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在接其它任務時,我們曾經過伊斯塔的邊境,為第一流黑魔法者的阿雪應最深刻,被那強烈的怨念影響,反胃嘔吐,腦海裡還不由自主地接收了一些畫面,也就是因為這些畫面的衝擊,讓阿雪對伊斯塔極為抗拒,死都不想再靠近伊斯塔一步,我本以為很難說服改變心意,哪想到我什麼話都還沒來得及說,阿雪就主提出要求。
天大的麻煩,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解決掉,不過,我並沒有馬上答應阿雪的要求,反而故意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表示這件事有許多難,不能輕率答應的請求。
阿雪的心思一向單純,見我不允,就是連番哀聲懇求,被我趁機摟摟抱抱,親親,佔盡了便宜,還答應了一堆屈辱的香艷約定,唉……如果每天都有這樣的好事,人生不曉得有多麼好。
擺平了阿雪之後,我開始作正式準備,採購一些遠行所需要的裝備,當一切準備得差不多了,我突然收到通知,心禪大師因為我即將離開,講經課程被迫短,要找我去作最後一堂講課。
(媽的,臭和尚是和我有仇嗎?臨走了都不放過我……算了,作個面子給他,去聽聽看他說些什麼吧。)
到底是欠了人,雖然我一點都不想去,卻還是難以拒絕。其實,我之所以對講經課程到畏懼,倒不全是因為枯燥無聊,有相當的部分,我是被茅延安與心禪大師的對話給嚇到了。
不良中年是心禪大師的多年好友,這點我當然是知道,可是連續聽了幾次他們語帶機鋒的問與答,我漸漸懷疑他們的並不單純,再加上……這裡怎麼說也是金雀花聯邦,一男一在這邊可能還有純友誼,兩個男人在這邊就不友誼,……。
我這個人其實心很寬,很好相,變態也好,狂也罷,只要離我遠遠的,我都能用寬容的心去廣泛接,但如果踩到我邊來,那就不好意思了,我這麼有正義的大好青年,拚死也要為社會除害。
這份莫名的擔憂,讓我想到日前與月櫻在枕畔的一段對話。
「小弟……有沒有發現心禪大師其實很賞識你哦。」
「賞識?賞識我什麼?什麼都好,千萬別賞識我長得帥啊。」
「你想到哪去了,大師是說你有慧,很欣賞你啊。」
「呃……姐,在這麼敏的形下,可不可以請你不要提到那個字。」
「又在胡說了。我覺得你和大師之間有點誤會,最好能夠通通……」
「那個字也不許用!」
沉重的神力,弄到我杯弓蛇影,再惡化下去,可能就要開始掉頭髮了。
我很清楚自己的定位,白起臨走前也說過我是一條廢柴,要比資質什麼的,我絕不敢在這方面自大,所以說心禪大師絕不可能把我當徒弟人選,而是有什麼其它的企圖。
越想越是不安心,偏偏當我來到平時講經的佛堂時,門口的小沙彌告訴我,心禪大師剛剛換了地方,要我到另一地方去見他。
這種突然換地方的變化,很可能是敵人設計暗算的圈套,有過太多次經驗的我,在這方面非常小心,謹慎詢問那個地方的每一個細節,結果卻得到了一個比敵人伏擊更恐怖的答案。
「……方丈指示的琉璃堂,就在那邊的山頂上。」
我順著小沙彌所指的方向看去,眼中所見的東西,令我大驚失,踉蹌連退數步。
「那、那座怪模怪樣的山該不會是……」
「斷背山啊,施主你真是奇怪,每個金雀花聯邦人都知道那座山的。」
……唉,小師父,我不是你們金雀花聯邦人,不是你們那個圈子的!說得更明白一點,我不是搞基的啊!
