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夢正道：「十二魔無法在宿主生產之後的三年使用。」

此事我聞所未聞，心中一懍，連忙追問詳，一問之下才知道，十二魔是由前代凰天所化，而羽族的文化，絕不會鼓勵做什麼賢妻良母，更不希凰天經由自我生育，誕下繼承人，造王權的壟斷與腐敗，所以十二魔的靈魂契約中，存在這樣的規定，只要一生產，三年之無法使用十二魔。

為何誓約不是從懷孕的那刻起發，而是要等生產後？那是因為，只是懷孕，還有機會彌補，整整有十個月的時間，當事人可以亡羊補牢，而生產就是木已舟，無可改變，畢竟歷代凰天之中，九都是荒之輩，因為偶爾搞過頭，高沖頂，被干大了肚子，這種事雖然難得，卻非沒有，如果一懷孕就沒法使喚魔，這樣豈不糟糕？肯定要留點打胎、扔孩子的緩衝時間。

「哥，我覺得母親願意承擔這樣的風險，把我們生下來，絕對不是不我們的。」

心夢道：「雖然平常看起來很不正經，很七八糟，但只看這一點，就是個好母親了。」

「這個當然，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會和好好相的……」

我裡這麼說著，手了心夢的長髮，心裡卻頗為歎，這丫頭不天真，本就是一廂願，明明自己也是個幹厲害的角，但在這種事上，卻也酷自己騙自己。

別的人不好說，但如果是那個魔，一生從不按牌理出牌，天曉得的腦子在想什麼？想要用常理來解釋的行為，這只會自己找罪，說不定……只是單純每天幹得爽了，一再延後打胎的日期，就這麼一天延一天，最後某天意外把孩子生出來了，這才悔之晚矣……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說什麼直接誕下繼承人，脈傳承，會導致王權的壟斷與墮落，這話在別人上我信，用在這群鳥人上……怕是一句冠冕堂皇的狗屁借口，羽族中人個個心窄小，名符其實的鳥人，那些凰有這等襟？我實在很難相信。

恐怕，是某個錯過生育機會，或是因為某種理由不能生的凰天，化為魔後心有不甘，立下這條近似詛咒的令，後來的歷代凰天吃了虧，當然更不會讓後代佔便宜，聯合起來，把令貫徹到底，讓以後的每一代凰天都不敢生。

這個推論沒有證據來支持，但我覺得可能極高，至比心夢那種不切實際的幻想要現實……

「對了，第三個願，你是怎麼做到的？直接把我送回十二年前，這種逆天的能力，也是十二魔所為？」

「嗯，十二魔中的白鯨之星，能夠把過去的景回溯，讓人歷其境，但回溯的時間通常是幾個月至一年前，停留在過去幻境中的時限，也不能超過三天，否則會發生不可逆轉的傷害。」

心夢道：「單憑我的能力，只能把時幻影回溯一年，那次是黑龍王、黑巫天聯合施法助我，才能一次把幻境倒流回十幾年前，哥哥你的要求，實現起來可真不易呢？」

「幻境？你說……幻境？」

我關心這問題，本來是為了這問題所蘊藏的可能，之前一直沒想到，若心夢可以讓時倒流，這麼逆天的偉大異能，大可以回到過去，拯救自己，黑龍王也大：１利刖的異能，問到當年的凰島上，改變錯誤，甚至機接殺廣變態老爸都特別是，我也大可回到華爾森林大攤牌之前，去阻止悲劇的發生，不管怎麼說，擁有這異能，代表人生多一次到數次的機會，無論代價有多高，我都很想冒險一試，這對我實在是個太大的，但心夢給我的回答，卻讓我為之愕然。

幻境？

聽起來，這個答案是比較合理的，「實際逆轉時空，把人送回過去」和「只是回溯過去聲影像，無法實際接人與」這兩者的難度是雲泥之別，事實上，前者的技目前只存在於虛幻學理與想像之中，本沒有被實際開發出來，現有的幾套「穿梭時間」魔法，容都是高深莫測，連看都沒人看得懂，更別說可行……

然而，我逆轉時，回到過去，改變了我與李華梅的過去，這卻是客觀存在的事實，我親經歷，絕無虛假。

究竟為什麼會這樣呢？心夢沒可能會騙我，肯定是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我揮手止住心夢的說話，閉目思索，把我當時許願後，乃至回到過去的每一個大小細節，諸般回憶在腦中飛快閃過，不久之後，我忽然發現了一個之前忽略的問題。被心夢送回過去的時候，最初的一段時間，我沒遇到什麼人，不過覺確實有些異常，我的存在，在那個時空有種排斥的違和，我藏匿躲在自己家裡，窺一切的時候，到底是我藏得太好，沒有人發現？還是我本就不存在於那個時空，沒有人看得到我？

一切既是如此，那後頭又是發生了什麼，才令一切改變？

我細細思索，猛地軀一震，想到了一切改變的關鍵，正是那枚黃晶石的出現。

雖然沒有引發甚麼異象，不過正是從那枚黃晶石亮出之後，我便能與人談，也就是能被人看得見、得到，正式存在於那個時空之中。

（唔，不是沒有可能，黃晶石本來就是能量結晶，中蘊藏著極強的能量，還是法米特那夥人留下來的，戰國時代的水準和今天可不一樣，不就是第九級力量，這種高等的能量結晶，天曉得裡頭到底藏了多能量？我是魔法傳人，與黃晶石接後，發生了異常變化，巨大能量扭曲了時空點，把我從虛化化為現實，從不是不可能的……不，應該說，只剩這個是合理解釋了。

