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的裝備,正是來自第三新東京的證明,然而,黑龍王的表有些怪異,似乎這人不符他的預測,就連我也覺得古怪,源堂是個非常討厭麻煩的人,不現則已,若決定要現出來,就不會再遮遮掩掩,這種斗篷裝扮,不是他的作風,這人多半不是源堂.法雷爾,但……那又會是什麼人?高手不可能忽然冒出來,而我想不起來還有什麼可能的人了。
不過,剛才那聲冷哼,聽起來很耳,我應該認識這個人的……
在我為之驚疑不定時,這名不速之客邁開大步,走向黑龍王,邁出的腳步很直,像是用尺子畫出一樣,沒有偏毫之分,而從他邁步的那刻起,一霸者之氣,如巨浪滔天,席捲而來,讓這道土黃的影,忽然變得有若巨人般高大,每踏一步,驚百里,頂天立地。
如斯滔天霸氣,在我記憶中,有這種氣勢的人屈指可數,並不是所有的武道強人都有如斯霸氣,每個練武者都有不同的追求,有些人追求王道正宗,有些人追求霸道,還有些追求天人合一,不同的路子,哪怕練得再強,也不會生出霸氣來,而我此刻所應到的霸氣之強,環顧生平,就只有白拉登那裡的鄉下拳王足堪比擬,其餘的高手……哪怕是凰天也遜之一籌。
我覺得事古怪,更約有種覺,彷彿有什麼事要發生了,而除了我之外,凰天、黑龍王都不愧是前輩高人,似乎察覺到什麼,黑龍王面上閃過一訝,跟著就好像不在乎一樣,出一種看好戲的表;凰天軀一震,驚愕的程度遠多過黑龍王,扭曲的面孔老半天都沒法回復原樣,這種奇怪的反應,多給了我一些線索,當那個荒唐的念頭出現在腦海,我整個人一下也愣住,難以置信有這種可能。
「什麼老朋友?老夫與你這東西何來可言?如果你是指源堂小子,呸!那個變態東西還沒來,省點力氣吧!」
蒼老而豪邁的聲音,中氣十足,響徹全場,所有聽到的人都是心頭一震,而當斗篷底下的那個人,將斗篷一把掀開,震驚的嘩然聲浪,更在我方人群中炸開,尤其是南蠻的人群。
理由很簡單,因為這個神的幫手,不是別人,正是各族的共同領袖,萬尊者!
萬武尊是各族的尊位共主與崇拜對象,他一句話,千萬人甘心去拋頭顱、灑熱,對各族的影響力之深,外人絕對無法想像,說得實質一點,他就是南蠻的神,然而……眾所周知,萬尊者在格達一戰中,被李華梅持斬龍刃襲,早已亡了,為此,南蠻族與李華梅結下不解之仇,人們誓言復仇,只是因為李華梅太強,幾次刺殺行均未功而已。
已經死掉的人,卻在這一刻忽然出現,我瞪大眼睛,怎麼都無法接、不能理解,難以相信這等好事會在眼前發生,特別是親眼目睹萬尊者遇襲的我,當日的慘烈畫面,仍歷歷如在眼前,卻忽然看到已死的人復生出現,要不是心夢在我驚呼,我肯定以為一切是在夢中。
「這……怎會?」
復生的萬尊者,昂然獨對黑龍王,一霸氣吞日滔天,戰意如虹,千錘百煉的金剛戰軀,氣機湧,展現出毫不弱於黑龍王的氣勢,修為較諸往昔,非但沒有衰退,還大幅提升,看來已突破八級瓶頸,堂堂進第九級境界。
事發突然,我還有些腦筋轉不過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這一切與源堂、第三新東京都市肯定不了干係,那票天殺的王八蛋,這麼大的事,之前我到那邊的時候,居然沒有人向我提上半句,真是可惡了!
「唷!」
萬尊者揚起手,向我們打了個招呼,示意嘉許,我固然是又驚又喜,而凰天所的神衝擊,明顯更在我之上,完全在那裡傻掉,張大了口,半天說不出完整字句,「老……老爸……你……你怎麼會……」
實在難得,居然能看到凰天如此人化的表,平常天塌下來當被蓋的,會為了某件事嚇到結結,這是外人頗難想像的事。其實,不是什麼事都那麼大而化之,只是在乎的人與事太,這才不容易被影響到,而從這點看來,萬尊者在心中的份量委實不輕,要不然……也不會一再找李華梅麻煩,想要報仇。
同樣道理,李華梅所到的震驚,看來一點都不比凰天小。以李華梅的聰明才智,肯定明白自己清醒之後,立刻要面對刺殺萬尊者的罪行,單純與我之間是好說話,但凰天那邊,想取得的諒解就絕不容易,這棘手難題必讓李華梅大棘手,沒想到難解的死結一下被解開,已死的人居然活生生跳了出來,喜憂參半的心,全都寫在臉上了。
我心中同樣有很多疑問,只是現在委實不是問東問西的時候,正想招呼大家一起手,能戰的戰,不能戰的自己有多遠跑多遠,別來礙事,哪知道眼前驟然一花,本來被包圍在中心的黑龍王,影閃,居然一下子逸出萬尊者和我們的前後包夾,到了圈外。
這一手先聲奪人,反過來向我們施了力,萬尊者臉上變,沒有搶著追擊,而是後退與我們會合,更擋在我們的前頭,將我們護住,顯然也是早看出來,我們這邊人人氣空力盡,與其指並肩作戰,本就是需要別人保護的一群。
李華梅的狀況好不到哪去,所在之,從開始至剛才一直是戰得最激烈的中心點,傷外傷一堆,力量也大幅消耗,全無回氣休息的時間,現在已經算是強撐,不過,看到黑龍王有作,也立刻搶前一步,想要守護眾人,卻意外沖得太前,與萬尊者並肩而立。
