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這死丫頭真是有種，也真是傻得可以，胚胎雖小，看似好藏，但它的特殊與重要，就注定黑龍王不可能會忽略，像這種重要東西，你居然還敢試圖藏起來，黑龍王會沒發現才有鬼！而他發現以後，要是會輕易放過你，我就把腦袋切下來給你當尿壺！

「……他、他把那孩子扔到地上……讓我踩到爛……我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那是哥哥的孩子……嗚……可是我沒有辦法！我沒有辦法反抗他……」

幹得漂亮！老黑啊，這一下我可真要寫個服字掛你門口當匾額了，狗灑得夠厲害！你還不如給一碗稀飯，直接讓拌鬆吃下去算了，何必踩得那麼辛苦？雖然老子聽了不痛不，只想著下發笑，但瞧瞧你把人家小妹妹折騰什麼樣子了？

只是，你外出活從不用真，都是以水月夢蠱幻化形，難道那一次你是出真？要不然，你怎麼用腳踩？水月夢蠱對神的控不下於霸者之證，而極端的神控能影響，明明只是被幻影砍了一刀，也會因為連結效應，出現真實的傷害，這些我都懂，然而，那是對付有思考能力的大活人啊，如今是針對一個未形的胚胎，還是一個可能已死的胚胎，其之神狀態……我有點頭暈，這真是一個超級複雜的學難題……

不自覺的，我還真起了下，臉上也差點出笑來，幸好自己及時警覺，把這非常不妥的衝給下，否則要是當真笑了出來，以後還真不知道在李華梅面前怎麼做人？只是，說也奇怪，照理說，這該是非常讓人悲憤的事，我的正常反應也該是要仰天長嘯，悲憤痛哭，甚至用頭撞牆來發洩，最好撞出來，這樣才合乎理，為何我聽了只覺得想笑呢？

（難道……我悲憤過度，神失常了？可是，我不覺得自己有悲啊？或者，因為我禽不如，才會對這類事沒覺……呃，這個可能還是跳過吧……又或者，是因為我控制不了的潛意識？對！一定是這個，都是潛意識作怪！把道德責任推給一個連自己都不信的理由後，我回過神來，注意到眼前的狀況。

對我而言，這些事算不上什麼傷害，就只是一個可以笑笑了事的東西，但對這個孩，似乎就嚴重得多……多很多……

在我短暫出神的時候，菲妮克踉蹌後跌數步，彷彿連一力氣也沒有，坐倒在地上，雙手抱著頭，放聲大哭。

「我踩的時候，李華梅一直瞪著我看……的眼神很恐怖，我見過很多瀕死的怨恨眼神，卻從沒有……嗚……我知道李華梅對你的意義，哥哥絕不可能原諒我了？」

醉仙罌粟是何等樣人？東海上被搞到家破人亡、下場淒涼的害者，那真是數也數不清了，要說一個怨恨的眼神能讓害怕，這就像放個鞭炮可以嚇哭白拉登一樣荒唐，結果……的恐懼不是因為李華梅，而是為了李華梅在我心中的份量，是因為我……

「還……還有其他的事……」

「夠了！別說了！」

我一下喝停菲妮克，來到旁蹲下，將一把抓住，不是因為我聽不下去說的話，而是因為哭泣的聲音不對，近似崩潰，整個影也明滅不定，顯然在過於激烈的衝擊下，神狀況非常不妥，要是放著這麼哭著懺悔下去，可能真的會神崩潰。

（該打擊的人沒有打擊到，黑龍王到底在幹什麼？應該要神崩潰的人是我吧？

怎麼現在看起來，這些鳥事不像是在針對我，反倒像是在針對？報復也該有個主次目標吧？我暗自搖頭，儘管這些事對我不痛不，甚至說不上打擊，但只要想到李華梅當時的心，我的一顆心就筆直往下沉去，李華梅已經了太多的傷害，能為討公道的人都已死絕，除了我之外，再沒有人會在乎所的委屈，我如果不為出頭，怎麼對得起？

