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周堯,謝箏去咖啡館找黎熹。
黎熹抱著平板窩在角落的卡座畫畫,見謝箏帶著勝利者的笑容走過來,就知道出師大捷了。
“笑得這麼爽,你是揍了周堯一頓?”
“比直接揍他還要更爽。”
謝箏先掃碼點了一杯抹茶拿鐵咖啡,這才將先前在療養院發生的事講給黎熹聽。
“你這招妙極!”黎熹朝謝箏豎起大拇指,“既擊碎了周堯的自尊心,又離間了他們兄弟的。就算周同開口解釋,周堯也會懷疑他哥是在騙他。”
“畢竟他哥那人薄寡義,卻肯為了幫助你,將自己的親弟弟送去日本。要說這中間沒點貓膩,誰信啊?”
“總之,甭管這事是真是假,但這事從你里講出來,假的也變得半真半假了。”
黎熹由衷佩服謝箏的腦子,朝謝箏豎起大拇指,“箏姐果然聰明。”
謝箏靠著沙發雅座,雙臂抱著,手指輕點手臂,笑得像個老狐貍,“過獎過獎。”
另一頭。
謝箏走后,周同站在院外將一煙完才回來。
見到幾分鐘前還在積極做康復訓練的周堯,這會兒卻像是失去了生機一般跌坐在椅上。
見到他來,也是毫無反應。
周同不由輕蔑一笑,“不過是送你去日本暫避風頭,等你徹底歇了不該有的心思,認清了局勢,還是有機會回國的。”
“你擺出一副死了爹媽的表給誰看?”
歇了不該有心思。
認清局勢。
有可能回來...
周同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在周堯心臟上刀子。
周堯口氣翻滾,都快吐了。
他眼神狠厲地盯著周堯,憤怒的話不需要過腦子便口而出:“周同,你跟爸爸一樣卑鄙!”
“外面那麼多漂亮的人你們看不上,偏就盯上了我的謝箏!合著你們父子都喜歡搶來的是吧?”
“把我送去日本,你就能名正言順地跟在一起了!你做夢呢!”
周同被劈頭蓋臉一頓罵,不由莫名,“什麼我盯上了你的謝箏?”
“還裝!”
“你早就跟謝箏在一起了,所以你才迫不及待送我去日本。”
“周同,你混賬!”
噗!
周堯一口熱噴出來,嚇得護工嗷嗷。
周同的鞋尖上也染了一些。
周同繞過地上那灘走到周堯的椅旁邊,提起皮鞋在周堯的子上蹭了蹭。
蹭掉,周同頗有些失地看著周堯。
半晌,他說:“你不僅廢,還愚蠢。”
“那人隨便一句話就能忽悠住你,現在看來送你去日本是正確的決定。”
說完周同便轉走了。
“周同!”
“你說,你是不是跟謝箏在一起了!”周堯還在糾結這事兒。
周同被氣笑了。
愚不可及的東西!
他頭也不回,冷笑道:“是,又怎樣?”
蠢東西,氣死了更省事!
周堯如遭雷劈。
竟然是真的!
他倆怎麼能這麼對他!
周同搞誰不好,怎麼能他的人!
周堯這次是真的氣暈過去了。
次日,謝箏帶著妹妹,黎熹帶著薛霓,四個好姐妹一同前往仙本那。
褚英作為保鏢,自然也在同一趟航班的。
一路上們都在跟褚英打聽周家的事。
褚英本不是個多話之人。
但被四個漂亮人圍著,做不到拒絕,便將知道的消息講給薛霓們聽。
“周堯昨晚就被送去了日本。周同還打電話到褚旭那里,托他幫忙介紹兩個靠譜的保鏢,負責看管周堯。”
聞言黎熹輕笑了一聲,“這是個聰明人。”
周同手底下會沒有靠譜的保鏢?
褚旭是顧淮舟的保鏢。
他找褚旭借人,是為了避嫌。
以后周堯由褚旭的保鏢看管,想必是折騰不出什麼水花了。
“哦,還有。”
提起另一件事,褚英的表有些微妙,說:“老周董不是被醫院判斷出腎衰竭麼?”
“我昨晚聽見褚旭他們私底下聊,說老周董以后應該都沒法人了。”
“他那個東西,徹底壞了。”
“...”
這是大家都興趣的八卦話題,薛霓合上手里的時尚雜志,好奇問道:“老周董多大?有六十了嗎?”
