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狐貍口中說的話，但我卻覺得有合理。挑在黑山谷道伏擊娜西莎，是為了不讓使用魔法，如果青月一照，可以如常施法，那伏擊的意義就沒有了，所以我相信娜西莎所說，要配合青月施行法，需要事先施行黑暗祭禮，也就是殺生祭，娜西莎了這一步，就沒法在青月下久用魔法了。

可是……不曉得是不是我腦子太閒，都已經這麼要命的節骨眼了，我卻還在想一些有的沒的，總覺得……眼前這連環殺，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這當然不可能是作夢，但……

「娜西莎，你真是夠討人厭了，都到自己國了，還有這麼多人想要你的命！」

彼此立場有別，對娜西莎看不順眼的羽虹，始終不忘記說上兩句，而累到手腳發的娜西莎，則是只有苦笑。

「練黑魔法的，有幾個不是神憎鬼嫌？我到這形很正常。」娜西莎道：「說來我也該覺得自豪，看這陣仗，學會與皇室的英幾乎是傾巢而出，其實他們太看得起我了，殺我不必到青月這麼大陣仗，只要派幾個大靈巫聯手伏擊，就夠取我命……嘿，真是讓我寵若驚。」

對啊，娜西莎雖然厲害，卻終究只是個第六級的魔導士，要殺縱使需要心策劃，也不必到這麼大陣仗，又是青月，又是這許多妖魔鬼怪，儘管魔法師們沒有面，但藏在附近山域的魔法師陣容之強，哪像是用來伏擊娜西莎，簡直是用來對付最強者級數，甚至是用來與黑龍王那種強人決一死戰的。

（我們……會不會搞錯了什麼？）

我冒出了這個想法，並且認真開始思索，但在我思考的時候，魔群的攻勢加劇，摧毀了幾骷髏騎士，每毀壞一，娜西莎的臉上就出心痛表，顯然煉製這些骷髏騎士大是不易，每一個都讓心疼萬分。

羽虹、羽霓與娜西莎聯手作戰，不能使用魔法的紫伶水仙唯有靠武技應敵，平心而論，的武技練得不錯，但在這種生死搏鬥的考驗中，我還是很憾地發現，娜西莎的武功不及魔法能為甚多，真要打起來，在羽虹手下恐怕撐不過一百招。

況正在往最壞的那個方向狂飆而去，既然我方沒有一個人能使用魔法，敵人自然會針對這點作出攻擊，霓虹、娜西莎的武技雖不弱，可是拳腳並不能傷到非實的魔，剛才娜西莎能開冥府之門吞噬亡魂，現在可沒法依樣畫葫蘆一遍，而且敵人的攻擊也實在狠辣，這一次施放出來的可不是普通亡魂，而是巫師之國的守護靈。

巫妖！

這種生前便是黑魔法者的枉死怨魂，是不死系魔中數一數二的棘手角，當它們由幽冥之境被召喚而來，漂浮空中，渾所散發的森寒鬼氣，甚至將一些弱小的魔都嚇得逃竄。

三隻巫妖，比起那次東海上的絕戰役，真是不值一提的小場面，但會致死的毒藥一滴就夠，對如今的我們而言，這三隻巫妖已足夠對我們造致命打擊，當它們在天上飄晃，開始唱咒文，死亡的力讓每個人都心頭發。

驀地，一莫名波遠遠地傳來，發生位置應該在雪山的另一側，雖然隔著厚重的巖壁，又到磁氣風暴的干擾，但我們仍應很明白，知道這是大魔導士或魔法師團在運使強大魔法的徵兆。

這魔法波之強，委實是驚天地，照我估計，如果不是近千人的魔法師團，那施法者就是第七級以上的大魔導士，實力直追五大最強者之後。這樣強大的魔法師，所施展的黑魔法絕非凡響，如果是召喚魔界生，那也不是區區幾隻巫妖，而是冥龍皇、黑暗凰那一類的異種神，搞不好還是某種已失傳百年的究極魔法，直接召喚頂級的邪妖、魔神降世。

