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集 伊斯塔篇 第二章 有手有腳 缺頭缺腦

我為這支追跡者小隊的頭腦，負責整的思考工作。之前基於我的判斷，娜西莎所給的報不可全信，所以我刻意放慢行程，暗中搜集伊斯塔的最新資訊，希我們是在準備充足的狀況下，進伊斯塔。

娜西莎自然曉得我存心拖延，但太清楚和我爭論此事不會有結果，索裝作不知，什麼話也沒多說一句。

戰中的伊斯塔，在我看來還有很多的疑點。對於這場戰的雙方，我手中的資料還太，不適合就這麼一頭衝進去，橫豎伊斯塔又不是我的國家，我管他戰拖延起來死多人，生靈塗炭又不是塗我家的炭。

不過，作為一個小隊的「手腳」，阿雪們沒有必要知道這些，所以我也不曾向們解釋，結果我這個「頭腦」現在一癱瘓，阿雪們三個就只能任由娜西莎控了。

阿雪心急如焚，本又沒有多判斷力；羽霓的本能反應，以保護「主人」安危為第一優先；羽虹雖然覺得不妥，但姐妹連心，姐姐去了哪裡，就跟著去哪裡，本提不出反對意見。

原本在這個追跡者小隊的架構中，還有所謂「副腦」的存在，當「大腦」無法正常運作時，副腦可以暫時代替大腦指揮，不至於團秩序七八糟，這也就是不良中年所扮演的角，若是他還在，今天的這種狀況就不會發生，但大叔走得太突然，我還來不及補完這個組織上可能出現的破綻，要命的問題就開了。

看來，我痊癒後應該要盡快彌補這個致命破綻，訓練一名「手腳」為「副腦」，然而，看阿雪與霓虹在我倒下後的種種窘態，我不由得開始懷疑，任用紫羅蘭擔任副腦，最終效可能還好過們三個。

無論如何，阿雪與霓虹雖然沒有把指揮權給娜西莎，但卻已經照著的期，全速朝伊斯塔推進。儘管這將帶來極大的風險，不過至我還可以慶幸一點，那就是們沒有把照顧我的保安工作，給娜西莎。

我不能彈，也不能言語，如果被敵人靠近邊，那是必死無疑，原本阿雪們還考慮著要由誰保護我，可是當娜西莎假好心，想要走到我旁，伺機對我作些手腳時，一道冷冽的寒阻止了。

無言也無聲，那個小小的忍者男孩，持匕首阻擋在娜西莎前。一個是伊斯塔的重臣，一個是黑龍會的下忍，兩者的份與實力天差地遠，可是男孩眼中閃爍著堅定的意志，讓所有人都相信，他會拼上命阻攔娜西莎。

就是這份連我也訝異的強勢態度，讓羽虹有所察覺，更索作了個驚人的決定。

「忍者最擅長潛伏刺殺，但反過來說，他們也最懂保護之道，我們把保護約翰的工作給這位小兄弟，應該是最好的選擇。」

看似冒險，但這決定卻合合理，換作是我，也會做同樣的安排，羽虹這一下作得好。

「……但是，這位小兄弟出黑龍會，把師父的安全給他，信得過嗎？」

「我相信是沒問題的，因為……」

羽霓點頭說道：「你看，我們與這位小兄弟同行了幾天，他都還把我們當敵人，卻只被約翰吻了一次，就立刻投降，還倒過來要保護他，這就證明……他是個強烈的同，現在更瘋狂上約翰，絕對不會倒過來傷害約翰的。」

「姐，你的男人有別人喜歡，你……你這樣都能接嗎？」

「阿虹，這種東西非常奇妙，沒有道理可言，我們不能阻止誰喜歡上誰，而我喜歡我的男人有魅力，所以我歡迎有更多的競爭者出現。」

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我真是後悔自己輸的指令太過簡略，當初為了能夠明正大拈花惹草，我給羽霓灌輸進這樣的指令，然而，我並沒有想到，會如此類旁通，把這指令給用到男人上。

