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上有毒......”顧眠臉一白，“快帶我去看看！”

“是！”

顧眠很快來到搶救室，給葉君臨把脈。

好在為了以防萬一，出門的時候帶來了藥箱，里面有和路月明一起研制的解毒丸。

顧眠先給葉君臨服用了解毒丸，出一管，讓醫生繼續清理傷口。

馬不停蹄回到家，開始研究毒素。

幾個小時后，醫院那邊傳來消息，徐亦歡的手做好了，人轉到了病房觀察。

葉君臨依然在昏迷狀態，住在ICU。

顧眠代醫生隨時匯報葉君臨的況，繼續研究毒素。

“眠眠，你去吃飯。”路月明走了進來，“這里給我。”

“干媽，我不。”顧眠轉頭向，“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咱們直接哪里需要這麼客套，直接說。”

“我哥所中的毒比較復雜，我還需要時間，但我實在不放心他。”

“我明白了。”路月明道，“我現在就收拾東西，去醫院守著，萬一他真的有什麼不對，也能先穩住。”

“我就是這個意思。”顧眠道，“解毒丸我已經準備好了，你帶上，以防萬一。”

“如果我沒記錯，這是最后一顆解毒丸了吧？你回頭解蠱蟲的時候要用的......”

顧眠堅決地開口道，“藥沒有了可以再做，但我哥一定不能有事。”

“我明白了，我聽你的。”

路月明沒有耽擱，很快出發去了醫院。

顧眠吃了傭人送進來的飯菜，繼續研究。

厲老夫人知道心里著急，沒有來打擾，連厲霆深都沒有打電話影響。

快到凌晨的時候，顧眠按了按酸痛的脖子，喝了口咖啡，拿起手機給路月明打了電話。

電話接通了好一會兒，路月明才接了起來，“眠眠。”

“干媽，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是不是我哥況不好？”

“沒什麼，你別擔心。”

顧眠沉默片刻，開口道，“干媽，我這邊可以讓手底下的黑客直接查看醫院的監控，所以你不需要瞞我。”

路月明輕嘆一口氣，“半小時前，君臨突然吐了一口，還好醫生關注及時，我第一時間給他服用解毒丸，現在已經緩過來了，但人依然昏迷著。”

“眠眠，這毒的確厲害，連解毒丸都不住，只能暫時緩解。”

“我明白了。”顧眠拿著手機的手在抖，“干媽，辛苦你了，一定要幫我照看好我哥。”

“放心吧，剛服下解毒丸，怎麼也能一的。”路月明叮囑道，“眠眠，你別太焦慮，也別給自己太大的力。”

“我知道。”

顧眠掛上電話，起去浴室洗了一把臉。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心前所未有地慶幸。

慶幸自己學醫，慶幸還有機會救回的親哥哥。

顧眠醒了醒神，繼續坐回到桌子前研究。

......

彼時的醫院里，路月明確定葉君臨的況暫時穩定，便離開了ICU病房，準備跟顧眠同步研究解藥。

剛回到休息室，便看見厲霆深坐在沙發上。

“霆深，你怎麼來了？”

“不能回家陪著顧眠，只能來這里替看著哥。”

“你在這里，我就安心多了，最起碼君臨的安全得到保障......對了，抓到傷他的人，和開車撞亦歡的人了嗎？”

厲霆深俊的臉沉了下來，“抓到了。”

“人呢？在警局嗎？是君臨的仇人嗎？”

“他們是沖著君臨來的，那個孩子應該是被從小訓練，專門用來降低別人的防備心，出其不意殺人的，他們先用有毒的刀刺傷君臨，然后開車撞他，保證萬無一失，可是沒有想到，亦歡會沖出來推開了君臨。”

“司機和那個孩子被抓到的時候，都已經死了，死于中毒。”

路月明蹙眉，“這麼有組織有預謀的謀殺......是顧行知？”

“除了他還能是誰。”厲霆深疲憊地閉上雙眼，“干媽，我知道我早就該殺了他，可是顧眠的命在他的手里，我不敢冒險......”

