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 金雀花篇 【本集容簡介】
阿瑪迪斯原型果然霸道,還差幾分鐘就能抵達終點,但我幾乎已經燃盡,眼看前方迎接我的不會是勝利,只有絕,可是在這一瞬間,站在終點線旁的勝利神躍我的眼簾,那是——賽車郎打扮的月櫻!!!
「這是別人的事,不是發生在我上的事喔!」大叔語重心長的再三申明,但我知道這是他棄暗投明、出賣朋友的慣用招數,不過,既然已經握有前方丈的言,我倒也不一定要用茅延安說出的老掉牙故事,可是機關算盡卻算不過天,一步錯全盤皆錯,言中揭——來自伊斯塔的叛徒竟是……
第十七集 金雀花篇 第一章 目含威 賤骨
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在連場車賽中過關斬將,眼看就剩下最後一場車賽,我的賽車卻在這最關鍵時刻被損毀,眼見修復無,我只好構思一些旁門左道。
沒有車子,我已失去參賽資格,心禪臭賊禿這一著實在毒辣,本來我應該已經被判出局,幸好我還有一記後著。有道是: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這種要命的最後關頭,我當然要找朋友幫忙。
我與白起有過協議,他答應幫我奪取頭獎彈卡爾,我則是提供他所需要的報,因此,那輛白骨靈車的總積分,目前也在前五名,如果我向他作委託,替我完未了的工作,那還是可以的。
但白起只有一個人,我也只能委託他取得一個獎項,到底是要彈卡爾還是烽火乾坤圈,這件事我卻遲遲難以決定。烽火乾坤圈,是羽虹對我的委託,更是扳倒心禪賊禿的關鍵,事已至此,若不幹掉心禪賊禿,我們都有命之憂,可是那個彈卡爾卻是月櫻的委託,更是我之所以到金雀花聯邦的理由,儘管月櫻沒有明說,可是彈卡爾裡頭所封藏的軍火之證,對卻肯定有重大意義,志在必得,雖說得知阿瑪迪斯被毀後,表示過會另外想辦法,但我對的承諾,卻是我不會放棄的信約。
最難消人恩,若論心中份量,羽虹肯定比不過月櫻,但烽火乾坤圈茲事大,又是與我有切關係,兩者之間要如何取捨,一直到我拜訪白起,心裡都還沒有確切主意。
「阿瑪迪斯完蛋了?哈哈,恭喜恭喜,這是大喜啊。」
「我都衰這樣了,喜從何來?」
「如果不是你衰這樣,怎麼會自己送上門來任我宰割?你主送上門來,這難道不是大喜嗎?」
坐在我對面,白起面上儘是一副不懷好意的笑容,不用說我也知道,在他眼中的我,現在一定是頭十足的大羊。
「你我其實是同一類人,所以繁瑣的場面話都省了吧,從現在開始,我會開出嚴厲的條件,把你搾乾到痛不生,而你則是拚命想辦法,看看如何利用你那唯一的籌碼來討到好,別輸到連子都沒有了。一個建議,你千萬別學人抱大痛哭那麼老土啊。」
「嘿,當我第一天出來混嗎?明知道你這個人鐵石心腸,我會笨得用那種爛招?哈哈哈哈。」
笑得很開懷豪邁,心裡卻幹得很大聲,暗恨自己的主意還沒實行就已經先被揭破。這個死矮子果然很難鬥,上次能夠和他結盟,主要是趁人之危,這次再想從他手上討到好,除非是老天幫忙,讓他再發病倒下去,我一腳踩著他的嚨,才有希逆轉局面了。
「咳……咳咳……咳咳咳……」
不是吧?這麼好運道,連老天都幫我?
