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人族的工藝手段,確實有值得人驚歎的地方,至我就很想不通,矮人們是怎麼把這麼龐大的能量,藏在一顆這麼小的晶,又能維持穩定,與活人結合,萬里運送而不壞。
不過,這些問題目前都不重要了,那一瞬間所綻放出的芒之熾烈,差點令我瞎了眼睛,但在場的龍牙戰兵也好不到哪去。能夠讓末日戰龍運作起來的核心,果然很席很強大,在這陣華閃映下,龍牙戰兵甚至發出了哀嚎,有兩個靠得最近的黑武士、一個曾經創過的半人馬戰,整個形劇烈扭曲變形,跟著在一聲震天響中炸碎片,其餘的也不住後退,似乎想躲避這陣華,但卻又哪有地方可躲?
如裡讓這顆核心持續釋放能量,華遍照,能不能毀滅白拉登的這盒戰棋?這倒是個有趣的問題,□就在這要關頭,那顆晶燦奪目的核心,忽然到某種力量牽引,高速向出口飛去,我還沒反應過來,戰龍核心已飛過出口,一道黑影握住了核心,飛也似的離開。
(是雷曼!他與矮人族合作,想必知道這顆核心的控制咒語,才能夠……)
我想到了這個關鍵,卻什麼也沒法做,也沒有心力去做。短時間連環發生的一切,對我的震撼太大,令我只能怔怔地抱著懷中猶自溫熱的,也不,靜靜等待應該要發生的結果。
失去了戰龍核心的強制,龍牙戰兵應該早就採取行,但它們卻沒有,反而木離泥塑般僵立不,我覺得奇怪,但已麻木的心,讓我連轉頭看一看的念頭都生不出,直到一個黑影出現在我面前。
這個黑影並不大,由於所有龍牙戰兵都是軀龐大,我一開始甚至沒有往那邊聯想,但這個略縑瘦小的黑影,卻有著無與倫比的巨大存在,尤其是當所有龍牙戰兵都跪下垂首時,我知道是龍牙戰棋的主帥現了。
我疲倦得不想抬頭,但一種莫名的悉,卻打了我,這種異樣的冰冷,我應是全然陌生,卻又有幾分似曾相識,令我不自覺地抬起頭,想把這種覺的來源看清楚。
「……白、白起?」
出乎意料,龍牙戰兵的主帥,不是什麼恐怖的怪,也沒有猙獰的外表,只有一張我悉的面容,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為自己重逢故人,但那種無生命的異常冰冷,讓我很快明白過來,這只是白拉登用他外表造出的一枚棋子。
眼前的人形緩緩舉起了手,該來的東西始終要來,在它舉手向天的同時,我發現整個空間的自然能量在、狂飄,九天九地俱皆呼應,無比寵大的能量匯聚於一點,我從未見過這樣的運作力量方法。
當這天地能量經過轉化,從那隻手掌轟出,所造的破壞力也是我從所末見。純以力量來看,應該是第七級力量,但因為極度的集中,集中到不可思議的程度,所有能量未有一虛耗、一分減弱,全數打目標之,所以僅僅是這一擊,令得上方炸聲連環響起,瞬間也不知道打穿了多層土石,居然筆直貫通地上,讓一照下。
恐怖的破壞力,白拉登能造出這種兵,真是應該非常自豪,我呆愣著仰著那道,看見周圍的龍牙戰兵在主帥領導下,一一飛向那道破口,離開這裡,走得一個也不剩下。
這些由白拉登所創造出的戰棋,全都是沒有、單純憑本能求鮮的邪,一旦離開這裡,又失去控制,肯定是見人就殺,如果每一枚戰棋都等同一個第六級的高手,主帥甚至擁有第七級力量,再加上它們的異能,外頭那些靈在毫無防備的況下……我簡直不敢想像那個後果。
雖然我聽不見任何慘,但卻有理由相信,外頭的世界恐怕已流河,變人間地獄了,這種形,白拉登應該是早就料到了吧?明知如此,他還把這盒戰棋付給我,到底是打著什麼主意?
