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天...計劃...”

柳飛喃喃重復道，愣愣地看著那已經殘破不堪的烈。

“沒錯，補天計劃。”

燕平生指著天上巨大的紅能量球說道，

“這便是諸神離開前用以封印妖邪的核心，以大法力灌注世界本源，輔以無盡的神為支點，造就的十方結界。”

“最開始的它本是散發著和神圣之的，通為霧靄明狀，只是隨著妖邪封印日漸破碎，最終變了這個樣子。”

不知為何，聽著燕平生的講述，柳飛心有戚戚。

他仿佛能夠到這世界本源的悲傷與無助。

它與眾神合作，鎮妖邪，還天地人間和諧。

然而，隨著歲月流逝，它發現事和自己想的有些出。

那群在自己世界證道神的人族直真仙域，從此再也沒有回來。

十年...百年...千年...萬年...萬萬年...

它獨自承著妖邪的反撲，孤立無援。

不知過去了多久，在五次滅世級妖邪后，它也終于到達了極限。

如今的它早已能量盡失，支離破碎，渾渾噩噩，即將迎來自己的覆滅...

柳飛抹了抹有些泛紅的眼眶，看向那烈周遭浮現的白氣，

“那些便是諸神神所殘留的能量吧。”

“不錯。”燕平生點了點頭，

“時至今日，各類神基本也已經于毀壞的程度了，但其留的能量經過志異齋會員加工混合特殊材料，依舊可以為世界本源起到一定修復的作用。”

“我們所能做的，便是不斷延緩妖邪封印破壞的速度。”

“哪怕此刻封印已然徹底消失，在我志異齋會無盡歲月不間斷的療養下，世界本源也不至于徹底消散。”

“有朝一日，它或許能再復清明！這便是補天計劃！”

柳飛了然，這恐怕也是為何哪怕封印已經解除，人類還未到滅頂之災的原因。

世界本源尚未破碎！

依舊在守護著這最后十一城！

“但在保證世界本源不破碎的況下，守護之力也支撐不了多久了。”燕平生沉聲說道。

“若世界本源破滅會發生什麼事？”柳飛冷不丁問道。

“這個世界會將重啟，不過屆時，了天道天道垂青。”燕平生的眼中閃過一絕，

“人，或許將不復存在。”

柳飛點了點頭，合理。

人，為萬之靈長。

不論仙魔鬼怪皆希化為人形，以求得大道親和事半功倍，這便是天道垂青。

按照他前世的理解，世界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

若此人類徹底覆滅，本源破碎，世界不會因此消失不見，可人族一定會跌下神壇！

燕平生此刻有些錯覺，他覺得眼前的柳飛似乎有些搖，有些為世界本源鳴不平，于是他開口爭取道，

“在抵妖邪這件事上，一定是人族有過。”

“人族借著仰仗世界本源的青睞，登道神，卻為了更高境界飛升而去，留下了這個爛攤子。”

“但...”

“我想說的是，世界本源在漫漫歷史長河中實際選擇的不止人族。”

“上古時期，萬族林立，山海經中的波瀾壯闊并非虛妄，然而世界本源最終卻選擇了于卑微中崛起的人族...”

“因此...還神王出手...”

“給人族與世界本源一個握手言和的機會...”

柳飛聞言，久久無語...

說到底，他到現在也不清楚自己的真實份，神王稱謂又如何而來，且只有這一世的記憶。

對于世界本源的境只能做到共，無法做到真正同。

他記得爺爺...

記得青幫眾人...

記得歐蘭、徐清清、樓南泉等人，唯獨無法看自己的前世今生...

大上，不管別人如何稱呼，他依舊將自己歸于人的范圍。

因此，柳飛點了點頭，“我會盡力而為。”

燕平生長舒了一口氣，他不怕流犧牲，不怕山河破碎。

怕就怕眼前這尚未覺醒的神王，在了解部分真相后，棄人族于不顧，那就真的毫無希了。

“眼下應該如何做？”

柳飛問道，他愿意出力。

但是眼下，無論是即將破碎的世界本源，還是妖邪隨時都有可能的大舉侵，自己似乎并沒有能力解決。

燕平生搖了搖頭，“在下也并不清楚。”

“什麼？”柳飛愣住。

“這都是您的安排...”

燕平生緩緩說道，“實不相瞞，在下是從上一個文明紀元茍活至今的殘人族。”

他說著，緩緩解開袖出上半。

很難描述那是一怎麼蒼白無力的。

如同行尸走般毫無，充其量是一副骨架掛著一層人皮，且還是四分五裂東拼西湊的那種。

若非其上有冰霜將其相互凝結，柳飛毫不懷疑燕平生會立馬散一堆末...

難怪志異城主極暴在人前，即使出行也是一長加斗笠。

如此可怕的形態，說是妖邪也不是沒人信！

“這便是強行活下來的代價。”燕平生苦笑搖頭道，

“長年累月的強勢以及歲月的侵蝕下，哪怕我已經用能力絕對零度將自己冰封，也不得不進這活死人一般的鬼狀態。”

“柳飛，如你所見。”

“志異齋會不像外界傳的那般神強大，會長是一個將死之人，員們也不過是一些補補的修補匠...”

“我們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讓更多報傳承下來，讓人類更有希。”

“最初數百城的人類...眾多的神思者與超凡者...依舊沒能戰勝那些該死的妖邪...”

“甚至在上一世，神王尚未長便夭折了...直接導致百城急劇下降至如今的十一城！”

“神王離去之前的最后一道指令，便是滅世前務必將你帶至此地！”

柳飛喃喃道，“我自己的安排嗎...”

他的腦子現在如漿糊一般，混不堪，毫無頭緒可言。

看了一眼搖搖墜的世界本源，旋即轉頭離去。

燕平生沒有說什麼，事到如今他只能選擇相信了...

他們，已經做了能做的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