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剛發現誤擊了羽霓,一陣劇烈頭痛猛地向我襲來,覺就像千萬針在腦裡刺,痛楚難當,我眼前發黑,緩緩蹲下,知道這是過度使用霸者之證的反噬,這一下頭痛裂,我連站都站不穩,就聽見一陣掠風聲飆來,跟著就是一隻小手將我拉起。
「你真是事不足,敗事有餘!」
真是令人懊惱,居然被鬼魅夕當了廢柴,不過我也冤枉,每次進行新試驗,總會有點意外,失敗為功之母,哪有初次實驗就保證功的?
「走!」
鬼魅夕個頭小,卻實在是一個超一流的搬運工,一手抓住我,拖著我往前跑幾步,已經抓住了羽霓,足下發勁,瞬之再次發,瞬間往前飆衝出去,把那些還在地上滾的靈衛士給甩掉。
有個傑出的同伴,在逃跑的時候確實很有好,我們就這樣功突破了幾道包圍網,雖然多數都是有驚無險,但也不是那麼容易,甚至說得上吃力。假如只有索藍西亞的靈在追緝我們,威脅不大,但有了黑龍忍軍的奧援,那就是另一回事,不管我們跑到哪裡,都會很快被找到。
從立場上來說,索藍西亞當然不可能和黑龍會合作,靈們再怎麼想把我給碎萬段,但面子還是要的,再怎樣都不可能拋開立場不顧,與黑龍會聯手為戰,照我估計,靈們可能連是誰在暗助他們都不曉得,九九是每當追敵人追不到,就有神人士來舉報,把敵人最新去向通知。
有了黑龍會在後頭支援,索藍西亞的搜捕網就變得相當棘手,雖然還沒有到危險的程度,不過連續幾道包圍網衝下來,我們也到相當疲憊,被這無形的力弄到快撐不住。
被人追殺,這種經驗我不是沒有,但這種大陣仗,而我邊又沒什麼同伴,倒是第一次。在這方面,我其實頗為慶幸,邊這次的同伴是鬼魅夕,在突圍、甩追蹤的這上頭,比任何人都能派上用場,假如我旁只有羽霓,現在的形一定惡劣許多,不可能直至如今,還沒在突圍時殺掉半個靈。
「你不是會遁地嗎?怎麼不遁地走?如果在地下走,靈們要追蹤應該沒有那麼容易吧?」
某次突圍後的短暫休息,我這樣問著鬼魅夕,搖搖頭,道:「那些靈本沒本事追蹤我們,靠的是忍軍提供報。地行、影遁本來是我強項,但忍軍這次為我而來,在這些方面都做了針對佈置,如果從地下走,會到的障礙更多,而且……在地上突圍,到的是靈,要是在地底下,就是要對上黑龍忍軍了。」
「這也奇怪了,黑龍忍軍如果真要對付我們,除了在地底設伏,在地面上應該還有更多的佈置,為什麼……」
「你是不是以為忍軍就是穿了黑的雜兵,隨便死不完,可以隨便浪費的啊?」
黑龍會神莫測,我對黑龍忍軍的,並不十分瞭解,這時一聽鬼魅夕質疑,連忙請教。鬼魅夕對我解釋,黑龍會別的不多,就是雜兵多得很,因為製造生命容易、洗腦容易,又有特殊技加快生長,所以格健壯的留下當兵,格不好的就直接幹掉,魂魄搜集起來製作魔法道,骨、、、筋都被留下使用,比任何牲畜都有價值,所以黑龍會最不怕人命死傷,人命還沒有狗命值錢。
不過,有規則就有例外,黑龍會縱然視人命如草芥,仍是有些人的命比較尊貴,不好隨便拿去犧牲的,要不然,也就算不上是銳了,而黑龍忍軍就是這樣的代表。
忍雖名為,卻對能有很大的要求,許多技能的修煉,都必須承非人的苦楚,黑龍會雖然能將人洗腦之後,廢寢忘食地刻苦修煉,不過這種拔苗助長的填鴨式修煉法,到達一定程度後就會遇到瓶頸,而且永遠突破不上去,所以真正能把忍練到上階上段者,都是一步一腳印在刻苦鍛煉的英。
黑龍忍軍分為三層:專門刺探報與跑的下忍、負責管理行政事務與決策的上忍,還有在兩者之間,組實戰部隊的中忍。下忍的人數佔了忍軍七,除了平日執行任務,還經常被當作棄子使用,經常是上頭一個指令,就要準備播牲,說死就死了,命真是很不值錢,那些用各種速法搞出來的忍者,終其短暫的一生,就是混個下忍來當。
但中忍、上忍,就不是那麼簡單能夠生產出來。考慮到忍的修煉難度,這些絕對都是稀有人才,甚至可以說是死一個就一個,即使是黑龍王那樣的狂人,都盡量避免這方面的死傷損失……這也難怪,其他的部隊,補充人員容易,雜魚反正死不完,何必拿銳人才的命去消耗?
