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珠炮似的問話,羽霓呆若木,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看到這樣子,我並沒有什麼勝利,當然也不會覺得開心,只是因為自己不得不和這傻人在這裡,花力氣說這些道理,非常惱火與疲憊。
「算了,說了也白說,你就繼續去相信那一套吧,如果這樣真能讓你日子比較好過的話……」
我搖了搖手,不想多說,從浴池中起來,預備要離開,羽霓卻在此時抱住我的腰,「等一下!」
「幹什麼?」
我向羽霓,有些想不要說什麼,就看在水中仰視著我,白晰的略嫌纖瘦,線條卻是極,而那雙眼眸中,最初只有狂、混,卻迅速冷靜下來,回復了冷靜,顯然是心理鬥爭已經有了結果,一開口,聲音已能平靜。
「你……你什麼也不信,不信正義,不信天理,不信果報,這樣活著,你難道不累嗎?」
「嘿!不要說得好像我心理變態一樣,又不是我自願什麼都不信的,還不都是因為我邊都是一些高智商的變態,整天拿我來玩,才玩到我什麼也不敢相信,你以為我很願意嗎?」
我搖頭道:「但如果你相信什麼理念,只是為了讓自己活得輕鬆一點,那我還是建議你,多用用自己的腦子,去想想那些東西到底說不說得通?又到底適不適合你?」
「我師父說,有信仰的軍隊,才是最強的隊伍。」
「你師父……不,你老爸已經死啦!」
一句話堵回羽霓的,我心裡覺得有些好笑,最好心燈居士真有那麼信仰堅定,有些道理雖然沒錯,但從他的口中說出,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浪費時間與鳥人說話,真是無聊,我起離開,到了門口,還是忍不住開了口,「我應該說過了,或許在這個世上,真有那種能解釋一切的方程式、真理,但那種存在,必然是超越人智的東西,不能單純用人的道理去衡量,至不是邪不勝正這種東西,什麼正正邪邪,善善惡惡,那都是人定義的,如果用森羅萬象的角度,這些都是沒意義的,就像我和你說這些一樣的沒意義。」
說完這些,我就推開門,頭也不回地走出去,心中頗有些惱怒,倒不是羽霓引發了我的怒意,而是我說得太多了。在潛意識裡,我不喜歡對人說自己太深層的想法,不願意讓人借此窺知我的思想,這是很危險的一件事,今天對著羽霓說這些,其實已經是大為破例了。
出了門,心夢赫然等在那裡,看見我過來,悄聲拍了拍手,為我鼓掌,笑地說,「哥,你好棒,剛才那些話,真知灼見,你說得很有道理呢。」
「來了,就是胡扯而已,有什麼道理可言?你在外頭全聽見了,有什麼想法?醉仙罌粟,智冠黑龍三軍,我很想聽聽看,你又有什麼信仰思想?」
「這個嘛……」
心夢側過頭,咬著手指,好像很認真似的想了想,然後一下子撲過來,摟著我的脖子,倩笑道:「哥哥說的一切,人家都信,哥哥的話,就是人家的信仰,信你就是了。」
「哈,這倒也是一種輕鬆的生活方式,跟個好老大,然後什麼也不想,這樣確實可以活得很輕鬆。」
抱著心夢一起離開,我就沒有再想那些不相干的事,繼續去幹我應該干的工作,事實上,我們這幾天的放生活,確實不是只在尋歡作樂,同時也是在修練,修練所針對的目標,就是創世七聖。
每件七聖之中,都藏著一式究極魔法,如果能夠運用妥當,在戰場上六式、七式究極魔法齊發,那種場面就是末日浩劫,萬神齊怒,毀地摧天,要擺平李華梅、暗黑召喚的勝算很高,運氣好一點,就此轟死黑龍王都不是沒有可能。
在各種史料典籍中,我記得五百年前的戰國時代,能人輩出,也曾發生過一場戰爭,兩邊陣營用究極魔法對轟的例子,不過,究極魔法之所以被稱為究極,這就代表了其獨一無二的份量與難度,夠資格運使究極魔法的大魔導士,每個時代都不過一、兩個人,發出究極魔法後,就支力與魔力,短則三五十日,多則一年半載,都無法再發第二次。
有些魔力未足,境界用特殊方法勉強提升上去的水貨魔導士,用了究極魔法所遭的反噬,可能一生都無法回復,甚至當場暴斃的都不乏其人,畢竟,究極魔法本就是主神級的神魔專用,以三次元的生命來發,本來就過於勉強了。
記錄中,哪怕是最輝煌的戰國時代,一場戰爭中以究極魔法對轟,最多也不過四發,這已經是史上最高記錄了,至於六式或七式齊發,這種事不但史無前例,連想都沒有人想過,但這絕非毫無可能的,因為世上已經有捷徑留了下來,就是創世七聖。
不曉得哪年哪代,有位異人造出了七聖,又或許真如傳說所言,這七件聖是造主創世所用,留了下來。總之,七聖之中分別封藏著究極魔法,而使用七聖來發藏的究極魔法,能夠大大減魔力損耗,化不可能為可能。
七聖已大大減了我們的負擔,而羽族所研發出的技,則讓我們在這基礎上更進一步,過媾,和合,能把究極魔法的發耗損再往下削減。當然,我沒打算傚法凰天使用聖者手杖那樣,因為七聖之中,不是每件東西都呈棒狀,也不是每件聖都能拿來當假用,至我就不會蠢得把外鋒銳的烽火乾坤圈、無不破的斬龍刃,朝自己的屁眼裡塞。