“看樣子眠眠朝顧行知開槍，徹底激怒了他。”路月明分析道，“上次雖說解決了他手底下不人，但終歸會有網之魚，顧行知心思這麼縝，不可能讓自己的人被一鍋端的。”

“你和眠眠邊的安保措施太嚴了，他不容易找到下手的機會，其他人又深居簡出，最容易下手的，的確只有君臨。”

“眠眠的親哥哥要是死了，會痛不生，顧行知真的夠狠的......”

厲霆深睜開眼睛，漆黑深邃的眼底看不清緒，“暫時不能讓顧眠知道這些事。”

“我明白，現在需要絕對的專注力去研制解藥。”

......

顧眠一整個晚上都沒從藥房出來，張媽不放心，坐在門口守著，一不小心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才發現天已經快亮了。

張媽敲門進去，見顧眠還在忙碌著，心疼地開口道，“大，歇會兒吧。”

“我不累，你再去幫我沖杯咖啡。”

“可是您這樣不眠不休，會垮的。”

“我哥現在是在跟死神賽跑，我不可能騰出時間去睡覺。”顧眠正道，“照做。”

“是。”

張媽端來咖啡，顧眠又吩咐道，“跟家里人說，不要來打擾我。”

“是。”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解藥始終沒有進展。

顧眠疲力盡，去浴室洗了把臉，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不能慌。

如果了陣腳，葉君臨的希就更加渺茫了。

顧眠打開門，去餐廳吃了點東西，回來反鎖上門，繼續研究。

張媽去送茶點的時候，聽見藥房里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急忙敲門問道，“大，出什麼事了？您沒事吧？”

“沒事......”顧眠的聲音很快傳來，“你走，不要打擾我。”

“是，那我把吃的放在門口了。”

一直到晚上，顧眠終于從藥房出來，著急地要出門。

“眠丫頭，怎麼樣了？”

厲老夫人上前問道。

“解藥研制出來了，我現在去醫院找我哥。”

“太好了！”厲老夫人看著蒼白的臉，“你的氣很差，還是在家休息吧，藥讓別人送。”

“不行，我一定要守著我哥，，我沒事的。”顧眠輕輕拍了拍厲老夫人的手，直接趕去了醫院。

路月明很是激，“眠眠，我也在連夜研究君臨中的毒，但一直沒進展，沒想到你在這麼短的時間就能研制出解藥！”

“干媽，我哥怎麼樣？”

“白天再次吐，我把能用的辦法都用上了，暫時吊住了他的命，你要是再不來，我就真的沒辦法了，本熬不過今晚。”

顧眠立刻趕去病房，把藥給葉君臨服下。

沒多久，昏迷中的葉君臨就有了反應，重重咳了幾聲，吐出一大口黑。

顧眠急忙幫他去角的漬。

沒一會兒，葉君臨恢復了平靜，重新陷了昏迷狀態。

路月明上前把脈，驚喜的道，“脈象平穩多了！”

隔了一個小時，醫生去化驗，中的毒素已經在大幅度減。

顧眠松了一口氣，“我就知道，我哥命不該絕，不會這麼輕易死的......干媽，你在這里繼續照看，我回去繼續配制解藥。”

“好。”

顧眠轉，剛走出沒兩步，突然捂住了口。

下一秒，“噗”的一聲，一口從里噴了出來！

“眠眠！”路月明急忙上前扶住，驚慌不已，“你怎麼了？你別嚇干媽！”

“干媽，我沒事......”

路月明猛然聯想到了什麼，震驚地開口道，“為了盡快研制出解藥，你以試毒了是不是？你是不是瘋了！我跟你說過的，再悉藥理，也不能輕易以試毒，更何況你上還有蠱蟲，況比平時復雜！”

“稍有不慎，是會出事的！”

“可他是我親哥啊。”顧眠彎了下角，“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無論要付出什麼代價，我都要救他。”

“而且干媽，我功了，我跟我哥一樣，吐的都是淤，再服用一次解藥就會沒事了。”

路月明既心疼又難過，“你這孩子，怎麼就是讓人不省心呢......”