我欣喜地抬起頭,卻上一雙冷冰冰的目,好像毒蛇似的直盯著我看,冰冷寒意足以令我滿腹企圖化為烏有。
「不好意思啊,嚨有點幹,咳了兩聲,沒有害你誤會些什麼吧?咦?你的眼神閃爍不定,如此無良,該不會是想作什麼落井下石的壞事吧?」
「怎麼會呢?我從不作那種趁朋友生病,取朋友命的醜事。」
「是啊,你取朋友命,從來不用等人家生病的。」
我對自己的應變能力頗為自負,但對手各方面都高我一籌,事事料敵機先,弄得我進退失據,幾回合鋒失利後,眼看著天明時刻越來越接近,車賽時間迫在眉睫,我只能依照白起的提案,先行說出不死樹的資料,用來爭取一次更換獎項目標的機會。
「那個不死樹確實是怪東西,爺爺的筆記本記載,不死樹的樹果有起死回生之效,其它許多部位也均有妙用,但最重要的關鍵是……被巨大能量貫穿後,會發本異能,貫串程範圍所有生的心靈。」
其實最荒唐的記載,是不死樹的程範圍。如果供給的能量足夠,不死樹的最大程……那範圍甚至能涵蓋整塊黃土大陸,換言之,是以整塊大陸為作目標的終極道,真不曉得是怎麼長出這種怪植的。
「……居、居然會有這種事……」
真難得,我居然看到白起一副瞠目結舌,似乎極度震驚的樣子,不死樹的奇特異能,我只是覺得荒唐,但看他的樣子,卻好像正被敵人拿一把劍捅膛,隨時都會致命斷氣的樣子。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就是他的後著,好毒辣……該怎麼辦?毀樹等若破壞地窟,風險太大,但若不如此……」
白起低頭沉思,擔憂之形於言表,但總算還記得我的存在,像是要快點打發我一樣,問我到底要他幫忙取得哪個獎項。
不死樹的一告知白起,我對他等若失去利用價值,他還願意替我做事,這點算是講信用了,但直到他要我回答,我卻仍未想好答案,「彈卡爾」、「烽火乾坤圈」,兩個名詞要吐出口都是那麼困難,我不曉得究竟哪個答案才是對的,才是解決僵局的最佳選項。
「想不出嗎?也正常。你就繼續在這裡想一下,天明之前告訴我吧。」
白起似是心如麻,不再多與我說些什麼,讓我獨自一人坐在這裡沉思,他自己則是走來走去,藉著踱步來反覆思考。
如果只是要我比較月櫻、羽虹孰重孰輕,答案早就出來了,即使把霓虹姐妹同放在天秤的一端,也無法與月櫻相比,特別是我並沒有忘記自己幹過的那些事,有朝一日羽霓的真實狀況東窗事發,羽虹和心燈居士隨時會與我翻臉仇。為了這個理由,羽虹在我心中的份量終究有限,或者說,我不敢讓羽虹在我心裡增至太多的份量。
但月櫻取得軍火之證的好,只有月櫻才用得到,而我若沒法取得烽火乾坤圈的證據,致命壞馬上就砸在我頭上。與現實,在天秤的兩端一上一下,任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那個看似簡單的答案卻始終出不來。
「怎麼了?找個答案出來,有這麼困難嗎?」
不曉得過了多時間,白起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把我嚇了一跳。不只是因為他的忽然臉,還因為他雙眼充滿,神極為憔悴,彷彿剛剛與強敵打了一場殊死戰,窮智竭力、枯氣盡。
「白起,你……」
不死樹對白起的打擊一定很大,以他這樣的絕世武功,被我開口所揚吹的風帶過,竟是站立不穩,往後連退數步,大聲咳嗽起來。咳得很重,好像整個肺臟都要被咳碎噴出,明顯是病發作,我上去要扶,他卻搖手阻攔,是撐了一會兒,等到咳嗽漸停,才再次直腰桿,出苦笑。
「過來坐一下吧。」
白起沒問我答案,但就是瞎子也看得出他心極度惡劣,我不想在這時候靠他太近,偏偏又走不掉,百般無奈下,只好與他坐下說話。