恍恍惚惚,我聽到背後傳來腳步聲,跟著便是一聲驚呼。
「啊!琳賽怎麼了?」
從別戰場趕回來的冷翎蘭,一下掠到我眼前,看了琳賽一眼,突然將我一把揪起,我以為是要為琳賽之死見怪,卻不料一臉焦急,道:「你別這樣,琳賽還有希的。」
希?人都死了,還能有什麼希?
「我趕回來的路上到了那些自家子弟,他們對我說,華更紗給了他們一個錦囊,若是琳賽出事命危,你可如此如此……」
冷翎蘭說的東西,聽起來匪夷所思,但現在的我卻沒得選擇,一聽完冷翎蘭的話,我立刻抱著衝了出去。
穿越長長的過道,外頭還是濃霧籠罩,剛才短暫照進來的,早巳又被霧氣給籠罩,剛才打通地下巖層的那一擊,搞不好是直轟上天,把雲也轟開,這才有照下。
遠傳來陣陣瀕死之前的慘,天空中瀰漫著一紅之,代表大屠殺正在發生,我也管不到這些,窟外有一匹冷翎蘭來時順手搶的快馬,靈的習俗不喜騎馬,這匹馬從哪裡搶來,倒也耐人尋味。
我沒有時間想太多,抱著騎上馬去,策馬狂奔,朝西而去。
依冷翎蘭所轉述的容,早在華更紗開溜之前,就曾讓琳賽吃了一道魔法符印,如果一切配合得當,那麼琳賽可能還有得救。
配合的條件非常怪異,聽起來與醫療方法無開,倒像是某種咒的一部分,我無法理解,現在只能全速策馬奔馳,趕往目的地。
駿馬的速度不慢,轉眼間就奔出二十里外,這邊應該已經是華爾森林的邊緣地帶,什麼建築與人煙都看不到,我心中暗自苦,不曉得去哪裡找一個賣菜的大嬸。
正自彷徨,忽然看到前方的樹下,擺了一個菜籃,裡頭擺了一些翠綠蔬菜,旁邊還有一個人。雖然在這種鬼地方賣菜,不曉得可以賣給誰,但看這架式,我想那應該是個賣菜的大嬸沒錯。
「……怪了,還真的有賣菜大嬸,鬼婆幾時兼差當預言家了?」
時間急,我無暇多想,策馬來到那名賣菜大嬸的前頭,問出了關鍵的第一句話。
「大嬸,請問你賣的是什麼菜?」
「……空心菜。」
第三十三集 索藍西亞篇 第八章 有心無心 心在人間
照冷翎蘭的說法,我要往西跑出二十里,然後會見到一名賣菜的大嬸,賣著奇怪的空心菜,我問菜空心可以活,人沒了心能不能活?如果回答不能,那就大勢去矣,若是說可以,琳賽就有一線生機。
這種對答實在很奇怪,聽起來與正統醫療無關,我只能把它理解是某種咒的一部分,或者是某種暗號,反正我都差點在鬧市追著人問臭烘烘的戾了,相形之下,空心菜什麼的,實在是小兒科。
開口先問了賣什麼菜,下一句就該問人沒心能不能活,然後等待那個關鍵的回答,但聽見那個賣菜大嬸回答「空心菜」的瞬間,我忽然覺得:;這個聲音好耳,跟著,雖然這位了不起的賣菜大嬸頭戴斗笠,帽簷還得低低,看不見面孔,不過我還是把人給認了出來。
「媽的咧,鬼婆,你在這裡弄什麼玄虛?」
「去……你這個人真是無聊又無趣,居然連玩角扮演相歷史事件的樂趣都不懂。」
本來我還有幾分顧忌,生怕自己說錯了話,答非所問,會破壞咒效果,但聽華更紗這樣回答,我怒從心起,直接把拋給華更紗。
「去你媽的,能救就救,不能救就說不能救,玩什麼鬼東西?你是存心玩弄老子嗎?」
華更紗掀去斗笠,隨手把接過,冷笑道:「已經很久沒有人夠瞻子這麼對我說話了,不過……說了就說了吧,考慮到你現在的心,說什麼就隨便說點吧。」
「廢話講,你真有本事起死回生?」
「呃……那要看你如何對生與死下定義,我這些天跑遍附近搜集素材,花了好大力氣,這才集滿三十六隻傀儡蟲……」
「等等……什麼東西?傀儡蟲?我怎麼沒聽過這種素材?」
「那是你孤陋寡聞,當年這可是名大江南北,風靡萬千男的東西,其妙用是……算了,說也說不清楚,總之你給我一點時間,我保證還你一個會走、會跳,能說、能笑的琳賽公主。」
華更紗這個人殘忍冷,為人極其差勁,但講到個人的專業領域,開出的職業保證,我倒還是很信得過,聽這樣一說,就放下心來。
「你好像也了點傷,要不要我替你看看?」
「免了,死人扔給你,把死人醫活是無所謂,失敗了頂多變強,反正死了也不能再死一次,活人給你治……嘿,省省吧。」
我說到這裡,忽然想起前一陣子冷翎蘭接華更紗的治療,冷翎蘭的真實問題是心靈控制與真氣窒礙,這些問題都只能由我來解決,那華更紗是在幫治療個什麼東西?