但……我能怎麼做？菲妮克為我付出之多，沒有任何人比得上，我能把怎麼樣？更何況，一切真相揭曉後，是我在世上所剩無多的骨至親，難道我要親手把我親妹妹千刀萬剮，向我的人謝罪？

怎麼選擇都不對，現在我開始覺得，黑龍王這一招報復實在厲害得很……

「……哥……」

不知何時，紅髮仰起了頭，明亮的大眼睛裡，盈滿了淚水，淚眼汪汪地看著我，像是在祈求著什麼，更多的卻是絕。

這眼神……讓我整顆心為之，打從我們初識，就喊我「帥哥哥」其實真正想喊的，就是這麼一聲「哥」吧？自小落在仇家手裡，邊一個親人都沒有，就這麼孤苦伶仃地長至今，而我這親人唯一所帶給的，就只有絕嗎？

（……有點怪，對我親近，只因為我是哥哥？回憶起來，對我的態度本不像是對親人……我輕輕歎了一口氣，抖了抖左手，道：「閉上眼睛，什麼也別想。」

彼此都是侵神的行家，一看我的手勢，菲妮克就知道我要做什麼，依言閉上了眼。眼睛閉上的，神肅穆，彷彿是一名正在祈禱的聖，清純聖潔，而那潤的紅，看得我好想一口吻下去。

搖搖頭，我甩出腦中的雜念，一指點向菲妮克的額頭，儘管只是一個幻象，並非實，但這並無礙於霸者之證的全速侵，一下子我就侵的意識，開始迅速閱讀的過往。

人的記憶，就像是一本厚厚書冊，只要用霸者之證侵進去，要讀的過去就和翻書沒什麼差別，與其聽哭著說半天，還不如我自己親自來看吧。

當然，就算有霸者之證，閱讀別人的一生回憶，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雖說思時間的流逝速度，比現實時間要快上千百倍，但是把別人幾十年的生命全看一次，仍是要花許多時間，而且看過之後，這些東西就變我的記憶，大量記憶在短時間一下子湧，超過負荷的後果，造大腦皮層出，甚至撕裂，絕不是說笑的。

要避免這些傷害，就只能挑重點看，而且，每個人的神深，都有些特別封閉的地方，可能是什麼無法面對的神創傷，也可能是死都不能說出口的，霸者之證不是不能侵，但要花上相當時間與力氣，我沒有那種餘裕這麼幹，所以必然的作法，就是簡單跳著看。

菲妮克……或許該說是心夢的長過程，和我之前所料的相差無幾，大家都是心理變態，還巧都是變態，把仇人的兒弄到手上，哪能搞出什麼新花樣？

從孵化後一直到六歲，黑龍王完全把當公主一樣來養，還特別為造了一座純白的宮殿，外頭是好大一片花園，萬紫千紅，遠遠去，就像是天堂仙境一樣。

住所都弄得這麼漂亮高雅，生活格調當然不會差，無論吃穿行樂，都是用最好的，是用餐時候的排場，就是大量的瓷、金銀刀叉，大批侍伺候，比普通的王侯還要奢侈許多，服更是同一件絕不穿第二次，下來就直接放火燒了，完全沒有洗服這個概念。

在這種環境下長，如果沒有良好的教養，人肯定會變廢，黑龍王倒也沒有忽略這點，小心夢周圍的侍，學識談吐俱佳，派來教導的老師更是傑出，連黑龍王都親自擔任家庭教師，絕對把「、鄙、俗」的分排除，一定要把心夢公主栽培善良、典雅、純潔的人。

不得不說，在這上頭黑龍王確實是玩真的，為了要加強小心夢的道德意識，三歲開始就上神學，每天要祈禱、抄經，虔誠的程度，恐怕還在年的天河雪瓊之上，黑龍王還真是把這當養遊戲在玩，至於他是否樂在其中，只有他本人才知道了。

