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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9章 20.穢的

  羽翼撕裂長空，在雲中君抵達天央之前，天央的大門已經打開，律聖如侍從般立於界門兩側，低著頭，朝著狂風席捲而來的方向禮拜。

  雲中靈皇，天央地位崇高的古神，這些律聖做夢都不會想到這尊古神會出現在自己的宇宙中，而且還是從九州撕開界壁而出。這座宇宙偏遠，原始宇宙的大戰並未波及到這裡，他們並不知曉雲中君並非到來而是復甦，從隕落中再臨。

  風暴裹挾著神靈的影子來到天央中心的祭壇。

  古老的圖騰活了過來，雕刻著鳥鹿首的流雲升騰而起。

  是一位宇宙之外的至尊應到雲中君的道韻，睜開了雙眼，靈落於這個宇宙，窺視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靈皇！」這位至尊大驚失。

  「鐮。」雲中君道出這位至尊的名號，他掃視祭壇上的其他圖騰，那背後的至尊沒有甦醒，「只有你麼？太一呢，按照太一的計劃，這個時候空境已經破碎了。」;

  那鳥鹿首的至尊沉默片刻，道：「太一擺了空境不假，但在之後的終極之戰中被歲月逐出我們所在的時空了，我們不知道祂如今在哪。」  

  雲中君一愣，祂一時間沒有搞清楚什麼「終極之戰「什麼「歲月放逐了太一」。祂佇立在祭壇中心，淡青的道韻很微弱，只能籠罩在周，雲中君只是借著曾經的一縷雷復甦，能揮霍的力量還沒有達到寂照的層次，祂無法擁有至尊視野，看不清過去。

  那位至尊倒是知曉雲中君在想什麼，祂嘆了口氣說：「別想了，就算你重新鑄造出尊位，現在也看不到時間線，那歲月甦醒之後，整個時間線全部紊了，就如宇宙外的黑霧一樣，現在的時間線是一團白霧。」

  至尊鐮接著補充：「你居然復甦了，真是太好了，現在咱們是群龍無首啊，原始宇宙又進不去，只能天天在那原始宇宙周圍打轉。」;

  「還是與我講講太虛究竟發生了什麼吧。」雲中君說。

  「這好說！」鐮點頭，「先是榮出現在太虛苦海，將太虛當做重新孕育的胎盤……」

  「等等！」雲中君打斷，「你說【榮】？那位大荒的生命主宰？」

  鐮茫然地看著雲中君，又茫然地點頭，「是啊，沒錯，就是那個【榮】，生命主宰以黎仙為甦醒的軀殼，將其占據，重新孕育……」

  雲中君正要再次打斷，但又收了回去，「算了，你接著說。」

  「這時，太一突破空境出現，咱們的頭一直算計著榮呢，準備在榮重新孕育的時候將其吞噬。」

  雲中君點頭，是太一的作風，祂甚至能推測出整座太虛還有原始宇宙都是太一為了捕獲生命而設下的囚籠，之後鐮的描述也與雲中君心底的推測大差不差，直到講到某一個關鍵節點。;

  「歲月甦醒了，【至尊赫】，這個藏在歲月影下的生靈終於現，祂將榮的生命胚胎反向升華歲月尊位，又用完整的歲月尊位逆轉出生命尊位，帶著這兩個尊位與太一決戰。」

  雲中君沉默了。

  「然後赫將太一放逐了？」雲中君說。

  「不不不。」鐮搖頭，一副更彩的還在後面的語氣，「赫在這個階段打不過太一，祂哪怕帶著兩個尊位也無法彌補與終極之間的差距。」

  「那太一贏了？」

  「也沒有。」鐮搖頭。

  雲中君面無表地出利爪，扣住圖騰上的鹿首，「你乾脆用道韻篆刻出那些事，然後遞給我好了。」

  「不不不。」鐮還在搖頭，「這麼有意思的事怎麼能不轉述呢，這些日子裡，我一天可以講上七八百遍……哎哎哎！靈皇大人，別掐啊，你又掐不斷這個圖騰的脖子，是枯出現了，榮陷危機，作為孿生子的死亡主宰怎麼能放任不管呢，死亡和歲月聯手，制住了太一，畢竟太一的狀態很糟糕，我們見到了死亡的鬥場，但沒有見到太一的濁土。」;

