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既然出現，上頭控列車的人也該現，上一趟我們搭乘這輛火車時，它是無人控的自設備，不過這次的形不同，我認為上頭應該是有人的。

除此之外，儘管變態老爸非常惹人厭，但還不至於搞到沒有手下，全部使用無人科技的程度，事實上，我無法理解，有大批的高手、優秀人才甘願為他效死命，第三新東京都市將士的忠誠度如同鐵桶一塊，撬也撬不……或許，他神控制的本事比黑龍王更高明，那些人全部被他洗了腦也未可知。

「我是長角小丑號的臨時列車長老妖，將軍在嗎？」

聲若洪鐘，從長角小丑號之走出的，是一名面孔，一個材高大魁梧的頭老者，雙臂都是傷痕，一隻眼睛上戴著金屬眼罩，似是已盲，但僅餘的一隻獨目炯炯有神，威嚴地俯視著我們。

這位老妖將軍，之前把守通往伊斯塔的黑山谷道，我對他不太悉，但見過他之後，我便作了調查，這才曉得他威名赫赫，是阿里布達王國……不，該說是、第三新東京都市的悍將，武功高強，一手「閻羅十八殺」的爪法，當年殺得伊斯塔人仰馬翻，難怪娜西莎見到他的時候，眼睛瞪那樣了。

如此豪傑人，當然不能當作嘍囉看待，否則他臉一變，抓著我兩腳往外撕開，把他閻羅十八殺之中最著名的分殺用在我上，我就很難看了。話雖如此，面對變態老爸的手下，要說我心有多好，那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我是約翰？法雷爾，老妖將軍你好，上次在黑山谷道承蒙照應，足盛，不過將軍這三字請莫再提起，我這個人沒別的，就是不喜歡隨便沾親帶故拉關係。」

聽我這麼說，老妖將軍沒有回話，只是把手一揚，長角小丑號後方的幾扇車門一起打開。

「請將軍上車。」

稱呼不變，很明顯是沒把我的話當話，至於上車之後要去哪，這種低能問題我就直接省了，除了第三新東京都市，還能有什麼別的地方？

我原本的想法相當簡單，就是一路引著黑龍會的兵力，前往第三新東京都市，引兩虎相爭，渾水魚。第三新東京都市始終墊伏不，實力未明，令各方勢力都相當頭痛，我相信黑龍會也非常想一探，肯定會配合我的計劃行事，要說有什麼顧慮，那就是從這裡到第三新東京都市可不是一段短路程，途中如若發生點什麼，意外橫生，一切就未必能如我預料。

現在，意外比我預期得更早發生，變態老爸似乎是察覺到我的意圖，為了避免我給他製造太多麻煩，所以直接派人過來，把我接去第三新東京都市。初始目的無法達，令人懊惱，我猶豫著是否該上車，這時老妖將軍又以洪亮的聲音開口了。

「將軍，你的幾位朋友或傷或力支，都需要醫療理，為了他們著想，你還是盡快上車，別耽誤他們的治療才好。」

「哈！既然老妖將軍這麼說，我……」

我笑了一聲，覺得這話說得真是大外行，我哪可能為了他們著想而上車？這麼說未免太不瞭解我，正要一句話嘲弄頂回，忽然發現老妖表面上雖然不聲，暗地裡卻在運勁，而長角小丑號也有不明能量反應，可能是魔法師開始念頌咒文，蓄勢待發。

（好傢伙，剛才我忘了問，要是不上車會有什麼後果？變態老爸這次可能是下了死命令，要是我不答應上車，就直接手擒人。依照現有勢，我有籌碼去搏一搏嗎？

結論當然是沒有，老妖將軍還罷，我對長角小丑號忌憚甚深，那個變態東西不但本蘊含著非比尋常的科技力量，裝配著厲害的機關兵，是看剛才毀滅者的那一擊，我猜裡頭還藏著不魔導師或是魔劍士，若是大家談判破裂，老妖把手一揮，出現個「五百刀斧手快步跑出，將我等團團圍住」的經典場面，那時候可就非常難看了。

「……我恭敬不如從命，就接你的招待，大夥一起上火車吧。」

一聲長笑未完，態度變化如此之大，旁邊的人們多數都傻了眼，尤其是那十八個大頭，他們聽我的冷笑不懷好意，怎麼都沒料到我態度變得如此之快，不但順應邀請，還跑過去向老妖握手套關係，一個個全都看得目瞪口呆。

大概也就只有方青書和鬼魅夕，這兩人眼力遠超旁人，才看出局勢曾經一即發，差點大家就要翻臉手，所以面上並無意外之，至於羽霓……我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慈航靜殿的和尚與我本不是一路，但我要上火車，當然要拉他們一把，總不好把人家晾在山道上吹冷風，更何況方青書到哪裡，他們也要護衛到哪裡，大家當然就一道走了。

上了火車之後，我發現老妖所言非虛，這輛火車裡頭確實有著良的醫療設備，當人坐定位後，就有機械手臂出，進行裹傷、上藥等醫療裡，連沒傷的都可以按服務，真是設計周到，但我左顧右盼，總覺得了點東西。

「呃，老妖將軍，請問一下，那個……列車上的安……呃，我是說車掌小姐，怎麼都不見了？」

一開口就問，這話再次把大和尚們驚得直瞪眼，紛紛口頌阿彌陀佛，反覆說罪過，就連老妖將軍都板起面孔，睜著他的獨眼，嚴肅地道︰「上頭有人吩咐過，說不能帶你去風月場所，那些東西都被撒銷了。」