話題是些沒意義的廢言,兩個男人都是心緒不佳,說話只為了找點事紓解腦裡的力,其實都沒什麼聊天的慾,幾句話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過後,桌上也不知從哪多出杯子和酒瓶,早已養習慣作的兩個人,自顧自地倒酒喝起來,大概是到第三杯以後,我才發現事有異。
「喂,阿起,我們在喝酒耶!」
「你沒喝過酒嗎?大驚小怪作什麼。」
白起心不在焉地回答,一點都沒發現自己已經打破了往日規矩,和我這個不夠格的酒伴喝酒。這樣看來,他對不死樹的非但如臨大敵,而且已經在心理上先敗了一仗,這實在很奇怪,因為……
「喂,你怎麼了?一副喪家之犬的樣子,惶惶不可終日,這不像你啊,那個敵人很可怕嗎?」
我無法理解,因為白起一直以來表現出的實力與自傲,恐怕就算五大最強者聯手,他也能沉著應付,但現在卻好像到了世界末日般垂頭喪氣,這很說不過去。而且,不死樹與伊斯塔有什麼關係嗎?據說伊斯塔現在戰方酣,一切是否與這有關了。
「這個……嘿,外人是不會懂的,但我確實有個大對頭,很難應付,這次更是完全栽在他手中,還未戰便已敗了。」
伊斯塔正在戰,白起是伊斯塔人,所以他的大對頭就是戰另一派了?真古怪,白起連黑龍王也不怕,難道伊斯塔有什麼強人比黑龍王還可怕嗎?
和我說這些東西無濟於事,但白起似乎需要個宣洩焦躁心的管道,對我說了一些不著邊際的話。從這些話裡,我知道他那個對頭十分厲害,武功與心計都是一等一,最厲害的就是深沉能忍,雖然現在還未浮上檯面,卻已在暗中掌握一切,當那人由黑暗偽裝中現出來,發他準備多年的後著與佈局,就會輕易贏得勝利。
白起與他尚未實際手,但卻已作過無數算計,嘗試破解掉大對頭的每一記後著。無論是重兵或是高手,白起都有辦法一一破解,竹在,本以為這樣已足夠,卻沒想到對方還有一張無比厲害的王牌,令白起功敗垂。
我看他這麼失魂落魄,只能找些話來安,偏偏又找不到適合的話來說。
「這個……既然已經知道打不過,那你就……盡量吃好一點,玩過癮一點,活得開開心心,不要讓自己留下憾吧。」
白起聞言,冷笑道:「你這個人怎麼一點鬥志也沒有?才聽到敵人強大就想自殺了嗎?」
「是你自己說你打不過的,預先準備後事是開朗積極的做法,不然等到你被敵人轟殺,死無葬之地,那時候才後悔自己好多事沒做,這就來不及了。」
我道:「其實你看看你自己,都病這樣,咳快咳掉半條命了,還出來學人打生打死,活這麼痛苦是幹什麼呢?那個小人妖……唔,幸好不在……那個小人妖這麼有本事,你有什麼仗讓去打就好了嘛,有必要自己這麼拚命嗎?這本就是沒意義的浪費生命嘛!」
白起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地說話:「一個人會無視生死地拚命,是因為他有不惜一切都想保護的東西,這東西你現在沒有,但往後某一天你總會有,到時候你就會明白這個道理,又或許……你已經明白,只是故意裝作不懂而已,因為你一向是個善於保護自己的聰明人。」
我一時無語,白起卻笑了起來,道:「至於我所作的事,或許是沒有意義的浪費生命,不過我正是想在沒意義的事裡找尋意義。」
「不懂。何解?」
「我一生於計算,自我武功大後,更是沒有一件算錯,所有的現在與未來都在我一手掌控中。我作的事,沒有一件沒意義、沒有一件多餘,每個佈局與後著都能造重大影響,這個就我很自豪,但偶爾我也會好奇,若是我拋開所有顧忌,不顧任何後果,放手去幹,我能夠作到什麼程度?」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要強求。 這是一個長生果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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