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自己有認識這個人。
人打量了時呦一,眼神充滿莫名的敵意,且帶著一輕蔑。
“我就是當年陸榮生殺人的害者家屬。”
“……”
——
德夕咖啡廳。
時呦坐在位置上,安靜地看著對面的人。
兩指著咖啡攪拌勺,輕輕地攪拌了一下,端起喝了一大口。
咖啡杯杯沿印著紅艷的口紅印,被苦的皺起了眉頭。
時呦出聲:“你找我有事嗎?”
“我很不明白,像陸懷輕這種家庭的人,你是怎麼愿意委屈自己跟他在一起的。”彈了一下甲,諷笑,“小妹妹,聽過一句話嗎?什麼樣的父親就有什麼樣的兒子,像陸榮生這種殺人還出軌的男人,你覺得他能教出多優秀的兒子?”
時呦眸一變:“你什麼意思?”
阮雅嵐左右端詳時呦的臉,忽而笑了:“怎麼?陸懷輕沒跟你說過,當年他父親對我得死去活來,不惜跟自己的原配妻子離婚,可早上他剛離了婚,晚上前一秒還騙我跟我海誓山盟,下一秒就提刀捅死了我哥的事?”
頓了頓,眼角的皺紋都染著諷刺的冷笑:“是不是覺得太戲劇化了,還特別很可笑?”
時呦滿臉震驚,儼然不敢相信此時聽到的一切。
努力緩了好半響,才勉強冷靜下來:“所以……你就是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
時呦一直以為,陸榮生只是簡單失手殺人判罪而已,萬萬沒想到,他殺的人是他在外勾搭的人的親哥?!
“第三者?陶雪跟你這樣稱呼我的?”
時呦眸冷下來:“你不是嗎?”
“一個掌可拍不響的,小妹妹。”對破壞別人家庭的事毫沒有任何懊悔,反而笑得輕松,“我跟陸榮生的事,你又了解多?說到底,都是他窩囊,沒擔當,什麼都想要,到頭來卻什麼都得不到。”
“他背叛了我們的,讓我覺得我跟他的那幾年,就像是一個笑話。”阮雅嵐眼里恨意漸深,“他剛離婚,就后悔了想重新去找陶雪,而我就是一個被他隨意丟棄的破鞋,說不要就不要!憑什麼?!我跟了他三年,到頭來什麼都沒有!不僅如此,還賠上了我哥一條命!”
“所以呢?”時呦心頭特別悶,“這是你們大人之間的事,跟陸懷輕有什麼關系?他有什麼錯?為什麼一定要讓他一個才剛年不久的年,要為你們愚蠢可笑的行為承這麼多年的苦難?!”
忍不住笑出聲:“因為他是陸懷輕,是陸榮生的兒子!!”
“……”
“陸榮生失手又怎樣?殺人就是殺人了,他以為自己獄死了,這件事就一了百了嗎?不,我就是讓他清楚地明白,他死了沒關系,還有他兒子啊,他兒子可以幫他還這些錢,可以幫他收拾這些爛攤子,哦對了,還有陶雪,那個人更該死!”
阮雅嵐就跟瘋了一樣,多年的妒恨讓直接失控:“你不知道,每次看到和最的兒子,為了賠償金,低聲下氣去求別人,遭無盡白眼和鄙視時,我有多開心!”
時呦著眼前接近瘋狂的人:“所以你就使勁要那麼高的賠償金?”
“這是他們陸家欠我的!”阮雅嵐恢復平靜,笑了笑,“不過說起來,我還得謝陸榮生,要不是他殺了我哥,我都拿不到這麼多錢呢。”
“你……”時呦氣結,“你就是利用你哥的死,想拿到那高額賠償金?!”
“當然,我那個哥啊,是我爸媽從小撿來養的,他跟我沒有任何緣關系,正好那次陸榮生把他殺了,我想著,既然人死都死了,何不趁此機會……”笑得得意,“撈一筆呢?”