事發展到這個地步，一切基本上就定局，而當阿雪與霓虹將這男孩當同伴，詢問他姓名時，這個已被割去舌頭的忍者男孩，蹲在地上，用手寫下自己的名字。

未來……

未來，這是一個很奇特的忍者名，至我當初在東海討生活，和飯堂幾個數字伙夫聊天時，從沒有聽過忍者這種名字的。

在完全違反當事人意願的形下，我被迫和這個小小的忍者湊在一起，由他擔任我的保安工作，朝夕相。法雷爾一族，是黃土大地上有名的好生，祖先們的保安，如果不是溫可人的紅知己，就是艷浪的奴，假如眼見後代子孫和男人搞在一起，肯定會死不瞑目，從墳墓裡狂吐出來。

可是，不管別如何，專業就是專業，從職業的技面而言，忍者堪稱超近戰的王者，種種詭變百出的忍法，讓人匪夷所思，無從防備，尤其是在擔任保鏢的時候，那真是一種再可靠也不過的存在。

在我們趕路的時候，不能彈的我躺在擔架上，由馬匹馱著跑，羽霓飛翔在天上，阿雪、羽虹分在我兩側，娜西莎在前，未來則是落在馬匹後頭，擔任戒護後方的任務。

遇到人們發襲擊，所有人立刻進戰鬥狀態，但未來卻立刻消失影。在人的眼中，躺在擔架上不的我，旁邊只有一頭龍豹在守護，無疑是整個隊伍的最大弱點，可是當他們靠近過來，一道冷洌寒芒便離奇破空而來，瞬間奪去他們的生命。

忍，集水系魔法要而大，人們所在的南蠻與東海相距萬里，對忍中諸多神奇的技巧一無所知，想都想不到看似乎常的影子裡，會突然出十字苦無；明明攻擊命中了敵人，但敵人卻突然變一截樹幹，而腳下土地刺出一柄冷刃，驟然奪人命。

許多人雖然闖到我邊，卻都這麼不明不白地含恨以終。我躺在擔架上，看未來神出鬼沒地左右躍，輕盈的作，像是一隻勤勞的小蜂鳥，但每次躍都伴隨著一記寒芒，跟著便是一條生命的消逝。

如果是在黑夜，那麼得到夜掩護的未來，何止是如魚得水，他塗黑自己所用的兵，揮時既沒有反，甚至也沒有聲音，就像一陣無聲的夜風快速拂過，所經之，沒有留下半點生機。那種沒有一分多餘作，超高效率的殺人技巧，簡直就是一種洗煉的藝。

六七場戰鬥下來，死在未來手上的人，數目搞不好還多過阿雪、霓虹的殲敵總和，效之佳，甚至讓我認真考慮將來小隊裡應該收一名忍者當常備隊員，不過，絕對是收忍者，我怎樣都不會收男人當常備隊員的。

「……真是想不到，小未來這麼幫得上忙，有他在，我們完全都沒有後顧之憂了。」

狀態空白如同木偶的羽霓，對黑龍會最沒心結，大大誇讚未來的優秀，但同時也對人們的頻繁襲擊到不解。

目前我已經肯定，人們發襲擊，目標就是娜西莎，但是阿雪們問起娜西莎為何被攻擊，卻連自己都一頭霧水。不是佯裝不知，是真的搞不清楚，畢竟……像娜西莎和我這樣的人，造孽太深，仇家也太多，走在街上，隨便一個路人都可能與我們有深仇大恨，天曉得哪個敵人是為哪個理由要殺我們？

可是，儘管是在這樣的況下，有兩件事卻讓我非常在意。那天，奇裡斯與人們的對話中，出了兩個不尋常的訊息。

第一，人們提到「雅蘭迦參謀」這個字眼，很不巧我對這個名字有印象，如果我沒記錯，雅蘭迦是當初蛇族的首腦人之一，大祭師娜塔莎的妹妹，在進攻羽族的最後決戰中，被救走送出。