「要追蹤我們的蹤跡,下忍是做不到的,況且下忍的戰鬥力很差,也沒資格阻我們的路。刺殺倫斐爾、配合靈們伏擊我們,都已經出到實戰部隊,這些人的命都很寶貴,不到不得已,黑龍會也不想拿他們與我們拚,損失太不劃算。」
「說得真好,不過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我道:「你對忍軍的佈署那麼瞭解,是因為你以前也幹這個?還是因為你有過類似經驗,以前也被自己的忍軍追殺過了?」
「沒有。」
鬼魅夕搖頭,我本以為是指以前沒有類似經驗,哪知道淡淡地表示,過去到哪裡都是一個人,在孤一人的形下,整支黑龍忍軍沒有任何人可以追蹤,所以也從不會像現在這樣,被人直追著不放……言下之意,就是多拖著兩個人,有了累贅,妨礙不小了。
相的時間不是很久,但我已經開始發現,這個令天下人聞名喪膽的前忍軍頭目,其實不太通曉世務,與的對話,常常被冷言冷語給頂回來。被人冷言相待,這種事我本來早就習慣了,因為邊太多出類拔萃的人,這些既有貌又有本事的人,自然眼高於頂,別說一開始看我不上,即使是後來失給我,相時的態度也絕不是溫,此乃有得有失,也沒什麼可抱怨的。
但鬼魅夕的形卻不一樣,每次我說了什麼,被的冷淡態度個釘子後,見我表悻悻然,居然會主相詢,問說是不是剛才的話有什麼不妥,這實在令我嘖嘖稱奇。
「你……你都不知道,你自己這樣的態度、這樣的講話,很容易刺傷人?」
「我沒什麼機會和人相,通常我和一個人靠近,就是為了取他命,一刀斃命,哪管什麼刺得不刺傷?」
「說……說得也是……」
我覺得,對鬼魅夕的個、脾氣,需要重新做瞭解,不擅長與人相,難怪變未來的時候,總是與我有衝突,雖然……我還是覺得,那應該是特別針對我。
「呃,我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你究竟是男是?怎麼變來變去的?」
「是忍法的變,兩個都是我。」
鬼魅夕道:「至於我是男是,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當然……算了,不男不的我也上過,別確實不是最重要的。」
我道:「有一點我想不通,本來我以為,你和我們的相遇……我是說未來,那場相遇是刻意安排,可是後來想想,似乎又不是那樣,實際的形究竟是怎樣?」
「不是刻意安排……該說是命運,是我與他切割的開始……」
鬼魅夕的眼中有了一落寞,還有一種難以形容的神韻,我不曉得是不是該稱之為傷。
在格達之戰前,鬼魅夕並不曉得茅延安的真實份,每次黑龍王都是用虛幻形象出現在的面前,下達種種命令,雖然知道心燈居士不是真正的黑龍王,卻不清楚黑龍王平時以何種份、何種面貌,在外界活。
金雀花聯邦的一場謀局,鬼魅夕事先只被告知;心燈居士、黑巫天圖謀不軌,策劃謀反。黑龍王著自行判斷、應變,沒有做出太詳細的指示,在慈航靜殿那場驚天惡鬥的最後,鬼魅夕也是基於自己的判斷,出手狙擊心燈居士,把這危險人一刀腰斬。
