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書又翻過一頁,只是方才那一頁看了什麼仿若走馬觀花一般全然沒有記住。
直至房外傳來一陣稍顯錯的腳步聲,片刻之后,房門便被輕輕叩響。
“夫人,我拈花惹草回來了!”
薛綰妤著書的手一抖:聽聽,這說的什麼鬼話?
不過回來的倒是比預想的早很多。
披下了床,薛綰妤趿著鞋子去給他開門。
才一開門,便聞到了很大的酒氣。薛綰妤便也沒多說,拉著他的手就往右次間走去。
“回來得還早,不過你上酒氣重,還是莫要進去熏著小月兒了,我晴雨在書房給你鋪了被褥,你今晚委屈在這里睡一晚吧……”
將人拉到書房,點了燈燭,正安頓他先躺下,轉發現高高大大的男人耷拉著腦袋,醉醺醺的眸子一瞬不順地看著,再往下看,手里還拎著一塊板……
板?
哪里來的板?
“你拿這個作甚?”
“夫人,”被酒水浸潤的嗓音著一莫名的委屈,“我今晚在外面拈花惹草了……”他以為方才在房中沒聽見,所以又重復了一遍。
薛綰妤又聽他念叨起這句話,不由笑道:“你這是喝了多?說什麼胡話呢?”
“真的!”他抬起手,將袖口的胭脂給看,“你看,我這里還有蹭到的胭脂。”
燈燭的不算明朗,薛綰妤看了一眼那袖口上幾乎不可見胭脂印兒,又抬眸看著面前這個目帶期盼的男人,有些不明所以。
若真是在外面拈花惹草沾染的“證據”,哪還能像邀功似的迫不及待給看?
不過他人都醉這樣了,有些怪異的行為也能理解。
溫聲細語地哄了聲:“好吧,我知道了,明天人洗干凈就好了。”
哪知對方聽了這話,忽然急了:“不是這樣的,你不該是這樣的!”
“什麼這樣那樣?”薛綰妤蹙了蹙眉,怎的還無理取鬧起來了?
謝晏川急得眼尾泛紅:“旁人的夫人知曉自家的夫君在外面拈花惹草,都是他跪板的,你怎的不我跪?還對我這麼溫,不該是這樣的……”
薛綰妤這才領悟他的意圖:原來是學著旁人“拈花惹草”,想讓拈酸吃醋啊。
真是個稚鬼。
不過看在他連板都準備好的份兒上,便滿足他這一次罷了。
于是抬手扯過他的襟,假裝細嗅,而后佯裝生氣:“好啊你,果真一的脂香氣,竟還學會在外面招惹人了?你說,的是哪家的小娘子?”
謝晏川由著將自己扯過去,醉眼朦朧,出興的彩來:“你真生氣了?”
“對,我生氣了!”
“那你是不是吃醋了?”
“是,我就是吃醋了!”
他的角漾起弧度,笑得癡癡的,看起來有幾分傻氣:“夫人吃醋了哈哈哈……”
“還有臉笑?給我跪板去!”薛綰妤見他這般傻里傻氣的,自己演得也很開心。
“好,我跪,我這就跪……”謝晏川將板扔在地上,當真了袍裾要去跪。
薛綰妤抓住他的胳膊,將他扶住:“傻子,你還真跪啊。”
下一瞬,便被一貫擅長得寸進尺的男人抱住,得逞的男人知曉吃醋的滋味不好,哪里舍得讓吃太多,這便吐了自己的小算盤:“夫人,其實我在外面沒有招惹旁的人,我就是想看你會不會為我吃醋……”
薛綰妤笑著擁住他,拍了拍他的背:“知道了,下次不許撒這種稚的謊了!”
“那你方才是真的吃醋了嗎?”
“是啊,真吃醋了。”當然沒有,誰他用謊言來驗證的心思,得到的當然也是謊言了。
“真好,你會吃我的醋,所以你果然也是喜歡我的……”男人將摟得更了些,帶著酒氣的呼吸噴灑在的耳邊,說話時翕的有意無意地蹭著的耳廓。
薛綰妤被他惹得有點,子了,與他道:“我人在廚房里給你備了醒酒湯,我去給你端來,你喝了再睡……”
“我不喝,我沒有醉得很厲害……”
還呢?倘若沒有醉得很厲害,能做出這麼稚的事來?
