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個好方向，不過要驅這種遮天蔽日規模的超級魔法，伊斯塔恐怕還沒有人能夠作到，現今的況是如此，二十年前恐怕也不會好到哪去，況且對照時間一算，那時心劍神尼已然叛國出逃，伊斯塔的高手耆宿在追捕過程中與連場大戰，被殺得七零八落，優秀人才為之一空，哪還找得到驅這種超級魔法的高手？

即使不局限於伊斯塔，放眼整片黃土大地，有能耐作到這種事的，那也是五大最強者級數的高手了。那時被列為五大最強者的高人，大多已經逝世，而現在被稱為五大最強者的高手，在二十年前都還實力不足，兩者之間唯一重疊的那個名字是……

「萬尊者？」

我腦中閃過這個名字。這個被南蠻各部族奉若神明的年老人，在黑龍王死後，變了唯一連奪兩世代最強者名號的高手，據說他極度重男輕，視天下子如無，認為人只配為奴為牌，沒有資格站上檯面。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容忍羽族在他眼前耀武揚威？況且從地緣關係來看，黑龍王和羽族有什麼關係？怎麼可能萬里迢迢跑到羽族去攻擊？

萬尊者確實有重嫌，然而，眾所皆知，萬尊者並不懂得魔法……

「這些年來，我在南蠻反覆查探，找不到一點相關的蛛馬跡。」茅延安沉道：「可惜，我上不了神峰，要不然……」

萬尊者長年不離神峰，在自己的行宮中盡人間艷福，尋常人如果不是去進貢奴或收拾屏，本沒法上神峰一步，更何況是茅延安。

「源堂……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心禪大師這麼慨歎著，因為二十多年來，變態老爸對凰天失蹤一事，全然不聞不問，毫不關心，否則以他手上的資源與個人力量，調查起來說不定更有效。

可是，變態老爸這二十多年來從無作，心禪大師幾次去信，想討論此事，他都全不回應，後來茅延安與我相遇，心禪大師才知道變態老爸甚至從不對兒子說起母親份，便對變態老爸徹底死了心。

心禪大師的疑問，這卻是我答不出的東西，因為變態老爸在想什麼，從沒有人能夠明瞭，他的兩名摯友不能，他的親生兒子也不能。或許他是佯作不關心，暗中進行調查；或許他是真的無於衷；又或許……他本早已忘記曾在南蠻幹過一個凰天的人。

「大叔、大師，我娘親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凰島的公案，茅延安查了二十年都沒有下文，自然不可能被我們三個人說說就講出結果來，我擱置了沒意義的討論，向心禪大師、茅延安問起他們記憶中的凰天。

「你的母親……是一個非常麗的人，真的很。」

說到凰天，心禪大師與茅延安回憶過往，都出一種迷醉的神。這種眼神我很悉，那是所有雄生看到絕異時，不由自主地驚艷、迷的眼神，以實際例子來說，我只在月櫻邊的男人眼中見過，換言之，當年的凰天，其艷與風姿不在今日的月櫻之下。

而在心禪大師與茅延安的口中，凰天不但艷姿傾城，本亦是才幹出眾，儀天下，以皇之姿統馭南蠻，將羽族勢力推異至前所未有的巔峰，羽族上下對衷心臣服，敬崇拜，近乎慕，甚至爭看親吻踏過的地面。

聽他們的敘述，我又驚又喜，但又有幾分不解，想不出這樣完的為什麼會看上我那變態的老爸。不過，在他們回。憶過往的同時，我意外發現了一件，那就是當年在凰島上，雖然是變態老爸抱得人歸，但他的兩名同伴卻也被凰天的魅力所俘虜。

不，從這形來推判，應該是薩拉樂團一上凰島，就為凰天的無雙艷姿而傾倒，三個人各自努力追求，最後變態老爸擊敗兄弟勝出。但男人到這種事，就算真能默默祝福，也沒有人願意留下多看新人卿卿我我，薩拉樂團的搖滾從此絕響於南蠻，多半就是為了這個理由。

茅延安多年來風流韻事不斷，留花叢，卻始終單，心禪大師更是出家為僧，看破紅塵，或許就是因為當年凰島上的憾吧！為人子，對於這樣的事，我覺得有點驕傲，但是似乎又有些……

說不下去，這話題本來應該就此告結，不過心禪大師看了茅延安一眼，茅延安卻故意向屋頂，吹起口峭，擺明把問題推回給老友。

「唔，世侄，有件事。本該永遠為，不過世事難料，有必要讓你先作個心理淮備。」心禪大師道：「老衲的師侄天河雪瓊，現在正在你邊吧？」

薑是老的辣，心禪大師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驚得我手足無措，剎時間背後出了一冷汗，如果不是我們剛剛談了那些東西，讓我大致清楚我們的深厚關係，我一定以為心禪大師是要翻臉手了。

「世侄，勿慌勿忙，老衲不問為何變今日這模樣，也不問你與之間發生什麼事，畢竟，現在這樣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確實是不用問。以慈航靜殿的龐大報網，有特定目標地去調查一件事，再加上茅延安與我們同行了那麼久，朝夕觀察，還有什麼事心禪大師會不知道？

可是，為什麼說這樣是好事？

「但有一件事，老衲要托付給你，從現在開始，世侄你要謹記老衲說的每一句話，這件事關係到你與，甚至關係到整個黃土大地……」

我心頭一震，在心禪大師稍後說出的那些話裡，到了很大的震驚，怎樣都想不到，心禪大師之所以大費周章，挑選這麼一個戒備森嚴的所在來談，不是為了告知我世，也不是為了談往事，而是為了阿雪的出。

