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採取行，還傻呼呼的站在這裡，等死呵？

我催促著在場的所有人，鬼魅夕的話已經說得明白，要求我有所取捨，如果要帶著這麼一支毫無士氣可言的殘兵逃跑，百分百是別想跑得掉，只會讓我與他們一起陪葬。

時間迫，無暇鬼扯，我搶過指揮權，發號施令，把這支有素質沒鬥志的敗軍，切割十幾支小部隊，各自分配不同方向，讓他們自行逃生。雖說力分則弱，他們若上敵人的部隊，必死無疑，可是以當前的勢來看，若他們繼續待在這裡，只會死得更快。

我下令時，所有人的目都看著方青書，畢竟他才是這支殘軍的真正領袖，而方青書面對他們質疑的眼神，則是用力點了一下頭，確認我下令的正當。

有了方青書點頭，我的命令也得到貫徹，殘兵敗將很快就收拾妥當，沿著先前分配好的方向迅速撒退。轉眼之間，這邊就只剩下方青書和十餘名大和尚，我斜睨著他們，問道︰「不相干的都走了，你們還在這裡幹什麼？」

幾個比較年輕的和尚，聽我口氣不善，怒從心起，正要發作，一名較為年長的中年和尚攔住了他們，搶先表示，他們有責任保護方青書的安全，職責所在，無論方青書到了哪裡，他們都有義務要跟上。

「哼，很堅決嘛！看來我不管說什麼，你們都是聽不進去了，那就別廢話，現在把人扛起來跟我走吧。

「慈航靜殿十八羅漢，名氣是不小，不過別以為練過十幾年上乘武功，有個五六級的修為，就可以長命百歲了，我告訴你們，超過十人的江湖小團，都是雜魚命，和探險故事中扛行李的土人差不多，遇到危險都是死第一個的，你們這些死雜魚如果想命長點，那我你們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許廢話！省得還拖累主角。」

十八羅漢也算是慈航靜殿中的名人，但我連面對心禪大師都沒大沒小，自然更不會把他的徒子徒孫放在眼裡，劈頭就先把這些大和尚訓了一頓，本以為他們會惱怒，結果居然沒有一個生氣，還看著我，發笑，笑得我心裡的，也不曉得他們究竟在笑什麼。

「開工了，奴隸們，抬起方仔給我走吧！」

要是沒有這十八羅漢，我可能就要親自做苦工，背著方青書跑路，雖然也說不上什麼苦力活，但是背著男人逃命，實在不是什麼好回憶，能夠有人代勞，我自然是卻之不恭。

方青書傷勢極重，任何搖晃過大的運送都會令傷勢惡化，幸虧這十八羅漢的輕功練得不錯，奔走跑跳之際，步履輕盈，又跑得極穩，方青書躺著的擔架沒有多搖晃，總算是能平平安安地進行撒退。

「……想不到，這一次……我的面子還真是大……」

跑沒幾步，我聽見方青書的微笑聲，當我問起他鬼笑個什麼勁，他笑著表示，以我平時的個，能夠讓我冒著如此大的風險，親自護送，這面子實在有夠大，真是三生有幸了。

「去！往自己臉上金，老子討厭偽君子，但更怕和你這種真君子混在一起，分分秒秒都覺得眼前刺痛，現在護著你撒退，可別以為這是為了你，老子說穿了只是利用方仔你，如今你了敵人的主要目標，拖著你走，就可以把敵人引來，慢慢引去我想去的地方，可別以為老子是想救你。」

這番話半真半假，但方青書不愧是聰明人，一聽到我這麼說，眼前一亮，道︰「如此說來，你真的打算去第三新東京都市？」

聰明人就是聰明人，寥寥數語，方青書已經曉得我有什麼打算，看我想主出擊，把局勢弄得越混越好，在渾水之中大肆魚。

慈航靜殿吃了這場敗仗，短期只能集中力量，固守於金雀花聯邦，準備決戰，再沒有能力參與境外的戰爭了，而大地上有能力抵抗黑龍會的，也就只剩下第三新東京都市的這支人馬，各方勢力其實早就希能讓變態老爸出頭，偏偏誰也拿他沒辦法，也不出，引也引不，如今我主要去第三新東京都市，正合方青書的心意，他自然沒有理由反對。