「哦,那個啊……心靈控制我不擅長,的失控氣我也不好隨便醫,要是壞了別人的事,那就很麻煩,我當醫生只是兼職,犯不著為了醫人而惹麻煩,所以……就是開些藥給你妹妹吃,省得每次被你著就慾火焚,順便也減輕的真氣暴走,不然還沒被你上到就香消玉殞,那豈不是很浪費?」
華更紗說得直接,我聽得都有點耳發紅,正不知該如何回答,已經問出更直接的一句。
「看你一臉春風,難道……已經和你老妹搞倫過了?」
說話口氣得意洋洋,一副抓著人痛腳的樣子,如果不是因為自知不敵,我還真想上去打幾耳。
琳賽已經託給華更紗,我有些擔心冷翎蘭的狀況,沒有追來,想必是去參與華爾森林中的戰鬥了,武功雖強,但眼下勢詭異,不管是與哪方人馬戰起來都有危險,而雷曼口口聲聲說末日戰龍已毀,卻又奪走戰龍的核心,其目的何在,也是我放不下心的事。
「對了,鬼婆,有件事要問問你,你搞出來的那個真……藥效確定萬無一失?」
「幾次試藥的結果,難道還不夠說明一切?
「那……服了藥的人,對人說的話都百分百可靠,不會有假話?」
「嘿,你怎麼會有這種誤解?我研發的是魔藥,不是自白劑,你想聽實話,我大可以推薦你其他藥,怎麼能拿真來當自白劑用?真是暴殄天。」
華更紗的回答令我一呆,驚愕道:「著人都不說真話?你製造出來的是什麼鬼?兩人之間連誠實與互信都沒有,這也能真?」
「本來就是虛幻如夢的東西,的時候是真,不了馬上就會煙清雲散,昕謂真,不過就是真實的幻夢,說明白了仍然是夢,人說你那是的事,誰你蠢得去信的?」
華更紗冷笑反駁,這番話正代表著的觀,我無暇去理會這個可能扯上三天三僅都講不清楚的議題,只是想到了另一個重點。
如果真不能保證誠實,那黛對冷翎蘭說的每一句話,其真實……
越想越是不對,我急著要策馬離開,華更紗忽然扔了件東西給我,順手一接,發現是一柄黑黝黝的匕首,外表沒有亮,塗了某種黑料,但靠近一看,陣陣涼氣讓人眉發發寒,顯然是一柄難得的利。
如果沒有看錯,匕首經過特殊的魔法加持,傷敵時會有特殊的屬傷害,但究竟是見封,還是詛咒加,這個我就看不出來了。
「這是我新弄來的法,滅魂匕首,與傳說中的戰神之斧齊名,一下就能消滅對方靈魂,比見封的劇毒更可怕!」
「為什麼給我這個?你要我表演自殺嗎?」
「不然你拿什麼去對付那些一龍牙兵?它們都下是之軀,堅逾鋼鐵,正常形下,你本沒可能破壞它們。」
「哦,所以拿這滅魂仁首,只要它們一下,就能破壞龍牙中的怨靈,果然是好法,就是不知道在中它們之前,我要怎麼才能不死不傷地靠近過去。」
華更紗所提供的這柄滅魂匕首,看似對癥下藥,其實本是看得到,用不著的空頭支票,別說我現在魔力全失,就算是我狀態十足,也不曉得該怎麼靠近那些邪。召喚神是個辦法,但除了閭羅螳,其餘的本不足以與龍牙戰兵為敵,而若能召喚閻羅螳,直接決勝負就好了,哪還用得著這匕首?