“我真的沒事。”顧眠安道，“時間迫，我得趕回去了......對了，這件事不要告訴霆深，免得他難過。”

“我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

“好。”

......

翌日一早，葉君臨第二次服下解藥之后，終于離了生命危險。

人雖然還沒醒，但轉到了普通病房。

顧眠不放心，一直守在醫院，但早已經累到虛，在路月明的強制要求下去休息室睡覺。

葉君臨蘇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一睜眼，便看到顧眠趴在床邊睡著。

他抬起手，輕輕的頭發。

顧眠猛地睜開眼睛，驚喜的道，“哥，你醒了，現在覺怎麼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啊？”

“哥沒事。”葉君臨勾，虛弱的嗓音緩緩開口，“眠眠，辛苦你了。”

顧眠再也忍不住，眼淚奔涌而出，“你真的嚇死我了知不知道？以后不可以再這樣嚇我！”

“好，哥答應你。”葉君臨問道，“亦歡......亦歡怎麼樣？”

顧眠一怔，“哥......亦歡......肚子里的孩子沒能保住......”

葉君臨蒼白的臉上沒什麼多余的緒，但眼底刪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裂。

“那自己呢？”

“那輛車是沖你的命來的，亦歡傷得很重，加上流產......雖然離了生命危險，但人至今沒醒。”

“怎麼會這樣？”葉君臨強撐著坐起，“怎麼會還沒醒？”

“亦歡的并沒有導致醒不過來的異樣，但就是沒有蘇醒，我已經安排醫療團隊全面診治，得出的結論是，亦歡的求生意識太弱，才是導致遲遲沒有醒過來的原因。”

“求生意識太弱？”葉君臨擰眉，“不想醒過來？”

“可能知道孩子沒了，接不了吧。”顧眠道，“我和干媽已經在想辦法了。”

“我去看看他。”

“哥，你剛醒，先緩一緩。”

顧眠扶他躺好，給他把脈。

“脈象平穩，但還要做一個詳細的檢查，我這就安排。”

......

葉君臨做完檢查，又吃了點東西，才被允許出病房。

他虛弱不能走路，只能坐在椅上，顧眠推著他去了隔壁徐亦歡的病房。

徐亦歡安靜地躺在病床上，臉上帶著呼吸面罩。

葉君臨看著病床上的人，那抹陌生而悉的刺痛再次席卷了他的心臟。

“眠眠，我昏迷的這幾天，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或者準確的說，是這些年跟徐亦歡相的點點滴滴，像是一部電影一樣，都在我的腦海里強制放映了一遍，而且是在的視角。”

“我好像看見了的付出，的忍，的絕......”

“最后的畫面，是那天的那場車禍，我看見從醫院里走出來，當看見我被捅傷，嚇壞了，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又看見那輛車朝我撞過來。”

“其實平時遲鈍的，可是那天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變得很機敏，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沖上來推開了我......”

顧眠哽咽道，“哥，我看過現場的視頻，你說得沒錯，亦歡的確是沒有任何猶豫就沖出去推開你的，但凡有幾秒鐘的猶豫，被撞的就是你。”

“中毒加上車禍，你很難熬過這一關。”

葉君臨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我對并不好，為什麼要犧牲自己來救我。”

“我知道為什麼，因為這是亦歡的本能。”顧眠抬手了眼角的淚，“因為你，勝過自己。”

葉君臨睜開眼睛，艱難地開口道，“可是不是已經決定離開我了嗎？”

“哥，離開你，是因為積攢了太多失，但不代表不你了。”顧眠解釋道，“了你那麼多年，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

“只是不停地在說服自己放棄你，把對你的塵封在心底。”

“亦歡其實你得很辛苦，無論怎麼努力，都得不到你的回應，只能選擇放棄你。”

“之前決定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其實是一個很痛苦的決定，像這樣珍惜親的人，怎麼可能舍得打掉孩子？但是沒有更好的辦法。”

“現在孩子沒了，我能想象有多絕，因為我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會，或許不愿意醒來，是本不知道怎麼去面對沒有了孩子的這個現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