理論上，只要敵人沒有新的兵力增援，我們是可以安全開溜的，不過，想到半空中還有那頭殘者在飛，這就讓人不敢掉以輕心。

鬼魅夕的武功，在大地上怎麼算都是高手；羽霓屢逢異遇，武功大進，又得到「翼我同在」的變態異能，這兩個人聯起手來，大部分的戰鬥都可以無恥拿下，黑龍忍軍的慘敗，就是最好證明，不過，到龍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龍族在大地上是罕見，它們的力量對人類而言，有若神明，雖然我們這邊剛有奇遇、有神兵、有上乘武功，但這麼多條件加起來，也不過讓們取得了與龍正面對戰的資格而已，聽起來有點誇張，可是仔細想想，以人類之軀的力量，能憑借修練，把自強化到與龍族正面對戰，本就已經是莫大就了。

當年天河雪瓊擁有第七級修為，才有能力一戰屠龍，鬼魅夕、羽霓都是第六級的上段修為，算起來也不過剛剛好，再考慮到這條四不像的殘者，是基因改造的強化生命，們兩個人實在是沒多大勝算，能夠全而退就不錯了。

在我們撒退的過程中，不停地聽見半空中震耳聾的龍嘯，那頭殘者正憤怒地吼嘯著，由於頭有兩個，就如同喇叭有兩座，吼起來的音量也是雙倍。除此之外，後方的天空一下子火大盛，一下子狂風席捲，顯示那邊的激戰過程，我們雖然隔得稍遠，但仍是被高溫、強風所波及，拖慢了前進速度。

威力強大的龍炎，雖沒有直接燒到我們上，可是高溫襲來，草木承不住，起火自焚，大和尚們紛紛皺眉搖頭，口頌「我佛慈悲」還有個別人士稱讚我夠定力，面對如此驚人的景象，居然面不改，無於衷，非有大定力不能為。

「大定力？這真是太看得起我了，雙頭龍聽起來好像很威猛，與末日戰龍比起來本就是個屁，你們別把這種小場面當是毀天滅地，末日戰龍發威的時候，華爾森林反反覆覆都不曉得被夷平幾次了，這點陣仗算是啥？我就當作是郊遊一樣，你們別盡說一些雜魚的臺詞，這樣讓我超沒有安全的。」

我叱喝著十八羅漢，心裡卻不似表面上這樣鎮定，除了這條殘者，還有可能出現的敵方追兵外，我心中確實還有別的憂慮。

這裡是索藍西亞的邊境，海拔很高，再往上走就幾乎都是雪山，氣溫寒冷，也是因此才導致這附近草木不多，否則早就弄森林大火，舉步難行。然而，高山之上有積雪，我們在這裡跑，雙頭龍在天上鬼吼鬼還噴火，要是弄了雪崩，它老兄在半空中是什麼都不怕，我們在地上就非常危險了。

（鬼魅夕說是要把龍給引開，怎麼龍嘯越來越響了？是鬼魅夕太過高估自己？還是這條殘者有什麼古怪？如果戰局失控，們兩個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我既擔憂眼前的狀況，也很在意羽霓，鬼魅夕的形，至於後頭是不是還有什麼敵人正趕來？這個敵人又是誰？目前我已無暇顧及。

正思索間，上空氣溫陡升，一熾熱得連空氣也燒起來的火焰噴了出來，燃亮了天空，就連在地上快跑的我們，都有一種被火燒屁的痛楚。從形勢判斷，殘者剛剛發了一下猛招，還很有可能是兩個頭同時發火系的高級魔法，不是單單吐炎這樣簡單，幸虧這個畸形怪能力有限，否則若是兩個頭分別使用不同系統的高級魔法，或冰火、或火雷，威力就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這樣簡單，我們肯定要倒大楣。