功暗殺心燈居士,這是鬼魅夕殺手生涯的巔峰就,不過,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心劍神尼不是易與之輩,凌空一劍來,幾乎就將釘死在地上,若非及時以變忍法化木遁走,才殺掉心燈居士的,就要償命當場了。
但比起重傷,更嚴重的問題卻在之後出現,心燈居士死後,李華梅閃電進攻,連同大地上各政權清剿黑龍會,雄踞東海多年的邪惡組織一夕覆滅,兵敗如山倒……深知黑龍會真實狀況的鬼魅夕,怎麼都不信所接到的報,即使理智上難以置信,仍做出判斷,這一切只是黑龍王轉移外界注意,化明為暗的行。
犧牲掉那麼多的人命、資源來當障眼法,這個化明為暗的代價未免過大,可是考慮到黑龍王的作風,鬼魅夕仍認為自己的想法沒錯,只是……為兩大人形化之一、黑龍忍軍的頭目,居然對這麼大的行事先一無所知,直至此刻,也沒有人通知後續應如何配合,這就只說明了一件事……
「在他去蕪存菁所捨棄的東西裡,我也是其中之一……」
鬼魅夕一直把自己的緒控制得很好,但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卻不自地緩緩閉上雙眼,讓人得以窺見這件事對的打擊。
(奇怪,忍者不都是冷酷無,單純執行任務的嗎?為什麼被黑龍王給拋棄,對就像失去人生意義一樣?與黑龍王真的有父之?還是……還是並不是那麼冰冷的人?這個值得仔細觀察了。)
我一面納悶,一面也想像當時的境,黑龍王搞這種變態的「大清洗」,除了作為障眼法,另一方面也是借此洗清組織的瘀,讓那些廢被淘汰,留下真正的英,這是古往今來三流邪惡組織的首領,一貫的思想。然而,把那些雜兵清洗掉也就算了,哪怕玩得大一點,要把忍軍也拿去清洗一遍,畢竟他是大老闆,他說了算,別人管不著,可是……連鬼魅夕也一起清洗掉?
不管怎麼說,這個清洗都洗得過分了,以鬼魅夕的實力與重要,應該直接列免試的保障名單,除非有貳心,否則……咦?
「嘿嘿,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那個老爸是何等厲害的人,要背著他搞鬼……談何容易?你在他背後造反,他把你當垃圾捨棄掉,天公地道,沒有什麼好打擊的吧?」
我想起當初茅延安對鬼魅夕出手時說的話,講了兩句,鬼魅夕朝我看了看,道:「在那之前,沒有……從來沒有。」
言簡意賅,意思很明白,就是在那次事件以前,鬼魅夕一直對黑龍王這個父親忠心耿耿,從來沒有反叛之意,也沒有搞小作。這些話,鬼魅夕雖然這樣說,我卻不知道該不該信,畢竟他們父兩人之間搞什麼鬼,我不可能真的曉得,只有姑妄聽之。
「那時,形很,我無法聯繫上他,自己又傷得很重……」
鬼魅夕說得簡單,實際形卻不只如此,當時心燈居士伏誅,黑龍王已死的消息傳遍大地,再加上黑龍會正被剿滅中,所有黑龍會員無不人心惶惶,即使是黑龍忍軍也不例外,偏偏「黑龍王」又是被鬼魅夕所刺殺,如此一來,在金雀花聯邦的黑龍忍軍登時分裂,陷了嚴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