若真是如此，那我不得不抗議一下，這何止是殺用牛刀，本就是拿大炮打蚊子。敵人有這樣的佈置、這樣的實力，哪用得著搞那麼多小花樣，又搞青月、又搞魔群的，直接召喚個冥龍皇出來，輕而易舉就把我們全都殺了，他們弄這些瑣碎手腳是算什麼？前戲嗎？

「這波……他們居然作到這種地步！」

一直藏自緒的娜西莎，終於出了駭然之，顯示所的衝擊之大，但我卻覺得是當局者迷，被到出賣的衝擊所震懾，居然沒發現這最不合理的地方。

（笨蛋，你不要太看得起自己，殺你用不著這種陣仗啦！我們肯定是被意外捲的，這些都是無妄之災啊！）

我心中狂，想點醒們這個要命的錯誤，只要有人能發現這一點，我們隨時可以從生死關頭中險，不要莫名其妙礙了別人的大事，但現場所有人所關注的焦點，都只是週遭的魔衝殺，沒人有閒多看一眼我的眼睛。

魔力波越來越強，狂風暴雪聲中，羽霓說約聽見龍嘯，這話讓現場所有人震驚失，但奇怪的是，山壁另一側傳來的魔力波一再增強，但施者的攻擊卻遲遲沒出現到我們面前，照理說，施者應該已經喚出了頂級魔，可是我們連魔的影子都沒看到，這就顯得很不尋常，羽虹質疑敵人可能施放形魔，要大家留心戒備，娜西莎則是表困，喃喃自語，詫異敵人是否鬧起了哄。

（蠢啊，不是這樣啦，你的敵人和同僚聯手，不是為了對付我們啦，正主兒和主戰場在山的那一邊，現在那邊一定已經打得頭破流了，哪有時間來管我們？）

這個想法我已越來越肯定，但有一個問題令我心存懷疑，不能肯定。正當我們各自苦苦思索的時候，天上的巫妖像是清醒了一樣，回復作，剛要對我們進行攻擊，一陣邪異的嗚咽聲，來得莫名其妙，我們起初只以為是什麼亡靈出現的徵兆，但這哭聲雖然若斷若續，聲音不大，但蘊含的魔力與頻率卻極其特殊，飄傳開來，對天上的巫妖唱咒形干擾，阻斷了巫妖們本來要發出的咒文。

「嗚……嗚……嗚嗚嗚嗚……」

有人能夠這樣以魔力破魔力，破去了巫妖的攻擊，這個意外轉機讓我方所有人同驚喜，只是當我們尋找起這歌聲的源頭時，卻驚訝地發現這歌聲來自我們之中的一人。

阿雪。

原本承莫名痛楚，滾倒的，不曉得什麼時候止住了悲嚎，用詭異的聲音啜泣著，怪異的是，那個哭聲中雖然蘊含強大的魔力波，卻是一點悲傷的覺也沒有，反而散發著一山雨來的狂暴力。

詭異的氣氛，霓虹雖然也有察覺到，但卻不曉得該怎麼應付，只有娜西莎臉一變，急喝道：「別呆著，快封印住！」

這個方法也許正確，但現在卻沒有人能夠執行，除非天上那三隻巫妖下來手。僅僅是幾秒的延遲，變化已然發生，只見一道白影閃，接著就是清脆的骨骼碎裂聲響，當我們看清楚眼前景象，赫然見到兩個骷髏騎士分別被一雙雪的手掌所貫穿，連甲冑帶裡的妖化骸骨，一破、一碎脊，被那雙手掌輕輕一抖，就破碎潰散，在紫中被消滅散失。

「你！」

耗費諸多心煉製的骷髏騎士一次被毀去兩，娜西莎絕對會很心痛，這時骷髏騎士已經銳減到六，再無法維持完整的防陣形，外圍虎視眈眈的魔群排山倒海般殺，霓虹忙於應付，娜西莎也不得不打起神應戰，沒法再想其它。