「呃!」
到底是心虛,李華梅看到萬尊者站得太近,嚇了一跳,本能地後退,如臨大敵,這反應令萬尊者啞然失笑,不顧強敵在前,轉頭對李華梅道:「嘿!用得著這麼大反應?敢作敢當,你那一下既然捅得下去,沒理由現在才來怕吧?」
「這……這個……您……」
「哇哈哈哈,老夫沒聽錯吧?九頭,你對老夫用敬語?這可太不像你了,哈哈哈……」
萬尊者仰天大笑,聲音豪邁,儘管這話是拿李華梅尋開心,但至聽起來,沒有那種尋仇的刻骨恨意,這點也不可思議,因為萬尊者從來就不是那種心寬廣、笑泯恩仇的人,南蠻族講究以眼還眼,以洗,萬尊者能夠不計較李華梅的錯與罪,這是極為反常的……雖然這著實令我大大鬆了一口氣。
「唔,一家和樂團圓,這還真是奇怪,看你們這麼歡樂,讓我忽然覺得自己很失敗,好像什麼辛勞苦勞都白費了一樣……」
站在包圍圈外,黑龍王皺起眉頭,表非常不愉快,緩緩道:「但怎樣也好,已經死掉的人不會無緣無故復生,這一切……應該是我那老朋友在後頭作吧?」
與我有相同的結論,而以黑龍王的聰明才智,更能準確推測出事的大概軌跡,「是了,在伊斯塔,他派在世侄後的影子護衛作了,或許還搭配上其他第三新東京的來人……唔,不只,娜西莎幫他出面當障眼法,應該是他本人親自到了。」
黑龍王的這個推論,著實令我一驚,但稍加推敲,就知道他沒說錯。當時的伊斯塔雖然混,上竄下跳的空間不小,只是若沒有娜西莎這層級的人代為掩護,想要做些什麼又瞞過黑龍王的耳目,殊為不易,而想要說娜西莎出面幫忙,第三新東京隨便派兩個使者是不行的,九九是源堂親自出馬。
以源堂的本事與份量,只要來到娜西莎的面前,以本氣勢發威,就足夠證明份,縱然雙方當時立場有別,娜西莎也會同意協助,畢竟伊斯塔人欺善怕惡也是出了名的,而後,娜西莎出面,向我們索取萬尊者的,暗示我們代為「理後事」讓我們以為要試圖急救,可是當我們再做確認時,娜西莎卻尷尬地表示計劃失敗了。
事實上,娜西莎沒法不尷尬,能夠救活萬尊者的技,伊斯塔並不存在,如果用什麼製造活、雖生猶死之類的邪惡技幹,事後人與我們肯定翻臉,更別說當時伊斯塔正與人敵對,娜西莎哪可能跳下來幫忙?因此,萬尊者的在手中一沾即過,給了源堂,又在絕對保的要求下,隻字不能吐,只能尷尬地說是計劃失敗,東西理掉了。
伊斯塔的黑魔法,無法讓死者復生,但到第三新東京的手上,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魔窟之名不是白的,長期與海外勢力技聯盟的第三新東京都市,手上到底有多技底牌,外人本無從想像,從那邊的角度來看,生與死的界線其實很模糊,如果連整都可以在培養皿中從無到有,區區破損算得了什麼?
況且,萬尊者不是普通人,他武功強絕,又是人之,這的強悍程度,恐怕大地上找不出第二個來,在新死未久,尚未死的形下,讓第三新東京都市的人來搶救,假死還生的機會確實很高,而結果也證明這想法沒錯,未死的萬尊者,帶著較之前更強的實力,重新回到我們面前。
這個意外的驚喜,確實讓人不勝歡喜,但原來伊斯塔之役時,源堂.法雷爾就已經到了格達,我們在那邊打生打死,他就在旁邊看戲看到爽歪歪,真是一點天良都沒有,他媽的,沒有打算出手幫忙,就不要來啊!來了又不現,躲在一旁裝死,算什麼……呃,怎麼覺得和現在的形好像?
說起來,與其要發什麼大絕招,對抗黑龍王,還不如想辦法發個什麼大召喚,直接把源堂給召喚出來,讓他去單挑黑龍王,說到底,這兩個混帳是災難的源頭,我早就想讓他們直接出去單挑,死剩下一個,世界就太平了……話雖如此,如果死剩的那個是黑龍王,我們也太平不起來就是了。
我想要高聲喚,把源堂喊出來幫手,這傢伙就算已經來到附近,如果我不個一聲,他搞不好還以為我們戰得很開心,不需要他下場,會一直在那裡喝咖啡看戲,但在我開口之前,萬尊者卻搶先一步,大喝出聲。
「廢話說!你這臭賊搞風搞雨,爺爺看你不順眼很久了,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
干……外公你也不必這麼熱沖腦吧?開口就要戰,好像你穩贏一樣,就算你真贏定了,就不能稍微替我們這些沒力氣戰的人想想嗎?
最詭異的還不是萬尊者討戰,而是他老人家豪語出口後,族戰士似鼓舞,白瀾熊搶著跳了出來,大喝道:「卑鄙狗,怎配與尊者手?讓我將你斬下!」……兄臺,要作秀也挑一下場合好嗎?你不過是坐七看八的級數,在這些九級強人的面前,你連充好漢的資格也沒有,幾時到你跳出去討戰了?
「呵……」
黑龍王啞然失笑,他與白瀾熊是舊識了,但是被小輩看不起,似乎讓他很不愉快,「真是意外,居然這麼被看不……唔。」
黑龍王的臉變了,不是因為白瀾熊的挑戰,而是因為某些其他因素,我大不解,忽然接到心夢的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