「咦？」

擔架上的方青書輕輕「咦」了一聲，在這一行人之中，他始終武功最高，即使傷重，對周圍的知能力不減，從這陣能量衝突中察覺不妥。他所應到的東西，我同樣心裡有數，以剛才那一下火焰的威勢之盛，實質殺傷力斷斷不該只有如此，照理而論，那樣猛烈的龍火，以我們的距離，想要全而退絕無可能，怎樣都要有幾個人被火吞進去，更別說只是簡單上方吹幾下熱風就結束。

「嘖，那兩個人很賣力啊，不是們在那邊擋，這邊早就變燒豬了，可是……也該是強弩之末，再撐下去，這兩個漂亮的小妞兒就撐不住了。」

從氣機應，我依稀覺到羽霓已經發了「翼我同在」連這麼猛的變態異能都用了出去，可以說是底牌盡出，打到這種地步，那頭殘者絕不會毫髮無傷，多半也傷痕纍纍了，可是，哪怕是幹掉那條雙頭龍，如果讓羽霓重傷，這筆帳也不劃算。

我想要把羽霓召回來，卻又顧忌羽霓一撒，那頭殘者也會跟著殺來，對我們造嚴重威脅。心裡左右為難，拿不定主意，我突然聽見旁有人驚恐地出聲。

「雪、雪崩了啊！」

干，最擔心的事之一終於發生，而且你這賊禿還慘得那麼大聲，搞不好就是你這聲大，讓小雪崩變大災難的……

慌忙間，我抬頭仰，看到正上方的三座雪峰，上頭萬頃積雪化為巨浪，朝我們吞噬而來，這恐怖的自然之力，猶勝萬馬奔騰，絕不是之軀能夠抵抗，我們這一行二十人，儘管輕功夫練得不錯，卻不是那種如閃電、神行無影的手，剎時間哪有可能閃得開（糟糕，只顧著想別人，把自己的況給忘了，現在要怎麼跑？要帶著誰跑？

萬頃冰雪如瀑布瀉下，聲勢驚人，我沒有太多的張，畢竟見過的大場面多了，被白起又凌了那麼久，這點自信我還有，頂多傷，怎樣都不至於搞到送命。

然而，旁邊剩下的這十九個傢伙，可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這些雜魚臉的傢伙如果被萬頃冰雪給埋了，我保證十死不生，但於於理，沒道理連他們的死活我都要管，當下的第一反應，就是衝過去，拉起擔架上的方青書就跑路，可是這個念頭一閃過，我才發現雪崩來得太急，不管我究竟有什麼打算，都沒有機會實現了。

（真慘，方仔，老子自顧不暇，保不住你，你只好怨自己的命實在太衰，不是老子不講義氣啊……

就在心裡暗罵不休的同時，一件奇事發生，巨大的魔力波產生，半空中張開了一張無形的大網，將上方傾瀉下來的雪崩給截住，那麼大量的崩雪，就在我們頭頂上十幾尺被擋下，沒有落在上。

看雪崩墜落的聲勢，不難想像那究竟有多大的衝擊力、多沉的重量，可是那張眼看不見的無形大網，卻將崩雪完全盛載住，我們就在底下目瞪口呆地看著，想不明白是什麼魔法有這等效果？又是什麼人能夠發這麼驚人的魔法？

（好強的力量！能做到這麼匪夷所思的事，該不會是黑龍王親自來了吧？不！不對勁，這個魔力波不是個人所姿，是魔法師群，而且……好像還有什麼奇特神輔助？

大群魔法師合力施為，再配合強大的增幅神，要做到這種效果是有可能的，然而，這麼荒山野嶺的邊境地帶，怎麼會突然冒出大批魔法師來？心念一，我已經猜到來者是何方人馬了。

第四十二集 破碎虛空篇 第二章 萬雪冰封 長角小丑

要以魔法將這麼大量的崩雪給截住，可不是容易的事。雪崩屬於半天然災害，崩瀉時候的巨大力量，本來就不是任何人力能夠阻擋，雖然說魔法是超越人力的神奇技，可以能人力所不能，卻終究有其極限，必須遵循魔法本的理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