結束了那場談話後，我的心並不是很好。這是很正常的事，聽完了心禪大師所說的鳥，如果我的心還能夠飛揚起來，那我就是個鳥人了。

因為這緣故，我沒有馬上回住，倒不是說怕看見阿雪，但我確實需要一段時間來作心理準備，才不會在見到阿雪的時候，被從我表中看出什麼端倪。

既然不能回去，就要找個地方去，正當我到彷徨的時候，一輛馬車在我眼前停下，鑲有國會徽印的車門與駿馬，讓我一下子就認出馬車的主人。

車門打開，裡頭所乘坐的人兒，是我最重視的好姐姐，月櫻一白白，像是從天而降的仙，對我手召喚。

「小弟，上車來，姐姐有重要的事與你商量。」

沒有第二句話，我上了馬車，察覺到馬車所行進的方向並非到我住，也不是去月櫻的居所，心裡正覺得奇怪，月櫻已經主談到這次的伊斯塔之行，問我這兩天開始整頓行囊，準備得如何。

「這種事……幾個人要去拼一個國家，怎麼準備都準備不夠的，只能準備個三，有三要臨場隨機應變，剩下的……就是賭誰的運氣好了。」

追跡者的工作，很多時候都要拿命去拼，每多一分準備，事就多一分把握，不過要是以為事前準備好就能擺平一切，那也未免太過天真。戰場是活的，永遠都會出現事前沒料到的狀況，那時常常就只有兩手一攤，眼睛一閉，賭賭看下次睜眼的時候是不是還會呼吸。

「這次出使伊斯塔，中蘊藏很多風險，姐姐想送你一點裝備作禮，保你平安，你覺得怎麼樣？

保我平安最好的辦法，就是別去伊斯塔，不過有人要送我禮，我倒是從沒有不收過，更何況以月櫻現在所掌握的資源，能拿出手來的東西，就算不是稀世珍寶，也肯定是一等一的高價貨，拿了以後即使用不著，自己留著也好。

沒過多久，馬車停了下來，月櫻帶我進的行館。順著臺階而下，似曾相識的地底石宮，暗而，沿途昏暗的煤油燈，看來鬼影幢幢，好像到了曹地府，我一分神，發現失去了月櫻的蹤影，頓時一驚。

「姐姐，你……」

我尋找月櫻，昏暗的石窟卻陡然一亮，周圍十多支火把同時燃起，把地宮照得亮，而呈現在我眼前的，除了一張石臺，還有一個中型的魔法陣，用紅料漆畫在地上。

構魔法陣的符文，是復合的繁複組合，一時間難以辨認用途，可是空氣中淡淡的腥昧，說明這魔法陣是以繪，看來應該不是什麼好東西，九九是用以奉獻、祭禮一類的黑暗魔法陣，這種東西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裡，讓我有一種誤邪教總壇的不祥。

當我為此忐忑不安，想要覓路離開，一陣輕輕的腳步聲響起，艷無雙的絕佳人，披著一抹白紗，彷彿從月亮中走出般，在暈黃的微中蓮步輕移，曼妙地來到我面前。

「抱歉，讓你等很久了嗎？」

「……不，沒有，我等得很高興……」

已經不曉得是第幾次，我又為著月櫻的傾城絕而驚艷失神，像個初的小男孩似的，面紅耳赤，不曉得眼睛該往哪邊看。

為主持地宮夜宴的王，月櫻依是那一套薄如蟬翼的雪白紗，質地，又小又窄，在曲線人的上，冰玉若若現。

揚手搭起服時，月櫻的袖下，出皓如霜雪的玉腕，高聳的玉在白紗之下輕輕抖，顯出的彈引人遐思；而在纖纖一握的柳腰之下，雪白的紗包裹著玉，的管只及膝上，出一截雪藕似的小，赤著一雙玉足，秀的腳趾踏在地上。

這半明的薄紗白，在素雅中著，但流掩也掩不住的如雪，看在我眼中，既是烈火焚般的強大，卻又有一種超越慾的至讚歎，令我心神搖，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結結地開口說話。

「姐，不是說……有東西……要給我嗎？」

這句話說得真是夠窘，但月櫻的回應卻讓我大喜若狂，因為不發一語，只是出水蔥般的玉指，往自己口指了指，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蘊含著笑意，向我作著無聲的挑逗。

（原來是要在出發前再幹一次嗎？早說嘛，講什麼禮的，還搞這魔法陣出來，害我嚇一跳。）

我笑著摟抱住月櫻，往雪頸上吻去，卻聽見在我耳邊輕聲細語地說話。

「小弟，姐姐想向你要一樣東西。」

「哦？沒有禮，還反過來要我送啊？哈，除了生小孩之外，其它東西我能給的一定給。」

「嗯，姐姐想要……當你的神。」

耳鬢廝磨之際，這句話一耳，我驚出了一冷汗，一把推開懷中的月櫻，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東西，可是看月櫻清澈的眼神，我百分百肯定絕對認真，而且神智清醒得很。

「姐，你說……什麼東西？」

「就是你聽到的，姐姐要當你的神。」

在這一刻，我還真希自己是在作夢，耳裡聽到的東西全都是幻覺。

基於月櫻對我的特殊意義，我把很多的都與討論，一方面是對的絕對信任，一方面也想借助的智慧，幫我分析線索。而在我曾與月櫻討論過的話題中，法米特的六大暗黑召喚，也是我們反覆進行假設的重點議題。

月櫻知道我是如何得到魔法書，也曉得地獄神的運作原理，一切的一切，我都請鉅細靡地分析過，所以除了黃晶石一些我尚未參的部分，其餘我所知道的魔法知識，月櫻都瞭若指掌，毫無奧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