“……”
時呦氣得半死,從未有過的怒火,集在口,出不去,特別難。
沒想到一個人能壞到這種程度。
“哦對了,還有陸榮生,大家都以為他是扛不住力,緒激突發心梗塞死的。然而事實的真相就是……”
起,兩手撐著桌子,逐漸往時呦靠近,那雙眼睛,比毒花還毒:“在他發病之前,我去找他聊了幾句了,可能是被我某句話激到了,剛回到監獄就突發疾病,死了!”
阮雅嵐笑得越來越極端,低聲一字一句地說:“他呀,是被我氣死的。”
時呦倏然抬頭,狠狠地盯著。
可阮雅嵐似是找到了報復的出口,得意和快,在臉上肆意顯出來:“他爸殺人的第二天,就是陸懷輕高考的那一天,我后來聽說他……考試遲到了,失考了一科是嗎?”
時呦雙手逐漸攥:“你想說什麼?”
“你知道他為什麼遲到嗎?”慢慢地坐回原位,角冷冷勾起,“因為當時是我們拖住他不讓他走的。”
“……”
“當年醫院里可熱鬧了,我那位哥哥在手室里搶救,陸懷輕想要回去考試,可我想啊,我哥還沒離危險呢,他憑什麼心安理得回去考試啊?所以我們就拖住他不讓他走。故意鬧得沸沸揚揚,因為只有這樣,我們才得到更多的賠償金。誒你不知道,當時陶雪都被的向我們下跪了!”
“苦苦哀求我們放他兒子回去考試,說什麼這些都跟兒子無關,只要讓他兒子順利考完試,我們提什麼要求都可以,可你覺得……我們會那麼輕易放他走嗎?”說著一臉可惜,捂笑,“不過可惜啊,最后還是被他跑了。當然很快我就收到了好消息,陸懷輕拼命趕回去參加考試,最后還是……遲到了!”
“……”
時呦被氣得眼眶猩紅,恨不得把千刀萬剮了,可冷靜下來,又覺得特別可笑。
“所以你今天找我,就是來向我炫耀的嗎?”時呦深吸一口氣,冷冷地瞪,“炫耀你踩著你哥的骨灰,拿那些高額的賠償金去逍遙快活,極力想在我面前趾高氣揚的跟我說你所謂的戰績,以此突出你那道德敗壞,一容靚飾都遮不住你那黑爛,歹毒的心嗎?”
阮雅嵐臉驟變,怒火中燒:“你說什麼?!”
“我說得不對嗎?”時呦神冷凝,“陸家賠給你的那些賠償金花完嗎?有沒有舍得出錢買點紙錢燒給你哥?你哥在地下死得瞑目嗎?你存這樣的心思,就不怕你哥半夜敲你的門,索你的命嗎?”
“你閉!”
時呦冷笑:“對,你們這些人,欺負完死人,就想欺負活著的人,可偏偏很多時候,上天又怎麼會次次如你的意呢?你今天過來,無非是想借助炫耀彰顯你那自以為是勝利者的姿態,因為你現在看到了,不管是陸懷輕還是他媽媽陶雪,都過得比你更高,而你……”
時呦一字一頓,泰然之:“依然是人人喊打,被人唾棄咒罵、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
阮雅嵐氣得臉漲紅,倏然站起,抬手就朝時呦甩過來。
時呦眸一變,端起眼前的咖啡就狠狠地朝潑了過去。
“啊——”
狼狽地雙手蒙臉,氣得差點跳起來:“你……你敢潑我?”
“怎麼不敢?你應該慶幸,這不是剛端上來的咖啡,不然你這張臉要是毀了,你那點賠償金都不夠你修補。”
“我……我要打死你!!”
抬步想繞過桌子撲上來,然而在這時,一張椅子突然砰地一聲響,被人狠狠地往桌子下踹去,擋住的去路。
步伐一時沒控制住,雙膝撞上椅子,整個人倒趴在椅子上!
時呦抬起頭,看到來人,眼眶瞬間熱了。
阮雅嵐火冒三丈,倏然起,轉頭:“誰啊!”
“我是保鏢。”
阮雅嵐形一頓,眼睛大睜,盯著眼前臉戴口罩,一正式西裝的男人:“陸……陸懷輕?!”
陸懷輕收回腳,從容地解下口罩,那雙眼睛一片黑沉,冷地落在的臉上。
“你敢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