我神怪異，心夢也看了出來，問我有何不妥，我遲疑了一下，終究不想對心夢有什麼瞞，雖然聽來荒唐，還是把我穿梭回過去，惡鬥十虎、勇救冷翎蘭、狂李華梅的事，全部告訴心夢，心夢聽得目瞪口呆，怎麼也想不到，當年曾發生過這樣的事。

疑問得到澄清，希卻也破滅，穿梭時空完全是個意外，不可能再依樣畫萌蘆，移轉時空之事，已然無……或許，人生也就是這麼一回事，已經過去的事，就是已經過去，無法改變，能夠改變的，只有未來……

「對了，鬼妹說只要見到你，就有辦法取出與人結合的創世聖，這是真的嗎？還是那丫頭為了騙我去接你，晃點我的？」

「我們有分寸的，這樣的大事怎麼能胡說笑，當然是認真的。羽族對生命、靈魂的研究很深，十二魔更是集羽族的技於大，單純只是運用魔，將聖分離取出，這是做得到的。」

「做得到嗎？那接下來的問題倒也就簡單了，你覺得……集齊七聖，真的能打倒黑龍王嗎？」

這個問題一提出來，心夢沉默了，這反應在我意料之，而答案我自己也心知肚明。

「……哥，七聖集全，匯於一，能夠大幅提升實力，這點不假，但力量提一升了，並不是一定的勝利保證，如果你能再多點時間修煉，勝算會更高一些，你……你能不能再多給自己一點時間呢？」

心夢的話很有道理，非常客觀，無奈我有不能等待的理由。

「如果單是我自己一個人的問題，那當然可以忍、可以等，反正別的本事我沒有，忍氣吞聲我就很行，如果能夠忍到黑龍王壽終……不，是惡貫滿盈暴斃，那也不失為一種勝利法，功不必在我手嘛，弱者也有弱者的生存之道。」

我道：「可是，現在我每多等一天，就有人要多等一天，我想到們還在苦，就覺得……嗯，不好。」

心夢沒有答話，因為在這整件事裡，負有不能推卸的責任，我並無意說這些來刺痛，只不過……有些事是無可迴避的，如今我們就要試著去解決0「別擗心，找小足怍你，過去的事悄無法改變，我們可以一起去創造未來，在我們的未來裡，不會再重蹈覆轍。」

「哥，接下來，你就要去第三新東京了，那裡……我有些怕……」

「怕什麼？那傢伙雖然變態，但又不會吃人……」

我皺眉道：「不妥，那傢伙變態的，搞不好還真的會吃人。」

「……從小……我一直不明白，他武功那麼高、力量那麼強，但每次我……的時候，為什麼他……他都沒有出現呢？」

心夢的聲音抖起來，流真心的恐懼，「我相信，那是因為他不知道我的存在，所以才沒有來，可是……可是……」

心夢其實是一個很堅強，手段與心計都厲害，絕不簡單的人，不過，「家人」這兩字是長年神寄托與心病所在，到這方面的事，就像個弱的小人……或者說不堪一擊的神病患，把自己的弱面表現出來。

從沒有見過源堂，法雷爾，對於這個素未謀面的父親，覺相當複雜，在最痛苦的時候，這個男人並沒有出援手，甚至對的存在不聞不問，從不關心。

小時候，心夢一直認為，那是因為父親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所以才什麼事都沒有做，但隨著年紀、見識增長，曉得源堂·法雷爾的鬼神莫測，見到黑龍王自負智計，卻屢屢在源堂手裡弄得灰頭土臉，也慢慢產生了懷疑。

會不會……父親明明知道自己的存在，只是就不把這兒當回事呢？

第五十集 破碎虛空篇 第四章 守株待兔，趕狗巷

整個事的關鍵點，是在心夢六歲的那一年，黑龍王選擇攤牌的時刻，心夢讓我知曉此事後，我一直在想，那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黑龍王放棄計劃，提前撕破臉攤牌？

心夢與我算同年，只不過因為孵化的關係，勉強算是年頭與年尾的差距，近似冷翎蘭的形。心夢六歲的那年，也就是我六、七歲的時候，那時候……也沒發生甚麼特別的事啊，怎麼黑龍王莫名其妙就到刺激，發狂了呢？

這件事我怎麼想都沒想明白，後來與心夢研究，也沒有準確答案，只能猜測說，源堂刻意對我進行放任式教養，以此來破茅延安的圖謀，茅延安在心夢六歲的時候察覺並確認了這點，無計可施、無法可破，終於弄到自己的神再次崩潰。

源堂無疑又取得一勝，結結實實讓敵人慘敗了一回，姑且不論他這麼做的背後用意為何，這個佈置要生效，有一個大前提，就是他必須已經知道黑龍王的整個計畫，才能夠直接攻擊這計劃的樞紐，一舉廢掉黑龍王的多年心，而且，源堂的佈局進行得很早，黑龍王直至五、六年後才發現，委實太遲，更添恥辱。

變態老爸一早知道了黑龍王的計劃，也就是說，一早便曉得了心夢的存在，卻像個沒事人一樣，不顧兒落於敵人之手，過著非人的生活，他救也不救，甚至理滅都不理，他究竟是什麼心思？

我要去第三新東京都市，這也是一個很重要的理由，不把這個謎底揭開，我連覺也睡不下去，只是心夢似乎害怕這問題的答案。

「心夢，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種生，名義上，他們都是人，但事實上，你不能把這些東西當人看。有些人天生無恥，有些人搶了你的東西，還要扔一句搶你是看得起你，多被打劫多添人氣，不打劫人是道德帝……盡說不是人話，這種禽，你怎麼可能理解他們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