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愣。
自從劍冢塌了之后他們顧著圍觀沒有發瘋的宋汐,忘了還有個人。
“……謝謝你們還記得我。”
一道沙啞的聲音從廢墟下面傳來。
葉忘憂連忙上前挑開碎石塊,被埋了的安煜之這才站了起來。
他倒沒有什麼傷,就是來不及反應被砸了個正著,頭上又多了個包。
“先天魔?”昌夷老祖雙眼又是一亮,瞬移到安煜之面前仔細打量。
“小魔頭,我見你天賦異稟骨骼清奇,你可愿拜我為師?”
“???”
又拜師?
這是收徒還是進貨?
安煜之懵了,他現在再躺回廢墟來得及嗎?
“不說話就當你同意了。”昌夷老祖眼里的喜藏都藏不住。
天道酬勤,不枉他等了這麼多年,一個道心清明的魔修,一個先天魔的魔修,他承認他有強行認徒弟的因素在。
但這兩個徒兒實在是優秀到了他的心坎上。
沈小白想了想當初求著昌夷老祖收自己為徒的畫面,不由得泛起了酸水。
沒別的,單純想哭。
宋汐和安煜之對視了一眼,又嫌棄的各自移開目。
更離譜了,殺的同門又多了一個。
“我和用一樣的功法嗎?”安煜之接的很快,反正以雪姐姐現在的況來看,他們要在蓬萊島待一段時間,當個弟子倒也是件好事。
更何況這個老頭對他毫無惡意。
“不用不用,你就照常修煉,先天魔哪有那麼多講究,煉就完了。”昌夷老祖笑瞇瞇的看著兩個新收的小徒弟,“為師去閉關了,你們幾個好好相,別、拆、家。”
宋汐聽著最后三個明顯被咬重的字,了脖子。
怎麼聽起來這麼像是在涵呢。
“另外,小五啊,鑒于你搞塌了劍冢,罰你喂兩年后山天池里的魚,散了吧。”昌夷老祖打著哈欠揮了揮手。
他還得回去繼續睡覺……啊不是,閉關。
安煜之四肢僵的跟著眾人一起行了個禮,轉就要離去。
他是里的老鼠,實在適應不來這種人多的場合。
“小師弟,見面禮。”
謝越追了兩步,從后拍了拍安煜之的肩膀,遞給他一個小匣子,里面滿滿的都是符篆。
安煜之下意識的推拒,不知作何反應。
他六歲被逐出家門,在外逃亡十年,除了譚雪,從未得到過任何人的善意。
手里的匣子都仿佛變得滾燙起來。
沈小白也臭著臉塞他懷里一個儲袋,“大部分都給小師妹了,還剩點你先拿著,丹藥和法不夠再來找我要。”
雖然很不想給這個罵他娃娃的混蛋,但誰他變了他的師弟呢。
安煜之怔在原地張了張口,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葉忘憂也上前遞給安煜之一對尖爪,“不被劍冢承認沒關系,這世界上不是誰都能為劍修。”
“師姐這里有之前從別的魔修那里收繳的武,魔氣很純凈,很適合你。”
多年來的警惕和逃亡的如履薄冰讓他很想將手中的東西都摔在地上讓他們不要假假意對他好,但是手腕微微發抖,最終還是抱在了懷里。
在場唯一知道安煜之世的宋汐上前一步,輕輕握住安煜之發抖的手腕,將一張泛著黃的菱形符篆放在他的掌心。
“我逃出正門的時候太匆忙了,實在沒什麼東西拿得出手……這地寸符還剩一張,送給你。”雖然一個地寸直接給謝越送人頭了,但是不得不承認這符篆逃命確實一等一的棒。
正門的護山陣法都沒困住。
“你為什麼會有地寸符?!”謝越震驚的湊了上來,從安煜之手里想出來看看,但沒想到安煜之攥的太,沒出來,只能驚疑不定的看向宋汐。
宋汐眨眨眼,這個修仙界常識捉急的選手實在是不知道這個符篆有多稀有。
知道這個符篆還是原文中蘇月言拿走了儲袋里的幾枚符篆,在一次絕境中用地寸功逃命。
“從我有印象起,它就在我的儲袋里。”宋汐老實回答。
“你當時突然出現在我面前也是因為用了地寸符?!”他還以為是有什麼特殊閉息的法門,所以那天才放心的薅脖領子逃命。
“對的。”也沒想到這麼倒霉。
謝越:“……”
造孽啊!
一出手就是一張失傳的符篆。
他也想像宋汐這麼沒什麼東西拿得出手。
***
深夜。
喜歡大半夜畫符的夜貓子謝越府里的亮都熄了。
宋汐放在刀臺上的玄青刃突然出薄薄的黑水波紋,將已然進夢鄉多時的宋汐籠罩在。
些微眼可見的黑霧,詭異又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