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像被變態老爸弄走，我現在的目標該是第三新東京都市，找到變態老爸，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在此之前，探病也是我的目的，雖然我沒帶探病禮，但還是去看看心禪大師，省得傷勢有什麼反覆，來不及見最後一面。

我剛要向方青書提要求，旁邊已經有人搶先開口，「等一下，事還沒完，言還沒代呢。」

凰天的話，讓我不著頭腦，但看方青書言又止，就曉得問題出在他上，轉念一想，一個讓我有些吃驚的答案浮現出來。心禪大師未死，聽起來也不是瀕死，是不需要代言的，其他的嘍囉不夠份量，有什麼拘屁言我也不會在乎，唯一夠份量的……心劍神尼？

「不會吧？這麼猛？全骨骼碎，被斬掉下半，從半空中墜落下來，這樣、\八點子沒碎骨，還能代言？」

我知道心劍神尼是猛人，但猛到這種程度，這就不能不讓我詫異了，方青書面對我的質疑，簡單解釋，心劍神尼正邪兼修，除了慈航靜殿的武技，還有伊斯塔的邪功妖法，其中有些激發生命潛能的技巧，別說是瀕死，哪怕是新死之人，都能夠短暫回魂，代幾句言、做點事。

心劍神尼不是普通人，雖然沒有手握重權，但能做出的影響，無可估計，我也很好奇，究竟會留下什麼言。

「呃，有點不妥，該不會……」

想起天河雪瓊所做過的夢，我驚訝道：「那傢伙該不會要求，要你們把改造吧？」

「這個……師伯墜落下來的時候，已經變兩截，我們花了很大力氣搶救、接住，才沒有摔得碎骨，當時，所有人都以為師伯已經死了……」

心禪大師重傷昏迷，慈航靜殿的幾名大長老又在外地，一切大事就由方青書主持，當他要理心劍神尼的兩截時，已斷氣多時的心劍神尼忽然雙目一睜，反手一抓，扣住了他的脈門，整個況詭異莫名，彷彿炸。

「師伯，你……」

「住，聽我命令！貧尼死之後，你等務必將我下改造，做，如此一來，貧尼雖死，仍能有惠於人。」

這點真是讓人無言，心劍神尼苦苦撐著最後一口氣，延命代言，結果念念不忘的，居然是這麼一件鳥事，說心理變態嘛，念念不忘的卻是有惠於人，可讓人不曉得該怎麼評價了。

方青書這謙謙君子，幾時面對過這等尷尬要求？恐怕就連真槍實彈去嫖都不曾有過，更別說什麼搞了，但此時此刻，也由不得他拒絕，只能點頭稱是。

首要言有了人負責，心劍神尼像是鬆了一口氣，表也安詳起來，緩聲道：「剩下來就沒什麼事了，我生命的最後一段，非常爽快，此生沒有白活，也不必為此找人報仇……」

死前言代不要復仇，果然不辱一代佛門大德的份，只是，我實在很好奇，這世上會有人想替報仇嗎？

該代的東西都代完，心願已了，神尼慢慢躺平倒下，在閉目之前，好像想到了什麼不太重要的事，喃喃自語，說了幾句話，方青書仔細傾聽，這才聽清楚，神尼是做出代，要將自己的上半焚化為灰，再轉給徒弟天河雪瓊。

佛門高僧的喪事理，通常都是燒化灰，這沒什麼好奇怪，也不需要特別代，但心劍神尼會吩咐把骨灰給天河雪瓊，這就有點奇怪，橫看豎看，心劍神尼也不像是閒著沒事幹，把骨灰當重要禮品送的神經病，做出這個安排，難道的骨灰真有什麼特別？