那場決戰之後，我沒有再聽到這個名字，不過仍然想像得到，在蛇族勢力全面崩潰的形下，以熊、虎、豹三族為首的各大族，絕對不可能放過蛇族的主要幹部，勢必進行斬草除的徹底追殺，雅蘭迦是蛇族的二號人，各大族就算不要的命，也會要的人，將擒回去日夜拷打，問出蛇族得勢時的各種與財寶。

但是人們現在稱雅蘭迦為參謀，換言之，這次狙擊娜西莎的行，不但是雅蘭迦在獻計與策劃，而且雅蘭迦已經重新在各大族中建立權位了。不管怎麼想，這都是很不合理的事，人們對蛇族恨之骨，又忌憚甚深，沒可能再讓蛇族有機會翻，雅蘭迦是使了什麼通天手段，在族重新執權復位的？

第二，如果說雅蘭迦得勢很奇怪，白瀾熊會失勢就更奇怪了。我相信自己在這方面的眼，白瀾熊雄才大略，是族中獨一無二的王者之才，整個南蠻沒有可以與他競爭的對手，如無意外，十年他會為各大族的領袖共主，帶領人們走向一個前所未有的盛世。

但從奇裡斯的話裡聽來，白瀾熊若非已亡，就是已經失勢，而且事還與我有關，所以人們才會看到我像看到殺父仇人一樣，爭著要幹掉我報仇。

從這兩點看來，在我所不知道的這段時間裡，南蠻方面恐怕發生了天翻地覆的大變化，假如我現在能，馬上就會設法找個城鎮，利用追跡者公會的力量，搜集有關南蠻的報，偏偏此刻彈不得，而阿雪們又一心急著把我送去伊斯塔救命，全然沒想到理報問題，真是讓人懊惱不已。

（真是搬石頭砸腳，組織沒有副腦，果然是很危險……唉，這種時候如果不良中年在就好了。）

上困難，不想辦法自己解決，只懷念起別人的好，這是墮落的象徵，假如茅延安真的在這裡，這個不良中年一向唯恐天下不，搞不好還會倒過來，和娜西莎一起聯手搞死我咧。

（可是，我的到底是怎麼了？到現在都還不能，是什麼藥把我搞這樣？）

癱瘓至今，我一有時間就在想這問題。什麼人詛咒導致癱瘓的鬼話，我可不會蠢到去信，之所以導致我彈不得的理由，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那天未來送到我口中的丹藥。

那顆丹藥，用途在於激發人的潛力，而且效果非常驚人。儘管我失去意識，但從事後結果來看，我不僅掙了牢固的黏膠，而且狂大發，將娜西莎打得陷巖壁裡頭去，這真是恐怖的戰果，即使清醒，我都不敢想像自己能締造如此戰績，更別說是在失去意識的況。

太過強效的藥，對的反噬一定也很強，所以我在發之後，機能出現問題，彈不得，這是很合理的結果，但我該怎麼自救呢？癱瘓以來，我嘗試過很多方法，可是癱瘓的形沒有好轉，肢反而越來越僵、越來越沉重，重得有若鉛塊，連呼吸都日益困難，顯然形還在惡化中，要是這東西到最後會搞出人命，我現在的狀況可就要命了。

（解鈴還需繫鈴人，是誰的藥就只能問誰……）

論起保護的工作，我其實被未來救了不次命，應該要對他懷抱著救命之恩的謝，但明知如此，我還是希他離我越遠越好。

為了找到答案，我不得不向未來求助，但我沒法開口說話，僅能轉眼珠，不停地用眼神向他示意。傳說，一流的忍者能夠讀心，我不曉得未來是否有這能耐，不過他幾次與我目接，卻很快把目轉開，彷彿不敢正視我的眼睛，這就讓我覺到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