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原來如此……並非爭名,而是為了淨念禪會啊!)
第十四集 金雀花篇 第二章 不速之客
近年來,淨念禪會的「誅魔破邪,普渡眾生」口號,甚得到之神宮年輕弟子的支持,稱得上是一呼百諾,令得淨念禪會發展如日中天,儼然有提早世代替的意味,可是在眾多年輕弟子中,被視為年輕一代最傑出的方青書,卻始終拒絕加淨念禪會,這點了淨念禪會的痛。
表面上,淨念禪會並沒有會長之類的領袖,而是由幾名僧委員組的委員會合議管理,天龍是管理委員之一,為了要彌補方青書始終不加的缺憾,所以多次挑戰方青書,只要能證明自己不下於方青書,對就能安定人心,掉很多質疑聲音,只可惜方青書始終不答應,就連追到公開場合來,方青書仍然不改初衷。
(唉!賊禿真是沒用,如果抓幾個路人,先幹掉一個,然後威脅方青書說要殺掉所有人質,那他還能嗎?或是人人帶一桶屎尿,直接往他頭上澆下去,他還能在那耍帥說什麼就讓你贏嗎?這群蠢和尚……)
我心中暗歎,看著那些和尚在挑戰失敗後,索出真面目,很懇切地番勸說方青書加盟淨念禪會。
淨念禪會在黃土大地上的勢力太大,就算我刻意躲避,還是常常遇到他們的人,不過回憶起來,我倒是沒見過他們的決策階層,而現在與方青書談話的這些賊禿,武功與名聲都算一流人,就算不是決策中心,也應該是禪會中的骨幹人,過他們,我應該可以瞭解這個淨念禪會吧?
在公開場合,僧們不可能說什麼軍事機,不過過他們的談話,淨念禪會似乎已經採取實際行,號召一隊又一隊的僧兵團,趕赴東海,與反抗軍結合,參與鏟除惡的聖戰。
有紀律、武裝素質高的僧兵團,與普通的傭兵、劍士不可同日而語,適值黑龍會遭幽靈船一役的創傷,元氣未復,黑龍王又而不出,所以連吃了幾個大敗仗,被反抗軍奪去了好大一塊海域,但連番爭戰下來,參戰的僧死傷也很不輕,正需要高手補充。
「淨念禪會需要方師兄的力量,您也曾經到過東海,見過黑龍會的暴與邪惡,難道你要袖手旁觀,讓黑龍會的徒為禍人間嗎?」
提到黑龍會之名,一眾武僧的表都變得義憤填膺,人人鬥志高昂,恨不得立刻趕去東海,把黑龍會連拔起,殺盡所有徒,拯救當地水深火熱中的百姓,說到激憤,有人閉目誦經,有人滿面怒容,雖然我還頗難理解,這些和尚為什麼急著上戰場,但至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這批人如果上了戰場,最起碼不是為了搶劫、揚名而去。
在軍旅多年,我見過的軍人太多,每次急著想要發戰爭的那些人,裡講的是一回事,其實大家心照不宣,無非就是為了更多的錢與權,但這些大和尚……該說是氣方剛嗎?至現在他們是真的想去那邊除惡揚善,心裡不存著私慾,假如我不曾見過東海的詳,說不定會為了這種氣氛而吧。
但相較於我,方青書也實在是個怪人,有些時候他熱心仗義,幾乎讓人以為他是個徒熱的白癡,但有時候他的冷靜沉穩,卻令人覺得他像是一塊萬年不的古巖,任這些同門師弟怎樣勸說,他都靜靜地喝著茶,不發一語,表平淡得像是什麼也聽不見。
「諸位師弟同是出於靜殿,當知方某並不認同禪會的激進主張,但只要雙方目的一致,即使方某不加盟禪會,也還是在同一條道上。」
方青書的婉拒,似乎也在眾僧的意料之中,但卻仍有人多口冒出一句。