當然，除了神學與道德，教學課程中也包括個人技藝，為新一任的凰天，小心夢從破殼誕生那天起，就有十二魔伴隨共生，由於年紀太小，神力不強，十二魔也非常弱小，必須每日進行神修練，還有學習控魔的方法，日後才能有大就。

學習控魔，是歷代凰天的必修課程，其方法應該是羽族機，外人不可能知道，不過上黑龍王……大概也沒什麼他查不出來的，他甚至還讓小心夢練王拳，反正前五層的口訣，南蠻各族廣為流傳，要查也不是什麼難事，而照這麼看，菲妮克真的武功應該也不錯……

第四十八集 破碎虛空篇 第六章 歡喜嗔·俱是無奈

黑龍王這樣的教程，我可以理解，總要先把人捧上天堂，才能將人狠狠摔落地獄，但如果他只教這些東西，那就與心劍神尼沒有兩樣了，他在這方面的耐心，顯然沒有心劍神尼好，所以從心夢還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加相關調教。

年紀太小，未有發育，太複雜的東西不能做，但學學口舌侍奉，這個是沒有問題的，小小的手、小小的、的舌頭，這樣子起來的畫面，絕對是邪到極點，至於要怎麼讓一個道德強烈的小孩作口舌侍奉，反正都是教育的問題，只要找些別的借口，不讓知道這麼做是錯的，口舌侍奉就和冰棒沒什麼差別。

壞蛋當然就是做壞事，這些沒啥好奇怪的，從整個計劃的軌跡來看，應該也就是等揭曉時刻到來，黑龍王翻臉，最親的好人一下變大壞蛋，從天堂掉到地獄去……

這計劃沒什麼獨創，很多大壞蛋都幹過，黑龍王也不過是依樣畫葫蘆，沒什麼了不起，我發現菲妮克在六、七歲時候的記憶，有一個鎖閉的區塊，看樣子是很深的神創傷，估計就是揭曉真相的攤牌時刻，黑龍王大概沒什麼耐心，等不到長大，才六、七歲就攤牌了……

我對閱讀別人的神傷害沒興趣，便沒有特別侵進去看，但在整個閱讀過程中，有一件事非常怪異，黑龍王反覆告訴小心夢，的母親是凰天，雖然因為一些理由，暫時與分離，卻早晚有一天會來與相聚，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指腹為婚的夫婿在阿里布達，這個未來夫婿約翰·法雷爾，是這個世上最好、最優秀的人。

（……果然如此，居然給我來這一套……越看越覺得不妥，黑龍王幾乎是強行灌輸關於我的正面印象給小心夢，凡是我在薩拉的點點滴滴，都經過形象包裝、影像編輯，傳到小心夢的面前，每天足足有三個小時，就是在屋裡看我的生活影像，宮殿裡還有一個房間，滿了我的各種畫像與圖片……我知道我從小就被很多人監視，但沒想到還有這麼徹底的狗仔隊，把我一舉一都拍下來，傳到遠方，也想不到會有一個麗的公主，自小看著我的影像長大。

在我記憶中，年的自己沒什麼特別，雖是貴族出，過的生活卻與平民百姓相差無幾，變態老爸只顧著在邊境蓋超級要塞，卻連老家的屋、牆裂也不管，搞到家裡經濟窘迫，常常給人笑，我自然也沒錢擺闊，出門還常常遇到綁架、追殺，一堆人想要宰了我或閹了我，用來報復我老爸與祖上……如此險惡的年生活，經過編輯，居然變常常扶老太太過馬路、敦親睦鄰、路不拾，偶爾還武功高強，大敗四方刺客的明形象……黑龍會的宣傳部門真是很有一手，我看得差點嚇掉下，總覺得影片中的那個人，該是方青書而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