不過,考慮到華更紗的個,會送把滅魂匕首給我,已經是非常給面子,如果還妄想善意,送佛送上西,那肯定會先送我歸西,所以我拿了匕首,也下多話,縱馬奔馳,趕去尋找冷翎蘭。
從我離開窟,到此刻縱馬回奔,前後不過近一小時,華爾森林已經變貨真價實的戰場。
森林,對靈而言是神聖的地方,砍伐樹木更被視為罪行,嚴重的時候要以命相抵,但此刻放眼去,華爾森林中到是斷木殘枝,大火與鮮四蔓延,驅散了部分的濃霧,約約,我看見那些折斷的林木間,掛著許多靈的,或者……說是塊妥當一些。
有老有,無分婦孺,淒慘的殘肢碎就掛在樹枝上,如果不是因為被濃霧遮住,忽忽現,我可能會被這一幕給刺激得吐出來。
遠傳來轟隆炸聲響,其中更參雜著陣陣慘,可以想像那邊的戰況慘烈,靈與龍牙戰兵正在做殊死戰,而我這時才意識到一個要命的問題,那就是龍牙戰兵洗華爾森林的這筆債,最後很可能會記在我頭上。
(雷曼見到我放出這些戰棋,算帳的時候,我肯定是賴不掉的,就算要推給白拉登,靈也不可能殺去找他,這筆帳還是我要扛……媽的,那我豈不是該馬上跑路?)
才剛剛想到這個,我就發現自己的覺悟遲了一步,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我居然已經被團團包圍了。包圍我的不是龍牙戰兵,但也沒什麼好高興的,幾百名靈武士將我圍住,臉上儘是不懷好意的表。
「那邊戰得天昏地暗,你們不去參戰,跑來包圍我幹什麼?,聰不會是要趁這時候來算舊帳吧?」
「奉陛下之命,請法雷爾將軍與我們立刻進王宮,接保護。」
沒找到冷翎蘭,卻著這等陣仗,雖然說是要我宮接保護,但看這些靈武士的架勢,如果我拒絕,後果就算不是格殺勿論,也不會好到哪去。
如果我拔出滅魂匕首,冷不防地急刺幾下,應該是可以放倒幾個靈,但我現在要面對的,是幾百名靈,不是區區幾個,即使能幹掉幾個,剩下的放起箭來,還是足夠把我刺蝟。權衡利弊後,我決定不吃這個眼前虧,但為了安全起見,我還先問過大祭司是否已經宮,得到之答案是肯定的。
像現在這樣烽火連天的險惡戰爭,為大祭司,應該率領族中的魔法師,親赴第一線戰鬥才對,但柏南克貪生怕死,會跑到那麼前線才是怪事,我早就猜他會躲到最安全的地方去。雖然我知道此人不可盡信,但在彼此尚未撕破臉之前,我對他仍有利用價值,他應該還會保我吧?