我皺眉思索，一時間想不出答案，但凰天臉一沉，就朝慈航本部的正殿衝了過去，我看跑得這樣快，顯然是先我一步想到了答案，這可不是什麼好事，便將目改向方青書。

「方仔？」

「嘿！別這樣看我，答案其實很簡單，只是你似乎沒有發現，要不然，凡是佛門高僧，都會有這現象的。」

佛門高僧共有的現象？這是什麼形？佛門高僧火化灰會有什麼特殊現象……有，舍利子！

這還真是一個讓我嚇一跳的答案，心劍神尼這樣的變態大邪人，居然也能燒出舍利子來？燒出腎結石我還相信，但舍利子……不是要佛法深的高僧，才能燒得出來嗎？

而且，心劍神尼把自己的舍利子給天河雪瓊做什麼？舍利子是一種很特殊的能量結晶，凝聚了大量的元素，自然界中幾乎見不到、暗屬的質，大多是來自天外隕石，所以像舍利子這樣大量元素的聚合，當然是寶貝。

普通的舍利子，是驅魔聖，通常都是拿來誅妖滅魔，或者是放置在某，讓靈鬼不敢靠近，但要做到這種功效，舍利子必須要比較大顆，或是較為高等的舍利子。

隨著僧的修為越來越高，元素的累積越來越多，舍利子的功用也更廣泛，從單純的法，變轉移能量的上佳載，所以有些百歲高僧的舍利子，吞服之後，能讓人功力大進，得到上一個修行者逾甲子的修為，這樣的能量轉移，通常僅限於力，因為魔力無法這樣單純轉移，更還有魔力屬衝突的問題。

不過，有慣例，就有例外，在典籍紀錄中，也有過吞服舍利子之後，魔力大幅長進的案例，因為，高等的舍利子往往會發生質變，產生一些不可思議的作用，魔力轉移也是這些作用之一，心劍神尼為當代絕強者，死前又有突破，的舍利子能有什麼效用，本就無從估計。

（所以，心劍神尼把舍利子留給徒弟，是想要借此增加徒弟的力量？不是都說了不要報仇的嗎？呃！不妥！

我的反應慢了凰天不只半拍，居然到現在才發現關鍵，心劍神尼想把自己的力量給徒弟繼承，但天河雪瓊是魔法師，並非武者，過強的力量一下子輸，稍有不慎，就會造嚴重傷害。

就算心劍神尼當真如此神通廣大，舍利子所傳輸的不是力，而是魔力，那也未必是好事，因為天河雪瓊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是當今大地上唯一能同時運使、暗雙屬魔法的者，這個奇跡的背後，是馬德列、白三小姐的巧絕設計，還有巨量魔力堆積出來的結果。

說得明白一點，天河雪瓊所儲存的魔力，已經大得過了頭，遠遠超過尋常之軀能負荷的程度，需要以窮年累月之功，慢慢去消化，雖然目前於安定狀態，但若再一下吸納大量魔力，會否引發什麼不良影響，這可難說得很。

一想到這點，我登時著急起來，不由分說，拉著方青書就往裡頭沖，天河雪瓊被接寺中後，究竟去了哪裡，這我不可能知道，只有拉著方青書指路，方青書起初搞不清楚狀況，不曉得事嚴重，直到聽完我解釋，知道一個弄不好，整個慈航本部有可能因此被炸上天去，這才曉得大事不妙。

「這麼嚴重的事，你怎麼不早說？」

「仆街！你有給我機會說嗎？舍利子如此重要的東西，你居然這麼遲才告訴我，要不是因為我知道你搞基的，我肯定會以為你存心勾引我的妞！」

「……我不搞基的，別趁機做人攻擊！」

方青書與我急奔，引起沿途僧人們的側目，不過一路看來，那些和尚幾乎全部帶傷，這一仗確實把慈航靜殿打慘了。

「不過，形未必真有那麼惡劣，天河師姐就算拿到了舍利子，也不會馬上吞服吸納吧？看起來是很理的人啊！」

「不，越是理的人，在特殊的點上就越衝，心劍神尼是師父，多年教養之恩，是數能真正牽的人，你又沒轉告言，不知道神尼要不要報仇，恨火攻心之下，有九機會立刻吞服舍利子。」