謝箏答道:“65了。”
薛霓嘖了一聲,有些惋惜地說:“老天爺對他還是仁慈了,應該讓他40歲就不行的。”
謝箋比較單純,客觀地分析:“這個歲數的男人,不行了也很正常吧。”
“小箋,這你就錯了。”薛霓朝謝箋眨眨眼,故作高深地說:“男人只有死了掛在墻上才會老實。像老周董那種份地位的男人,即使七十多了,也能找到可行的法子。”
“如今腎衰竭導致那方面不行了,那就是真的不行了,吃藥都立不起來。”
謝箋顯然很震驚,“原來男人老了也行啊。”
眼見話題越來越黃,黎熹趕轉移了話題,問起周堯的母親來,“周堯他媽媽的病如何了?”
張婷玉已是尿毒癥晚期,應該是無力回天了。
果然褚英說:“時日不多了。”
“那周堯豈不是沒辦法陪他媽走完最后一程了?”薛霓唏噓的。
褚英搖頭,“這就不清楚了。”
“算了,旅行愉快,咱們不聊周家那些破事。”
謝箏讓空姐給他們開了一瓶紅酒。
喝著酒,大家很快便進微醺狀態。
謝箏問黎熹:“婚禮什麼時候舉辦?”
“7月。”
“想好找誰當伴娘了嗎?”
聞言薛霓耳朵高高豎起。
黎熹不假思索地說:“當然是你們仨。”
聞言謝箏吃了一驚,“小箋跟薛霓給你當伴娘都沒問題,我···”
謝箏直言道:“我年紀大了不說,還談過一頓稀爛的。顧家那樣的大戶人家忌諱多,我這種人,怕是不合適給你當伴娘。”
薛霓跟謝箋都沒參與這個話題。
黎熹笑問謝箏:“哪里不合適?”
“你是殺人放火了?還是持靚行兇破壞別人了?還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見不得人了?”
“謝箏,全心全意一個人有什麼錯?錯的是那個背叛了你的混賬男人。”
“在我看來,你很優秀。”
“當演員,你兢兢敬業,實力過。當明星,你賦予正能量,從不忘做公益慈善。做長姐,你為自己的妹妹撐起一片天。當人,你勇敢堅韌,敢敢恨。對姐妹,你更是仗義執言,真心付出不求回報。”
“在我看來,你上有所有中華應有的好品質,我很欽佩你。”
“我請你當我的伴娘,誰都不會嚼舌。”
黎熹一番話,聽得謝箏都快哭了。
“黎熹,你這人怪會討人喜歡的,這麼甜,誰不喜歡?”
看著這麼好的黎熹,謝箏不由慨:“錯過你這麼好的姑娘,是他謝行云最大的損失。”
“好在他挑細選了一個‘好’老婆。”
黎熹莞爾,“聽說他現在在m國,過著來手飯來張口的好日子呢。姜小姐可真是個了不起的妻子,說會對他不離不棄,就真的寸步不離。”
一想到謝行云的結局,黎熹心便覺愉悅,“來,我們舉杯,祝愿謝先生長命百歲。這麼幸福的婚姻生活,他可得好好品嘗。”
“好!祝渣男‘償’命百歲!”
這次出游全程謝箏買單,豪氣地挑選了一座7星級海島,訂了兩套水屋。
謝箏謝箋住一套,黎熹跟薛霓住一套,褚英當然跟黎熹一塊兒住。
7星級海島風更加迷人,清澈見底的果凍海得令人心醉。
薛霓長這麼大,第一次出國旅行。
窮的被島上迷人的風震懾得失了言語。
將行李靠墻放好,薛霓便一頭栽倒在的大床上。海風吹進來,臥室里潔白的簾子迎風擺。
薛霓盯著窗外湛藍的天空,嗅著空氣中沒有腥臭味的海風,久久不能回神。
半晌,薛霓才慨道:“真他娘的啊!”
黎熹:“···素質。”
“恕我腹中無點墨,實在是想不到能形容出這番景的佳句。”薛霓翻盯著在換比基尼的黎熹。
雪白滿的沙型好材,看得薛霓直流口水。
薛霓個子小,只有158的高,也迷你,帶來的都是可型的子跟比基尼。
看見黎熹換上火辣的比基尼,顯得棚,都不好意思換上自己的可花邊比基尼了。
等磨磨蹭蹭穿好比基尼,用一塊紗巾纏住腰肢,跟著黎熹一起走出水屋,迎面看見穿著件老頭衫,前一馬平川的謝箋,頓時就安心了。
很好,還有個給墊底的姐妹兒。
黎熹看謝箋的眼神有些一言難盡,“你這穿的是什麼東西?”
謝箋穿著一件十分普通的白背心,印花衩,夾趾拖鞋。
綁著狼尾辮,妝容又是中淡妝,看著雌雄莫辨可男可。
不像,倒像是個大帥比。
謝箋臉都紅了,說:“我沒帶子,我就穿這個。”
黎熹這才注意到一個細節。
相識這麼久以來,謝箋似乎就沒有穿過子。
永遠都是服中風打扮。
謝箏對此早就見怪不怪了,“別管,怎麼自在怎麼來。”謝箏很尊重妹妹的審好。
黎熹卻覺得謝箋偶爾也可以嘗試下不同的風格。
也沒有著謝箋做改變,只說:“姜星河很喜歡穿子的孩子哦。”
謝箋一愣。
謝箏嗅到不一樣的氣息,趕抓著黎熹的手臂,跟走在前面,關心地問道:“姜星河是誰?是經常跟你一起玩的那個小姜總?家里做鞋子的那個?”