「不能帶我去風月場所？說的是啥狗屁話？喂老虎總要拿塊，你們請我上車，居然連人都不準備，這未免太看不起人了吧？我老爸平常心理變態也就算了，現在還給我來這一套？」

我的抱怨未完，便被一下碎裂聲響給打斷，抬頭一看，老妖將軍的一爪，將車一鋼柱抓去一塊，這一手爪功確實犀利，但更讓我們注意的，則是他上的兇猛氣勢，儘管背對著我們，卻像是一頭盛怒的猛虎，正竭力下即將發的怒火，兇惡氣勢猶如浪，一波一波往外擴散。

「為人子，這樣背後議論自己的父親，大逆不道，可恥！」

背對著我們的老妖將軍，用一種努力抑住的聲音說話。我有些意外，沒想到變態老爸這樣沒心肝的人，居然能讓手下如此尊敬，連聽到外人說句壞話都如此吹鬍瞪眼，實在是很了得，不過……這仍無法改變他是個心理變態的事實，更重要的是……這干外人什麼事？

我正在想該如何應答，卻突然聽見老妖道︰「下命令的……不是司令。」

「哦？」

我有點驚愕，但也覺得合理，依照變態老爸的個，斷無可能專程吩咐底下人不讓我找人，這可實在不是他的作風，就不曉得是誰下的命令了。

「司令他的意思……是準備好所有的人，讓你想怎麼幹就怎麼幹……」

老妖將軍邊說邊搖頭，似乎對變態老爸的這道命令極為不解，其實在現今的大地上，各國貴族、富豪素來門風奢靡，別說父親為兒子安排人樂，就算是父親玩完了人，扔給兒子接手都是常有的事，甚至父子同玩一個人，這種事也不是沒有，實在用不著大驚小怪。

老妖將軍對於自己的最高長安排人給兒子樂一事，好像非常憤慨，真看不出他有如此高的道德，又或許……是因為自己的偶像做出這種行為，所以才到大打擊吧？當然，就我而言，實在很難理解有人會把變態老爸當偶像來拜，這真是匪夷所思的怪事。

安排好所有人的休息所在後，老妖便告辭離去，他一走，我馬上靠著牆，收起戲譴的表，認真思索眼前的每一個問題。

「……這輛火車，很不對勁啊。」

「你說的是哪一點不對勁？」

如果是以前，同行的夥伴多能陪我商量，就算在智略上幫不到忙，起碼能夠產生腦力激盪的作用，多個意見也能刺激靈，可惜目前邊人才匱乏，羽霓在這方面完全派不上用場，能夠幫到我一點的，也就只有與我同一房間的鬼魅夕，我一出聲，立刻接上話。

鬼魅夕可不是普通的天然呆，是大地第一忍—者，專業才能遠勝於我，肯定觀察到很多我沒注意到的地方，是聽回答的那句話，就知道有戲。

我道︰「剛剛那一發急凍冰雪，看那聲勢，我本來估計火車裡起碼百名魔法師，再不然就是三十名以上的六級魔法師，但這車上的人數……」

長角小丑號有防結界籠罩，難以從外窺探部奧，但從上火車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知道不對，整列火車扣除最前方的火車頭不計，後方拉了三節車廂，看起來幾乎都是機械設備與座位、床位，沒見著多人，更沒看到我預估中的大批魔法師，我的猜測明顯出現偏差，這一點更被鬼魅夕所肯定。

「從頭到尾，不含我們、十八羅漢與方青書，就只有五個生命跡象……有三個是人，還有兩個……可能是人或者其他生命。」

不愧是鬼魅夕，上火車後一直跟在我旁，沒有到逛，卻能夠純憑應偵知這些線索，還分辨出人類以外的種族，這就是專業水平。

「可是，這個結論有盲點存在，我只能應出跳中的心臟，藉以判斷生命數目，萬一藏著什麼心臟不跳的生命，就會出現誤判。」

「呃？這世上有心不跳的生命嗎？」

「有，有些生命平時於假死狀態，心跳停止，也有些怪異生命本沒有心臟，黑龍會的改造技已經可以做到這一步，相信第三新東京都市也有同樣的能耐。」

「……你們黑龍會裡怎麼那麼多變態啊？雖然是邪惡組織，也不用整天製造妖魔鬼怪吧？」

「這個世界本來就不正常！有意見可以向他們投訴。」

第四十二集 破碎虛空篇 第三章 萬水千山 休憩時刻

雖然上了長腳小丑號，我可沒有因此就覺得離險境，鬼魅夕說過後頭有追兵，還很有可能就是李華梅本人，要是我們不盡快離開，被敵人追上，那時候就算是滿車的人聯手，再加上長腳小丑號的機關兵，也未必是一再突破極限、力量屢攀至新巔峰的李華梅之敵。

李華梅的質特殊，每當經歷生死險境，歷劫重生，八歧黃金龍的潛能被，力量就會大幅攀升。當日與無頭騎士激戰，的力量就提升過一次，對於當時已大地上五大最強者排名的而言，不啻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後來被黑龍王所擒，慘遭酷刑折磨，徘徊於生死邊緣之際，力量再次激增，現在的，雖是人控制，力量卻如日中天，攀升至一生未有的巔峰，即便是黑龍王本人，在純力量的比拚下，都未必能將之倒，若我們此時上，後果不問可知。

除此之外，我也不覺得長腳小丑號是多安全的所在，這裡是變態老爸的地頭，不是我的地頭，車上全是他的手下，奉他的命令行事，說不定等一下一變臉，老妖一將軍就會冷不防地出現在我眼前獰笑，說什麼我們都已經中了奇毒，還不乖乖束手就擒之類的。

總之，半點也大意不得，我甚至對長腳小丑號上頭的機關特別放心不下，這些機械不同於傳統的機關模式，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端倪，無從想像會否我往什麼地方一靠，就出三枝弩箭？又或是掉下一張大網，將我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