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唉，這是笨問題。昨晚的死傷者，應該不只是侯賽因國王吧？他邊跟著的皇家衛隊呢？別告訴我全滅了。」

「法雷爾提督您料得真準，報告中說皇家衛隊捨命掩護國王撤退，全軍覆沒，連一個生還者都沒有。」

這結果我毫不意外，現在伊斯塔境有能力刺殺侯賽因國王的人不足四個，李華梅在我邊，萬尊者去襲擊軍事基地，那幹下這種事的除了無頭騎士還有誰？而若是無頭騎士親自出馬，那恐怕不作行刺，本是帶著一大隊幽冥軍團直闖皇宮，見到生就殺的恐怖襲擊。

如果換做是五大最強者中的任何一人，伊斯塔畢竟是敵境，戰鬥時間拖長了，大隊人馬集結過來，最後就會搞到一個人單挑百萬大軍，哪怕是最強者都會給活活累死。但無頭騎士可沒有這種顧忌，它能憑邪力誕生出無數黑暗生，汲取怨氣而壯大，每殺掉一個敵人，骸更會迅速妖化，變己方的戰力，越戰越強，伊斯塔王宮對它而言非但不是敵境，簡直就是回到自己家了。

黑暗世界的決鬥規則非常嚴苛，由於暗系魔法、武技中存在著許多吞噬與吸蝕的招數，一旦敗了，就會被勝者生吞活剝，把畢生修為給吸乾蝕盡，更慘的甚至連華、靈魂元神都被奪走，為一個不死系妖，永遠淪為勝者的奴隸，我就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才猜說皇家衛隊多半會全軍覆沒。

想想況還真複雜，我口問道：「畫眉，假如兩個讓你挑一個選，你會想對上哪一個？」

「這個……」好像被我的問題給難倒，李華梅側頭想想，苦笑道：「我還是去戰老萬吧，再怎麼說，起碼對方還是個活人，我可不想在魔鬼的巢與不死生單挑啊。」

李華梅的慨，我們都深表認同，可是看那幾個羽族戰士沒有離開的打算，我覺得有點奇怪，問道：「事沒說完嗎？還有什麼事是我們應該知道的？」

「那個……報裡頭還有指出一點，昨晚無頭騎士襲擊格達皇宮時，隊伍中有一個人，模樣與打扮很像是黑龍會的黑巫天。」

「什麼？這話當真？」

我吃了一驚，想不到黑巫天這麼快就從黑幕中走出，擺明車馬與伊斯塔對戰，這麼做並不聰明，難道有什麼特別意義？是黑巫天與伊斯塔王室有深仇大恨？還是說無頭騎士已經很難控制，必須要近控，所以才不得不現出來？又或者……狀況太複雜，沒有進一步報前，這些問題無從揣測，而沒等我們開始商量對策，二王子阿魯斯已經趕來，要與李華梅進行急會議。

我們這些閒雜人等沒有參與會議的資格，更沒那個意願，但我們都可以猜到會議的結果，就是請李華梅隨著阿魯斯趕赴格達，一來是預防黑巫天與無頭騎士再度來襲，二來則是怕侯賽因國王駕崩，其它皇子趁虛而，奪取王位。

事演變到這個地步，李華梅想拒絕都不可能，只有跟著趕往格達。此行上無頭騎士的機會很高，雙方實力未知，惡鬥難免，甚至有可能一戰決生死，我們臨別依依，都為到很擔心。

「不用太擔心我，無頭騎士再強，那也是五百年前的事，未必經得起今日強者的考驗，更何況我還有斬龍刃在手，這是我族相傳的聖，只要有它，我什麼妖魔鬼怪都不放在心上。」

出發之前，李華梅自信滿滿，言語之間豪氣干雲，為我們所有人打氣。話說得很好聽，但五百年前戰國時代的水平高於今日，的話其實應該倒過來說才對，況且，斬龍刃雖是無視一切理防，不過那是指斬人斬，可不見得能用來斬鬼，李華梅對上無頭騎士，先天上沒有任何優勢，最多只能算平手之局。