姜逐浪父子死后,姜氏便了姜星河的公司。
謝箏十年前還當過他們家品牌的代言人。
“嗯。”
黎熹悄悄告訴謝箏:“他倆高中時期就認識,還談過哦。哦對了,他們最近又見面了,還經常一塊兒玩···”
謝箏頓時亮了目,“那小子人品怎麼樣?”
謝箏對姜家的況并不了解,但也聽說過姜逐浪干的那些缺德事。
“姜星河是個很不錯的人。”
這個下午,黎熹花了點時間向謝箏講述姜星河跟姜家的恩恩怨怨,以及他當初被騙去國外,被迫跟謝箋分開的。
“這麼說來,那小子沒有欺騙我妹妹的,他也是無可奈何。”
謝箏看向謝箋。
正拿著手機在給薛霓拍照片,很有耐心。
這些年,除了黎熹,謝箏就沒見到妹妹跟同齡人來往過。
因為黎熹,謝箋又認識了薛霓,又有了新的朋友。
如今的謝箋是越來越開朗了。
也許,重獲真后,妹妹會變得更開心。
思及此,謝箏突然對黎熹說:“把姜星河的微信推給我。”
“好咧。”
黎熹先給姜星河打了聲招呼,隨后將謝箏的微信名片發給姜星河。
姜星河主添加了謝箏。
謝箏端著一杯果,戴著墨鏡坐在躺椅上曬日浴。
剛通過姜星河的好友申請,就看到那小子發來了一個哪吒扮可的表包。
【姐姐好,我是姜星河,聽黎熹說你們在仙本那度假。】
【好巧,我就在隔壁島上,不知道有沒有榮幸過去跟你們一起吃個飯。我請了當地土著向導,他們知道這片島嶼哪里潛海風景更,我們明天也可以一起去潛海哦。】
謝箏:“···”
謝箏扭頭問黎熹:“你把我們的行程告訴他了?”
黎熹:“誰?”
很快黎熹便猜到了原因,問謝箏:“姜星河知道我們在仙本那?”
見黎熹并不知道姜星河在隔壁島度假的事,不由看向謝箋。
看來家小丫頭對那個姜星河果然舊難忘啊。
既如此,那干脆就推波助瀾一把。
這個妹妹就是個頭烏,不管多喜歡的東西,也不敢直言,只敢探頭探腦地窺。
謝箏便回復姜星河:【準了。】
當晚,姜星河便出現在海島餐廳中,徑直來到們這一桌坐下。
“好巧,小箋。”姜星河一聲親昵的小箋,驚呆了薛霓。
薛霓指指姜星河,再指指謝箋,難以置信地驚呼:“姜哥,你跟小箋···”
姜星河點點頭,不打自招:“我們認識多年,不僅是舊識,更是初。目前我在重新追求,薛霓,你要幫忙哦。”
薛霓:“···”
好好好,大家都擁有了幸福的姻緣,就這顆小土豆還是個單狗是吧!
謝箋沒料到姜星河這麼直白地就將他們的關系說了出來,到局促無措,下意識看向姐姐。
謝箋像是個早被家長抓到的壞孩子。
謝箏心疼極了。
將一塊菠蘿遞給謝箋,告訴:“是我讓姜星河過來陪你的。”
“姐姐···”謝箋不已。
吃了晚飯,姜星河便不要臉地住在了們這個島上。
隔天,姜星河果然來當地向導,載著們出海。
昨天還穿著老頭衫到跑的謝箋,這天特意換了件波西米亞風的掛脖長,依然綁著狼尾辮,但辮子上多了一朵玫瑰花,頭上也戴了一頂凹造型的遮帽。
別說,這麼一打扮還好看,就連謝箏都忍不住掏出手機來拍照,做個留念。
姜星河更是忍不住瞄。
這天大家都玩得很盡興,他們約定好次日再出海去垂釣,可黎熹卻在睡前接到了舅舅駱穩的電話——
“熹熹,能來南洋一趟嗎?”
“你母親,走了。”
白葡從來沒有這麼任性過,她把所有都給了陸兆和。陸兆和也從沒這麼失控過,他把所有的貪都給了白葡。遊戲結束,白葡牽着另一個人的手,高調離場,陸兆和才發現,這場遊戲的主導人,早已不是他。有趣。他冷笑。或許,真正的遊戲,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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