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主人的立場，我倒是覺得很高興，我的小奴隸終於得到了領悟，發現那些東西的狗屁不值，假如能早點想通這一點，放開那些無謂的原則，那絕對不會被我制了那麼久，更走到今天這一步。

如果我還有點多餘的力氣，我一定會為羽虹拍拍手，慶祝所得到的領悟，但……以一個被匕首心窩的重傷者而言，了這麼久的氣，我已經疲力盡，再沒有半分多餘的力氣，僅能在心裡發笑，準備好面對我該面對的結局。

然而，一聲驚呼卻打破了這繃對峙的時刻，吸引走人們的注意力。

「咦？你們看，那是怎麼回事？」

隨著人群中的一聲驚呼，所有人的目集中在羽虹上，因為夜太黑，很多東西看得不是那麼清楚，所以人們沒有察覺到，在黑夜之中，羽虹雪白的翅膀開始有了改變，從原本的潔白似雪，慢慢開始加深。

白的翅膀先是變灰，接著深化變了黑，從最初靠近肩膀的一小點部位，迅速「染」了其他的部位，這種羽異變的現象，之前我從未看過，但好像在一些記錄羽族生態的典籍中，閱讀過相關的記載。

但真正重要的一點是，在羽虹翅膀起異變的瞬間，我的也起了變化。

一莫名的力量，在我生效，實際造的影響就是口疼痛減輕，被羽虹一刀捅開的傷口，冰冷的覺更甚，像是把傷給封凍住，不僅停住出，更緩慢癒合，讓本來要氣絕亡的我，得到一線生機。

這件事很是莫名其妙，但除了我本人以外，還沒有其他人發現這點。隨著這力量源源不絕地灌，我神智頓時一醒，很快便察覺到這力量的源頭，不是自外而來，是源自我本。

……不知道為什麼，與我靈魂結合的地獄神在，彷彿呼應著羽虹的變化。凰牝蜂往外釋放驚人的能量。

（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我正自納悶，周圍的人已經忍耐不住，鼓噪起來，對著半空中的羽虹發攻擊，扔出手中的武，希把羽虹給打下來。

這種攻擊威猛有餘，準頭卻不怎麼樣，又到船上的纜繩、桿桅限制，人們的重兵紛紛落空，還把甲板給砸出來，羽虹展開翅膀，在半空中穿梭閃避，迅若疾風，那些投擲用的重兵本連袍角都沾不著。

不過，並不是什麼攻擊都對羽虹沒有威脅。混戰之中，有個人無聲無息地上了桿桅，沒有任何人察覺到，就連羽虹都沒有發現有人靠近，直至到了近，才冷不防地劃出一道黑的刀，奇襲向羽虹的背後。

專業人士不愧是專業人士，這一刀事前全無徵兆，確實不辱忍者的名號，刀的邊緣都沾上了羽虹後背，只可惜實力上有著老大一段差距，驚覺到奇襲的羽虹反應奇速，飛起一，後發先至，狠狠踹釘在未來的口。

「暗算我？你當自己是鬼魅夕嗎？」

羽虹的反擊既狠且辣，這一擊不但將未來手中的刀給踢飛，多半連這小子的肋骨都踢斷了。

我想不通為何未來會冒著風險，在這個時候去暗算羽虹，但在這一刻，我確實很謝這小子，因為羽虹發出攻擊的時候，一條修長妙的結實玉，自朱紅武鬥袍服下有力地踢出，紅袍揚起，不但讓我們盡覽的姣好，就連那細繩組的丁字、出大半的小香，都看得清清楚楚。