明知山有虎,我當然不會蠢到偏向虎山行,但慈航靜殿的幾名大和尚表示,由於最近城裡治安不佳,刺客盛行,他們有責任保護我的安全,所以特別派了大名鼎鼎的十八羅漢,護送我去見方丈。
慈航靜殿十八羅漢,手持棒,腰配戒刀,把我圍在中央,戒備森嚴,就算千軍萬馬一起殺來,恐怕一時間也攻不進來,不過,我真正在意的不是千軍萬馬能否殺進來,而是我要怎樣才能殺出去。
……找不到辦法。
一路上我都在想辦法開溜,但是面對這鐵桶似的包圍,我確實找不到之法,幾次找藉口想離開,都被十八羅漢給拒絕,要我先見過方丈再說,就這麼被十八羅漢一路送上山。與心禪大師一樣,十八羅漢也用古怪的眼神在上下打量我,一段短短的上山路,我被他們看得心裡發,好像給什麼食野盯著,隨時會被撲倒攻擊。
提心吊膽的上了山,心禪大師所指定的會面所在是一座佛堂,黃澄澄的琉璃瓦反映著,甚是莊嚴氣派,但門口匾額上所寫的三個大字,因為時日已久,不甚清楚,看得我心中一驚。
「施主,前面就是方丈所在的琉璃堂。」
「喔,是琉璃堂?不是玻璃堂?呼,害我嚇一跳。」
「施主,外界有許多傳言,說你是黑龍會派來滲的細,不過我們這一路人觀察,覺得謠言不可信。你其實是個有慧的人,或許可以考慮加我們的圈子……」
「啊?你們是什麼圈子?」
我很想拔就跑,但這時一位小沙彌從琉璃堂中出來,請我單獨一個人進去,並且讓十八羅漢在外把守,在這次講經課程結束之前,不許任何人擅。
「施主,請隨小僧來。」
終於離了十八羅漢的魔掌,但我卻一點都沒有得救的喜悅,彷彿從刀山跳到了火海,要墜一個更深沉可怖的地獄,看著琉璃堂那兩扇厚重的銅門,我覺得自己就要踏一個回不了頭的世界。
這座琉璃堂,確實是很不尋常。還在門外,我就已經看出它的特殊構造,不但使用了奇特的材質,部還施放了多重結界,當它於閉狀態的時候,無論裡頭發生了什麼事,外頭都絕不可能有人探知得出,換言之,如果要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這裡肯定是最佳的所在。
(中、中圈套了,老和尚拉我過來,一定沒安好心,門外都還有人把守,等一下幹完醜事,說不定還要殺人滅口……他該不會已經了在裡頭等我吧?)
一陣惡寒,我腦中浮現出心禪大師穿皮,手拿長鞭與蠟燭,站在佛堂中獰笑的恐怖畫面,冷汗剎時間流遍全,幾乎就想回頭奪門而出。
「阿彌陀佛,約翰賢侄,你終於來了。」
一聲佛號,在寧靜幽暗的佛堂中,心禪大師端坐團上,兩旁點著數十支蠟燭,火搖曳,照映出大和尚慈祥的面容。
形與我想像中的不同,我稍覺寬心,但又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妥,舉頭到看看,赫然在心禪大師後方的四柱子上,看到了一首詩,頓時心頭劇震。
「長安城外斷背山,斷背山上長安,長安是斷背,斷背雙雙弄長安。」
詩中出的涵義,讓人不寒而慄,我還來不及再次安自己,心禪大師已經率先開口。
「阿彌陀佛,人的一生,有孽緣也有善緣,老衲今日邀你前來,是為了與你了結一段緣法。」心禪大師說著,居然朝我眨了眨眼,笑道:「老衲與你之間的緣份,在與你初次相見之前,就已經開始了。」
被一個男人眉弄眼,那實在不是什麼很好的覺,雖然說佛門高僧的偈語常常沒頭沒腦,不過這句話就我個人的瞭解,意思似乎是……
你我的緣分,在初次相見之前就已經注定了……注定了!注定了!注定了注定了注定了注定了注定了注定注定注定注定注定注定注定了了了了了……