沒再多說什麼。我在這些靈武士的「護送」下,趕赴王宮,路上我是很希能到冷翎蘭,至帶個保鏢再去赴險,無奈就是沒著,只得著頭皮進了王宮。
我的面子委實不小,葛林斯王赫然早巳在寶座上等我,這位喜歡見人的暴狂國王一看到我來,馬上就從王座上跳起,假如不是他的那支「龍」也跟著搖來晃去,不堪目,我應該會覺得寵若驚。
「約翰?法雷爾,你可知你該當何罪!」
出乎意料,葛林斯王怒氣沖沖地向我質問,我吃了一驚,但不聲,冷靜地答道:「敝人到貴國後安分守己,從未生事,不曉得陛下所指的罪是何意?」
「哼,證據確鑿,你還敢狡辯!」
葛林斯王滿面怒容,舉手拍了一下,兩名靈武士從後頭抬了一張擔架出來,擔架上躺著有人,還很面,正是那個對琳賽癡心一片的靈軍。
這傢伙當時被雷曼給擊倒,暈死過去,後來窟況一,誰也管不到他,我離開地下窟時沒看到他的,以為他已經碎骨了,因為在他倒地的所在,我看到一大灘碎渣,應該是他和那些隨從的塊,哪想到他會不在其中?看來多半是雷曼逃走時順手拉了他一把。
雷曼甘冒奇險,停留在窟出口,是為了奪取末日戰龍的核心,離開的時候會順手把這傢伙救出來,足見此人份不同尋常,但他也說不上全而退,左臥、右都已斷去,面上儘是汗,好像還瞎了一眼,可以說是變廢人了。
在那種鬼哭神號的環境下,能夠保住命,這就已經是好狗運了,除了我、雷曼,還有一個至今不知死活的碧安卡,那裡甚至沒有別的活人能走出來。不過,這個說法大概不會有人聽得進去,葛林斯王怒瞪著我,一副把我當兇手看待的模樣,就不曉得是不是要我給這傢伙抵命了。
「朕好心接待,將你奉為上賓,想不到你這人類包藏禍心,居然把朕的兒傷這樣!」
「陛下且聽我一言,事不是您想像的那……呃!什麼玩意兒?兒?您說誰啊?他?」
極度震驚,我有些口齒不清,說的話也顛三倒四,但我所聽到的這件事委實離奇。
這個靈青年是葛林斯王的兒?葛林斯王共有三子,二王子倫斐爾、三王子雷曼,我俱已見過,傳聞中弱多病的大王子與此人年紀不合,他沒理由是大王子,那麼,難道他是像碧安卡那樣的私生子?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葛林斯王向我發出怒吼,「不錯,他就是朕最疼的第三王子,雷曼,格蘭納斯,斯特丁,不然你把他傷這樣的時候,以為他是誰?」
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打在我腦門,令我有天旋地轉的暈眩。這個青年就是三王子雷曼?那我一直以來講過話,還過手的那個人又是誰?一個索藍西亞怎會有兩個三王子的?
這個震撼太過劇烈,重大打擊之下,我的雙好像灌滿了醋,又酸又,支撐不住重量,踉蹌後跌,險些要一跤跌倒在地,忽然後方來一隻有力的手臂將我穩穩扶住,同時,一個聲音在後頭響起。
「是啊,這位正是本國的三王子雷曼殿下啊,說起來兄弟你還見過他好幾次的,照理說不該不認識啊?怎麼現在一副見到鬼的樣子?嘿,這樣子很不禮貌,不好啦!」
悉的蒼老聲音,正是大祭司柏南克駕到,他笑咪咪的表,看起來非常和藹友善,但不曉得為什麼,此刻看在我眼中,竟有種不寒而慄的覺。
一見到大祭司,葛林斯王立刻變了表,笑得非常燦爛,親熱地打著招呼,就差沒有過來握手了。這或許可以說明大祭司所的重視與寵信,但考慮到葛林斯王前一秒還是如此暴怒,氣得像是要炸了肺,後一秒卻笑逐開,彷彿把剛才的憤怒忘得乾乾淨淨,這種劇烈反差就絕對不正常。
剎那間,我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張巨大的謀之網,而來索藍西亞後所見到的種種不協調,全都在我腦海中閃過……
這個籠罩在濃霧中的迷失國度,荒唐的國王與臣下,錯的價值觀……如果說,這一幕幕似是而非的稽劇,在其背後都有一個合理解釋,那麼就是有某個人主導、影響了這一切,並且樂在其中,而這個人……