正因為有這些顧慮，李華梅在出發之前，稍微對我出了憂。

「……可惜，我手中的是斬龍刃，對不死生與妖邪沒有屬克制，如果有七聖之一的聖者之杖在手，破魔屬佔盡優勢，對付無頭騎士就可必勝。

聖者之杖，這是我擔任追跡者的首個任務，卻始終未能完。強大的神聖屬，據說開時聖白焰橫掃四面八方，渡滅一切不潔，無論是多麼厲害的邪都要退避三舍，堪稱是世上最高等級的退魔聖，若是有它在手，確實是對付無頭騎士的強助。

我們龍神族和凰族世代好，雖然萬里相隔，卻時常有書信往來，兩族分別保管一件聖，我們持有斬龍刃，聖者之杖則是由凰一族保管，最後的下落是在凰天手中，隨著凰島的失落而不見。我當初支援羽族，一方面是為了收羽族族人之心，一方面也是想取得聖者之杖，可惜卡翠娜未有繼承，一問三不知……咦？約翰你的表為什麼這麼古怪？」

「你、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我說了什麼很奇怪的話嗎？」

「凰天……是我母親。」

「啊？」

李華梅吃驚的表，顯是對此一無所知，我原本以為卡翠娜會轉告，不過看來卡翠娜比我預期中還要守口如瓶，這個並沒有傳出羽族。

「原來……卡翠娜和羽族人這幾天一直找你去搞，是為了這個？們想讓你幫忙製造下一任凰天？」

「當然啊，不然你以為們找我干是為什麼？」

「我以為……們喜歡你長得帥嘛。」

「呃……謝謝。」

其實我長得不帥，能獲得這麼高的讚譽，真是我個人的絕大殊榮。李華梅像是還想說什麼，不過因為趕著出發，所以與我約定好連絡方式後，急急忙忙地上路了。

送走李華梅之後，我的工作非常簡單，就是上床睡覺。李華梅趕赴格達，羽族戰士也是同樣一個目的地，只不過是稍後啟程，但娜西莎與阿魯斯作出協定，皇室派負責解決無頭騎士，學會派則是理萬尊者，兩派攜手，共赴國難，而由於我與娜西莎比較能通，再加上我實在不想到無頭騎士，所以我們小隊將與娜西莎同行，對上萬尊者。

我不消滅無頭騎士，無頭騎士也不會來殺我，但我如果不搞定萬尊者，後半生肯定被追殺到天涯海角，所以我只好勇於面對問題，解決問題。這是我跑去睡覺的理由，因為我能好好休息的時間已經不多，現在不睡，恐怕以後都沒得好好睡，當然，明天晚上直接被人一覺不醒的機率……也是不小的。

但我萬萬沒有想到，當我第二天早上被枕畔的羽霓給弄醒，告知有客來訪時，給我帶來麻煩的居然不是娜西莎。

「有人找我？誰啊？時間還這麼早，我多睡一會兒再說。」

我睡眼惺忪，摟過穿著一襲白綢睡的羽霓躺下。羽霓的這套睡又又輕，珍珠的緞大方，非常有人味，一雙修長白的，在床上展出一個人的曲線，哪怕是我已經不曉得看過多回，仍是被這幕景給迷醉，預備放棄好的睡眠，把時間花在這好的上。

