶著一陣香風，阿雪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從房裡跑出來，一下子就撲到我懷裡，兩團沉甸甸的高聳瓜，在口的覺，是我永遠也不嫌多的。

不過這次似乎有點奇怪，阿雪的甫一近，馬上就像了電似的後退，一臉驚訝、謹慎地看著我。

「有什麼不對嗎？」

我訝異地一問，阿雪不答，卻閉起雙目，口中唸唸有詞，突然手往我上一抓，當放開手掌，一團黑火焰在掌心燃燒，裡頭約見到某個拇指般大、像天牛一樣的昆蟲生。

「蠱蟲？我什麼時候被人……媽的，娜西莎這個臭婊子！」

魘錄中有記載，廣被巫師們所使用的式蟲中，蠱蟲就是其中一種，施放在目標上，神不知鬼不覺，雖然沒有什麼殺傷力，但探測報的能力卻是最強，像個完的竊聽，能夠紀錄下宿主的一切行，是刺探報的利。

會在我上放這東西的人，怎麼想都是娜西莎，就在不久之前的近接，當我還迷醉於的火熱蹭時，已經在我上做下手腳。魘錄中雖然有記載，如何破除蠱蟲的附，但施放的手法高明，我本沒察覺，又怎麼能破？

蠱蟲被阿雪掌心的黑火給焚化，點滴無存，但阿雪卻面有憂。

「蠱蟲燒掉了，但是洩出去多事，就要看蠱蟲每隔多久向施者報一次訊息。」

一般來說，蠱蟲每日會向施者報訊一次，在月正當空的時候，把所搜集到的聲音與影像傳回去，但如果施者的法力高強，形就不一定了。所以，如果運氣好的話，仍等著蠱蟲報訊的娜西莎，半點屁也得不到，但要是運氣不好呢？

想起來真是驚出一冷汗，與分別後雖然沒多時間，但我已經和月櫻姊姊歡好過一次，又說了不話語，這些東西要是被伊斯塔知道，馬上就會掀起軒然大波。

「可惡……可惡……」

我背上冷汗涔涔，氣急敗壞地踱步行走，想著該如何擺平此事。事實在發生得太突然，我一時間全然想不到主意，阿雪在旁喚了幾聲，但我充耳不聞，不作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