驀地,我想起了那張從我口幻化出來的魔法字條,上頭所寫的兩行字,「織芝命危」、「殺大祭司」,雖未署名,但我知道這是倫斐爾所發,本來我一直把這當是某種要脅,但如今看來……
我轉過頭去,怒道:「怎麼搞的?這個人是雷曼?那一個又是誰?你不是說那個人是雷曼王子嗎?」
大祭司一臉無辜,甚至還說得上委屈,道:「哪有啊?我從頭到尾有說過那個人是雷曼嗎?是你自己一廂願,看到年輕靈就當是王子,我只是順著你的話說而已,嘿,這樣子不好啦。」
表無辜,眼中卻閃著得意的神采,瞧這表,我想大祭司可能正在等我問他那人到底是誰,所以我搖了搖頭,歎道:「老哥哥,你說得對,這樣子是不好,你他媽的還是去死吧。」
話聲甫落,我閃電出手,在任何人都還來不及反應前,將早就暗扣在手裡的滅魂匕首在大祭司口,這一下作既快,事先沒有預兆,彼此的距離又近,當大祭司察覺時,滅魂匕首已經狠狠地進心窩。
「呃!你……」
大祭司臉上出驚愕表,慢慢地倒下去,我快速後退,免得被他瀕死一擊,同時出破魔槍與百鬼丸,作為最後的護。我殺了大祭司,這些靈怎麼可能會放我好好出去,只能憑著這兩件東西做最後一搏了,但破魔槍是汲取我自元氣為彈藥,以我現在的能,胡擊,可能幾槍過後就倒地,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須得小心。
滅魂匕首的傷害,主要是針對靈魂,如果華更紗沒有吹牛,靈魂遭到破壞的大祭司應該已無能回天,即使是吹牛的,這一刺正中心窩,我紮下去的時候都還覺到心臟怦怦跳,絕不可能出現什麼心臟偏右的詭異形,換句話說,柏南克這老小子非死下可。
但隨著大祭司倒地,我發現了兩件奇事很不對勁。
第一,看見位高權重的大祭司遇刺,殿上的葛林斯王,還有一眾靈武士都沒有反應,不驚不怒,反而像是被扯斷線頭的傀儡,眼神空,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也不一下。
第二,大祭司的要害被刺,雖然倒地,卻沒有流出鮮,只是冒出一邪異的黑氣,形詭怪莫名。
這兩點就已經夠怪異的了,更糟糕的是,本來已經倒下的大祭司,不曉得哪來的力氣,居然以手撐地,搖搖晃晃地又站了起來。
我還沒聽過有什麼生要害被刺一下,會不流只冒黑氣的,更別說心臟被刺,居然還能再站起來,這……這到底是什麼怪?
「唔……」
後方傳來一聲痛楚的,我回頭去,發現這聲來自葛林斯王。雖然在場的所有靈,都還是一副沒有靈魂的空模樣,但葛林斯王的臉上卻開始出現了表,他好像非常痛苦似的抱著頭,臉孔因為極度痛楚而扭曲,最後終於承不住,單膝跪地。
」嘿,不愧是索藍西亞的王者,好像開始清醒了的樣子……」
聲音來自我的正前方,我轉頭一看,差點被眼前的東西給嚇到。站起來的大祭司,全被一團邪異的黑氣所籠罩,整個形似虛還實,不住搖晃,我不曉得眼前的這個東西究竟是幻影,還是真實存在,但隨著形變化,本來蒼老的外表迅速變得年輕,皮上的皺紋消失,回復澤,才一轉眼就變了一個英氣的靈青年。
去老還,這固然值得訝異,但那張面孔我卻非常悉,儘管我之前已經猜到七八,可是面對真相揭曉,看見那張臉,我仍是不住激,低出聲。
「雷……雷曼……」
無庸置疑,我眼前的這個「靈」,就是我之前所認定的雷曼王子,雖然沒有希號角在手,但他就是他,這點絕不會有錯。
一下子是大祭司,一下又偽裝王子,從頭到尾都只是他,又扮巫婆又扮鬼,我完全落他的算計,被玩弄於掌之中,就是不曉得他真實目的為何。
「驚奇嗎?訝異嗎?不用出這種表,這只不過是東方的氣功,當功力凝運至巔峰狀態,短暫回復年輕,雖然時間維持不長,卻可以重青春的好,是我所剩無多的幾個娛樂之一。」
我面前的這個生緩緩說話,而我也想起來,之前每次著年輕的他,都發現他在運功戒備,那時一直覺得奇怪,以我與他之間的實力差,他對我怎樣都不用這樣防備,反倒是我該提防他才對。哪想到,運功是沒錯,但不是為了戒備,只是為了返老還,維持年輕的外表。