「不行啊，剛剛阿虹告訴我，你那個遠房親戚說要找你，這個人你不能不見吧？」

白瀾熊不是那種沒事會擾人清夢的莽夫，肯定是有什麼事要找我商量，我再怎麼不願意，也只得起床理問題。在羽霓的香上吻了一口，我拍拍結實的雪，讓去請白瀾熊進來。

「兄、兄弟，救命啊～～～」

房門一打開，白瀾熊像陣旋風一樣直衝進來，連穿著的羽霓都不看一眼，直往床上的我撲來。

「哇！不要搞那一套，我不是那個圈子的啊！」

「兄弟啊，你一定要救我，不然我就死定啦！」

白瀾熊一把抱住我，超大力氣的熊抱，讓我不過氣來，更險些兩排肋骨一起折斷，但更重要的是，門外有很多羽族戰士用奇異眼神看過來，好像把我們當某種變態怪。

「喂，你不要這樣子抱我，再抱下去我就翻臉了！」

「兄弟，你不救我，我就死定啦，這些羽族人太厲害了，早也要，晚也要，每個人要完了又要，我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不停地在和年輕貌、飢狂野、腰細長的俏妞，再這樣下去，我就真的要沒命啦。」

「年輕貌、飢狂野、腰細長的俏妞？你這真的是在向我求救嗎？」

「誰在和你求救？我是特別來向你炫耀的！」

白瀾熊得意洋洋，被我一腳踢在他腰上。偽裝的人類外表之下，白瀾熊的熊軀起碼過百斤，我這一腳當然踢他不，但他還是很配合地閃到一旁，表也正經起來。

顯然現在是談正事的時候，白瀾熊請羽霓離開，順手也把門關上，不讓外頭的人聽見裡面聲音。

「先說好，無論老白你要談什麼，我無利可圖的事就沒得商量。」

一開口，我已經把白瀾熊要說的話給堵死，因為此時此刻，他會找我幫忙的事就只有一件，而偏偏只有這件事是我不能答應的。

「約翰，你這樣子就太不夠義氣了！」

「笑話，該保命的時候誰和你講義氣？如果是在南蠻，你要我和你商量怎麼救你的同胞，這沒有問題，但我們現在是在伊斯塔啊，我們談的東西要是曝了，隨時有幾千幾萬大軍來屠宰我們，我如果答應幫你，那我一定是個大白癡。」

被我一口拒絕，白瀾熊目一轉，改用其它的角度來說服我。

「你不要這樣想嘛，高風險高獲益，你完了這個大事，尊者一定對你青眼有加，與你的恩怨一筆勾銷，你從此可以高枕無憂，這樣不是很好嗎？」

「神經，與其被伊斯塔人立刻殺掉，我寧願選擇被萬尊者追殺一輩子，反正這老東西年紀大了，我與他斗長命，搞不好我的勝算還高一點。」

「你如果幫著解放我們的同胞，你就是我們人的大英雄，所有麗的人都會上你，都會想要給你幹。」

「那我更要跑得遠遠的了，如果你們四大族的樣子可以看，你用得著在這裡干羽族人嗎？己所不，勿施於人啊！」

「那……金銀財寶，我們也有很……」

「來，你們南蠻天然資源多，卻不懂得利用與開發，四大族的經濟狀況一向不好，你也不過是個窮主，拿什麼來收買我？」

白瀾熊很清楚我不可能被脅迫，所以嘗試用利進行收買，但無論他提出什麼條件，最後都被我給揮手拒絕。在我看來，白瀾熊實在沒有什麼收買我的條件，不過這些事他應該也知道，所以他這次來找我談判，多半還握著其它的底牌，要不然……

「好了，說廢話，你把底牌攤出來，不要在這裡浪費彼此時間了。」

「這……好吧，我不願意這麼對待我兄弟，但為了我族同胞，怎樣都要做一次了。」

白瀾熊歎氣說完，突然放聲大喝，彷彿獅子大吼，不但震破窗戶玻璃，更顯些把我也給震聾了。

「你神經啊！」

我怒罵一聲，卻有些不解，白瀾熊沒事吼，這應該是某種信號，在招呼他的夥伴行，問題是白瀾熊何來夥伴？他暗藏人伏兵，想用武力脅迫我答應？這沒可能啊，如果他有這麼強大的武力，早就恃強撼伊斯塔，哪用得著請我協助？除此之外，他哪來的……

一想到這個，我陡然生出一很不妙的覺，白瀾熊可能召喚出來的援軍，又能夠對我產生威脅的，似乎就只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