人們或許很看見這麼的雪白屁，不約而同地「哇」了一聲，即使是我，都覺得哪怕自己今天要死，死前能看見這麼好的景，也算是可以瞑目。

對於這麼麗的艷，我們這樣的反應很正常，如果說有人對、香無於衷，那絕對不是個正常人，至不是個正常的男人。

不過……不正常的事，在今天晚上已經太多了。

在眾人對羽虹束手無策的時候，一道卓然人影出現在帆船最高的桿桅上，毫無半點預兆，沒人發現他是怎麼來到這裡的，當我們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像個王者般站在最高的桿桅上，迎著強猛的海風，睥睨著腳下一切。

「呵，五帆船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了，今晚這場戲真是采，讓人熱，不過，客人表演得那麼開心，作主人的卻什麼反應都沒有，這未免有虧待客之道。」

白拉登微笑道：「我很久沒有表演雜耍了，難得有這個機會，現在替各位表演一點餘興節目。」

在微笑之中出手，五帆船的主人親自展示神通，只是一下輕輕的舉手，整艘船上的纜繩全都斷裂，跟著所有纜繩像是活般舞起來，像是千百條黃蛇，追蹤著半心空中的目標。

羽虹展開雙翼，在空中穿梭飛翔，躲避著千百纜繩的追蹤，速度奇快，但纜繩來自四面八方，並不急著追人，只是封鎖各死角，編織出一張大網，讓羽虹無可逃，而且在編網的過程中，纜繩還不住分拆，變無數的細，覆天蓋地般灑下。

在這張疏而不的大網捕捉下，羽虹展翅飛行的速度雖然快，終究還是沒有快到可以從網中逸去的程度，很快地就落網了，而在落網那一瞬間所發生的事，更證明五帆船之主，這位海商王絕不是什麼心慈手的好人。

羽虹落網中，雖然還在掙扎，但已可以看出無力掙，束手就縛是早晚的事，可是，也不見白拉登做了什麼，千百條纜繩上所伏藏的力量起了變化，甫一沾到羽虹上，就看到火花四冒，電竄閃，竟是帶著強大的電流。

「啊~~」

羽虹慘一聲，從半空中墜墜落，被千百纜繩纏了個正著，這些纜繩不是單純的捆綁，比較細端的部分甚至刺穿皮，鎖骨，把羽虹給徹底制服。

捕快對付一些極兇悍的強人時，會用鐵煉穿鎖過他們的琵琶骨，或是用類似方法扣住他們的關節。這類手法不但傷害極強，而且非常痛楚，即使是強壯的大漢，都很容易痛暈過去，所以才會被視為忌，現在這等酷刑直接用在羽虹上，姑且不論該與不該，白拉登的手段實在是很毒辣，我強烈懷疑他是在向我們示威。

「哦，不錯啊，居然沒有暈過去，忍痛的本事比男子漢更強，這是因為神已經凌駕？還是平常練習有素呢？咦……原來你已承千刀萬蟻之苦，不簡單，不簡單，多種人間極痛加在一起，你能承得住，這本事更勝鬚眉漢啊。」

白拉登笑道：「小姑娘，你的意志力很驚人，非常優秀，我很喜歡你啊。」

「喜歡你」這三個字有很多意思，但從白拉登口中說出，意思絕不是我們想的那一種，更絕對沒有半點曖昧，事實上，就連那些不曉得膽怯為何的人，此刻都為下海商王這個人而打起寒。

相形之下，羽虹的表現就只能用勇猛無畏來形容，被電繩鎖骨、纏筋的，向白拉登怒目而視，像一頭兇狠的母，高聲咆嘯，做著惡毒的詛咒，渾鮮涔涔，往下滴落；不再潔白的一雙翅膀，已經完全變漆黑，那種濃烈的黑，濃得彷彿隨時都會滴下墨來。

如果要為復仇神的塑像選一個範本，那麼，此刻的羽虹絕對是最佳選擇，的怨恨不僅是針對我、針對己命運，更是針對這個世界，那種怨毒讓人看了膽心驚，到膽小一點的，可能還會被嚇得尿子。