我自己的分析?羽族那種把聖當用的作法,重點其實是高時候的腦波,生在高時候的腦波,就像一把鑰匙,能與七聖本的靈波同步,借此在最小的負擔下發,連對靈魂的侵蝕傷害都減許多,而我們所該做的,就是想辦法讓這樣的腦波頻律,在平常時候也能出現。
說法聽起來很玄妙,其實倒也簡單,一些高僧在打坐禪定時,無須實際做,也能到達等同高的快境界,還持續數天,是謂大歡喜。這兩者之間確實有互通,而我們所努力的目標,也就是做到這樣的事,雖然難度頗高,但幸好我們之中若非超卓武者,就是傑出士,禪定、冥想之類的修行,我們都不陌生,駕輕就,否則要在幾天之,完這樣的訓練,絕無可能。
當然,媾就是訓練中最重要的部分,只不過,我們都是一面合,一面嘗試保持做位,就這麼進禪定狀態,幾天下來,人人都是大有進步,就連我這個不流的者,在握著聖時,都覺得……自己好像有能力發聖了……對,只是好像,沒法給出更肯定的答案,因為我們不能實際測驗,僅能相信自己的覺不是錯覺,並且衷心祈禱,在戰場上能夠發揮實效。
天河雪瓊、心夢、鬼魅夕,都信任著我的作法,沒有提出質疑,一心一意地練習,這在我的預期之,比較意外的,是羽霓居然主要求加,希接特訓,增加我方的戰力。
這還真是讓我嚇了一跳,羽霓參戰是必然,吸納心劍神尼的舍利子,得了不好,雖然短短時間,未及消化,力量卻已提升不,上陣戰,會比以前能打得多,不過……還不足以強挑敵方的手,撞上暗黑召喚恐怕連跑都跑不掉,為此我一直在頭痛,總不好將當犧牲打,隨隨便便壯烈仁,沒想到會主要求特訓。
不僅如此,羽霓在訓練時的態度異常認真,相當投,看不出勉強的樣子,完全就像換了一個人,讓我嘖嘖稱奇,就連天河雪瓊都私下對我說,羽霓做的時候,好像非常,那種搖甩髮的勁,和過去判若兩人。
過於反常的狀態,天河雪瓊擔心羽霓可能力過大,神出了問題,雖然沒說明白,但我曉得,天河雪瓊更擔心羽霓像羽虹一樣,冷不防地刺我一刀,報仇雪恨。
天河雪瓊有這樣的擔心,讓我非常欣,換做是以前,不可能會在意我是死是活,現在這麼張我的安全,這真是一件讓我做夢都會笑醒的事。不過,的擔心純屬多餘,我的形已今非昔比,想要在我面前做假,不是那麼容易,更何況我還有一個視人心的助手。
「哥,確實和之前不同了,理由我也不太清楚,但……你對說的那一番話,似乎有醍醐灌頂的作用喔,茅塞頓開,開竅了。」
「真他媽的見鬼,那些話有這麼特別嗎?我自己怎麼就不覺得呢?」
我下,忍不住道:「真要有那麼特別,讓我自己也震撼一下啊?我很想嘗嘗醍醐灌頂的覺,要是真能大徹大悟,說不定一下子武功衝到第八級去,也說不定啊!」
坦白說,被幾個第八級修為的人包圍,力大,特別是們得以突破的關鍵,本來可以為我所用的,這點想起來就讓人更嘔了。生死關頭就在眼前,我毫不敢懈怠,每天都在勤修苦練,總覺得距離第八級只是一步之遙,突破不是沒有希,但我自己也清楚,在短時間靠著大量外力,連續輔助所取得的突破,就算突破上去,這種高手通常也是水貨,境界有了,實力卻比正常的要差一截。
天河雪瓊倒是還好,畢竟過去的底子深,鬼魅夕就有這種現象,白三小姐之助,力量推升至第八級,又吸納了心劍神尼的舍利元氣,大得助益,但因為短時間力量激增,雖然取得突破,卻駕馭不住,這幾天都在試著鞏固境界,控力量,杜絕後患……還有時間做這些練習,我如果臨時突破,戰鬥中控制不住本的真氣和力量,破綻大,更加危險,還不如穩穩當當使用現有的第七級力量去作戰。
「我覺得,哥哥你在大戰前或大戰中突破上第八級,一定沒有問題,你的底子又打得厚,升級了也駕馭得來,不用太擔心……」
心夢面有得,很自負地道:「我的預一向很準,相信我吧。」
何止是準……十二魔之中,有專門用以占、預測未來的「基拉大和」,這頭魔非常奇特,歷代凰天中,真能夠使用這魔的人也不多,即使是我們家那自負了得的魔,也駕馭不了這頭魔,每次發占卜,都是得出一些類似什麼前途五里霧中之類,模糊不清的結果,問也白問,連每期彩券頭獎的號碼都占不出來,實在差勁。
幸好,兒替母親洗刷了這個恥辱,心夢的神力之強,歷代凰天中出類拔萃,幾無敵手,功地駕馭住這頭異種魔,在預測未來這方面,準確得像是一名命運祭司,所預的事,幾乎沒有不命中的,令我們深深信服。
不過,預見未來這種異能,本就很不靠譜,古往今來,九九的先知、預言者,哪怕本事再高,都只能看見未來的某些畫面、某些片段影像,卻無法盡窺全貌,再接下來,就是要靠他們自己「看圖說故事」的本領,自行設法理解所見到的畫面,解釋給旁人聽。
一般形下,這些解釋都沒有錯,但命運這東西,就像是一個險的老太婆,偶爾會讓人窺見的其中一面,卻從不讓人完整看清楚,而看圖說故事本就很不可靠,憑著一張圖,各說各話,這是常有的事,為此鬧出的預言大笑話,也不只是一件、兩件了,為此,關於大事,預言這種東西只能當參考,不可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