“還是喝一點比較好,你先放開我。”
“不要,我不要放開你,”喝醉的男人可比平時纏人多了,他不僅不放,還將臉往的頸窩里又埋了埋,滾熱的順著的耳際往下,一路點火,“綰娘,你是我的,我永遠也不會放開你……”
事開始超出的控制。
的忽然騰空,下一瞬便被他抱到了后的桌案上。
肩頸里的還在游移著,帶著抑已久的,迫得微微后仰著,膩的長頸在空中繃一道漂亮的弧線。
“謝晏川……”試圖喚他清醒些,然而才說出他的名字,便被他封住。
呼吸霎時糾纏在一起,他的手一只托住的腰,一只落在的后頸上,上下皆被他鎖住,薛綰妤逃無可逃,只能仰頭承著。
白日里已經“定過終”的兩人,此時心中互有彼此,薛綰妤并不抗拒他的親熱,甚至在他的挑下,亦了,片刻的慌之后,很快適應了他的進攻,漸漸掌握了節奏,回吻了過去。
這里無人打擾,耳邊只有黑夜的寂靜,兩繾綣,一時難舍難分。到濃,便有人手腳不老實,落在腰上的那只大手不知何時來到了前,扯開了里上的系帶……
先前披在上的服垂落在桌案上,層層疊疊地堆落在后,隨即上面又落了一件潔白的里。
空氣中的涼意激得打了個冷,于是不滿地咬了他一口:“冷……”
旋即便被他囫圇抱懷里,他轉了個,將塞進了榻上早就鋪好的被子里。
醉酒的男人此時手腳倒是利落起來,三下五除二將自己上的服除去一半,轉瞬也鉆進這方窄窄的臥榻上,與在一起,又欺了上來。
他上的溫度高于,很快緩解了的冷意,更何況手與口一起在被子下面點火,熱意翻涌間,一件件的里從被子里被丟了出來。
薛綰妤時而清醒,覺得現下不該與他做到這一步,時而又被意沖昏了頭腦,想著罷了罷了,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腦中天人戰之時,上方的人忽然停了下來,隨即委屈地嘆了口氣,將臉埋在的耳側,不了。
薛綰妤好似被架在了半空之中,意未退,上也上不去,下又下不來。
“怎麼了?”推了推他,“不行嗎?”
不應該啊?
分明覺到了,行的啊。
男人最是聽不得“不行”二字,更何況是對自己一向十分自信的謝晏川。
他猛地從臉側抬起頭來,往上咬了一口,臉上卻是委屈的:“不許說這兩個字……”
“那你怎麼了?”
謝晏川雖然醉著,但也沒有忘記先前太醫叮囑過他的話:“你腰還沒好,萬一今晚我又一擊即中,你有了孕可如何是好?”
“撲哧……”薛綰妤上那涌的意,因他這句話算是徹底退了下來。
一擊即中?
這武夫肚子里那點兒墨水全用在上了。
不過他這麼說好像也沒錯,五年前也只與他有過一夜的雨,便有了小月兒。
“好吧,那今晚就到這兒吧。”薛綰妤忍著笑意,催他起,“你自個兒在這兒睡,我要回去陪小月兒。”
然而對方卻賴著不挪窩兒,在耳邊哼哼唧唧的:“我有點難,再我抱一會兒……”
薛綰妤還以為他因為醉酒難:“方才我讓你喝醒酒湯,你非是不肯,現在知道難了?”
“不是那個難,”他咕噥道,“是那個難。”
什麼那個難?
同樣的話為什麼要說兩遍?
薛綰妤雖然經歷過男之事,但畢竟也只經歷過那一個晚上,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兩句話雖然每個字都一樣,但是代表的意味卻大不一樣……
一個是謝晏川難,一個是小謝晏川難。
薛綰妤臉上登時一熱,方才與他親熱時都沒有紅過的臉,此時在他安靜的懷抱中紅了個徹底。
兩人心照不宣地誰也沒再說話,于燭搖曳中安靜地等待著。
可蓄勢待發的小謝們遲遲不肯鳴金收兵,謝晏川的懷抱在這冷夜之中又是如此的溫暖,薛綰妤窩在他的懷中,等得眼皮漸沉,不知何時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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