  「所以死亡與歲月聯手將太一放逐了？」

  鐮似乎對雲中君的疑問很是用，祂回應道：「這倒也沒有。」

  「是咱們另外一個老大哥出現啦！」鐮興地說，「古淵帝，這尊幾乎從未出面的終極維持住了這個平衡，最後是歲月將自己的尊位毀掉，產生的漩渦籠罩住太一，這才被放逐出去，不過我們都認為這點小事無關要，太一會回來的。」

  轉述完這一切後，鐮才正經起來。

  「真不用我來接你？」祂問。

  「不必，這個宇宙的外殼很脆弱，我可以隨意來去。」

  「我看看你在哪……見了活應龍！」鐮突然大，「你怎麼在這個犄角旮旯里？」

  「這個宇宙很特殊？」雲中君說。

  「不是，而是黑霧中的墮落生靈從混沌邊緣出發，戰火蔓延了半數以上的生命宇宙。這些鬼東西朝著原始宇宙走過來，你那個地方在墮落生靈的包圍圈裡。」;

  雲中君懷疑自己是不是之前聽了什麼關鍵信息。

  墮落生靈蔓延戰火？

  黑霧裡有至尊在，墮落生靈怎麼可能侵質宇宙。

  「忘了說了，西王母也醒了……但是以一種詭異的形現，黑土裡埋葬的墮落生靈全部被其喚醒，朝原始宇宙靠近，而化的西王母在黑霧裡遊，像在找什麼東西一樣。」鐮頓了頓，「靈皇要不您自己想想辦法？」

  雲中君回首，從祭壇上俯瞰天央，視線延至宇宙。

  祂敏銳地察覺出這個宇宙的不穩定。

  本來就是一個將要死掉的宇宙，只是巧吸收了太虛的碎片，在那碎片上重新修築起的質世界。如果按照鐮的說法，這個宇宙位於墮落生靈的包圍圈，那麼它的死亡並非正常死亡，而是被污穢包圍導致的加速凋零，吸收的太虛碎片使它茍延殘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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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皇，我聯繫上了幫手！」鳥生鹿首的圖騰說。

  「雲中君。」祭壇高，一尊由九龍盤踞而的太雕像嗡鳴，烈焰燃起。

  「東君！」雲中君有些驚訝。

  「你還活著，很好！我就知道你這樣的傢伙不會輕易地死掉！」東君說。

  「但現在並非敘舊的時候，你的位置很危險，如果是完整的你，哪怕是擁有尊位的你，那些墮落生靈都無法對你造威脅。可你的狀態很糟糕，我知到你的宇宙在逐漸崩解，因為你的甦醒導致這個宇宙失衡，穢開始它們的盛宴，大源要吞併這個宇宙了。」

  「我需要一把至尊，必須儲備足夠的道韻。」雲中君說，「這軀上的道韻有限且無法再生。」

  「好，正在為你準備。」東君回復。;

  「來了。」東君說。

  宇宙之外，黑霧稀薄之。

  日升騰，威武的太神祇出壯的上半，祂腳踩黑土，頭頂大日，九條火焰構的巨龍圍繞著祂盤旋。

  東君披日，握住一柄金雷槍，雷狂暴地奔騰，但無法掙出祂的手心。祂的目穿黑霧，鎖定在慘白浪深的一座宇宙上，靠著天央祭壇能直接定位。

  「呼——！」祂吸氣，側，猛地發力，將這柄金雷槍投擲了出去。

  黑霧轟然開，金雷槍咆哮著刺出，劃過無垠的黑暗。

  天央祭壇，熾烈的火焰在天穹上熊熊燃燒，宇宙的外殼被擊穿，一柄金雷槍從天而降釘在雲中君的腳邊。

  被擊穿的外殼正在緩慢癒合，可一隻慘白的手掌扣住了裂。;

  雲中君握住這桿金雷槍，雷霆般的道韻湧雲中君，祂輕輕呼氣，狂風便將那妄想進這個宇宙的慘白怪捲起拍飛，雲中君盯著那道缺口，直到缺口徹底癒合。

  「看起來你好些了。」祭壇上，東君的太神像說。

  「等等，你去做什麼？」見雲中君握住雷槍準備離開天央，東君問道，「你不離開這座宇宙麼？」

  「離開之前，我需要算一算總帳。」雲中君沉聲說。