「就算不加盟,方師兄也該幫我們贏得本次車賽,畢竟掌門人也是……」
一句話出口,方青書的臉登變,似乎要出言斥責,但卻先看到站在茶鋪外頭的我與阿雪,臉轉喜,只是他一句話都還來不及說,那群賊禿已經順著他的目,發現我們的存在。
「啊?大賊約翰·法雷爾!」
賊禿們了一聲賊,跟著場面就像是滾水炸了鍋,一大票禿驢爭先恐後地跑了過來,把我和阿雪給團團包圍住。
「賊!今日就是你惡貫滿盈之時!」
「你老母啦!最好是出家人可以隨便罵人,你們這群禿驢修得是什麼狗屁禪?」
「各位師兄弟別與他多說,這惡賊背叛祖國在先,串通黑龍會在後,現在又殺害苦師叔,罪大惡極,我們今日就替世間除害!」
說實話,這種場面還真是老套,總之講沒兩句話,賊禿們就翻了臉要手,這個時候最尷尬的就是方青書。他不可能放任這些師兄弟與我們手,但是另一方面,他也無法公然庇護殺害苦大師的兇手,於兩難的境。
我突然生出一個惡意想法,或許可以幫助天龍一臂之力,用言語巧妙營造勢,兌方青書,得方青書不得不與天龍一戰,那就是皆大歡喜的趣事,但一旁的阿雪見到形不對,早就把手到腰後,暗地握住了的魔法杖,一雙妙目向我,等待發暗號,預備與敵人一較高低。
在這過程中,有一件頗有趣的事,據我的瞭解,之神宮的賊禿為了避嫌,盡可能不出手對付敵人,這也是他們為何要訓練出霓虹姐妹的原因,但圍住我們的這批大和尚,向阿雪的眼神卻仍殺氣騰騰,似乎不把當對待,這又是為何?
(難道……是因為半人的關係?嘿,賊禿口口聲聲眾生平等,怎麼半人就不算在眾生之?真是可笑。)
我有一想要大笑的衝,想不到號稱當代人文素養最高、最有民主神的金雀花聯邦,卻也難以避免這樣的人缺點,更可笑的是,這個讓他們不正眼相看的半人,原本卻是讓他們爭相參拜的聖,軀雖然不同,靈魂可是同一個,大和尚們闡述迴之道時口若懸河,雄辯滔滔,真遇到了實際形,怎麼就完全不一樣了?
冷笑歸冷笑,眼前的問題還是要先解決,我向阿雪打了個暗號,要先別輕舉妄,由我先來賣弄毒舌,哪知道我的計劃來不及施展,事已經生出變化。
干擾戰局進行的,不是置戰局之的方青書,而是突然現在他後頭的一名年,來得毫無徵兆,在場的人雖然多,卻沒一個人發現他何時到來,如何到來,而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口氣也是非常的大。
「是作惡多端的約翰·法雷爾嗎?很好,這個人是我指定要的,對我大有用,閒雜人等退一邊去,否則後果自負。」
說話同時,眾人看清了年的相貌。個頭不算高,材也未算壯碩,整上給人一種瘦小幹的覺,黑眼瞳、黑短髮,與白皙了一個讓人印象深刻的對比;面目稱得上清秀,但也不至於俊到讓人一見難忘,假如不是因為昨天我在賽車場上見過他,對於他邊那名超級印象深刻,我可能本認不出他是誰,這次他沒再坐椅,是靠自己雙腳走過來。
(這小鬼是何方神聖?口氣好大,他昨天坐的那張怪椅呢?不,和他一起的那個超級呢?這才是重點啊……)
我所在意的重點,顯然和其它人不一樣。一個清秀瘦弱的年,從方青書後走向一群虎背熊腰的大和尚,口中發出恫嚇之詞,兩邊的對比氣氛,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很稽,以天龍為首的大和尚自然不把這恐嚇放心上,只是顧忌這年是哪家權貴之子,背後大有來頭,態度一時還比較慎重,饒是如此,還是有人忍不住笑了出來。