「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以你淺的見識,我很難向你解釋清楚,雖然這些年我一直在這裡當大祭司,不過在這之前,我倒是比較喜歡龍王陛下這個稱呼。」
從這句話裡出一個重要訊息,這個靈……這個生,不是真正的大祭司柏南克,可能不曉得在什麼時候,真正的柏南克就已經被他幹掉,然後便為他所取代,以大祭司的份在索藍西亞活,進行他的謀。
「說起來我要謝謝你,在這段不長的時間裡,你給了我不的娛樂,其實我不想這麼早殺你的,畢竟你讓我開心了一段時間,又對我有大功。若不是你的到來,我也無法取回原,要一直被困在這老朽的軀……」
「你說……什麼東西啊」,
「聽不懂嗎?哈哈,無所謂啊,你本來就不需要懂的,只是我太過苦悶,想把這些話找個人說而已。你應該要覺得很榮幸,可以聽我說這此一話,還拉著這麼一大票人與你陪葬,哈哈哈,等會兒我消化掉你的時候,一定會記得向你說聲謝謝的。」
大笑聲中,他的形漸漸分解,化作一道黑直衝天際,而他剛才所站之,則留下了一團拳頭大的黑氣旋,快速轉,發出強猛氣流,激烈吸扯著周圍的事。
地毯還有一些壁掛裝飾首當其衝,被黑氣旋吸扯過去,與黑氣一接,馬上被腐蝕分解,而黑氣旋吸收了這些,積迅速壯大。眼前這景如此明顯,再與「消化」這個詞稍做聯想,我哪還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正想第一時間逃離此地,黑氣突然大盛,瘋狂吸卷大殿上的所有事,吸力之大,將人扯得立足不穩,我要不是見機得快,馬上抱住一柱子,穩住形,早就被扯過去沒命了。
然而,我這樣也只是茍延殘,拖延一點剩餘時間而已,黑氣旋的吸力不但越來越強,本積也迅速擴大,尤其是當幾個靠得近的靈武士被吞噬下去後,吸收了生人的氣旋吸力更大,抱著柱子的我都被扯得離地而起,要不是有柱子可抱,早就被扯過去了。
形與大日天鏡發時相仿,但有一點更要命的地方,就是黑氣旋吞噬生後,積迅速增大,這樣到最後,我就算能不被吸扯過去,也仍會被氣旋吞下,糟糕之王。
勢正千鈞一髮,忽然,巨大的吸扯力量止住,我一下子摔到地上,還來不及慶幸自己得救,就看到眼前一道健壯雄偉的影,發著雪亮的白,擋住了黑氣旋,為我爭取到生機。
「葛、葛林斯陛下……」
赤的靈王者,短短時間看來好像消瘦、憔悴了許多,披頭散髮的模樣非常狼狽,軀雖然強壯,但也沒有了那種男的覺,眼中更是不見笑意,盯著那團黑氣,模樣無比認真,彷彿正統領萬軍抵強敵,真正有了那種王者氣概。
葛林斯王也是個出的者,他以自魔力制這團黑氣,看來很不輕鬆,甚至可以說竭盡所能,因為才只是一下子,他就痛苦得面容扭曲,雙臂也筋裂,鮮橫流……
「人、人類啊……」
葛林斯王沒有回頭,聲嘶力竭地道:「朕被那邪迷失了心智多年,直至現在才清醒……現在的朕,只能短暫支撐,沒有能力離開了,你……能答應朕的請求嗎?」,
也不到我不答應,我只要敢說個「不」字,這位靈王者兩手一鬆,我也一樣得陪葬,至於他要我答應什麼,用屁眼想都想得出來。
「陛下放心,我必竭盡所能,帶三王子離開,更發誓會為您報仇雪恨。」
「……是嗎?那朕……就安心了……」
勢急,我連忙從擔架上抱起雷曼,或許是因為沒了一手一腳,這位正牌的靈三王子並不重,很輕鬆就可以扛著跑,我扛著他狂奔出去,才剛剛衝出大殿,就聽到後頭一陣恐怖的撕裂聲響,濃烈黑氣瞬間大盛,猶如海怒濤,鋪天蓋地直湧過來。
「啊!陛下,你怎麼不多撐久一點啊?」
一腳才剛出大殿,眼見黑氣即將吞沒我與雷曼,我腦中只想到一個問題。
(要命,剛剛答應替人報仇,這下子誰來替我報仇,)
請續看(阿里布達年代祭)第三十四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