這句話其實我常常聽到,茅延安就很喜歡用這句話來把妹,欺騙年無知的青春,而這句話之後應該要接的下一句,好像是……
是上天注定我們要在一起的……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一起一起一起一起一起一起一起起起起起起……
剎那之間,五雷轟頂般的覺,讓我知道自己正站在人生的重大轉抵點上,剛想回頭,就聽到一聲沉重的悶響,後頭兩扇大門被重重地關上,切斷了外界的明,讓我陷一片黑暗中,只看到前頭的心禪大師朝我笑了笑,那笑容看來是這麼的邪惡。
「賢侄,你沒意見的話,我們便開始吧。」
沒、沒意見?這時候再沒意見的話,以後就什麼東西都沒有了。
「大……大大大大師,饒命啊!」
「撲通」一聲,我就跪了下去,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放聲哀嚎,「大師,小人家上有八十老母,下有飢怨婦,還有很多人需要小人去滿足……我……我們家三代單傳,要靠我傳宗接代,我不能加你們那個圈子的啊……」
不知是否錯覺,但我好像聽到後有人在笑。
「……如果大師你要找的話,就找那個不良中年好了,他看起來又又賤,一定很喜歡搞這調調的,大師你找他來搞,他不但不會抵抗,還會爽到滿地滾。」
「喂,生死關頭出賣朋友,這是可以原諒的,不過也把我賣個好一點的價嘛,搞得我滿地上滾,這樣子會不會太難看了點?」
茅延安的聲音從後傳來,我轉頭一看,這傢伙正站在我後,一副笑咪咪的臣表,看我出糗的好戲。
「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再多看一眼,等一下大和尚連你也一起搞了。」
我惡狠狠的威脅,沒發揮到作用,茅延安與心禪大師對一眼,不約而同地大笑。
「賢、賢侄,你又搞錯了,心禪大師找你過來,是有重要的大事要與你商量,不是要你的,哇哈哈哈……」
原來是找人過來開會,也不把話說得清楚一點,害我膽心驚,差點以為自己要完蛋了。
惱怒,我立刻就要發作,不過心禪大師卻從後拿出了一件東西,遞給了我,讓我作聲不得。
「約翰世侄,你即將前往伊斯塔,這件東西你一路上帶著防,到了伊斯塔,如果可能,便將它歸原主吧。」
心禪大師拿出來的東西,赫然便是創世七聖之一的斬龍刃。當日鬼魅夕以斬龍刃刺殺心燈居士,逃逸時無法帶走,這件神兵便被慈航靜殿給扣留,我本以為慈航靜殿會將這重寶據為己有,卻想不到心禪大師腦袋壞掉,居然把這重寶到我手上。
「兵乃不祥之,我等出家人與世無爭,要這兇何用?斬龍刃本是東海龍神一族的鎮族之寶,如今龍神一族後繼有人,倘使作得到,斬龍刃自然該歸原主。」
我拿起這柄可以隨主人特而變化外型的神劍,仔細端視,發現它仍是維持著在鬼魅夕手上時的外型,又薄又長,與在加籐鷹手上的厚重造型大相逕庭。
將斬龍刃往我手腕上平平一,這柄號稱是天下第一鋒銳的神劍,縱使是它無鋒的平面,其銳利也足以削金斷玉,這樣子拿去手腕,一個不小心就會把手給切下來,但我這樣做自然是有理由,劍刃往手腕去,卻在幾公分之外被一無形氣勁給擋住。
「嗡」
我腕上的賢者手環發出豪,彩虹似的七芒縈繞手腕,嗡嗡作響,而斬龍刃也發著同樣的聲音,兩件聖像是與久違的故人重逢,發出清亮高的共鳴聲。
確認了斬龍刃的真偽後,我立刻將斬龍刃遠遠隔開,不然共鳴現象馬上就會汲取持用者的氣,我又不是阿雪,哪有這麼好的本事發兩件創世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