「小兄弟,誰讓你過來的?你是哪家的子弟?有些話你不知輕重,不可妄語,阿彌陀佛。」
一個年人沒有學會什麼時候該笑,無疑是種錯誤,但如果沒有學會什麼時候應該閉,要付出的代價絕對更大,只是,當時也沒人想到會大這樣。
「這位大師的法號是天音吧?幸會了。」
沒有任何人介紹,年神奇地說出面前大和尚的名號。
「那麼……永別了。」
在人們理解這句話之前,在人們大腦從耳朵接收到這句話之前,天音和尚就從人們眼前消失,化一個牢牢印在地上的影子,整個變化突如其來,詭異之至,縱然是方青書、阿雪、天龍這樣的高手,對這也全無防備,不曉得那年是怎樣下的手,更沒想到他個如此偏激,一言不合便下毒手,剎時間人人嘩然戒備,包圍網改以那個年為中心施布。
「無意義的殺生,是資源上的一種浪費,沒有必要而且相當愚蠢,但在彼此全無印象的時候,適度殺戮不失為迅速建立威信與嚴肅的方法。」
沒有多餘的緒,年平淡說著這樣的話語,而他每說一句,包圍網的僧人數就了一個。沒看見他怎麼手,也沒聽見招架或慘,站在外頭的賊禿就是突然不見,只在地上留下一個紅得發黑的扭曲影子,轉眼之間,年連殺七名淨念禪會好手,厚實的包圍網變得破綻大,倖存者的臉上也早失去冷靜,不是激怒,就是恐懼。
「尊駕是何來歷?因何殺害我七名師弟?這樣的下手,不嫌太毒辣了嗎?」
本來因為對方年紀而舉棋不定的方青書,終於也了怒,攔住舞禪杖要搶攻的天龍和尚,前一步,拔劍出鞘,凌厲的氣勢,將眾人的慌控制住,足見他在這裡的領導地位,只是年的表就像看不見這些一樣,平淡如水。
「殺人只問有沒有效果,誰在問毒不毒辣?大賊約翰,你說是嗎?」
年淡淡說話,還好像詢問似的朝我看了一眼,我沒來得及回答,僧群中已經有人喊了出來。
「黑龍會!是黑龍會的妖人!」
「黑龍會?那是什麼東西?」
被指稱來自黑龍會,年的反應相當奇特,先是想了一下,跟著出了然神。
「黑龍會……那算是什麼東西?」
賊禿們推測他來自黑龍會的理由,應該是為了他在金雀花聯邦境,卻不畏懼之神宮的膽量,還有他天下有的辣手,只是想不到這年連黑龍會都不放在眼裡,這麼一來,很快就有人嚷出另一個答案。
「伊斯塔!他是伊斯塔的靈戰士。」
「唔,聰明,先往未知敵人頭上套一個敵對份,起手來就可以毫無顧忌,不擇手段了。」
連殺數人後,年的聲音不再像早先那般平板,反而像嘲諷似的冷笑,但他終究沒有否認。而關於這個答案,我個人也認為相當可能,因為東海之行所見,黑龍會的行事風格深藏謀略,難得在大地上無故嗜殺,這個年隨手殺人立威,如此作風,手法又與我所知道的黑龍會武學、咒大異,遍思我所未知的勢力角落,確實只有伊斯塔了。
我與賊禿們是對頭,但現在卻完全沒有「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種喜悅,畢竟我沒有忘記,年甫現時曾說過是為我而來,再回想起與伊斯塔的種種深刻仇怨,被這種東西找上頭來,那只能是有冤報冤、有仇報仇,哪有什麼好事剩下來?這個年的出手鬼神莫測,把人瞬間凝化影這種技巧,反擊咒語不知道反不反彈得來,假若那不是魔法,我更是十死不生,這種東西萬萬不能開玩笑,還是早溜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