但很憾的一點是，羽虹到了一個太恐怖的對手，即使是復仇神，要單挑大魔王也是不夠格的，自從見到白拉登本人到現在，他雖非完，卻是無懈可擊，我找不到他上的任何弱點，羽虹落在他手裡，怎麼掙扎都是無用，只有換得一鮮不住滴落。

然而，這一切掙扎真的毫無意義嗎？

我想事實並非如此，羽虹的反抗與掙扎絕非毫無意義，白拉登雖然厲害，但他恐怕也沒有察覺到，在羽虹竭盡全力，痛苦掙扎的同時，那在我激烈翻湧的能量，也如同大海漲般不住掀起高峰。

我滿腹疑，這能量突如其來，雖然源頭是地獄神，但我卻全然想不出為何會有這種現象。

（不過，宿主的形會影響神，但神的變化同樣也會反過來影響宿主，羽虹……應該不會這麼一直下去的。）

這個念頭才剛剛在我腦中生出，羽虹那邊就發生變化。本已渾浴的，上忽然生出一淒厲可怖的氣勢，彷彿地獄之門在打開，沖天怨氣從瘋狂竄出。

與此同時，羽虹各傷口所流出的鮮，迅速污化，變墨一般的深黑流下，就連眼中的淚水都污化黑，形了一幕讓人怵目驚心的景象。

隨著這些異變一同發生的，就是羽虹的力量開始三級跳。這些年來經過許多磨難，羽虹的武功一日千里，現在已經是第六級頂峰，隨時會進第七級的程度，但此刻週真氣鼓，激起猛烈勁風，狂吹向四面八方，竟然已經取得突破，進第七級的境界。

甲板上的人群、羽族戰士大為吃驚，議論紛紛，沒有人知道羽虹上為何會發生這些現象，但白拉登卻是一個例外，這些事瞞得過別人，瞞不過正掌握住一切的他。

「哦，完度很高的墮落現象啊，很有意思，讓我再幫你一下吧……」

羽虹的力量突破至第七級，護威能激增，正在控制電繩的白拉登應該得到那反激勁道，可是他恍若未覺，微微一笑，千百條電繩上所閃爍的紫陡然倍增亮度，電芒竄閃，火花噴，反過來將羽虹周圍捲的狂風下。

兩力量正面對撼，羽虹承了很大的力，但不住提升中的力量並未見底，反而在敵人迫下遇強越強，渾的黑淚、黑裊裊發散，竟然形一黑霧，翻湧滾，朝四周擴散出去，卻又為電所迫，離不開羽虹週遭一尺範圍。

這無疑是一場純力量的比鬥，白拉登從容不迫，游刃有餘；羽虹的潛力無限，不住提升，看不出哪一邊的勝算較高，反倒是讓甲板上一眾觀戰的人們心驚跳。

很快地，羽虹整個都被黑霧所吞噬，我們再也看不見的影，正當我們以為這場比鬥還要持續很久，不是短時間能結束，那些包裹著羽虹的黑霧驀地有了異，幻化出無數骷髏形象，向四面八方飆出去。

怨氣凝骷髏形象，到周圍的電網，形連鎖炸，而我們很清楚地察覺到，炸威力不停地往上攀升，代表著羽虹的力量往上突破另一高峰，由第七級的初階、中階，很快便到了第七級的頂峰力量。

這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事，在我所聽過的各種奇聞軼事中，從沒聽過有人可以用這等速度提升力量的，而若這樣下去，那個結果是……

最後，必然發生的事發生了，黑霧形了一個巨大的骷髏形象，張開大口，怨氣沖天，猛往白拉登噬去。

一直沒有作，純以力量控制電繩的白拉登，眉頭一揚，雙掌合十，和巨大骷髏黑霧對撞，羽虹的力量瞬間往上突破，濃烈黑霧席捲八方，與千百電繩一，轟然巨響聲中，把週遭的電網全數炸飛灰。

……第八級力量！

第二十八集 索藍西亞篇 第二章 木桌熱湯 幸福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