「阿雪姐姐，你怎麼了？」

羽虹關心著阿雪的狀況，但阿雪卻對的喚充耳不聞，當阿雪在摧毀兩骷髏騎士後側轉過，青的月下，我們看到面上表大異平時，毫找不到過往純真憨的善良，一雙眼瞳中滿是暴戾之氣，彷彿一頭飢的野狼隨時擇人而噬。

阿雪怎麼會突然變這樣？在場沒有一個人知道，我約猜測是與天上的青月有關，卻不是很明白其中道理，再回想起離開慈航靜殿時心禪大師的諄諄告誡，我心裡更是不安。

「嚎嗚！」

阿雪這次所發的聲音不是哭，而是狼嚎似的野呼喊，一嚎再嚎，聲音遠遠地傳了出去，不僅聽得我們心中發，就連天上的那半青月亮，都彷彿在這嚎聲中倍增了亮度。

怪異的事在瞬間發生，我們附近的魔群在聽見這陣嚎聲後，突然止住了攻擊，甚至還安靜了下來，儘管我看不到它們的眼神，但卻可以覺得出，它們多半是以敬畏的目在凝視阿雪，因為就連天上的三隻巫妖都停住作，用一種行禮的姿勢微微欠，對著地面上的某人致意。

令人呼吸困難的死寂力，彷彿黑暗王者降臨，我一方面覺得無比荒唐，一方面又清楚知道事正在發生，就看到天上青月亮出現邪異驟變，彷彿有靈一般凝束，呼應阿雪的嚎，筆直對準投下去。

「嚎嗚！」

又是一聲近似狼嚎的犬科鳴，沐浴在青月中的阿雪，影變得朦朧起來，眼神也是變幻不定，一下像是沒有意識的野，一下回復了原本的可人，但有那麼短暫的一瞬間，那雙眸子看來冷若冰清，充滿著理智與冷靜，彷彿那個之神宮的天河雪瓊重生過來。

天河雪瓊，無疑是一個令我長久以來睡不安枕的惡夢，不過倘若天河雪瓊在這時候甦醒，我倒是比較不怕，因為我現在堪稱銅筋鐵骨，恐怕比人殭的還，任何敵人上門我都不怕，只有毒發亡比較可怕。

「阿雪姐姐怎麼了？」

羽虹了一聲，想要搶上前去探看，但羽霓比更快一步，一語不發就往青月芒中飆去，但在這短暫一瞬間，月芒稍稍黯淡，我看見被籠罩在青月芒中的阿雪，面容起了變化，犬齒變得鋒銳突出，眼帶煞氣，赫然從半人朝人更進了一步。

族與的異樣轉變，驚得我魂飛天外，就看到青月芒中人影一閃，驟然消失，羽霓痛哼一聲，倒跌著滾墜出來，大半個都是，而我眼前一花，已經給一隻手臂掐在咽，儘管我沒有痛楚，但卻聽見一陣輕輕的脆響，很像是石頭碎裂的聲音，剎那間，有一首優的新詩，在我腦海中高聲迴響。

如果變態老爸有十個私生，我就能搞十個姐妹。

他有十個私生嗎？應該沒有。

所以我不能搞十個姐妹。

如果變態老爸有十個私生子，我就能幹十個弟妹。

他有十個私生子嗎？應該沒有。

所以我也不能幹十個弟妹。

如果天河雪瓊的力氣可以碎石頭，我的咽就會如沙碎。

天河雪瓊得碎石頭嗎？顯然是可以。

靠！我死定了！

第二十集 伊斯塔篇 第二章 錯差 災歸無妄

失去前半生記憶的阿雪，擁有一超級怪力，但當開始修習魔法之後，失控的能量得到抑制，那一怪力就慢慢減弱，這是我們都知道的事。

但此刻阿雪手臂上所傳來的驚人握力，足以開碑碎石，比先前猶有過之，會發生這種異象的理由，和阿雪所發生的異變絕對有關。

無論如何，這異變百分百不是好事，尤其是阿雪的一隻手正掐在我脖子上，我整個咽喀喀作響，好像隨時都會折斷，我就不知道該怎麼從這致命險境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