「這麼糟糕？」

「確實糟糕，因為心急之下，倉促吸納舍利子，出岔子的機會有七五，造大炸波及我們的機會也有三六，等一下你要是看到前面有蘑魅雲冒起來，就拜託閣下多擔待一點，勇敢衝出去，該死就去死吧。」

況確實不妙，但剛才凰天一馬當先跑了出去，肯定已經料到這個問題，見識不凡，又是魔武雙修的頂尖高手，有出手，或許不會惡化到那個程度，這點方青書也看得出來。

「剛才伯母跑在前頭，我看功力不凡，應該能……」

「別高興得太早，我們一家沒正常人的，要把希放在上，就和找惡魔易沒兩樣，你當心在看到蘑菇雲之前，就先看到一堆年輕和尚被吸乾的首，在的眼中，人類的命不是命，豬狗的價值都比人高。」

「呃！這怎麼會……」

「是南蠻的人，別說你完全看不出來。」

「……還真是沒看出來。」

方青書在前引路，所有守衛看到他一臉急惶地狂奔，紛紛讓開，讓我們能夠順利通行，這是好事。但我卻開始擔心，因為凰天之前若是從此通過，這些守衛早該看見，雙方也會發生衝突，沒理由這些守衛、僧還像沒事人一樣，總不會那個魔忙中有錯，搞不清楚路徑，一跑就跑錯了地方吧？

如果真是如此，天河雪瓊那邊的形就……

幸好，我擔心的況沒有出現，因為再往前跑出一段路，況就不同了，許多守衛傷上加傷，很狼狽地躺倒地上，周圍更是一團，像是被一陣颶風給吹襲過，這是凰天強行闖關通過的證據，看起來，前頭的那些守衛是因為程度太差，被這麼如風飆過，什麼也沒察覺到，直至後頭這邊才有人攔截，發生了衝突。

越是跑近，越是能到一神聖波，不住從部散發出來，況糟糕頂，一切果如我當初所料，天河雪瓊沒有深思，甚至可能害怕被我阻攔，沒有等我到來，就先把舍利子吞服吸納，膽子實在有夠大。

這傻妞欠缺專業知識，可能以為舍利子與人參、冬蟲夏草是差不多的東西，直接當補品一口吞下就是了，但事實上……差很多！

舍利子是高能量的聚合，化納舍利子的過程，會讓能量於非常不安定的危險狀態，特別是像心劍神尼這等絕世高手的舍利子，能量轉移的過程中，稍有不慎，就是毀滅的後果。

據我所知，化納舍利子要天時、地利、人和的配合，如果是得道高僧的舍利子，那就要在月、日、氣最重的正午之時，接強盛日的照，地點也要選一個沒有邪氣的至聖所在，最好是千年古剎、神殿之類，還要眾多僧誦經護持，接引諸神、諸佛之力，三元合一，才能在最小的消耗下，安全完能量轉移。

如此繁複的配合條件，還只是理單純的佛門高僧舍利子，心劍神尼生前正邪兼修，化納的舍利子，中牽涉更是複雜，肯定要花上幾個月的時間，細細研究古今相關紀錄，設計一個妥善的方案出來，才可以嘗試執行，那個傻妞什麼也不想，直接拿起來一口吞下去，也未免太不把舍利子當回事。

我不認為天河雪瓊大無腦，不過，「膽子有多大，腦子就有多小」這話用在上果然不錯……

（唔，前頭傳來的魔力波，非常穩定，沒有失控的跡象，看來舍利子的吸化相當功，老媽還真是有一套的，不曉得是怎麼做的，居然只憑一人之力，就把那些繁複條件都省略了……滿心不解，我和方青書腳下加速，一起衝進了本來停放心劍神尼骨灰與骸的靈堂，眼前所見，儘是一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